阎少高攀不起 128.想你的夜精高(关喆,配乐!)

作者 : 秋如意

——她的胆囊已经割掉了。

——你还说是她男朋友,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你算她什么男朋友?依我看,就是有你这种男朋友,她才会胃出血!

不,这不可能!

阎立煌的俊脸抽搐,迅速地扭曲着,双眸鸷亮得骇人,握着女子肩头的十指不自觉地收紧,根根指关都泛出了青白。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霍天野突然砸出的这个消息,狠狠地打击了他。

阎立煌又扫了一遍众人,那目光仿佛还在问着“这是不是真的”,更深的沉寂席卷了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纷纷都别开了眼或垂下头,这不言而喻的事实,就像一把双刃剑,瞬即反噬了他。

丁莹忽然慢慢抬起了头,说,“谁说我不能喝了,不过就是点甜水。”

她的声音清冷,仿佛不曾在耳中响起,她抬起手,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粗鲁,松开了她的双肩,她伸手从他大大的外套衣兜里取出那瓶还温热的饮料,拧开盖子就要喝。

霍天野却叫着“不行”,冲上前要夺。

丁莹停了一下,看着霍天野,“拜托不要这么一惊一咋的,喝一口不会死人。”

霍天野气哼哼地骂,“的确不会死人。但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有必要为安抚这只大黄狗就逞能吗?!”

丁莹冷哼,“谁说我是在安抚他,我只是在纠正你的错误认知。”

说着,她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吞下后,一口紧致的气息也被悄悄压下了。然后,转头冲着那个还一脸沉痛震惊之色的男人笑了一下,顺手半瓶子扔还。然后吆喝着呆愣的其他人,拿起地上的小红铲子,又接着继续堆雪人儿。

其他人都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忙帮着抹平刚才那凝重的气氛,想要扭回正轨。

可是天知地知,你心知,我意会,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模样。

霍天野咕哝着埋怨丁莹不给朋友面子,还细声问着她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医院肠胃科的主任大夫随时给她准备着,就被丁莹打了个雪团子。随即,众人就笑闹了起来。

阎立煌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慢慢冷掉的塑料瓶子,目光痴茫着看着那方打笑的人群,视野的焦点却不知凝在了哪一点。

他就像一个完全置身在画面外的旁观者,画里的人儿仿佛一如当初,风光霁月,春花秋月,肆意欢笑,却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我知道她肠胃不好,我还知道她喝了那该死的冰糖雪梨,就会吐得胃出血,打吊针。

可是天野又怎么知道,就在几个月前,在那个寒冷而圣洁的世界屋脊上,她最爱赖在他温暖的怀里,被他火热缠绵的吻包围,夜夜都融化在他的臂弯里。

他知道她胃不好,常会在包包里备着各种副食类的小零嘴儿,或者干脆自己做点心带着,最爱骗着他偿试各种新出炉的古怪点心。

他知道她喜欢穿红色系的衣服,因为她皮肤娇好白腻,笑起来就像一颗温暖的小太阳,谁待在她身边都容易被她一身的正能量所感染。

他还知道,她抱怨自己的身高不足却又不喜欢穿高跟鞋,她一心烦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皱鼻子嘟嘴儿就像母亲养的比目鱼,她真正生气时就不爱说话,她其实很爱哭却偏偏要强装坚强地忍着,她胆小得连蟑螂都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要他陪着上厕所……

天野又怎么知道!

——大黄,人家从小到大从来没见着这么大、这么厚的雪,就想堆个像《爸爸去哪儿》里那么大个雪人儿,做个纪念!一辈子,就这一次啊!

——大黄,你看看,它多可爱啊!

那第一个雪人曾是他亲手为她堆起,他抱着她给雪人穿衣戴帽,还架上了他的雷朋眼镜。

这么这么多的事他都知道,唯独不知她而今喝了冰糖雪梨曾吐到胃出血。曾几何时,他竟然让她厌恶到了这种地步,碰到跟他有关的东西,会有那样严重的反应!

莫怪她看到他时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总是骂他走开滚蛋,会是那种冰冷无温的眼神,明明是撕心裂肺却还要在他面前强装无所谓的坚强,他的确是该死,该滚得远远的。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就不会再触动她的心伤,让她红了眼,却哭不出来。

他真的不该再打扰她此刻的平静吧,他应该自觉地离开,不带半点儿声响的。

——大黄,大黄,我的大黄最好最棒最强大了。好不好,答应我嘛,大黄!

他知道,他已经错过了。

那样甜腻的呼唤,亲昵的拥抱,再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藏地的天,那么蓝,那么纯净,大片大片的雪絮,落在那个欢笑叫闹的女子身上,美得就像传说里的雪妖,眨眼间便慑了他的魂儿,更映出他灵魂里的肮脏。

他突然决定去藏地,却是为了给这段恋情、给她,留个美好的回忆,慌乱的决定下,有他故意跟兄长叫板似的赌气,他心里并没有完全的胜算,甚至还有一丝逃避的心态,逃避现实的压力,先好好享受这段恋情的**噬骨。末了,相信女子也会知足。

只是到了藏地,生了那些事,一天一天撕扯着他的心,嘲笑着他的自私,让心里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兄长如父,本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地位,却教那个女子一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给砸了个粉碎。

他干了平生最荒唐的事儿,他一点都不后悔。

那个寒风呼啸、雪片夹飞的夜,篝火映亮的笑颜,缠绵成深夜里萦回不散的娇唤,一遍遍,他将她揉碎在怀里,旋转的吻,灵魂都合而为一。

他是爱她的呵!

当她说出“爱”时,天知道他有多高兴,那时若要他抛弃一切跟她在一起,他也不会犹豫。她攥着他的手一直求着不要那么快离开,佛一定知道,那也是他最渴望延续下去的幸福。

纯粹的爱,纯粹的幸福。

为此,明知道又傻又蠢,他还是开了二十多公里就为了给她买一瓶甜甜的饮料,想倾尽一切地去宠她,爱她,给她想要。

在那个远离尘嚣的世界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为她做任何事。

心里也更清楚,当他们回到人类社会后,这一切都会消失。所以他一边宠着她,心里却又万分矛盾,心里很气自己,故意跟她生气而远离她,跟兄长叫板却又逃不月兑兄长的五指山。回头,他还是继续哄着她骗着她,也骗着自己。对兄长,也继续别扭地抗拒着,却也逃不月兑兄长锐利的眼光,终是屈服于自己的卑鄙自私。

他是真的配不上她的爱。

……

“大黄,你也腻没意思了,你害得人家姑娘连胆儿都玩掉了,就别在这儿驻着碍眼招人恨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回家找你大哥安抚安抚吧!”霍天野还真是最佳损友,瞅着空档又过来打击人。

阎立煌看向他,他立马就跳离三步完,典型的恶人无胆小人猖狂。

本来摆开了要干一大架的架势,哪知阎立煌只是那么看了他一眼,真的转身就走。

“哎,你,你不是……”

霍天野傻眼儿了,他其实就是调侃一下,好打消死党那一身死了爹娘似的死气儿,激活力。没想到这话不对口,不小心戮到死穴了!急忙跟着追了过去。

那时,正在给雪人儿戴帽子的丁莹,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半晌没了反应。她背对着男人们离开的方向,视线的焦点忽地涣散一片。只觉得,远处云蔚蒸腾处浮起的那轮圆日,太大太亮,太红太艳,美得人眼睛有些模糊了。

“阎立煌,喂,你真的要走?哎,我问你话呢?臭小子,你什么神精啊!这叫兵不厌诈,咱以前又不是没玩过。谁叫你头晚弄那么多包子,靠,你知不知道现在出了门儿,那些小免崽子都叫咱啥?包子太郎!整得跟小鬼子似的,太侮辱爷们儿赤果果的高大形象了。喂,我说话,你到底有没……”

脚步倏地一停,阎立煌站在了原地。

松柏掩映的石盘上,已经听不到那方的人声,也看不到人影了。

“把那个主治大夫的电话给我?”

“给是可以。不过你要怎么感谢……嗷,你又打我脸,我的鼻子,噢……”

彼时,山风呼啸,树叶沙鸣,偶有积雪从枝间抖落,一场殴斗被掩没在了无人的林木间。

最后,阎立煌抹着唇角的血渍,放开了霍天野,哼道,“我说过,不准再打我老婆的主意。就算她没胆儿了,我这儿有的是。让她呕吐胃出血的男人是我,你这臭小子再给我瞎参和,就别怪我把你这些年的风流韵事儿通通抖给你孩子他妈。”

霍天野本来还在哀叫咒骂,一听这茬儿,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就从地上蹦起来了,“阎大黄,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孩子他妈?”

阎立煌唇角一斜,真的转身走人,不再恋栈。

霍天野吼叫着,跟着追了上去,投臣了。

……

看了日出,便也没什么值得恋栈,丁莹一行人就下了山。

路上,金艳丽前后左右没见着那个活动起人,嘀咕,“这个大祸害还真是名符其实,把人巅巅地拉来,扔山上就不管了。莹莹?”她拉了拉好友,又压低了声儿,“那个,大祸害竟然连你割了胆都知道,那个医生会不会连……”

丁莹垂下眼眸,“不会。那医生只是肠胃科的专家,再跨刀也不可能落到妇科上去。我的情况,若不是做仪器检测,应该是查不出来的。所以,你最好给我管好嘴巴。别像那个笨蛋一样……”

她的话,突然打住。

不过处的停车坪上,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迎了上来。原来他们并没走远。

丁莹率先开了口,“我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你们去玩,不用管我。”便把金艳丽推到唐成刚身边,迳自走向霍天野的车,车门是打开的,她坐进了后座,就闭上了眼。

众人表情各一,便商量起来。

不时地通过车窗传来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极低,出声少,但也能很快让人辨出。

闭着眼,她模了下车门,把车窗全摇上了,感觉隔了那些吵耳的声音,世界终于平静了。可是眉间的细痕,却散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开了车门,坐进驾驶位,就把空调开大了些。

那人没有立即动汽车,却是静得像完全不存在。

能听到车窗外,另一辆车已经开走的声音。

观后镜被手移了移,映出女子拢着毛绒帽子,将自己埋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的模样,很像当初懒床时,把自己包成粽子。双手紧紧互抱着,把自己圈起来。这是一种没什么安全感的自卫的体态,她的不安很容易就让人一眼看穿。

一声淡淡的叹息逸出,引擎的动声终于响起,汽车很平稳地启动了,缓缓朝前开去。

他看着前方的路,心思却全落在了后方的小女人身上。

她闭着眼,也能感觉空气里已经不同寻常的气息,并不属于之前的霍天野。霍天野也绝不会像此刻这么沉默,心无陈府,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此刻,心里就像灌满了铅,只觉得沉重得压得人连呼吸都困难,真的不想再去面对任何过往纠葛。

汽车停下时,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通过过观后镜看着后方似乎已经入睡的女子。

心里其实非常厌恶此刻的无言以对,可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什么话都不对,什么话都是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

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两个明明那么相爱相契的情人,竟然会走到今天。

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又习惯性地去掏兜里的烟和打火机,虽然他不会抽,可是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很难戒掉。而强大的习惯之下,当他掏出东西,刚一打火,就犹豫了一下,反射性地看一眼后方,就把打火机给盖上了。

她睁开了眼,在黯淡的停车场里,光线极黯,男人转过头的目光里,沉沉的一片忧色,似凝浊不化的寂夜里最深的那抹黑,寂寞,悲沉。

她立即转过了头,伸手去开车门,一如既往,他又上了锁。

“开门!”

“莹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阎立煌,你确定你是在跟我说话?”

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

他低头,自嘲一笑,“我知道,我没资格再跟你要求什么,但是请你答应这一次,我就开门。”

“好!你开门。”

她也没什么好骄情的,答应了,也不代表什么。

随着她那声“好”落下,他倒是很干脆利落地打开了门。她也没客气,直接下了车。看他很快地也下了车,跑到她面前,笑了一下。

“动作这么快,真是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

她抿了抿唇,眉间皱着,口气立即倾出了一丝不耐烦,“你的要求……”

尾音一下没入他怀里,他突然把她抱住,用力地揉时怀里,她的鼻头撞上他外套上冰冷的金属链子,咯得脸颊有些疼,她微微挣动了一下,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双臂紧揽住她的腰,让她的双脚都微微离了地,又收紧些怀抱,两副身子就像连体婴似的,整个儿的,深深地,嵌实在一起,再无一丝空隙。

他的脸埋进她颈弯,被白色的绒毛,和红色的毛线扎着脸,有些微的刺,他故意蹭了蹭,深深地嗅了口熟悉的气息,那是她喜欢用的洗香波的味道,没有变。

“阎立煌,你干什么?”

她有些急地挣了两下,没有再动,可是出口的话还是透露了几分慌乱,气愤地伸手推他,又被他更用力地抱紧,双手将将抵在他心口处,那疾速的擂动,震得她想要退开,却又被他紧紧压着,动弹不得,双手就那么被他锢在原来的位置,一下一下的,帖近他的心。

浓浊的气息,顺着耳颈,绕过脸颊,拂过鼻端,亦是曾经最迷恋的味道,又熏热了眼眶。

口气倏地冷硬下去,“阎、立、煌!”恨意也难于掩饰。

他抬起头,看着她嗔怒的小脸,透着异恙的红晕,又是一笑,“莹莹,你真瘦了很多。这么抱着,都有些硌人了。不过,这宝贝们还好没有变太小。”

“你,你无不无聊!放手——”

他当然不会放手,又是重重一揽,下巴抵上了他习惯的顶心,故意用下巴去戮了一下,疼得她气吼两声,仍用脸去蹭了又蹭,仿佛当初两人浓情蜜意时,他最爱做的动作。

她急了,推不开就抬脚要去踢,去踩,却都一一被他化解。他就是被她踩疼了,也岿如泰山,一动不动地受着。

他看着她就像急躁的小刺猬一样,气恼地在原地打转儿,心里又疼,又无奈,一声长长的叹息,幽幽逸出,说,“别动,我的要求就这一个了。让我,再好好抱抱你,就像……”

声音幽幽消失,她抬头看他,性感薄唇边倾着一抹笑,那样无力,莫名地就惹了鼻酸,推攘的力气弱了下去,无力感又腾上胸口憋着疼。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又仿若当初缠绵,却分明眼下是一片的寥落萧索。

“莹宝儿,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瘦了这么大一截。虽然瘦了能穿更多漂亮衣服,不过我还是喜欢我家莹宝儿能养得肥肥的,像哈姆太郎一样,可爱。呵,说这话是不是很蠢呢?天野骂得没错,我还真是没什么立场。我这么可恶自私,又冷血无情的渣男,对不对?”

她咬着牙立即别开了眼,更用双手捣着耳朵,什么也不要听,不想听,听了也当没听到吧!

他不阻止她,他迳自说着,像是完全说给自己听,“莹莹,你说,咱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当初,我是真的动心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相信吗?是啊,你这个胆小鬼,总是不相信我,总爱拿身份家世说话。那些东西再重要,也重不过我喜欢你的心思。不然,我干嘛扔下一切,带你去藏区朝圣?”

“其实我也胆小。你说爱我时,我明明知道,我却不敢说。不敢说啊!咱一大老爷们儿连承认爱自己媳妇儿的勇气都没有,都没有……我的确很渣,我当时也不敢想,不敢许给你一个未来。我是该被骂,该滚得远远的,再不来招惹你伤心难过。”

他突然捧起她的头,深深地对上她的眼,这一刹,她慌乱地无法掩饰眼底的哀伤,凄然,红了眼眶,狼狈地想要去掩饰,他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压在她的眼睛上,吻去睫上的水珠,叹息。

“莹宝儿,你还是我的莹宝儿么?”

“我真的太坏了,对不对?把你的胆儿都吓没了,还敢厚颜无耻地跟你谈爱。”

“可是你说你不爱我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是真的心疼!我不是哄你,想骗你心软原谅我。我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悔到肠子都青霉的一天。

m的!当初华玉乔突然说要跟我分手,我都他妈的没这么难受过。她可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她什么都好,就是你说的最配得上我的白富美。可是她为了自己的事业要抛弃我这个高富帅,我也不屑拿热脸帖她的事业心!我知道,她爱自己更甚于爱我。呵,她和杨婉一样,都是新时代的女强人,爱自己永远甚于一切。

我就是个高富帅,也不足以让她们为我放弃他们的名利、地位,未来的个人风光。我算什么?”

“莹莹,你瞧,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炙手可热,高不可攀,对不对?她们爱的我,不过尔尔!你不也觉得我没什么了不起,那天你说男人如衣服,且换且更新。唉……”

“你说,像我这样的高富帅做到这地步,还有什么意思?!你都不稀罕了,就那么转身走掉,把我抛弃,我要这么高这么帅有什么意思?我把钱都给你,你是不是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让咱们重新开始?”

他捧着她,她已经泪如雨下。

明明早就告诉过自己,再也不为这个混蛋掉一滴眼泪,可是再遇见时,她一次又一次打破了这个界限,她早就是佛前失信的小人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祈求那个圆满。

“你别说了,别说了!”

她捣着耳朵,使劲摇头,想要逃开,可是他抱得那么紧,紧得仿佛两人早已经血肉相联,微微一动,都会觉出那疼,连血根骨的疼,痛彻心扉。

他慢慢住了口。

她在他怀里嘶声痛哭,再不能自矣。

爱情明明那么美,那么甜,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么酸,那么苦?又那么的无奈,想要放,放不下,想要躲,躲不开,纠葛不清,总是徒惹伤心。

……

深夜的酒吧,有鬼哭狼嚎,亦有幽咽低徊,无以排遣。

吧台边的男人再次以秒杀的豪爽劲儿,干光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酒液,杯子一扣,再次抬手叫调酒师,来一杯更烈性的。

调酒师一脸难色,挖空心思想着要弄杯什么汽水来蒙混已经喝得神智不清的男人,一边给外面的人打眼色,外面的人也不时地朝门口张望,等着人来营救。

营救的人终于赶到,一手就抢走了男人强抢的酒,直接一仰脖子喝光,将杯子重重一扣,看着已经醉眼迷蒙的男人,说,“立煌,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兄弟不劝你什么,那种事儿真心劝不了,就陪你一醉到底吧!”

路易斯一抬指,招待们立即如蒙大赦,搬来了一箱小罐装的啤酒。

两个男人执杯相叩,汽泡在指间唇角流溢,金黄的液体漫过喉口,卷入舌尖后,苦涩回甘,滑进了肚子里,还是那么冰,那么冷,什么也温暖不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四目一撞,同时苦笑起来,倒真成了天涯沦落人,不醉不休。

许是有着相似的经历,阎立煌终于打开了话闸子,把自己最后一日破釜沉舟的失败都倒了出来。

“我知道她心软,我求她,求她再给一次机会,她哭成那个样子……唉,到头来却是我自己先心软不舍了。你说,咱们这种渣男还能干什么?说什么高富帅,咱连个矮穷挫都比不上,好歹那个游自强都婚了,听说孩子都快临盆了。”

“人各有命吧!”

“路易斯,我不信什么命。可是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挽回她的心?她当初就胆儿小,为了一段情伤就把自己埋了三两年。这一次,得,我把她的胆儿都弄没了,我觉得我是寡妇死了儿,没指望了……”

男人横臂挡住了眉眼,长长的叹息,从两张嘴里逸出,黯淡的灯光打不到眼底,连同那些从不示人的伤,也一并饮下了。

“不怕,你们还有时间的。”

“路易斯,难道人家说条件越好就越挑剔难成家。你说,你我这么折腾下去,该不会四十都抱不上儿子,大概我会被我爸爷爷他们给毙了。”

路易斯笑了下,儒俊俏的面容上,却是条条岁月的伤也掩不去,抬手拍了下俯案的好友。

“立煌,你不会的。她还会对着你哭,对你心软,和你见面,跟你说话。这些难道还不是机会?她对你还有感觉,这就是你的机会。我却不同,比起我,你只是小儿科罢了。当年我……”

男子低低的自叙,隐隐约约听不清了。

阎立煌兀自沉入自己痛苦的回忆里,白天在停车场里……

女子痛哭时,他也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的,而且希望不小。

他鼓起勇气,对她说,“莹莹,我爱你。是不是这一次要追回你的心,要花费比上次更千倍百倍的功夫,我也愿意!”

她似乎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应,半垂着头,他看不到她的睛眼,短短的十几秒沉寂,仿佛感觉过去了一个季度,他的心跳得又快又急,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少年时迟到的爱的告白,紧张得他浑身都起了一身热汗。

终于,他等到她的眼眸,她说,“阎立煌,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我好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只想好好地过以后的生活,找个合适的普通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别再纠缠了,好不好?”

她竟然能说出这样洒月兑的话,教他这个男人,情何以堪?

到这天,他才知道什么样的话是最残忍的,她说得那么有情有理,他却恨不能掐死她,让她把那些该死的理智话都通通收回去。

“阎立煌,我谢谢你当初的陪伴,我不后悔,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放下吧?如果你愿意,我们做个好朋友。你想我时,可以来看看我。我忆起你的时候,我也可以打个电话问候你。我们其实并不适合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太累。我们,很多观念都不一样,又何必强求,互相折磨。”

他很想对她吼,如果她不答应原谅他重新开始,那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可是她望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充满乞求,他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真正爱到骨子里的时候,一颗眼泪,都能砸死他。

“阎立煌,这次,我们真的再也不见了,好不好?”

她退出身,离开他的怀抱,走出了他的视线,终于消失在他的世界。

头也不回!

该死的,这个女人才是最狠最无情的,但他偏偏无法责怪她的狠心,只是觉得,心很痛,必须用酒精麻痹一下,不然他大概真的会疯了似地又跑到酒店去。

他不想再惹她掉眼泪了。

“……想你的夜,求你让我再爱你一遍,让爱再回到原点!”

舞台上,男子低哑的嘶吼,一次次震得心腔都疼,疼得灵魂都蜷缩成一团,却仍不能,抵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如果爱可以重来,我会为你放弃一切。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不知道你心里还能否为我改变。

……想你的夜,求你让我再爱你一遍,让爱再回到原点。

如果

可以重来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如果。是不是,莹莹,你再也不会为我回头了?

------题外话------

这部分呢,主要是男人们的心理情感。因为主角们心里有隙,才会被外因钻了空子。所以这类故事里的配角们真的都是打酱油的。

下一章,就是那幕机场疯狂追,被狠狠甩掉的场景啦,哈哈哈,大虐大黄狗,筒子们有没有感觉很爽滴,赶紧吼两声,距离结将近啦,潜水滴妹子赶紧冒个泡儿表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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