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长公主:一世帝女花 第86节第86章 情乱

作者 : 即墨小酒

()嘉禾考究的眼神看着赵盛言,知道他不会将如何得知前匈奴王驾崩的途径告诉自己,便也不再假坚持,说道:“那请世伯继续说说匈奴各位皇子的情况、爱好等与本宫听。(凤舞文学网)”

赵盛言给了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继续说道:“前匈奴王驾崩之后,按照世袭制度由长皇子即位,但是匈奴自古就是好战的民族,几乎每一位新匈奴王的诞生都产生新的战争,因为没有那个皇子甘愿俯首称臣。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贤侄说对不对?”

赵盛言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嘉禾到不知道他开口说的居然就是这,从自己出了冷宫,匈奴一直就是前一位匈奴王在位,当然也不曾学过匈奴的文化。

只有当时准备和亲的时候学了几句匈奴话,倘若早就知道这点,在得知匈奴王年迈的时候就应该早作打算,也不至于让自己措手不及。

“世伯可以再讲些嘉禾不知道的事情。”长公主并不想要承认赵盛言的猜测正确了,一但她点头,就是在明确告诉他自己也已经承认到形势的严重性。

赵盛言看了自己空空的酒杯,又看了看嘉禾,嘉禾咬牙切齿,本着有求与人自然要俯首做低的原则,为他斟满了酒,脸上挤出‘谄媚’的笑,真是个大大的小人,哼。

赵盛言自然很满意嘉禾的表现,说道:“贤侄乖……”还作势想模模她的头,不过被嘉禾躲开了,她又不是宫里那些娘娘们养着的宠物猫,赵盛言尴尬的笑笑,品了一口酒,吃了一口小菜,在嘉禾急的想要跳脚骂人的时候他开口了,

“现任匈奴王共有兄弟四人,他是王后所生,为人生性残暴,容易动怒,只要哪个人惹他不爽便小命不保,但是不可否认他很有手段,否则也不可能顺利登基,恐怕早就被别的皇子给铲除了。皇二子乃是侍妾所生,听说只对音律敢兴趣,从来都无心朝政,在匈奴自然也没有地位,常年周游列国。”

嘉禾一定,直觉的就联系上在伶人馆的事情,不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看来猜测没错,那几个匈奴人有问题,不过到底是不是皇二子的人,皇二子又在何处,真的如表面那般纵情声色吗。

“敢问世伯,那皇二子长相如何可曾见过?”嘉禾问道,估计朝堂上的人没有谁见过那人长相。

“这,见到是见过……”赵盛言吞吞吐吐,吐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是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这么些年变化应该挺大吧,见了不一定能认得。”

换来嘉禾的一阵鄙视,想了想说道:“茫茫人海或许不认得,但是面对面应该总有些相似处的,一个人在变,他的小习惯很难改,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赵盛言听了点点头,笑哈哈的说道:“那世伯只能尽力,如果贤侄想让世伯帮忙确认人的话,倒时候只管开口。”做出一付你懂的的表情。

嘉禾认为自己说的并不明显,但是他怎会知道自己欲让他辨认,与太过聪明的人聊天果然压了很大,不悦的说道:

“世伯不必随意猜测本宫话中意思,还是再说说其他两位皇子吧。”

赵盛言就是在诚心挑战嘉禾的耐心,让她生气、拧眉和跳脚就是他的乐趣所在,悠悠道来:“皇三子与现任匈奴王是一女乃同胞,所以他背后的势力也很强大,是由他们的舅舅所支持的。”

“既是一女乃同胞为何还要争这王位?”嘉禾不解的问道,自己与弟弟都是母后所生,相亲相助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争权夺利。

赵盛言笑笑说道:“可他们不是同一个父亲。”

这倒是让嘉禾听之一怔,问道:“居然还有这种事,那皇三子的父亲是谁?”

“你应该问现任匈奴王的父亲是谁。”赵盛言缓缓引导的说道,这话像是在隐藏什么秘密。

嘉禾不解,睿智的眼眸盯着桌角好一阵都没有反应,沉思很久突然开窍,询问道:“难道是前前一任匈奴王?”

赵盛言欣慰的点点头,他这个世侄女果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要一点就什么都可以猜出来。

“果然够混乱的,可是他们的那个舅舅为何支持皇三子?”这一点也是嘉禾不明的地方。

“这是因为皇三子从生下就被送到边疆与他那舅舅生活,为的就是远离匈奴皇宫,不予皇长子争权夺利,熟知却正好给了他机会。”赵盛言果然是事事都了解。

“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嘉禾想说就算是在本朝这种事也是常有的,觉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不说也罢,遂问道:“皇三子性格如何?”

赵盛言想了想说道:“性格凌冽,到不弑杀,在边疆威信很高,人称冷面王,不过听说……”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不过什么?”越是不能开口的,嘉禾就感觉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赵盛言自然是咳了两声,说道:“听说他多年来从不宠幸女人,好像是因为曾经被皇长子派的女奸细暗杀过,所以从那以后就改嗜好了。”

居然是断袖,这倒是与贺世子有着共同的爱好,贺世子为何一年前突然开始宠幸大批男宠,和亲公主失踪为何出现在兰沁苑,匈奴人为何进入到伶人馆,似乎到了此刻就有了解释,皇三子与皇二子不出意外是一伙的。

可是皇三子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来京城,就算是他想要找人结盟难道不应该找拥有兵权的薛家吗,王爷党到底能给皇三子什么样的利益,这些是嘉禾当下不能理解的,不过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又问道:

“那皇四子呢?”

赵盛言不答反问:“原来贤侄的魂魄还在啊,世伯以为你早就神游太虚去了。”

嘉禾撇他一眼,端起酒杯一口饮下,辛辣辛辣的,这女儿红也太烈了,还是大理的梅子酒和广西的桂花酒好喝,此刻脸都憋红了,咳嗽了好多下。

赵盛言拍拍手,一副赞美的表情,说道:“贤侄果然好酒量。”

嘉禾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很不爽,好像被人看了笑话,说道:“快点说,不然本宫以后命全京城的人不去你的铺子。”

赵盛言知道嘉禾这丫头可是说的出,做的到,少了几个铺子他到是不心疼,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本应属于自己的钱财要是进了别人的口袋,他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其发生了,遂说道:“不可不可,世伯现在就说。”

“皇四子啊,人称一怪,他娘不是匈奴人,是本朝中人,因为他从小就很不合群,常常被人欺负,听说在七岁那年,就丢了。”赵盛言惋惜的说道。

“本朝中人,与哪位郡主和的亲?”嘉禾本能的说道。

“不,他娘是个江湖中人,贤侄可曾听过柳家堡,他娘就是柳家堡当家堡主柳霆雷的妹妹柳磬淑。”赵盛言一边回忆着多年前这些消息,一边像是在讲个故事,这些都是很多年前就知道的,时间一长都有点健忘了。

嘉禾听到柳家堡,锐利的眸子在脑中迅速的搜索记忆……冷幽,没错,冷幽的师哥是柳家堡的少堡主柳剑风,也就是说皇四子是柳剑风的表兄弟,关系好像越复杂,问道:

“那为何说丢了?皇四子去了哪里?”

赵盛言摇摇头,道:“这个,不知道。”

“原来世伯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本宫还以为你天下大小事宜全都知道呢?”嘉禾嘲笑他。

赵盛言呵呵两声,继而说道:“贤侄谬赞了,世伯我是消息灵通,又不是神仙,更何况这些也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加打听就会知道。”

嘉禾凝视着他,他会不会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包括自己怀疑瑞亲王府可能造反的事情,但是当下还不是可以挑明的时候,绝对不能走露风声。

“今日感谢世伯为本宫解答疑惑,本宫还有其他要务在身,就不打扰世伯了,告辞。”嘉禾站起身对着他说道,总感觉这人可以洞悉自己的想法,没有安全感,早些离开为妙。

“贤侄慢走,不送。”赵盛言悠悠说道,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不过嘉禾走后,这酒味好像变淡了,酒香也没了。

冷幽坐在嘉禾的旁边,马车缓缓向伶人馆方向走,出于好奇问道:“殿下可打听清楚了?”

嘉禾不语,还在思考和消化方才的信息,自己将要面临一场硬仗,皇三子可以与瑞亲王府结盟,会不会与别的党派也有所勾结,那么薛老将军与清流一党呢,此想法一处,嘉禾觉的如坐针毡,自己可能会陷入绝境。

薛家百年来出的都是国家的武将,为皇家镇守边疆,应该不会谋反才是,不然薛远大将军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将新一任匈奴王登基的密报传回,不能因为怀疑一个人,就打死一箩筐。

“你来宫里这么久,本宫倒是未见过你师傅与师哥来瞧瞧你?”嘉禾有意无意的问道。

“回殿下,师傅本就喜欢行侠仗义,在一个地方呆不住,前些日子我住在令狐大人府上的时候我师傅还来瞧过我,知道我过的挺好就离开了,师哥是少堡主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冷幽回禀。

伶人馆一到,侯昌吉已经带人在门口候着了,为了能够查探那个未曾谋面的匈奴乐师,嘉禾早已派人过来下了官书说自己要来。

嘉禾下了凤撵,从前面跪着的人群中搜索陌生的面孔,直觉的走到一个人的面前,说道:“你就是那个匈奴乐师?”

这个男人英俊挺拔,皮肤过百,眼睛比本朝人大很多,颧骨也很高,帅气的很,不似一般的伶人柔弱,虽然跪着,但是头抬着很高,回答道:“回长公主,正是。”

没有伶人该有的弱势,也没有下人的那种卑微。

“你叫何名字?”嘉禾问。

“左冷夜。”那人回答。

嘉禾思忖着,左姓在匈奴中有,本朝中亦有,“那你的匈奴名字呢?”

左冷夜一愣,到是没有想到长公主会问这个问题,便回到道:“赫赖马云翻圣。”

嘉禾知道现在的匈奴王姓呼衍,不过名字都是可以杜撰的,“都平身吧,进里面说话。”

“谢长公主……”一群人对着嘉禾感恩到,然后都跟着进去了。

为了更接近大自然不过于拘束,也因子今日阳光较好,嘉禾长公主还是让大家都到花园中弹曲子听。

“本宫就喊你左乐师吧。”嘉禾说道,那左冷夜也点点头,继而说道:“你以前到过很多国家吗?为何说着一口流利的本朝京话?”

左冷夜恭敬的说道:“回长公主,确实,在下最喜欢周游列国,赏尽天下美乐,因为家住边疆,两国挨着自然有很多生意人来往通商,很小就学会了多国的语言,后来到了贵国,觉的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当下决定留在伶人馆。”

滴水不漏,从古自今细作都是要学会很多言语的,其实要不是他说出自己是匈奴人,自己也不会将他与奸细联系在一起,可若他真的是皇二子或者匈奴奸细,完全可以不必表露身份,这样不是更可以掩饰的好,嘉禾又陷入沉思不能出来。

“你都到过那些国家?说来与本宫听听。”嘉禾问道。

左冷夜毫不犹豫的说道:“西边的楼兰国、吐蕃、天竺、突厥,还有契丹等国家,在下觉的只有贵国最适合百姓安居乐业,泱泱大国最让人活的自在,乐曲种类也最多。”

嘉禾一直瞧着他,没有任何的小动作,也没有一丝的心虚,本朝固然比别的国家面积大不少,但是在先皇是手里为了巩固政权,加上天灾不断,百姓已经没有那么安居乐业了。

这左冷夜说的冠冕堂皇,不是别的国家实在太混乱,就是这人的演技太高超。

冷幽依着在兰沁苑的方法,在伶人馆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一些可疑的密室。

宫中,嘉禾扶额,冥思苦想,想不透的事情真的好多。

“殿下,您要的笔墨和彩色墨都拿来了。”冷幽对着总是叹气的嘉禾说道,这么久还是次见长公主如此无措。

“放下吧。”嘉禾说道,然后拿起笔沾了墨汁,闭眼回忆了几下,就开始在落笔。

冷幽看着居然是一副男子的画像,眼熟,居然是左冷夜。

“想不到殿下的绘画技术也是这般的厉害,画的如此有灵气,莫不是看上那匈奴乐师了。哪天殿下给奴婢画几幅,奴婢就拿出去买了。”冷幽俏皮的说道,跟着嘉禾越久,她的本性就越加的被发掘,经常透露小孩子心性。

“本宫的画值不了几个钱,要是缺银子了可以去本宫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去看看,喜欢的就拿去当了吧。”嘉禾想起自己在冷宫的时候,将一些值钱的东西就卖了个干净,现在倒是对自己的首饰不慎在意。

有几件就行了,多余的都用于公干了,国库的银子许多都是自己挣来的。

“殿下说的哪门子话,奴婢就是缺钱了也不能典当殿下的东西,就一句玩笑。”冷幽觉的长公主干甚要当真,她平时吃喝用度都是花长公主的,月钱也不少,都攒着的。

“好了,本宫在外面习惯了与别人猜心眼,不料在家中却不自然会想到这些。”嘉禾说完,朝着桌上的画吹了吹,等墨迹干透了,将画卷起来,说道:“将这幅画送到令狐宇的府上,亲手交给赵盛言,问问他可认得出。”长公主说道。

“是……奴婢现在就去。”冷幽接过画,告退了。

嘉禾长公主想不出还能做什么,不若去宫中转转,说不定这后宫中能有所发现,而后宫中消息最灵通、知道秘密最多的莫过于太皇太后了。

到了太皇太后的仁宁宫,听说正在召见瑞亲王,嘉禾的心里开始乱打鼓,不过很快就否决了心中的预想,太皇太后绝对不可能帮助外人夺取皇位,就算是对自己或皇弟不满,她也不会帮着外人。

嘉禾对着准备进去的通报宫女的说道:“不必进去通报了,本宫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改日再来看太皇太后。”转身离开了。

好像只有看到小皇上的时候,嘉禾的心才能平静不少,最近日子已经很少跟她一起上课听王太傅讲书了。

坐在大殿的最后面,看着前排做的人,宋渊是宋阁老的长孙,对自己有情,可清流一党只是外人却门下弟子众多。李杭是瑞亲王最小的儿子,好像对自己还不错,眼下却有谋反的可能。薛越是薛老将军的嫡孙,接触的到是很少。自己的表兄,本想让他独善其身,但已经刻意维护了他太久了,现在用人之际,三舅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再也不让自己进寇家的门。

笑桃迈着轻轻的步子,在嘉禾的耳边说道:“长公主,大理寺左少卿求见。”

“宣……”嘉禾说道,该来的就总会来。

“薛斌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薛斌未着官服,那么就不是为了公事,让所有人退下,还让嬷嬷和笑桃在外面守着,没有冷幽的情况下,这两人是自己在宫中唯一能相信的宫女。

“免礼、平身,你求见本宫有何事?”嘉禾面无表情的问道。

“敢问殿下,为何不让臣继续查伶人馆与贺世子的事情?”薛斌很是激动的说道。

就算是理解他为何来问,但是这种质问的语气嘉禾也万万不能接受,怒声说道:“本宫是君,你是臣,本宫的话你只需要执行,不需要问任何原因。”

薛斌听后,沉静了一会,复而问道:“那么作为朋友呢?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让长公主不能信任。”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不说任何理由的不许他插手此事,还要停下之前预备的一切动作,继续问道:“我父亲可以知道的,为何我不能,难道长公主觉的作为你的未婚夫,我不应该问个理由吗。”

“放肆,胆敢质问本宫。”嘉禾将手狠狠的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地翻到,茶水烫在了手上,顿时红了一片。

薛斌不在顾君臣之礼,上前将嘉禾的手握在手中用嘴吹,将手指含入口中用以消毒化淤,嘉禾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将手迅速的抽回,向后退了两步,厉声说道:“下去……”

薛斌果然乖乖下去跪在地上,头低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是心却在隐隐作痛。尤记得有一次在街上逛,看到长公主穿着很隆重也很美,从凤撵上下来却不慎掉入了薛淳的怀里,那时的她一脸的娇羞,她一定是喜欢二哥的。

嘉禾看着跪着的人,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平日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

“长公主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哪怕只是像喜欢我二哥那样的十分之一?”薛斌突然抬头问道。

两人的眸子就那么对视着,薛斌多想听到,只要她点个头,他就愿意什么的都不再顾忌的为她付出一切,可是为何连骗他都不愿意。

“好,我知道了,是臣冒昧了,本就不该奢求太多的,臣告退。”薛斌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嘉禾愣在哪里,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可是人早就不见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嘉禾长公主:一世帝女花最新章节 | 嘉禾长公主:一世帝女花全文阅读 | 嘉禾长公主:一世帝女花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