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群臣齐呼。
“微臣斗胆，敢问这位太子良娣是何身家背景？”座下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说这话的人身上，朝中敢这般放肆直言的人除了乌慕苍，便无第二人。
殷飒坦然迎上乌慕苍探究的目光，笑意浅浅，她明明在笑，有那么一瞬，乌慕苍从她的眼底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心下一颤，那女子的目光竟凌厉得让人不寒而栗。
姜明脸上的笑滞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人是皇后选的，他压根连问都没问，皇后不慌不忙地接口道：“太子良娣可不是一位，是两位。♀”说着将视线转向顾嫦曦边上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丞相，你来告诉大家两位良娣是何身家背景。”
“二位良娣乃是老臣的义女，唤作殷飒与碧荷。”丞相文狸恭声回道。
众卿纷纷赞叹，丞相的义女做良娣，在身份这一层上绝对说的过去，其实众人感兴趣的不是谁做良娣，而是谁来做太子妃，良娣可以有很多个，太子妃却只能有一个。
乌慕苍嘴角的笑意有几分冷凝。
殷飒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落到沈宸锐的身上，之前她垂头站在三皇子的身后，都不知沈宸锐是何时到的。
他今日着了件天青色绣暗纹锦袍，目光散漫地看着前方，目光没有聚焦，现出一丝不耐，明显是对众人的话题不感兴趣，他是个文雅的人，一身书卷气，这样的人在姜国根本不会受到敬重，百无一用是书生，只有强大的武者才会受到敬仰和崇拜。
商人的地位也并不高，殷飒想到中国古代史，她虽不是很了解历史，但依稀记得，似乎是有很长的一段历史是重农抑商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殷飒的目光，沈宸锐忽然歪着头看向殷飒，殷飒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两人的视线巧巧对上，这一眼看过去，沈宸锐眸光忽地顿住，此刻的目光与乌慕苍之前看向殷飒的目光竟有几分相似，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疑惑，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便又恢复了先前的散漫，对着殷飒温和有礼地颔首示意。
殷飒微笑着回礼。
扶风突然凑近她，唇边还沾着淡淡的酒香，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酥酥麻麻的，他的声音低低的，淡淡的：“原来良娣认识沈王爷？”
殷飒知道他又在装十三，明知故问，她接管了沈王爷的添香酒楼，他可能不知道？
“云娘认识沈王爷，殷飒却是不认识的。”殷飒回得十分巧妙，扶风淡然一笑，又凑近了一点，“他竟敢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本宫的良娣，本宫现在的心情很不畅快。”
从侧面看过去，很容易看成扶风在亲吻殷飒，顾嫦曦握着茶杯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茶水洒出大半，有一半溅到了自己的长裙上，她却像没看到一般，也不去擦拭，整个人像失了魂的傀儡女圭女圭，恍恍惚惚地，神不守舍。
顾培明知道宝贝闺女的心思，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左手。
殷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背上一阵发麻，那样孩子气的话竟是从扶风的口中吐出，她一时间实在是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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