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 第九章 一谋一勇会一夜书生

作者 : 依旧三宝殿

他们在走,然后停了,因走近了,不能再在走了,他们前便是书生,书生一尺一青天,这是他们这辈人的说法。♀所以他们停了,停的位置很恰当。坛主,好久不见。不见,又是好久不见。这话曾今出自过书生的口中,郡主家便多了位仆人,下等仆人。现在却有人向他开口了,有些讽刺。或许是不见,真正的好久不见了,甚至书生都在确认是否见过。他看到的书生一直背影,他似乎认得眼前这位书生。微风吹过书生的衣襟,再次卷起了他的袍角,吹乱了两旁的青丝,三天的经历,似乎让书生老了,老的很快。如能细细看去,他凌乱的青丝中夹杂着几许白发,白发很少,所以很显眼。

风一阵阵的吹着,他的衣裳被风吹干了,已不似那般潮湿了。听到了人说话,因为站的近,自然听到了。却没有理会,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说话的人。书生一生很淡然,在此时,他把这份淡然诠释的更有透彻。

他没看人,却也知晓了他们的来意。知道了来意,才有了那出来滴水会,滴水便是剑,便也是剑意。有了那座山峰,有了山峰间的莹光,山峰诉说着竹海,莹光等待了剑意。

那是一竹海与山峰战斗。持续了很久,直到天亮才停歇。却也分了胜负。所以他便是不回头,确也知二人是谁。老爷子说的没错,你果然不好应付,只是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在躲着我们,为何不淡然归隐,过一个普通的人日子,你们该有的日子,却要在这片不起的地方,混个虚名,而且这种虚名,着实配不上你。这步路走的着实让人看不懂。那人继续说道。书生依旧没有回头,也不曾回话。说话的却也不觉得自己无趣,他依旧说着话。他取下别于腰间的令牌,向前迈了几步。没迈多远,对于距离把握的很精准,一尺便是一尺,此刻所站的位置一尺便有余,所以他在笑,笑的很自然,他双目打量着手中的令牌,说道,自是对书生说的。曾经的你是这块牌子的主人。而你不在的这些岁月,我却替代你,成了他的主人,不,应该是超越,没错,显然已经超越了。♀它在我手中,已经很久了。书生回头了,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令牌。觉得很熟悉。熟悉是对方对于自己,而他对于这块令牌的熟悉。他再抬起头,又看了那一眼,自己似完全不认识他,或许是他变的太快,想不起来了,书生向后退了几步。那手持令牌的人见书生如此举动,微挑双眉,感到诧异。其实书生并不害怕,只是想更确切的看清后面这个人。这个幽黑脸上胡须,硕大的手臂捧着狼牙棒环抱在胸前,一动不曾动过,看那形象,似一匹勇夫。与离他稍近那人不同,甚至可以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手持令牌,白皙的甚至有些发青面色。鼻尖微微下垂,如勾。双眉自然张开,如画。嘴角似永远带着笑容,从书生看向他的到现在,他一直在笑,没有停过,只是这笑容让人感到心悸,让人厌烦。书生到现在才明白,对方为什么只有二人,对于那道指意的主人,他没有好感,却也有了几分了解。来的这二人,一匹勇夫,一介谋士,来会自己一个书生。已然是把他看的很高了。书生笑了,又一次的笑了。

何为虚名,何为配不上。话是书生说的。让听的很诧异,有些听不懂,他发现他太快了,得往后走走,于是收起令牌,又后退了几步。虚名便是公子白,配不上便是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有些可笑,太可笑了。书生是天下的书生,确切的说,很多人想着书生,想着他的头衔。天下又是书生的天下,随处都有他的画卷,或示人,或供奉。而在这人的眼里,却是个笑话。他笑了,如初的笑容,只是没能笑出声来。人是得往后走走,多走走也是有好处,书生往后走便是为了那匹勇夫,他向后走,只是为了想起刚才说过的话,他紧张了,太紧张了,激动的紧张。

所以一直在说话,所以也忘的很快。

你的一切都是虚的,除了你。所以我们来,我们是来找你,为你除了这些个虚名。同时也找你要些什么,从昨晚我便知道,你是想引我离开。我便如你意,所以来了。只是你没了,她便没意义了。♀

虚名,人在世,不就是为了图个虚名么,你来找我是图一个你的虚名,你想证实的那份虚名。如没能有我,那便没意义,不是么。书生开口道。哈哈,有人笑了,笑出声来。果然是个聪明人。

笛声响起,听到笛声,似乎听懂了,收了手,藏至于斗篷内,身上披着斗篷,自是可以藏。藏是为了更好的暴露,就如想走的更快些,你就得停停,或者向后退退,他藏了,藏过了书生的视线……

二人慢慢的向后退去,虽说他们是二人,但对于这笛声的主人,却也不得不慎之。更何况两人都各有心思。所以他们退去,二人的眼神却没离开书生一刻。同样是笛声,可此刻的却不同,那些细小的石粒被它带走,枯黄的杂草也没了踪迹,风也慢慢的响应了它的召唤,变得很狂暴,在空中疯狂的旋转着,笛声的目标是二个人,狂风的目标也是,笛风传将开来,风便到了,一道道的风,向对面刮去。见状,二人也不甘于寂寞,也有了准备。黑脸大汉紧紧握住手中的狼牙棒,他在等待风的到来。听到了狼牙棒撞击的声响。

狼牙棒挡散几道,风中散落出的石子击打在狼牙棒上,叮咚作响,却不见留下任何痕迹。与大汉不同,另几道攻击的目标似乎很有效果,因为它没有被吹散,没有被躲开,自然是有效果。风拍打在那人的身上,确切的说只是斗篷上。他的斗篷出现了裂缝,风造成的。那几道风过后,给他带来的不止这件破旧的斗篷,还有嘴角溢出的那幽黑的血水。这一幕书生看到了,单手握笛,大汉也看在眼里,拧了拧狼牙棒。此刻他们觉得奇怪,书生的奇怪,他知道对方完全可以躲开。大汉的奇怪也同样如此。却没有多言。沐白,你变了,或许你应该变了,因为多了几分牵挂,你心虚了,留退路了。如果刚才那一招出自于那时的你,我恐怕已经死了。这便是他的解释,给他们二人的解释。书生看着他,紧皱双眉,再一次确实了他担任了谋士这一身份。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对到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接受。

你就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人开口问道,向书生问道。书生却只是眉头紧锁,不曾多言。曾经有那么一个天真的少年,把你信奉为他心中的神,直至有一天,他与他的神站在了一起,站在了对立面,神很自然的表现出了他的高高在上。自从那之后,少年便在想,既然有神,为何自己不去尝试下,或许他应该感谢他的神,神的高傲成就了他。他淡淡的说道。此刻的书生放下了那紧锁的眉头,在想着什么,他想到了很多,想起眼前人,只是眼前人已然超出他的想像,让他有些意外。没错,你便是少年心中的神,而我便是那个少年。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你说过什么?少年站在对面,他显的格外自豪,自豪着他看见自己的神了,自豪着他跟神站在一起。可神却说。以你的身份。有何资格与我一战。少年听到了嫌弃听到了看不起,为了这句话,少年活着,活的很艰难,很孤独……说到这,他笑了,只是此刻的笑容是那么自然,不在让人觉的厌烦。书生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书生。我还是我,依旧是昔日的少年,却站在了你面前。说着说着,他张开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状。他双手握紧后,天空似乎变了,变得有些灰,有点暗。又一阵狂风聚来,只是这道狂风的主人不在是那支玉笛,这道风慢慢的形成了,成了一道风穴,似刚才的强上不少,因为他只是一道,也只有一道。风穴旋转着,吹散尘土,飞走了沙石,朝书生去了,去的很随意,很当然。书生动了,动的的很简单,玉笛是他的武器,动的自然也是玉笛,简单一挥,然后横笛于胸前。如果说这道狂风是匹月兑疆的野马,那看似简单的一挥就如牧马人手中的马鞭。它有了惧意,自然走的慢了。虽然慢了,却还是在走,当它真正的碰上马鞭,便停了,停了便是散了。风穴散后,时至傍晚,天空稍微恢复了,或许是因为这夕阳原故,夕阳的余晖洒向大地,同样也洒在这处崖坪上,洒在书生的脸上,书生的脸,此刻看上有些脏旧,有些憔悴,书生没去理会,没理会脸上沾上的尘灰,也没去理会,他那干燥的嘴唇。只是说了一句话,少年或许不在是昔日的少年了,可少年眼中的神似乎也变了。话是书生说的,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自然有人听,也有人愿意听。

哦,是吗?那在你看当来,当年的神对于如今的少年,是否还有资格给评论。

那试试吧,书生回答道,口气依旧很淡。那便试试吧。书生向前走去,那人朝书生走来,距离近了,书生此刻真正的看清了这张脸,看真切,确依然觉得很厌烦。

那张脸的主人或许有些懂书生的想法,却没有直言。只是缓解斗篷。如果说昨晚到之前都在热身的话,现在便到了主题。书生只有一个人,自然得由她占据主动权,所以他出手玉笛从他手中月兑落,以旋转的方式朝前方去了。虽说在旋转,速度却不快。所以躲开了。笛月兑离手,手变幻印。又一道水幕形成,水幕慢慢的聚集,便成了一道水柱。那只玉笛没能击中目标,被很随意的逃开了。却没能逃开这随之而来的这道水柱,所以他用挡,他用双手挡住,对于眼下的情况,书生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没有一丝愤怒或疑惑的表情。整个人都显得很平静,除了衣襟被风吹着,然后随风而摆。水柱被疆持着。旁观人只是看着,他也只能看着,可觉得刚看着有些乏了,便找了一处石堆坐了下来。解下腰间的酒壶,喝了几口,用来解解乏。可能喝的有些过于急过于快,嘴角有些酒水流出。沾湿了他的胡须,他没在意,或许是全不知情,他在嘴在喝酒,眼睛却看往别处,看的很入神。看的自然很真切。看到了玉笛离开了书生手,他在喝酒,看到水幕变成了水柱,僵持住了,他还喝着酒,当那道水柱还以原状,似乎还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随手丢了酒壶,不顾酒壶的酒洒落在地上,只是手双持棒,朝书生去了。水柱还原成水幕,那奇妙的变化,使得书生对面那人不能动弹,或许只是暂时的,因被困之人依旧保持着那让人厌烦的笑容,表情也尽显轻蔑。然后下一刻发现他错了,错的很离谱。那支方才轻易避的玉笛似乎又回来了,回来的很快,来的快的不止这支玉笛,还在那根棒。书生没有理会那朝他来的棒子,但被之人却不敢无视,所以他在挣扎,他必须离去。他在挣扎着,他的右手慢慢的溢出了鲜血。鲜血沾水幕上,映成一朵朵细细的血花,看上去挺美。玉笛慢慢的接近了光幕。棒子也已然近了。

玉笛穿过了水幕回到了书生手里,水幕便没了。砸向书生的狼牙棒却显得无奈,它停了在离书生头部一尺的距离后停了,停的很为甘,很无奈。让它的停下的是一柄折扇,一柄普通的折扇,却让它难以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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