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总是那样温柔地对她，温柔得让她想哭，她是那样简单而容易满足，感动于他为她做的一切，却明白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既然什么都给不了他，不如早些断了他的念头。
“王爷，你回去吧，凝脂是个很好的姑娘，她比我更适合你。”她抽抽鼻子，不动声色地将他推开，再次将眼眸垂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沈宸锐怔了片刻，忽而笑道：“傻姑娘，凝脂是我妹妹，亲妹妹。♀”
“……”她脸上一热，顿觉十分尴尬，干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
耳边又传来丝丝缕缕的喘息声以及压在喉间的痛苦申吟声，她的心一下又一下地颤抖着，用力将沈宸锐往后窗的方向推，边推边急声道：“你快走吧，你明知我是太子的人，为何还要与我纠缠？你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沈宸锐抓住她的双手，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站在窗边深深凝视着她：“你爱他？”
窗户被狂风吹得猛烈地摇晃着，两人的长发凌乱地在风中肆意纠缠，夜空中一道闪电乍然劈开云层，照亮两人对视的面容，涂饰出一种苍白的色彩，紧接着一声响雷在耳边轰然炸开，云儿被沈宸锐紧握着的双手狠狠地抖了一下，猛然将他的手甩开，没有回答他。
他等着她回答他，她却突然转身朝着寝宫宫门奔去，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发出低沉喑哑的吱呀声，她侧身站在门口，回头最后看他一眼，衣袂，长发被风吹得凌乱，苍白的面容模糊在夜色里，消失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她从外面将寝宫大门锁上，一道宫门的距离便是一道无法僭越的鸿沟，两人的世界就此两重。
她这次没有哭，瘦削的身子在风中宛如一片轻絮，倔强地挺直脊背，将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这么做是对的，她应该这么做，不止是责任和义务。
“云儿……”沈宸锐失神地看着那扇冷冰冰的宫门，痛苦地闭上双眼，那是她的选择，他尊重她的选择。
“那个，便是你爱的女子么？”耳边有一道清灵的声音问他。
“是啊，我爱她。”他低低地回道，叹息一般，只是无法拥有她。
“可她并不爱你。”琉湘坐在窗棂上，背对着沈宸锐，墨发长长的，一直拖到室内地面上，残忍地将这一事实袒露在他的面前，不容他逃避，“若我爱一个人，呵呵，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说如果，如果我爱一个人，就算山崩地裂，海水倒灌，我也不会避开他递过来的手，我会牢牢抓住，哪儿也不去，就陪在他的身边，我会很依赖他，变得胆怯，害怕失去，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别说了。”
沈宸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狠狠一拳砸在窗边的墙上，窗户都跟着震颤了一下，琉湘见他的手背在流血，想要给他处理伤口，伸过去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抬手冷冷挥开。
“我会等。”他倔强的侧脸倒映在她绯色的瞳眸里，如此完美，如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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