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威武之医女逍遥 第九十三章:大结局

作者 : 游紫怜

大司马极不舍得,上前一步将小情人拉到怀里,“我先送你回去。”

沐薏情摇摇头,“太子一人回去震不住大局,尤其是此时护公国也不在朝中。”

大司淡笑一下,握着那双无骨一般的小手朝她的耳迹贴了过去,“昨天晚上你肯定累坏了,一个人能行吗?”

沐薏情的脸颊染了一层红晕,他还有脸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大司马还是不放心,明明昨天哭的那么惨,害得他都不敢把她怎么样。

“快去吧。”她再次催促道,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从他的怀里挣月兑开来背对着他。

大司马最终点点头,皇上的病情他是知道的,这一次倒下就再也无回天之力,“等我回来。”说罢,带着浓浓的不舍与肖宇疾步而去。

“慕容灏。”沐薏情突然转过身来唤了一声。

大司马立即停下脚步,她这样一唤,他一步也不想走了。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分开我们,考验我们的只是时间而已。”沐薏情轻声朝他道了一句。

大司马顿时明白她话里意思,原本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他突然折了回来,将那个衣袂飘然的身影紧紧的搂在怀里。

“小情人,我爱你,你爱你……”他靠在她的耳边带着无尽的柔情轻语。

沐薏情缓缓推开他,“快去吧。”

大司马这才恋恋不舍得离去。

站在山顶的沐薏情,没有很快离去,因为在高处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道身影,渐行渐远。

艳阳初升,华光万丈,光阴犹如一画卷,缓缓的铺满整个大地,大司马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沐薏情站在原地,始终盯着那个方向,久久不曾离去……

沐薏情回到玉屏城中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轩儿早就等在城外,一见到她,兴奋的扑了过去。

北泽熠虽然战败,便也算是守信,该给的,一两银子都不少。

“李叔叔回来了没有?”沐薏情拉着轩儿的手轻问。

“回来了,而且还把云儿也拐回来了。”轩儿兴奋的答道。

沐薏情淡淡一笑拉着轩儿朝前方走去。

两人上了马车,沐薏情有些疲惫的靠在车上,轩儿细心的拉了个毯子给她盖好,悄悄的靠在她的身边。

这样和娘亲靠在一起的感觉,太舒服了,他已迫切的想要快点长大,爹爹说,等到他能够担起金国的担子的时候,娘亲才会和爹爹再无顾及在一起。

所以,他要很努力,很努力!爹爹教的功夫,他一日都没有落下,虽然爹爹没在身边,他也能练的很好。

“娘亲,爹爹回去圣云了吗?”轩儿忍不住问到。

“是的。”

“爹爹不能和我们一起留在金国吗?”轩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就看咱们金国够不够强大,如果到了圣云有求于咱们那一天起,估计就把爹爹送来了给咱们了。”沐薏情调笑一般说道。

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轩儿在心里记住了。

云儿与吴嫂着急的等待着,一见马车到来,顿时迎上前去。

“情儿姐。”云儿一看到沐薏情立即粘了过去,抱着她怎么都不撒手。

“好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沐薏情轻笑着拉着云儿的手。

“情儿姐,谢谢你。”云儿低头带着几分娇羞的道谢,如果不是当初沐薏情告诉她,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她真的不会和师兄走今天这一步。

“谢我干什么?云儿,你也要有勇气面对以后的路。”沐薏情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云儿这种娇柔的姑娘为了爱都能做出抛弃一切的行为,让她也没有想到。

“我知道。”云儿的神色有些暗淡,她这一次和师兄是私逃出来的,她爹知道了,一定会气死,有可能会不认她了。

沐薏情没有多说什么,这个诸葛谋,她真的很想见上一见,总感觉这种神秘的存在有点超乎人的想象。

回来之后,扑天盖地的忙碌将沐薏情淹没,国事简直繁冗的超出了她的想象,尤其是,各部官司员还都有欠缺的情况下,轩儿平时就跟在一旁,小小的他对于这些事情,总能有他独到的见解,他平日里最喜欢安安静静的看书,过目不忘之外,轻易的就理解文中的意思,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建立私塾一事,刻不容缓。”沐薏情朝面前的几人说道。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户籍造册一事解决的怎么样了?”沐薏情再次朝户部侍郎询问道。

“回公主殿下,金国现有城池十七座,一共是有百姓六万余人。”户部官员立即回禀。

“其中年满五十以上的老者有多少?中年人大概有多少?未满十二岁的稚儿又占多少?”沐薏情再次问道。

户部侍郎面色僵硬,“公主稍候,微臣这就命人去汇总,再呈报给公主殿下。”

“慢着。”一旁一直未发言的轩儿喝了一声,“其中年满五十以上的老者,近一万一千人。中年有三万余人,年满十二岁以下的占了大概两万。”

户部侍郎顿时捏了一把汗,惭愧的站在一旁。

“娘亲,其中,这十七城,玉屏城的人口最多,占到了三万多人,其它的城内人数较少,有些城内,甚至只有几百人,帝都落成之后,可以适当的将百姓往的帝都附近迁居。”

沐薏情点点头,“轩儿言之有理。”

“这件事情就由户部侍郎去办理,在帝都落成之前,先与百姓们商议,随时将这件事情的进度报给小公子。”

“是。”户口部侍郎立即恭敬应了一声。

沐薏情将目光转向另一人,“隆大人,金矿开采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隆宜年顿时站起身来,“回公主殿下,已经找到矿脉,随时都可以开采。”

“你先带人小规模的试采,等到帝都落成之后,再命卫大人拨人手给你。”沐薏情淡声说道。

“是!”隆宜年带着一丝兴奋的回应了一声。

隆宜年是住在金矿附近的一个百姓,从小就在山里土生土长,对金矿一事特别热衷,以前金矿一直被的洛川的驻军霸占着,他接近不得,现在,竟然因为熟悉金矿而被公主赏识,开采一事全权交由他负责。这一分知遇之恩,隆宜年没齿难忘。

沐薏情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众人躬身退了下去,看着桌上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她觉得头都大了。是不是前世她过的太逍遥自在,所以穿越过来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有着操不完的心。

“娘亲,你先去休息,这些事情轩儿来处理,要是有太事解决不了的,轩儿再请示娘亲。”轩儿懂事的绕到沐薏情身后,轻轻的给她捏捏肩膀。

“你还小,不能这么劳累,快去休息吧。”沐薏情摇摇头,将轩儿拉到自己面前。

“娘亲,我迟早要适应这些,总不能躲在娘亲的庇护下过一辈子,轩儿不想当窝囊废。”

沐薏情坐直身子,“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爹爹!”轩儿自豪的答了一声。

沐薏情无语,要是大司马在她面前,她一定会丝毫不犹豫的踹他两脚,有他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她的轩儿已经够优秀的了,竟然用窝囊废来形容!

“轩儿想当一个像爹爹那样的!顶天立地。”

沐薏情灿笑一下,将轩儿拉到怀里,这孩子的盲目崇拜她得给他校正一下。

“你已经比你爹爹还要好了。”

轩儿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娘亲,慈母多败儿,你要像爹爹那样对我严格要求。”

沐薏情简直无语了,这孩子已经被大司马给荼毒了!

“娘亲,我是金国皇子,将来帝都落成,要继承大统,有娘亲给轩儿铺了这么好的路,轩儿何其幸福,所以,轩儿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娘亲真正的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轩儿的小脸上尽是认真的神色。

沐薏情感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在医馆的时候,曾经说过,以后带着轩儿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这小家伙,全都记在心里,为了能让她如愿,小小的他就承担了那么多。

她的印象里,一个七岁不到的孩子,会什么?无非是吃着零食,看着动画片,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她的轩儿,好让人心疼。

“娘亲,你去休息吧。”轩儿催促了一声,走到一旁的书案前,翻开一个奏折认真的看着。

沐薏情看着那个小身影,吩咐宫女上了一些点心,会在一旁也没有离去。

轩儿抬起小脸,不解的看着沐薏情。

“乖,娘亲陪着你,以后,这些事情,娘亲让你自己拿主意,你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再告诉娘亲。”

“好。”轩儿开心的点点头,埋头继续看奏折。

一个时辰,是沐薏情规定的休息时间,两人会沿着外面的小花园散散步,有时也会去厨房亲自下厨做一些轩儿爱吃的膳食。

要是事务不多,还会带着轩儿去与顾倾城见上一面,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金国的一切,也稳步进行……

五月二十七,圣云皇帝慕容云天驾崩!

六月初一,太子继位,尊生母俪端皇后为皇太后。

七月初七,册立太子妃景知夏为皇后。

太监呈上这些消息的时候,沐薏情正在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大司马离去之之后,差人送来的第一封信。捏在手中这么厚厚的一叠,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大司马不是说最瞧不起那些文人墨客吗?怎么写起信来,比那些骚文人还骚!

肖宇恭敬的站在一旁,瞧着沐薏情的每一个反映,他可是要回去告诉主子,少夫人看信的反应。可是,少夫人翻页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可是主子熬了三个夜晚才写出来的!

大司马抒发他的思念之情,都不是她想看的内容。终于,在第十页,慕容云天死后,慕容翾昭告天下,先皇乃中毒身亡,也是她之前留下的资料,指证太后下毒,最终,太后难逃一死!沐太后是自缢在太和宫内。

她怎么都感觉,太后绝不可能会自杀,反正,不管是慕容灏出手也好,还是大司马亲自出手也好,沐太终归难逃一死。将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放,看着欲言有止的肖宇。

“你看着我干嘛?”沐薏情不解的询问了一声。

“回信啊,少夫人,您不准备给主子回一封信吗?”肖宇小声的提醒。

沐薏情仔细想了想,也是,人家千里迢迢的送信过来,她总不能连个话都不回,将放在桌旁的信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写了两字:已阅。

肖宇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少夫人,您,您……就这些?”

“嗯。”沐薏情点点头,将信封好,递给肖宇。

肖宇万分苦逼的拿着那批了“已阅”两字的信踏上了回程的路,来时和回去的心情,简直是两个极端。主子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他想都不敢想!在大司马万分急切的期盼下,肖宇回来了。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大司马整个世界都明媚了,迫切的撕开信封……

“主子!且慢。”肖宇顿时阻止。

大司马不悦的目光扫了过去,他已经迫不急待的想知道小情人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主子,你幻想一下,少夫人会说些什么?”肖宇直的不想看主子那伤心失望的表情,最最主要的是会发怒啊!那个惹怒主子的女人一点事都没有,可是,他就遭殃了。

大司马冷静了一下,很认真的想了想,比如,什么我想你,我爱你,思念一类的话,估计都没有。唉,没有就没有吧,小情人才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突然,大司马觉得这个想法很古怪,他写的全是这些啊!难道他矫情?不,他是真情流露,才不是像那些骚文人一样吃饱了没事撑的到处写些情诗发骚!

“主子,你再想一想,少夫人平常的性子。”肖宇觉得有必要再引导一下。

大司马将手中的信放下,突然有点不想看了。

“肖宇,她写了多久?”

肖宇想了想,“很快。”

“有多快?”大司马简直想将这信拍肖宇脸上!

肖宇沉默不语,面色跟吃屎了一样难看,因为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司马明媚心情突然转为阴霾,白了肖宇一眼,鼓足了勇气将信打开,就算是写的快,还有那么多张呢,内容少点,没有他想看的,也罢了。

第一页,大司马面色更加阴沉……

第二页,有雷雨交加之势……

第三页,第四页……直到最后一页,只见空白处,用朱笔写着两字:已阅!

这就是小情人给他的回信?!大司马如遭雷劈啊!

肖宇在心中默数着,直到一住香的时间,大司马才回过神来,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痛,太子登基的前几天,大司马整整七个昼夜眼都没合一下,直到太子继位之后,也没有见像现在这么疲惫啊。少夫人,你真真是太过分了!

“拿笔来。”大司马深吸了一口气。

肖宇混身一震,“主子,您休息一下再写吧。”

“不用,我再写一封,快马加鞭的给少夫人送过去。”大司马沉声说道。

“万一,再是个”已阅“怎么办?”肖宇不怕死的说道。

“你见过少夫人写信吗?”大司马压住内心的怒气,大声询问道。

“没有。”肖宇顿时摇摇头,“不过,开药方的时候写的挺多的,经常嘱咐那些病人,药怎么吃,要注意些什么,通常,一张纸了写的满满的。”

大司马抬起手,终于不再隐忍,将那厚厚的一叠信全都摔到肖宇的脸上!

肖宇一愣,顿时将散落在地上的信捡起来,备好笔墨纸砚,守在一旁,再不敢多发一言。

“我要教一下小情人,信是怎么写的,我估计,她是在金国批奏折批习惯了。”这一次,大司马又耐心的将了一封。

肖宇站在一旁,他觉得,主子真是太会找台阶下了,万一下一封再是已阅,他会被主子劈死的!这一次,他就算是跪在少夫人面前三天三夜不起来,也要少夫人多写几个字。

盛夏到来,天气异常炎热,沐薏情打着扇子不停的挥着,一旁的宫女冬霜也帮忙扇着风。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小公子在做什么?”

“在书房,刚刚又送来了很多折子,一直都没有出来。”冬霜立即回应了一声。

“我开了一些清凉解暑药方子,煲好了和点蜂蜜给公子送去。”沐薏情轻声交待。

“是。”冬霜顿时点点头。

“公主,上次来送信的那个肖侍卫求见。”另一个服侍她的宫女夏雨匆匆而来。

“快请。”沐薏情立即坐直身子,心中却在低估,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算算日子,肖宇这是回到圣云之后,一天都没有耽搁啊。

肖宇脸色惨白来到沐薏情面前,将大司马又耗费了一晚上写的信拿出来。

沐薏情看着肖宇的脸色,真是怀念现代的手机啊,那么多的聊天工具,要文字,有文字,要图片有图片,要语音有语音,而且不管有多远,即时传送。像这样,不把肖宇给累死才怪!

“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别急着回去了。”

“少夫人!”肖宇突然跪在她面前,“您好好的看看主子的信,好好的给他回一封,您要是实在无话可说,您就当开药方了也行啊,关键是,您多写几个字,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沐薏情看着肖宇失控的模样,郑重的点点头,“你先随冬霜下去,好好休息,我一定给他好好的回一封!”

肖宇点点头,隐忍着感动的泪花,退了下去。

沐薏情翻开信,大司马这是闲的慌吧!还用了差不多五页来教她怎么写信?而且其中有几张纸是空白的,还写好了的开头:“爱夫xxx,见信如晤……”

噗,服了大司马了!沐薏情将那几张空白的信纸抽了出来,认认真真看着他后面所写的内容。顿时笑出声来。

“小情人,你个笨蛋,你要是再敢给我回”已阅“两个字,你就给你等着!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我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就没有其它想对我说的?!这一次,我原谅你,看你回信时的表现!”

沐薏情忍住笑意,终于没有那些肉麻词汇了,不过,她根本没按大司马的要求,还是习惯性的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写了几句。

肖宇休息三日才缓过劲来,拿着已经封好的信,马不停蹄的回去复命去了。

大司马看肖宇,再看看那个厚度和他送去的没有多大变化的信封,黑着脸问道,“你告诉她人回信了没?”

“说了,少夫人说,一定好好回。”肖宇这一次,有点信心了。

大司马却胆怯了,没有勇气打开。

“主子,你不打开看看?”肖宇催促道。

大司马深吸了一口气,“拿来。”利落的撕开那封信,一看开头,差点没有气得两眼一黑的昏死过去!

“主子,你看后面,最后面。”肖宇立即提醒。

大司马迅速的翻到最后一页,又是下面空白的地方,写了几寥寥几句:“我当然有想说的话,可是太多了,所以,此处省略一千字。”他再也无法控制的怒了,“小情人,有你这么省略的吗?你可以简单点说啊!”

拉着往下看,“其实,最想对你说的,也就只有三个字而已,那就是……”没了?信纸用到头了,写到这里,别说三个字,一个字也写不下了!她不会是想把这三个字,留到下次再说吧?

大司马怒不可遏!

“小情人!你要是敢给我挪一下次回这三个字,我一定……一定……”大司马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来排解一下,只有自己将心里的愤怒压下来。

这最关键的三个字啊!大司马咬牙,紧紧的凝着眉宇闭上双眼。下次,他还是在最后一页,多弄点留白吧!

唉~小情人,你知不知道,我简直要疯了!

“主子,你看看这张纸的背面。”肖宇不是很确定的提醒道。

大司马顿时睁开双眼,迅速的将将手里的信翻了过来。“我想你。”这三个字在背面孤零零的占据了一角。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汪清泉顿时流到了大司马干裂的心田,舒服啊!

“小情人,有进步。”大司马忍不住赞扬一声。

“主子,送信这活,能不能换一个人?”肖宇试探性的说道,这是他做过的最痛苦的活计!

大司马凝眉,他还羡慕肖宇呢!这小子到好,还不愿意!

“行,你做大司马,我去送信。”

肖宇顿时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行了,你在暗卫中挑一个人。”大司马吩咐一声,将那那有小情人回信的那张直接揣到怀里。

肖宇如获大赦,嬉笑颜开。

闲来无一无事的时候,大司马就喜欢看着小情人的回信,心中涌上一股甜蜜。太子刚刚继位,根基不稳,他纵然再想念他的小情人,也不能离开圣云去金国看她,只能以信件来慰藉他疯狂的思念。

来来往往的书信积成了一叠,对于小情人这样的回信方式,他也慢慢的习惯了,大不了,他把最后一页空多点。小情人的回信字数,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如今,太后一党也终于被一点点的铲除,朝中渐渐稳定下来。大司马对小情人的思念,也越发的浓郁,真的很想抱抱他的小情人……

“大司马!”一个侍卫匆匆而来。

“何事?”大司马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心情陡然一沉,这人穿的可是驻军的军装!

“大司马,北境境内,瘟疫蔓延,护国公已下令,将驻守北境的十万将士退出北境境内,驻守边境。”

北境瘟疫蔓延?好一个景恒烨!

“我知道了。”大司马回应了一声,火速入宫。

慕容翾几乎在同时接到了从北境传来的消息,景恒烨终于要有行动了。

“皇上,大司马求见。”

“快请。”慕容翾立即站起身来。

“皇上。”大司马淡淡的唤了一声。

“不必多礼,北境的情况,你是否清楚?”慕容翾挥手,示意大司马落坐。

“唯今之计,只有咱们将景恒烨引出来。”大司马神色从容。

慕容翾的心中突然有些沉重,能引景恒烨出来人的,只有他家的小吃货,可是,他真的不想利用她,而且还是对付她的亲兄长。但是景恒烨不除,就是给圣云埋下大患。

“皇上,又不是真的杀了景知夏,这么一点点委屈都舍不得?”大司马的口气带着几分戏谑,他的小情人受的委屈何止这些!

“我明白。”慕容翾点点头。

大司马站起身来,“臣告退。”

当晚,整个后宫陷入一片混乱,皇后的毓秀宫被围的水泄不通!

皇后娘娘行刺皇上的消息顿时扩散开来!

慕容翾看着火光中带着泪花的小脸,心中万分不舍,此时,小傻瓜一定更恨死他了吧。

“将皇后打入冷宫!”慕容翾沉声下令。

景知夏下意识的用手抚着小月复,转过身去,泪水顿时滑落。

慕容翾心疼万分,却只能看着她被人带下去。

次日

朝中要求处死皇后的奏折纷纷而来,本来就是北境的公主,现在又做出行刺皇帝的事情,定是死罪难逃!

慕容翾面色平静的下了一道命令,皇后之罪,罪不可恕!下令,秋后问斩!

只是,行刑的日期定在八月初一,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大司马亲自守卫冷宫,看着提进去的食物几乎全都的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眉宇微拧,这要让皇上知道了,还不得冲过来跟他拼命!

“慢着!”

提着食盒的太监立即停来。

大司马接过手中的食盒,缓步走了进去。

“拿走,我不想吃。”景知夏虚弱的声音响起,再没了往日的活泼。

“是我。”大司马沉声说道。

景知夏一个激灵,坐起身子,低头缩在床的一角,就是不敢看大司马。

“你怕我?”大司马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这样瑟瑟的站在他面前,这么无助的颤抖着肩膀的模样,缓缓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景恒夏抬起头来,这一幕,竟然那么熟悉,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啊!”顿时捂着头,失声尖叫。

大司马抽回手,淡然一笑,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

景知夏神情呆滞,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块玉佩,那些令她恐惧的记忆渐渐淡了下去,缓缓抬起手将那块玉佩接到手中。

“当年,是你救了我?”

大司马点点头,当年,他看到孤身逃出来的景知夏,在刀口下救了她,并且拿走了向征她北境公主身份的玉佩。混在的逃乱的人群中,才得以保下一条命。

“你为什么要放过我?”景知夏想到,她父皇母后还有两个皇兄全都葬身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中,就恨不得现在就替他们报仇!

“把饭吃了,不为了你,也要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大司马将东西放好,没有回答景知夏的问题便退了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有身孕的?你不能告诉他!”景知夏冲着那道背影咆哮一声。

可是大司马压根就不理她,消失在她的视线。

一想到慕容翾,知夏就满月复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真的是受了沐薏瑾的教唆?他喜欢的人,是那个什么都会的沐薏瑾吗?”景知夏喃喃自语,无力的坐在床边。

“我是什么都不会,又笨,又能吃,可是,你不是说过,我吃不穷你吗?”景知夏满月复委屈,趴在一旁,惨兮兮的哭了起来。

哭够了的小人儿,突然直起身子,将食盒打开,再也经不住食物的诱惑,“我吃,我就是要吃穷你!”

慕容翾坐在毓秀宫内,听着太监汇报冷宫里的一切。

“娘娘吃五碗饭,吃了一锅汤,八盘子菜全都吃完了。”小太监素来知道皇后娘娘的胃口极好。可是,这都打入冷宫了,胃口怎么变得更好起来了?

“还要宵夜?”慕容翾眉宇微紧。

“回皇上,娘娘是这么说的,而且要吃的那几样,全都是珍贵之极。”小太监不敢揣摩圣意,只能将皇后娘娘的意思全都禀明。

“吩咐下去,娘娘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的立即命人出宫去取!”

“是!”小太监立即退了下去。

就算是娘娘想吃三百里之外的蜜桃,八百里才产的荔枝,千里之外的东海的海鱼,都要一一的备齐了!

景知夏一连吃了几个蜜桃,乏力的靠在床边,怎么觉得越吃,越没有精神?而且她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一点点隆起了。

沐浴过后的景知夏靠在窗前,忍不住模了模肚子,“小宝宝就在这里?”

“乖,咱们一起吃,把他的国库都吃光,让他当个穷光蛋皇帝!”

突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夜色下,那艳红的身影分外妖娆。

“谁?”景知夏下意思的四周瞧去。

突然,嘴巴一紧,被人用手封住。

“哥!”景知夏头都没回,这气息那么熟悉,她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不要转过身来。”景恒烨急切的声音响起,更带着一丝恐惧。

“为什么?”景知夏虽然知道,她哥是不会死的,可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又落到河水之中,她真的很担心啊!

“哥。”景知夏不听他的话,情急的转过身来。

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为什么哥哥会变成这样?这满头的红发,张扬邪肆,还有这张面容,再也有她熟悉的温润。

“哥!”景知夏心疼的搂着景恒烨。禁术一事,她多少知道一点,是不是禁术将哥哥变成了这样?

“哥,你没事吧?”

“傻丫头,哭什么?哥哥早就告诉过你,受再重的伤都不会死去,会守着你一辈子。”景恒烨将满脸泪水的景知夏搂在怀里。

“哥,我不要你这样,不要再与国师来往了好不好?”景知夏轻声恳求道。

景恒烨淡淡一笑,真是个傻丫头,当他奄奄一息选择活下去的时候,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放心吧,哥真的没事。”景恒烨郑重的朝景知夏保证。

当年,知道知夏没有被杀,他舍不得他唯一的妹妹流落在外,更不想北境就此覆灭。他有着强烈的生存渴望。既然活下来,就不负当初让他活下来的理由!

“我带你离开这里。”景恒烨揉着景知夏的头,宠溺的说了一句。

“离开?”景知夏心中一痛,离开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怎么了?”景恒烨注意到景知夏一闪而过迟疑,这傻丫头,不是做梦都想回北境吗?

“没,没什么。”景知夏慌乱的摇头。

“我带你回北境。”景恒烨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温润。

“好,我们回北境,再也不回来了!”景和夏点点头,她再也不想见那个讨厌人了!

景恒烨宠爱一笑,拉着景知夏往外走去。

大司马站在院中,看着那个淡然从冷宫里走出来的身影,面色一沉。

“大司马,别来无恙。”景恒烨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将景知夏放到一旁,缓步朝大司马走了过去。

“景恒烨,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大司马沉声说道。

“不自量力!你杀不了我的。”景恒烨再次上前,直到与大司马并肩而立,两人的方向相反,月光下,一个,一身白衣清冷如月,一个一身艳红妖魅之极。

慕容翾匆匆赶来,迅速朝景知夏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景知夏顿时朝后面不停的退去。

“你给我乖乖的呆在这。”慕容翾喝了一声,直接将那个小人儿搂在怀里,才一个多月不见,怎么感觉这小丫头终于长了点肉?

“我才不要,你别碰我!”景知夏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就被他抱的越紧。

“想一走了之吗?”慕容翾愤怒的问了一声。

“我想去哪就去哪。”景知夏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

“你的心里,对我就没有一丝留恋?”慕容翾怒声质问。

“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景知夏不停的摇头,吃力的将慕容翾推开。

“我不准你走,这一辈子,你只能呆在我身边!”慕容翾不由分说,直接将景知夏拉到身边。

“哥,救我!”景知夏不经思考的叫了一声。

大司马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动,那一道身景已经朝慕容翾袭去,扇子哗的一下打开,暗器全都朝慕容翾袭去,快的他都来不及阻止。

景知夏没想到,她这么一叫,她哥竟然对慕容翾动了杀意。

“不要!”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知夏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慕容翾推到一旁。

“知夏!”景恒烨没想到景知夏会救慕容翾,身形一转,拦住一个暗器,剩下的两个,全都刺入景知夏的身上!

“知夏!”慕容翾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飞速接住的景知夏的身子。

“傻瓜!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才傻,你看,你哭了……”景知夏强忍着痛意,眉宇间尽是得意之色。

“传太医!传太医!”

景恒烨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小妹妹,心有所属了!运了掌风直接将慕容翾震飞出去,扶起景知夏,将那两个暗器逼了出来。

“哥哥,不要,不要伤害他。”景知夏紧紧的握着景恒烨的衣袖。

景恒烨没有回答,目光腥红的看着捂着胸口的慕容翾。

“他用你来引出我,为的就是杀掉我。”景恒烨沉声说道。

“我知道,我和哥哥一起回,回北境,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景知夏央求的声音响起,虚弱不堪。

“不行!”慕容翾突然站起身来,朝景恒烨冲了过去。

景恒烨掌心一动,正准备朝慕容翾袭去,一股强大的力道自后背而来,他明明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一击!

金国

沐薏情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闷痛,好像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娘亲!”轩儿立即跑到沐薏情面前,担忧的看着她。

“情儿!”顾倾城也冲了过去,一旁的云儿与吴嫂也跑了过来。

几人担忧的看着嘴角带着血渍的沐薏情。

调息了几个,沐薏情缓缓挥挥手,朝几人说道,“我没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顾倾城不满月复担忧。

“可能是心法没有调息好,所以,内力乱了,我去休息一下。”沐薏情轻声解释,缓步走了出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太过诡异了!但是,她感觉,这件事情一定与景恒烨有关,可是她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

冷宫内,一阵冷风缓缓拂过,大司马不知道为什么,他朝景恒烨袭去之后,心突然微微痛了一下。

景恒烨转过身来,朝大司马冷冷一笑。

大司马的心顿时有些烦乱。

“景恒烨,她是我的妻子,我就算是拼尽一切,也能让你带走她!”慕容翾再次朝景恒烨袭了过去。

“不自量力!”景恒烨怒喝一声。

“不要!哥哥,不要!”景知夏失声喊道,从景恒烨的怀里挣月兑出来。

慕容翾上前一步,将景知夏抱在怀里。

“傻丫头,不怕,太医马上就到。”慕容翾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嘴角和血渍,心疼的无以复加。

景知夏凄苦一笑,“你不是已经下令要处死我了吗?还管我,我的死活做什么?”

“你不会有事,我不准你有事!”慕容翾失声吼道。

“小傻瓜,咱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我会证明我的心,傻瓜,我爱你!”

景知夏摇摇头,“你也爱别人。”

“不,只有你,只有你一个!”慕容翾急切的解释。

太医匆匆而来,跪在景知夏面前。

景恒烨知道,知夏伤的不清,朝她要害而去的暗器被他拦住,但是剩下的两个全都刺到她的体内。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愫,他的小妹妹,也有另一个男人疼着,爱着,宠着。

知夏,哥哥不能带你走了,你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他会陪伴你走完这一生。

深爱着一个人,也不能跟她在一起,那种痛苦,他深有体会,这种痛,他怎么忍心让知夏也尝试一遍。

“皇上!”太医突然惊呼一声。

沉默的几人均是一颤,担忧的看着虚弱不堪的景知夏。

“怎么了?”慕容翾吓的脸色惨白,“究竟伤势如何,你到是说话啊!”

“皇上,娘娘有喜了!”太医再三确认之后,才回答慕容翾的话。

“知夏,知夏……”慕容翾看着怀中的人儿,可是她已经昏迷了过去,心中悔恨不已,她都有身孕了,他还这样利用她!抱起怀中的人儿朝外冲去。

景恒烨还在消化着这个事实,知夏有身孕了,知夏竟然有身孕了!以至于慕容翾抱着人迅速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景恒烨,你带不走她。”大司马沉声说道。

景恒烨冷冷一笑,“今天,咱们之间帐,要好好的清算一下。”

大司马嘴角微扬,这也是他的本意。

“不过,有一件事情,要提醒大司马。”景恒烨的笑意透着一股阴森,缓缓的从身上拿出那块玉佩。

大司马神色微暗,心中的不安更加扩散,“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刚刚打的那一掌,同样也会让沐薏情身受重伤。”景恒烨缓缓道。

大司马的眸色阴寒,暗中握紧双拳!那块诡异的玉佩,那本心法,现在,终于明白其中的奥秘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大司马沉声询问。

“我想怎么样,大司马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景恒烨说罢,身形一跃,消失冷宫的上空。

大司马怒不可遏!

“景恒烨,你敢伤她一分,我定让你万劫不复!”

夜空中,回传来一阵邪魅的笑容,听得人心尖发颤。

“肖宇,备马!”大司马冷喝一声,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疯狂的想念!除了想念之外,还有那隐隐的担忧,他要见到小情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她的身边!

……

沐薏情清楚的感觉到,她受的是内伤,心脉差点都被震碎了!调息了几日,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的心里却思绪难平。

“冬霜,你去叫顾大人来一趟。”沐薏情轻声吩咐,还有一件事情,压在她的心里好久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和顾倾城好好的谈谈。

站起身来,泡了些花茶等着顾倾城到来。

“公主。”顾倾城缓步走到内室,满室飘香,清新淡雅的味道扑鼻而来,不禁打量着正在冲泡着风干了的花瓣的沐薏情。

“来,尝尝我的手艺。”沐薏情热络的招呼了一声。

“没想到,公主泡茶的手艺这么好,而且这么特别。”顾倾城忍不住赞扬道。

“嫂子,你这是准备和我见外到底了吗?还公主公主的叫。”沐薏情忍不住调侃一声。

顾倾城听到这声称呼,顿时红了脸颊,本来就倾国倾城的颜色更添几分娇俏。

沐薏情微愣了一下,心中一酸,突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公子漓还活着该有多好。

“情儿。”顾倾城觉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叫公主和叫情儿也没有多大区别。

“来,尝一尝。”沐薏情抬起手,将一杯茶放到顾倾城的面前,“美容又养颜。”

“情儿,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顾倾城悠悠说道。

“哦?什么问题?”沐薏情淡淡一笑,还有她顾倾城想不明白的事情?

“影子究竟是谁?”顾倾城忍不住问道,这一消失就是几个有,怎么可能连面都不露一下。

“影子就是大司马。”沐薏情笑着回应,惬意的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嘴角带着的抿了一口茶水。

顾倾城吃惊的望着沐薏情,她没有想到,沐薏情会那么直白的告诉她,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老是有一种感觉,老是将影子和大司马重叠。

可是,在她的印象当中,大司马那种人物,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疯狂的事情!

堂堂圣云的大司马啊,竟然不顾身份,不惜代价来到金国,跟在深爱的女人身边,哪怕带个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甘之如贻。

“你知道吗,我曾经去拉拢过他,希望他能在圣云谋个一官半职的。”顾倾城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带笑,她现在都不想回想当时的情景。

“哦?”沐薏情来了精神,原来还有这事,“他怎么说?”

“他说,他想做咱们金国的驸马爷,当时,我还想着,大司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怎么样……”顾倾城说不下去了,估计大司马那个时候暗地里看她的笑话呢。

“真的?”沐薏情哑然失笑,笑着笑着,鼻子有些酸疼,眼中渐渐有些湿润。

“想他了?”顾倾城笑的很是暧昧。

“这一段时间,圣云动荡不安,慕容翾的日子不好过,他的日子更不好过。”沐薏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暂时忍去心中的思念。

“金国能这顺利,全靠大司马暗中相助,这一点,我顾倾城佩服!”

“北境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沐薏情转了话题,今天她找顾倾城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景恒烨,她想知道,景恒烨与顾倾城之间的关系,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她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易之类。

“听说了,太诡异了。”顾倾城摇了摇头,北境的皇族已经的被大司马一举歼灭,怎么可能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怎么个诡异法?”沐薏情忍不住问道,她暗中收集了其它几国的资料,可是北境就像是一团迷雾,什么也了解不到。

“相传,千年之前,只有北境一国,北境皇族开国之君用血封印了百万万精良大军,这些大军一直沉睡在他的皇陵之内。后来,北境的力量越来越弱,无力再统御几国,就有了圣云,西荒,金国,以前还有一个东临国,但是被圣云一举歼灭,就此没落。”

“前些年有消息四散开来,说有人打破这种封印,能统御这些被封印的大军,北境便能再次一统天下。”

沐薏情心中一颤,封印百万大军?!她努力的消化着听到的事情。

顾倾城在太后手下,本来就是沐太后精心培育的杀手,这些事情知道也不难。

“所以,我觉得,这场瘟疫,应该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北境皇族拥有着至高无尚的权力,但是北境的大国师一直左右着北境皇族。”

“大国师?”沐薏情忍不住询问了一下,这个北境不是一般的神秘。

“是的,很神秘的一位人物,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无一不精。”顾倾城说罢,重重点了点头。

“除了北境的国师之外,还有没有人懂这些?”沐薏情轻问。

“有,无极阁。”顾倾城立即回应,“无极阁与北境的国师同出一脉,但是国师与北境的皇权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无极阁就不同了,绝不插手各国之间的纷争。”

“那些奇门遁甲十分诡异,传说千年前始祖只传了两位弟子,这样延续下来,就成了无极阁一脉,北境一脉。”

沐薏情对于这些到也不陌生,现代中,古武世家也尝研究过这些,但是能真正参透的没有一个,以至于到了现代,那些东西只是一些珍贵的古籍,再也没有人熟悉。

“倾城,景恒烨就是北境的三皇子。”沐薏情抬起头,看着顾倾城的反映。

“什么?!”顾倾城吃惊不已,“北境皇族不是被大司马覆灭了吗?”

“景恒烨还活着。”沐薏情再次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倾城连连摇头。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在西荒的时候,我见过他。”沐薏情将目光转向一旁,她相信早晚他还会再出现。

“情儿,你想说什么?”顾倾城心里明白,以沐薏情的聪慧,当初回金国一路上的事情,她是瞒不住了。

“我想知道,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沐薏情不再绕圈子,直接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当初,我见了你之后,就隐藏在一家农舍内,可是,大司马将你们二人保护的滴水不漏,一直找不到再接近轩儿的机会。”

“一天晚上,一个神秘的男人突然出现,说能将轩儿救了来。后来,轩儿救出来之后,就按他的安排,在临近圣京皇城之外的一座府邸安顿下来。”

沐薏情听到顾倾城这么说,心里顿时放松下来,想必顾倾城也是被景恒烨利用了。

“我去救你,无意见发现,景恒烨就是那个神秘人,后来他喂我吃了一种药,迫使我不得不听他的。遇到慕容松带光耀营伏击那次,是受他的命令将行踪暴露……”

“碰!”

顾倾城顿时朝一侧望去,只见青釉瓷杯在沐薏情的手里顿时碎裂,锋利的碎片刺到她的手心内,鲜血顺着她的掌心缓缓滴了下来。

“情儿!你快松手。”

“他究竟想做什么?”沐薏情沉声问道。

“他的本意是想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除去,让你再没有回头路,走上复国之路。”顾倾城将沐薏情的手掰开,将刺在掌心内的瓷器的碎片拔了出来。

原本,她从太子的口中知道了景恒烨的身份,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他!

“秋狄的死,完全可以避免。”沐薏情隐着巨大的悲痛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他的目的是这个,当初只以为引来追兵的注意,是让你没有后路。那个时候,我也不清楚。他为何一定要逼你离开金国,我只知道,你留在金国,只会更危险。”顾倾城的心中有她的考量,也是秋狄死了之后,她才发现景恒烨的真正目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咱们藏身农舍的时候,突然来袭的黑衣人,是景恒烨安排的。”沐薏情突然想到那晚的凶险,如果不是肖宇带着人及时赶来,李雪茞与诸葛云儿也难逃死劫!

沐薏情探向的顾倾城的脉搏,拿起一旁的银针刺入她的实指,血的颜色空气中停留了几秒之后,呈现淡淡的紫色。

“噬骨粉。”

“自从景恒烨出事以后,毒就再也没有发作过。”顾倾城看着那淡紫色的血液,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金国复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没有活下去的支柱,所以,她的体内有什么毒药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影响,她已经迫不急待的想去找她的公子了。

“情儿,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一直隐瞒了你那么久。”顾倾城沉声说道。

沐薏情看着顾倾城的神色,大有一种完全放松下来的感觉,一但她放松下来,依她对公子漓那么深沉的爱,她一定会做傻事!

“倾城,要解你身上的毒,很简单,但是有一样,要取景恒烨的血。”

“情儿,不怕费心给我解毒了,我不需要了……”顾倾城看着沐薏情淡淡一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真的活的好辛苦。只要公子的心愿一了,我……”

“倾城,轩儿还是需要你的,我也一样需要你。”沐薏情伸出手握着顾倾城的手,“还记得那本心法吗。在那本心法之前,还有一块玉,也是景恒烨给的,可是我带在身上之后,玉中出现了一只血凤,我这一身诡异的内力,都是源于那些东西。”

“我不认为景恒烨有那么好心,事实证明也是如此,我那日突然受伤,可能就是跟那本心法有关。”

顾倾城视色一凛,担忧的看着沐薏情。

“他既然还活着,应该很快就会露面。”沐薏情轻声说道。

“那怎么办?”顾倾城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顾倾城看着沐薏情的伤口,立即走到一旁去把沐薏情备下的药箱拿了出来。

……

竹林深处,一有间清幽的竹楼,一头红发的男子,缓缓抬起掌心,刺痛感让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宇。

这种痛感,不像是利刃直接刺到,而是碎片割到的感觉。

“她有那么不小心吗?”自语自语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

放下手,朝眼前的竹林望去,她痛,他也痛,他们的生死已经绑在一起,可是,他却变得越来越恐惧。

不敢面对,更怕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怕面对她的恨意!

握了握疼痛不止的掌心,缓步走入竹楼中。

……

处理了伤口之后,沐薏情沉默不语,她的心中更加不安,怪不得,慕容灏宁愿她恨他,怪她,也要将景知夏带回去,为的就是控制景恒烨。

如今,她对于景恒烨来说,也是一颗控制大司马的棋子!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更不能任由景恒烨拿捏。

“情儿姐。”随着一声呼唤,诸葛云儿拿着一些点心缓步而来。

顾倾城一看诸葛云儿,顿时眼前一亮。

“情儿姐,你的手怎么了?”云儿担忧的上前,难道又是莫名其妙的就受伤了?

“没事,杯子碎了。”沐薏情轻声解释道。

“情儿,我有一个主意,或许可以知道你与景恒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顾倾城的目光缓缓转向诸葛云儿。

沐薏情顿时明白,顾倾城的主意是就无极阁。

云儿也听懂了顾倾城话里的意思,迟疑了一下,郑重的朝两人说道:“我带你们去无极阁走一趟!”

“好,咱们这就出发吧。”沐薏情有些急切,这个诸葛谋她早就想见上一面了。

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御马而去。

诸葛云儿在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拿出手中的水晶石,分别摆在不同的方位,突然,眼前景象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山林的树叶都已经枯黄,随风而落,可是眼前却是一片繁茂的桃花林。

“锁时阵。”顾倾城还有一些见识。

“情儿姐,你们跟紧我的脚步。”诸葛云儿面色凝重的朝桃林之中走去。

沐薏情与顾倾城紧跟着走了进去。

顾倾城突然感觉眼前景象一变,欣喜的唤了一声,“公子!”

“倾城,回来!”沐薏情顿时朝顾倾城追去。

“不要!”诸葛云儿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哪怕她是无极阁的大小姐,这片桃林也让她胆颤。

眼前的一幕,让她吃惊不已,顾倾城被阵法的幻境引吸,已经陷入幻境之中,可是情儿姐却一点事都没有!

沐薏情看着突然消失的顾倾城,顿时朝云儿望去,“发生了什么事?倾城她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我们进去之后,去求我爹爹,将倾城姐救回来。”云儿沉声说道。

“走吧。”沐薏情放心下来,只要倾城没事就好。

云儿压下心底的惊诧,带着沐薏情迅速的朝前方而去。

沐薏情看着眼前的一切,美的犹如梦境,停下脚步,绯红的花瓣落到她的身上,一转身,桃林的端,站着一个青灰色长衫一头华发的男子。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淡笑着看着沐薏情。

“沐姑娘,你终于来了。”

沐薏情停下脚步,却已不见了云儿的身影,现在,只有两人在桃林当中,她抬步朝那个走了过去。

“你是谁?”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眉色也是银白,竟然是一副鹤发童颜。

“你是云儿的父亲?”沐薏情不太确定询问了一声。

“正是。”诸葛谋点点头。

沐薏情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男子,好像来自另一个时空,在她面前,无比虚幻。而且他那么的年轻,除了的这一头银发,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

“我的时光,早锁在这片桃林里了。”诸葛谋淡笑着回了一声。

青衫一挥,眼前顿时出现一副茶台,沐薏情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请。”诸葛谋将茶杯递到的沐薏情的面前。

沐薏情接过,轻轻的啜了一小口,顿时感觉通体舒畅,立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可曾觉得好些了?”诸葛谋轻声询问。

“好多了。”沐薏情点点头,对于这个诸葛谋,她更是满月复疑惑,他怎么知道她有内伤?而且还调了一些治内伤的药来给她?

“千百年前,北境主宰天下,我师父封为国师庇护北境。我有一位师兄,偏偏喜欢这世间最为浮华的一切,权力,金钱,地位。”诸葛谋悠悠开口。

沐薏情感觉,眼前好像开了一扇古朴而又厚重的门,尘封了那么多年秘密一下子重见天日。

“等等,千百年前?你……”

“没错,我的确是生于千百年前。”诸葛谋点了点头。

“后来,我师兄残害了师傅,做上了大国师,我尊师傅遗命,开创无极阁,师傅最大的未了心愿便是,彻底的封印的北境百万大军,让他们永远沉睡在北境的地下!”

沐薏情是个合格听聆听者,她心里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还是一一忍了下去。

“这百万大军若是重见天日,必定是生灵涂炭,但的确可以助人不费吹灰之力的一统天下。”

“这件事情,原来是真的。”沐薏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千年来,守在北境的大国师,没有一个不想打开封印的,但是这一届,机缘巧合之下,你来到了这个时空。”诸葛谋打量的目光朝沐薏情投去。

沐薏情感觉,这一眼,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

“什么意思?”她越听越糊涂了,难道说,她自己还和这个封印有点关系?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

“北境的三皇子,与先祖极像,他也有着至纯至阳的血液,而你,便是那个命定之人,只有你们俩个解开禁术,才能合力打开阴阳之门,唤醒百万大军。”诸葛谋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已经明白了一切。

“我身上的内伤是怎么来的?”沐薏情询问道。

“禁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打开,不过,并没有遇到你的出现,你出现之后,那块玉便阴阳调和,血凤就会出现,你与北境的三皇子,便会有同命相连的宿命。也可以说,你是北境的天定凤后。”

“不可能。”沐薏情摇摇头。

“我知道,你心仪的人是圣云的大司马。”诸葛谋提到大司马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自豪骄傲的神态。

“你认识他?”沐薏情听说,诸葛谋可是从来都没有出过无极阁。

“何止是认识。”诸葛谋说罢,没有再说下去。

沐薏情心痒难耐,她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勾着她拼命的想知道,诸葛谋和大司马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诸葛谋一个字也不想再说,她又不好意思强勉。

“我怎么才能月兑离这种禁锢?”

“破阵封印之术。”诸葛谋缓缓道。

“怎么破除?”沐薏情急切的追问。

“你去一趟北境,什么都会明白了。”诸葛谋神色沉静,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仿佛等待了千年的事情,终于可以做一个了断一样。

“好!”沐薏情点点头,只要能破除禁术,月兑离这种禁锢,龙潭虎穴她也要走一趟,最主要的是,她不能让景恒烨拿她来牵制大司马。

“诸葛先生,我……”一转身,哪还有半个人影。

“云儿,倾城。”沐薏情朝四周喊了一声。

可是,四周一点回应都没有,沐薏情没有迟疑,迅速的朝桃林外走去。隐隐可见一个人影在不远处。

“倾城。”她顿时欣喜的唤了一声。

顾倾城带着泪水的双眸缓缓抬了起来,“情儿,我见到公子了。”

“倾城,那是幻境,都不是真实的。”沐薏情看着顾倾城这副模样,实在不忍心如此残忍。

“是吗?”顾倾城落漠的转身,那道背影,好像经历了一生的风霜。

沐薏情回头看了一眼,桃林已经消失不见,云儿也被困了回去,她不知道怎么向李雪茞交待,再看看顾倾城的模样,只能追了上去。

夜深人静,沐薏情没有一点睡意,要想去北境,一定要先找到景恒烨才行,可是,至从上次在西荒他出现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落在她的窗前,正好背对着她的视线。

“这么快就送信来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日夜兼程从圣云赶来的大司马面色一沉,顿时转过身来。

“你!怎么是你?”沐薏情吃惊不已。

“小情人。”大司马忘情的唤了一声,将小情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怎么来了?”沐薏情压下心底的惊喜,搂着他的腰身。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大司马捧着那张小脸,面色有些虚弱,一只手又缠着纱布,脸色顿时暗沉下来。

“手怎么了?”

“没事,被瓷器扎破了。”沐薏情缓缓摇了摇头。

大司马心疼的解开那些纱布。

“没事,差不多都好了。”沐薏情连忙阻止。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大司马责备的声音响起,可是看到柔女敕的掌心都是细小的伤口,面色更加阴沉。

虽然伤口都已经结痂了,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疼吗?”

沐薏情嘟着嘴巴,点点头,“疼。”平时也没觉得疼的,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疼了起来。

“你给我吹吹。”

大司马抬起那只小手,轻轻的吹着。

“还有别处伤到吗?”大司马轻声询问。

“没有了。”沐薏情摇摇头,上次那件事情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

大司马看着面前的小情人,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他现在正按着她的脉搏,他虽然不像她那么精通医术,可是他不会连她有那么重的内伤都探不出来。

沐薏情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他在害怕吗?

“不乖!”大司马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他那一击朝景恒烨击去,还好没有用全部的力道!

“我哪有。”沐薏情反驳。

“还说没有!”大司马抬起手朝她的额间戳了一下,强压下心中的一切,他只想让这短暂的见面时间属于他们两个。

“你怎么了?”沐薏情看着他紧皱的眉宇,忍不住询问一声,她总感觉今天的大司马有些不寻常。

“没事,就是不想和你分开。”大司马跃进窗内,抱起小情人朝屋内走去。

“你很快就会走吗?”沐薏情心中也是不舍。

大司马点点头,“今天晚上陪你。”

“就今晚上?”沐薏情有些不满。

“我还要好好的问问你,为什么那么懒?回信永远都是寥寥几个字?”大司马抱着小情人朝内室走去。

“你写的差不多就是我想说的,何必费力气。”

“真是个小懒猫,下次规定,回信必须超过三页纸。”大司马语气不容质疑。

“如果写不到呢?”弱弱的声音反问了一句。

“写不到?”大司马的声音顿时变得邪恶暧昧起来。

“写得到,写得到!”沐薏情连声说道。

“小懒猫,你知不知道看你的信把我折腾成什么样了?今天,我要好好的惩罚惩罚你。”

“不要,我下次一定多写,一定另起一页,一定写够三页……”

“呜~”

“小情人,这一次的惩罚是这一次的,下次不乖是下次的。”

“不要,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惩罚我,那我也要惩罚你!”

“哦?那我要听听,我究竟要惩罚我什么?”大司马颇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

“我说过,我永远是对的,就算是我错了也是对的。你可还记得?”沐薏情认真的口气传来,看着大司马等着他的答案。

大司马无奈的摇摇头,“唉,我自然记得。”

“那就好,所以,你不能惩罚我。”沐薏情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大司马邪魅一笑,将那个直着身子抬着下巴的小人儿拉到怀里,“我奖励你可好?”

“怎么个奖励法?”沐薏情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乖,闭上眼睛,我慢慢的演示给你看。”大司马轻声哄着。

等等!沐薏情终于意识到了,他这奖励和惩罚,究竟有什么区别?!

……

天色微亮,大司马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小情人,坐在床边轻轻的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她还有伤在身,他又怎么舍得那么折腾她。只是浅尝了一下她的味道,便不忍再索取了。

“小情人,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等我。”大司马缓缓站起身来,带着不舍与留恋缓缓退了出去。

离开金国境内,大司马没有回圣云,而是直接朝北境的方向而去。

沐薏情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走了,把她的心也带走了。几曾何时,这分感情,已经变得这么浓?

以至于,一连几天,她都提不起精神,脑海里想的全是大司马的身影。

景恒烨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处!

不知不觉来到御书房,轩儿小小的身子被淹没在高高的奏折当中,心中一阵疼惜。

“娘亲,你怎么来了?”轩儿抬起头来,原本凝重的小脸上,顿时带着几分稚女敕的笑意,跑过去,拉着沐薏情坐到一侧。

“累吗?”沐薏情拉着轩儿的小手,拭去他额间的汗水。

“不累,现在儿子很少做课业了,看这些折子,足够儿子学东西的。”轩儿认真的说道。

沐薏情摇了摇头,“累的话就告诉娘亲,不重要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轩儿知道了。”轩儿郑重的点点头,以前娘亲跟着操劳国事,他的心里就已经够心疼的了,他想告诉娘亲,他真的长大了。

“你太让娘亲省心了,省心的都不知道拿你个么办才好。”沐薏情无奈的拉着轩儿,多想他像普通的孩子那样,这个年纪,正是在她的怀里撒娇的时候。

“娘亲,爹爹十岁时,就已经是圣云的大司马了,统御三军!儿子和爹爹比起来,差得远呢。”轩儿一提起大司马,眼中尽是崇拜。

“轩儿能做的,大司马不一定能做,不比处处和他比。”沐薏情摇摇头,大司马的童年有快乐吗?怎么样的磨砺才能让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有如此的才能。

“我的轩儿要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童年,娘亲的心里已经很心疼轩儿小小年纪就要扛下这一切。”

“娘亲,这是轩儿的责任,有娘亲这么心疼轩儿,轩儿的一生都是值得回忆的。”轩儿靠在沐薏情的怀里。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娘亲当初的一句话。

等金国强大起来,爹爹就留在他们身边,谁也别想说个不字!圣云又如何?爹爹只能是他和娘亲的,谁也不能抢!

“乖,先休息一下,娘亲带你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就我们两个?”轩儿有些兴奋,最重要的事情,他已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也好想和娘亲一起出去玩。

“咱们出宫,带着倾城姨娘,一起去河边钓鱼。”沐薏情点了一下轩儿的小额头,“快去换一衣服。”

“是!”轩儿兴奋的点点头。

轩儿从来没有钓过鱼,异常兴奋。

顾倾城在一旁准备食材,等一下将鱼全都处理了之后,就在这里直接烤着吃,她做烤鱼的手艺可是一流的。

“娘亲,等到以后,爹爹来了,咱们也出来钓鱼好不好?”轩儿坐在石头上侧目朝一旁的沐薏情说道。

“当然可以,会有这么一天,天下太平,不再有战事,这样,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沐薏情刚刚才压下的思念,又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真的有这么一天吗?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还有小弟弟小妹妹。”轩儿的突然补充了一句。

沐薏情顿时两颊通红,“你这孩子,哪学来的这些。”

“娘亲,快点,鱼儿上钩了!”轩儿喊了一声,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这些,当然是爹爹告诉他的!

沐薏情立即拉起竿子,一条手掌大的鱼儿钓了上来。

“我去拿给姨娘。”轩儿兴奋的跑开了。

沐薏情重钓竿放到水里,思绪满怀。

帝都重建之后,轩儿登上帝位之后,金才算真正的复立。

如今,轩儿将朝中的事务处理的越来越老练,朝中也乏顽固不化之辈,关于让女子入学相当抵触。

她的本意是,六岁到十二岁的孩子全都入学,而且不用交任何费用,国库充裕,再加之开采金矿形势喜人,国家有力负担这些。

可是男孩子入学没有问题,女孩子一并入学,遭到一大批老臣的反对。

这件事情,她一直观望着,轩儿也极力的想说服这些朝臣,可是成效不大,不过这件事情,她暂时不想插手,看看轩儿怎么和这些老臣纠缠下去。

“情儿!”一道声音响起,沐薏情寻着那道声音望去,只见一匹马儿迅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这个李雪茞,这个地方也能找得到!真是服了他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顾倾城一边扇着风一边翻着火上的鱼,朝李雪茞寻问道。

李雪茞淡笑着,一身这装未月兑,那股从内而外的沉稳好像月兑胎换骨了一般,金国的将士全都由他统领,如今已经初具规模。

而且李雪茞演兵布阵的能力,也对让人刮目相看,可惜的,他的身上还钉着八十一根银钉。光凭他的能力来看,诸葛谋还是没有将这个大弟子彻底废了。

“你见到云儿了吗?”沐薏情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她的原因,云儿也不会主动回到无极阁也不会被困着。

“见到我师傅了。”李雪茞淡然一笑,“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既然来了,过来一起钓鱼!”沐薏情朝李雪茞招了招手。

李雪茞淡淡一笑,朝沐薏情与轩儿走去。

“皇上,收获颇丰啊。”

“李将军要不要比比?”轩儿笑着询问。

“好,皇上输了怎么办?”李雪茞掀起衣袍坐在一旁。

轩儿灿笑一下,“先说我赢了怎么办吧?”

“皇上想要什么?”

“关于推行女子入学一事,不知道李将军什么看法?”轩儿突然问起正事来。

“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皇上此举,恐怕……”李雪茞没有说完,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如果李将军输了,就帮我一个小忙吧。”轩儿笑的有点狡猾。

李雪茞侧目看了一下轩儿竹篓里只有两条鱼,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轩儿立即站起身来,将沐薏情身旁的竹楼拿了过来,将里里面的十几条鱼全都倒在自己的竹篓里。

李雪茞的脸色微变,“皇上,这样也算?”

“我的就是我娘亲的,我娘亲的,就是我的,李将军,有异议吗?”轩儿大言不惭啊。

沐薏情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这么上小的年纪,怎么无赖起来,和大司马一个德性!这孩子,真是拿大司马当榜样了!

“皇上要我做什么,直说吧。”李雪茞无奈的摇摇头。

“女子入学一事,我意已决,目前,也就是那几个老臣意见很大,我觉得,李将军一定能有办法让他们点头。”轩儿说话的口气,也像极了大司马。

沐薏情看呆了,要是大司马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多有成就感!

李雪茞感觉头都大了,但还是郑重的点点头,威逼利诱这些他也不是不会,办法也不是没有,可惜,这阴损的事,怎么都让他干了?

“那我就静待李将军的好消息。”轩儿胸有成竹。

只要她娘亲想要的,他全都会达成,不顾任何阻力,如果,他当这个皇帝,却处处受制于他人,连娘亲想要的都达不到,那还有什么意义!

轩儿站起身来,朝顾倾城走去,闻到着那股香味,他早就馋了。

“皇上,也就是在你面前才像个孩子。”李雪茞悠悠说道。

“小小年纪,却要背负这些,我实在是心疼。”沐薏情低头,想起轩儿小小年纪就受的这些苦,还有在牢狱中的那五年多的时光,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

“皇上能这样,才是咱们金国的希望。”李雪茞轻声安慰。

“情儿,关于兵器铸造的事情,我已经和顾大人商议好了,现在有一万铁骑,三千弓箭手,还有一些年满十五岁孩子刚刚入营,大概三千人左右。”

沐薏情点了点头,“军中之事,你做主就好。”

“百姓只有这么多,几乎每户都有人入伍,我觉得现在的兵力,好好的训练一下,足够捍卫金国。”

沐薏情点点头,李雪茞真的变了很多,一身戎装的他,已有大将之风。

“咱们的将士,贵在精良,金国地势不同其它几国,山峦起伏,地势险要,只要守住三个关塞,可保国内百姓安居乐业。”

“是。”李雪茞重重点了点头。

沐薏情淡淡一笑,如果,金国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不出十年,哪怕最为强大的圣云都要落在金国之后。

“情儿,你与大司马之间……”李雪茞忍不住询问一声。

“非他不嫁。”沐薏情给了四个字,缓缓站起身来。

李雪茞灿笑一下,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想必之前的那些隔阂已经消去了。这样,他也能够真正的放心下来。他现在,只是像个兄长一样关心她。

“李雪茞,你接着钓。”沐薏情的声音响起。

“好,我今天就做这个钓鱼翁,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都管饱!”李雪茞将身旁的两个钓竿也甩到水里,认认真真的钓起鱼来。

转眼间,已是初冬,第一场雪在入夜之时,悄悄将临。

沐薏情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飘落的细碎的雪花,不知道现在大司马究竟在什么地方,是北境?还是圣云?

她上一次给大司马送信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按道理来说,怎么也该收到回信了。

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沐薏情心中一了欣喜。“大司马回信了?”

那人没有出声,手一举,一个包袱挂在他的手上。

沐薏情伸手去接,那人却将东西收了回去,突然转身,那张妖孽一般的脸上带着一丝愤怒。

“你,你……”沐薏情欣喜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大司马的心情,也不是普通的差。

“你要是敢问:你怎么来了。我绝不绕你!”大司马抢先一句说道。

好吧,沐薏情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你又没有认出我来?”大司马愤怒的还有这个。

“我,我习惯了你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的姿态,突然转属性,我缓不过来。”沐薏情小声解释。

其实,她的心里是怕失望,因为这个时候,他不管在哪都会忙得不可开交,万一不是他,她的心情不知道会低落成什么样。

这叫不报希望,就不会失望,谁知道,他突然就来了。

大司马朝她的额头轻轻的戳了一下,再也不忍责怪,“早晚被你给气死。”她认不出他来没事,只要他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就足够了。

“你千里迢迢的,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沐薏情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她上次回信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月布没有了,能不能差人送信的时候,顺便带来一点。

圣云的纺织技术可是一流,金国的纺布女就做不出这样的云锦来。

大司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反正他们之间有开场白,没有一次让他满意的。长臂一挥,将那个小人儿直接搂在怀里。

“小情人,我想你,想的都快要疯了。”

沐薏情听到这几个字,一股甜蜜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贴在他的胸前,“我也好想你。”

大司马终于听到一句让他雀跃的话,顿时跃入房内,一把将小情人抱了起来,大步朝床边走去。

“喂,你等一下。”沐薏情急切的说道。

“怎么等?”大司马坏坏一笑,直接压了过去。

“咱们能不能说话超过十句再那什么?”沐薏情嘟着小嘴抗议道。

“剩下的五句省略。”大司马说罢,封住那张诱人的樱唇。

沐薏情的的思绪有些混乱,理智也被他的疯狂逼的节节败退,他算的还真够准的,从他出现到现在,不就跟她说了整整五句话吗?!还要省略五句!

“小情人,你真是不乖。”大司马注意到她有些不专心,心中顿时有些恼怒。

“我哪有。”沐薏情沉声反驳。

“那我问你,你有多想我?”大司马突然感觉,他们之间的想念好像不在一个层次上,他的是烈如火,而小情人的却是温如水。

沐薏情侧过身去,看着他的神色,才不多时日的分离,已经让思念沉积如山了,还不够吗?

抬起小手,轻轻的抚过他的脸颊,“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你。”

大司马的心里涌上一股甜蜜。

“可是,你也知道,金国事务繁多,我没有很多空闲的时间。”沐薏情的小手缓缓的滑过他脖子,停在他的胸前。

大司马心里的那股甜蜜还没来得及回味一阵,就被这一句话给击的一点不剩,握住那只小手,将她整个人拽了过来。

“存心气我是不是?”

“你有多想我?”

大司马灿然一笑,难得啊,小情人也这么计较,“我在北境逗留了一段时间,上次来的匆忙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知夏受了伤了。”

沐薏情听出他话里避重就轻,担忧的询问了一声,“知夏她怎么样!?”

“一直昏迷了三个月,而且,又有身孕,你想想,皇上还能顾得着其它?”大司马觉得憋屈极了,他自己的事情都焦头烂额,还得顾着其它的,想想就火大。

“身孕!”沐薏情突然从大司马的身上直起身子,眼中全是兴奋的光芒,“孩子,孩子怎么样?”

“孩子没事,就是景知夏吃点苦头。”大司马轻声说道,拉下那个坐在他身上的小人儿,她知不知道,她不听话的动来动去的身子离他如此之近,让他有多么的难受?

“不准再问其它的。”

沐薏情高涨热情好像被人猛的泼了一头冷水。

“就再问一个问题。”

“不行。”大司马果断拒绝,他就知道,一说起话来,就会没完没了的说话,他只喜欢没完没了的吃她!

“就一个。”沐薏情拉着他的手撒娇。

大司马心中有些松动,“问吧。”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家小姐觊觎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有没有……”

“呜,我还没说完!”沐薏情从他的气息中挣扎出来。

“小情人,你的问题太多了。”大司马捧着她的小脸,眼中一阵湿润,他以为,她问的又是别人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关于他的,这个小坏蛋,为什么总让他生气之后又这么感动。

“那你就挑一个回答。”沐薏情撑着身子,看着身下的他,从他的眉眼,一直到下巴,还有这无可挑剔的轮廓,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认认真真的看过他。

好像上次这样认真的看着他,仿佛是上辈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没有谁敢觊觎我,我是你一个人的。”大司马含笑回了一句。

“剩下的,我要亲自验证。”沐薏情得意的说道。

“怎么个验证法?”大司马头枕着双手,惬意的看着面前的小情人,他真的很期待。

沐薏情抬起他的手,按住他的脉搏,面色越发的凝重,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他比在冷宫呆了二十多年的慕容翾还要压抑?!

“你看,月色好美……”

又想转移注意?大司马才不吃这一套,“小情人,你给闭上你的嘴巴。”

月色,真的好美,不过屋内的影色更美……

沐薏情一直睡到过了晌午才悠悠转醒,一身酸疼僵硬动都不想动,艰难的翻了个身。

“夏雨,冬霜。”

屏风后,人影微动,走出来的是换了一身纯白无暇的华服的大司马。

“又没有看出我?”这件事情,对大司马不是一般的打击。

沐薏情露出一丝苦苦的笑意,“我压根没看到里面有人。”全身僵疼的虚弱的抬一下头都难。

大司马将无骨一般的小人儿缓缓抱了起来,“我准备了热水,你先泡一下澡。”

沐薏情依在他的肩头,水温刚刚好,而且还有着淡淡的药香,细闻了一下味道,舒筋活络,而且还有提神的功效。

“好舒服啊!”

大司马转过身来,看着小情人闭上双眼享受的神色,淡淡一笑,凑了过去。

“有多舒服?”

沐薏情顿时睁开双眼,看着他那带着笑意神色另有神意的模样,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和你一起舒服。”

果然,大司马眉开眼笑,“小情人是越来越乖了。”

“还不是你教的。”沐薏情立即跟着给他的话说下去。

“我怎么个教法?”大司马又凑近了几分,嗅着小情人身上的暗香。

“换个话题。”沐薏情顿时缩到水里。

看着要没入水面的人儿,大司马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暂时放过你,等到晚上,咱们再讨论这个话题。”

“你这次,要呆多久?”沐薏情忍不住问道。

大司马有些不悦,“想我走?”

沐薏情缓缓抬起手,拉着他的胳膊,“不想,想你一直留在这怎么办?”

大司马笑意未减,“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沐薏情缓缓点点头,“什么办法?”

“嫁给我。”大司郑重的说道。

“不行。”沐薏情摇摇头,看着大司马神色骤然暗淡下来,“暂时不行。”

大司马隐下心中的想法,反正,这一次,哪怕她再怎么不愿意,他也要把她带到身边,绝不给景恒烨一点机会!

“饿了没有?我去准备些吃的。”

“好饿。”沐薏情顿时点点头,饿的眼发晕了都。

看着大司马离去的背影,靠在木桶边缘,景恒烨的事情,要怎么跟他说?她们之间都没有正式的提过这件事情。

缓缓握紧双手,那股力道将水流整个都吸了进去,缓开之后,水像爆炸了一般冲了一地都是。

大司马刚好折转回来,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一紧,他真的希望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假的!小情与景恒烨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是那个可以助景恒烨解除封印的人。

沐薏情看着连她身子都遮不住的水面,再看着他突然变得炽热的目光,索性站起身来朝大司马伸出手。

大司马宠溺一笑,放下手中的吃食拿了一件内衫将她裹住,抱着她走到一旁坐下。

“刚刚是怎么了?”大司马拿起一个包子轻轻的吹了几下,才放到小情人的手里。

沐薏情接过包子,看着他的面容,“景恒烨还活着。”

大司马神色暗了一下,“小情人,我们谈一谈。”抱起怀里的小情人朝屋内走去。

“嗯。”沐薏情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不相信大司马对于封印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大司马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床边,拿起一块帕子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用担心,有我呢。”大司马将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安慰道。

沐薏情突然没了食欲,她怎么能不担心?景恒烨费尽心机的铺下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等着这么一天吗?

“怎么了?”大司马见她突然不吃了,关心的询问道。

“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沐薏情抬起头看着他的神色。

“是的。”大司马点点头。

“你认识无极阁的诸葛谋吗?前段时间我去见过他了。”

大司马摇摇头,“诸葛谋从未出过无极阁,我怎么可能见过他。”

“如果,我不接下景恒烨那块玉,一切都不会发生。”沐薏情说罢,缓缓搂着他腰身。

“乖宝,有些事情,不是你防备着就不会发生的,我觉得,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幸事。”大司马抚着她的脸颊,蹲来与她平视。

沐薏情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怎么可能会来到我身边?什么狗屁天定的凤命,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大司马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沐薏情沉醉了,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你不怕我是异世来的吗?”

“我只怕,你会离开我。”大司马沉声说道。

“诸葛谋说,我要亲自去北境走一趟……”

“不准!”大司马沉声说道,“我已经命人研制瘟疫的解药,几年前,我可以灭北境一次,几年后,一样可以灭他第二次!”

沐薏情满月复担忧,她就是大司马的死穴,可是偏偏还捏在景恒烨的手里。

“我知道,你可以。”

大司马宠溺的捏了捏小情人的脸颊,这么乖的模样,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这个口事心非的小坏蛋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诸葛谋说,禁术可以破除。”沐薏情知道,大司马心中已有人了打算,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妥协了。

“我知道。”大司马点点头,诸葛谋没有说,破除禁术要承受多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所以,他一会让她去冒这个险!

“我不想和景恒烨有什么牵连,所以,找到他之后,我要去一趟北境。”沐薏情认真的说道。

“不行。”大司马立即沉声拒绝。

“我要听我的!”沐薏情的脾气也上来了。

“不是事事都要听你的,那是盲从。”大司马沉声解释。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沐薏情神色柔和了一些,主动搂着他的腰身。

“笨蛋,怎么能用负担来形容自己,你是气不死我不罢休是吧?”

“反正,这事要听我的!”沐薏情松开手,看着大司马突然甜甜一笑,“等到这些事情结束之后,生孩子的事情,都听你的。”

大司马挪开她不轨的小手,“这件事情听我的,生孩子的事情更得听我的。”

“你!”沐薏情无语。

大司马心中更有几分无奈,小情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但打定主意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可是,明知道那是龙潭虎穴,他又怎么能让她去只身犯险。

他其实也在赌,因为景恒烨绝对做不出伤她性命的事情,综合一下考虑,他决定挺而走险一次!

沐薏情心中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说服大司马。可是景恒烨迟迟都不出现,她只能坐在这等着他自动现身。

大司马这一离去,就是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她怄气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想她就越生气。

“娘亲,又下雪了!”轩儿兴奋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便扑到沐薏情的怀里。

“小心地滑。”沐薏情宠溺的拉着轩儿的手。

“娘亲,我拿了一些果脯,你尝尝。”轩儿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可是满月复思绪的沐薏情并没有发现。

拿起一个果脯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娘亲,喜欢的话就多吃点。”轩儿催促道。

沐薏情突然感觉头的些昏昏沉沉的,顿时拿起果脯的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不禁惊呼一声,“迷药!”而且还是这么重的量!

“谁让你给娘亲下药的?!”沐薏情一把拉住轩儿。

“娘亲,我不想你出事。”轩儿说罢,泪水涌入眼眶,“娘亲,轩儿知道错了,你以后打轩儿一顿都行,可是,爹爹的迎亲队伍都逼到金国境内了……”

“慕容灏!”沐薏情再也控制不住,没了知觉。

“夏雨,冬霜,快点把喜服给公主换上。”顾倾城偷偷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不这样办,还真是搞不定情儿。

“姨娘,娘亲刚刚的神色好生气,轩儿好怕。”轩儿将手中果脯扔掉。

“怕什么,就算是你娘亲要气,也是气你那个出这种馊主意的人。”顾倾城轻声安慰道。

“爹爹岂不是更惨?”轩儿又开始担心。

“惨什么?你爹爹有的是办法。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娘亲去送死?”顾倾城没有听么诸葛谋与沐薏情的谈话。

可是据她了解的情况,那种强大的封印术,岂是那么好破的?!

情儿去了无非就是两种情况,破除封印,可是情儿有可能会死在封印的反噬上!情况更加不秒,反而有可能解开封印,所以,她赞同大司马的意见。

一个景恒烨好对付,关键就是那个大国师!

“姨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娘亲。”轩儿万分不舍的交待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顾倾城轻声安慰,挥挥手命人将昏迷不醒的沐薏情抬了出去。

喜乐热闹的奏响,礼炮噼里啪啦的炸开了,沐薏情重度昏迷,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原本,突然重兵围城,金国刚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的百姓还以为又要有战乱了,没想到圣云的大司马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下的却是一道:婚书!

“李将军,金国的一切暂时交由你打理了。”顾倾城沉声交待道。

李雪茞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目光朝喜轿望去,笑意更深。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以这样情景出嫁的。”

顾倾城想了想自己的婚事,一对红烛,一顶红帕,天地为媒,就这么礼成了。

“其实,真正爱一个人,形势并不重要。”

李雪茞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起轿!”

随着一声嘹亮的吼声,喜轿缓缓的抬出了金国。

沐薏情感觉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可是还没有睁开双眼,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再次失去知觉。

慕容府,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艳红的喜绸装饰了整个一条街道,皇上与皇后亲自主婚,亲临慕容府上,候着千里迢迢的新人到来。

景恒烨扶着大肚子,着急的等待着。

“你能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慕容翾跟在后面担忧转来转去,哪还有一点皇上的威严。

“吉时马上就到了。”景恒夏担忧的说了一声。

一旁一身喜服的慕容夫人也是着急万分,心中一直求各路神明保佑,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啊!

突然,一身喜服的大司马抱着他的小情人从天而降,还好,还是赶上了时辰。

“情儿姐。”景知夏兴奋的冲了上去,可是在大司马怀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司马,你把情儿姐怎么样了?”景知夏壮着胆子朝大司马吼道。

“没事,只是昏迷了而已。”大司马耐着性子解释。

慕容翾将景知夏拉到一旁,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大司马。

“你抢回来的?”

“差不多。”大司马丝毫不避讳的回应了一句。

“大司马,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你惨了!”慕容翾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皇上,吉时到了,可以行礼了。”大司马不悦的提醒了一句。

慕容翾顿时走到一旁,清了清嗓子,“大司马与金国公主联姻,朕心甚悦,今日,普天同庆,以贺大司马大婚之喜。”

“怎么拜堂啊?”慕容夫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媳妇,心疼不已。

“就这样拜吧。”慕容翾催促了一声。

一旁的礼官顿时上前一步,“一拜天地。”

大司马抱着怀里的人儿,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大司马又抱着怀里的人儿朝父母双亲拜了一下。

怀里的人儿,此时动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还有一拜就礼成了,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啊!

“夫妻对拜!”慕容翾抢在礼官出声前喊道。

大司马迅速的抱着怀里的人儿拜了一下。

“礼成!”慕容翾的声音在大司马刚直起身子就洪亮的响起。

沐薏情感觉四周好吵,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红雾,有点看不真切。

“送入洞房!”礼仪官再次喊道。

就见大司马抱着怀里已经渐渐清醒的人儿,迅速的朝洞房而去。

慕容翾搂着身旁的景知夏,“你说,大司马的洞房,有没有咱们的热闹?”

景知夏小脸一红,轻轻的捶了他一下。

内院中,没有一点外面的喧闹声,诺大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一片喜庆之色。

沐薏情的脑中一片混沌,背上一阵柔软,一把扯下头上的红布。

还没有喘口气,一身喜服的大司马就压了过来。

“这是哪?”沐薏情有些恍惚的问了一句。

“小情人,这是咱们的洞房。”大司马柔声回应。

洞房!?沐薏情顿时推开他的量着眼前的一切,这绝对不是金国,而且这屋里的一切,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把我带回了圣云?”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她回想到了什么。

“这个熊孩子!竟然和你和起伙来陷害我!”

“小情人,怎么能说是陷害,轩儿也想咱们早日成亲。”大司马轻声的说道。

“你!”沐薏情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就这么一路昏迷,不知情况的嫁了过来!完全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的完全不是这样啊!

“明媚正娶,正妻之位,不迎侧妃,不纳小妾,从一而终……”他凑近,嗅着她颈间独有暗香,“我全做到了。”

“让开!只要我的银针再近一分,废了你不在话下。”沐薏情还没有缓过神来,那张小脸满是清冷。

“桀骜不改!不过,我就是喜欢。”他欺近一分,事到如今,由不得她反对。

“多谢夸奖。”她冷笑一下,银针抵在他的月复部,逼着他不敢再近前。

大司马握着那只小手,“小情人,别闹。”

“你信不信,我废了你。”沐薏情心中全是怒气,他不听她的也就算了,而且还伙同轩儿弄昏了她。

金国根基不稳,她怎么忍心留轩儿一人支撑着。

“你废吧!”大司马无赖的凑了上去。

才倾身靠近,小情人的手腕一转,那根银针刺入他的月复部……

“小情人,你真狠的心啊!”大司马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沐薏情将倒在她身上的人吃力的推开,迅速朝外走去,可是才走两步,腰间一紧,再前进不了半步。

回头一看,两人的腰带紧紧的系在一起,顿时回过身来去解腰带。

“你妹!你系了多少道啊!”沐薏情着这密密麻麻的结,个个都复杂的要死!解,解个毛啊,解到天亮也解不完。

吃力的折服了一阵,解不开这些结,她连喜服都月兑不掉,看来,他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刀或者锋利的瓷器碎片隔了这个腰带!

沐薏情吃力的拖着大司马在房间四周寻找着。

“慕容灏,我恨你,我恨你!”沐薏情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人拖到桌子边沿,拿着紧紧系在一起的腰带在桌边磨着。

一个时辰之后,才也磨了个毛边而已。

大司马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小情人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沐薏情不经意的回眸,刚好与他四目相对,顿时松开手中腰带将脸转向一旁。

“小情人,我有那么讨厌吗?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大司马很受伤。

沐薏情抬步朝一旁走去,腰间一紧,又被带了回来,刚好落到他的怀里。

大司马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怀中的人儿抱起来。

“你干嘛,你放开我。”沐薏情顿时吃力的挣扎着。

“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折腾了这么大半晚上,也该办正事了。”大司马说罢,朝那张红唇吻了一下。

沐薏跟突然很惬意笑了一下,“是啊,该办正事了。”

大司马将人放到床上,看着她一脸笑意,下一刻,这张小脸是不是就该变了?

“你,你是怎么解开这些结的?”沐薏情吃惊的询问道。

“先办正事,我再好好的告诉你。”大司马不给她一点逃月兑的机会,这个口事心非的小坏蛋,他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她诚实一点!

红烛妖冶,美好的一切,拉开序幕……

在慕容府的夜空,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几个飞跃,隐入暗夜之中。

景知夏回到宫中,无聊的看着夜空,慕容翾还在御书房处理国事,今天晚上,又得她一个独守空房。

“哥,你在哪,我好想你啊。”对着无尽的苍穹悠悠的说了一声。

“哥,难道你不要我了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对他产生了感情,我是北境的公主,而他是圣云的皇帝,我们之间本应该隔着国仇家恨,可是,我现在却怀着他的孩子。”景知夏靠在走廊上,暗自垂泪。

无处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再也不忍看那个笨丫头自责,飞身朝她的方向而去。

“哥!”景知夏兴奋的唤了一声,顿时朝景恒烨扑了过去。

“小心,你还在怀着身孕。”景恒烨宠溺的拉着她的身子,将她扶到一旁坐了下来。

“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生我的气?”景知夏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声。

“傻瓜,哥怎么舍得生你的气,是因为哥有事缠身,所以没有来看你。”景恒烨模了模景知夏的头。

“小家伙调皮吗?”

“嗯。”景知夏立即抚上隆起的肚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应该和你一样,母后怀着你的时候,就说你特别的调皮,还以为是一个小皇子,没想到,是咱们北境唯一的小公主。”景恒烨抬起手,将景知夏搂在怀里。

“哥,我对不起父皇母后,对不起大皇兄,和二皇兄,更对不起你。”景知夏说罢,泪水顺着脸颊再次流了下来。

“傻丫头,哥哥觉得,只要你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景恒烨拭去知夏脸上的泪水,如果,当年知夏一样难逃一死,他绝对没有一点求生的**。

“哥。”知夏感动的唤了一声,紧紧的搂着景恒烨。这些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带着对亲人的负罪感,爱着慕容翾,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辛苦。

听到景恒烨这么说,她觉得,她包袱全都没有了,只有说不出的感动,哥哥,绝对是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

“从现在起,你就是圣云的皇后,好好享受属于你的幸福。”景恒烨轻声交待。

“哥,你呢?”景知夏抬起头,她知道,他对情儿的爱有多么的深,如今,大司马与情儿已经成婚了,他的心里该有多么的痛。

“哥还有其它的责任。”景恒烨轻声说道。

“光复北境?”景知夏心中一沉。

景恒烨没有回答。

“哥,我不想你活的那么累,不要再与那个国师来往了,他在利用你!还有那个禁术,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景知夏抱着景恒烨的身子,不停的摇头。

“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景恒烨轻声的哄着。

慕容翾迅速处理了国事,匆匆回到宫里,就看远处相依偎的身影,虽然知道那个是景恒烨,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不爽!

“原来是大舅子突然造访。”

景知夏从景恒烨的怀里抬起头来,担忧的看着两人,生怕再打起来!

“天色不早了,你要早点休息。”景恒烨缓缓站起身来,抱起面前的知夏大步朝宫内走去。

“景恒烨,虽然你是知夏的兄长,可是男女有别!你……”慕容翾怒声质问,可是那道张扬的身影跟本就不拿他当一回事。

景恒烨将知夏放到床上,拉了被褥给她盖好。

“哥!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不好?我好怕会失去你。”景知夏拉着他的手,轻声哀求。

“乖,好好的睡一觉。”景恒烨轻声安慰道。

“我一闭上眼睛,你就要走了吗?”景恒烨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我还会再来看你。”景恒烨轻声哄着。

“你不会伤害情儿姐的,对不对?”景知夏还是不放心,她虽然只见过那个国师一次,就知道国师不是个好人!

“不会。”景恒烨郑重的点点头。

“哥,当年,是北境先挑衅圣云,残害圣云无辜的百姓,才导致两国大战的吗?”景知夏忍不住询问。

“是!”景恒烨点点头,当年父皇宠信国师,他还年幼,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可是,这些年,他对国师的品性还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乖,睡吧。”

“嗯。”景知夏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是她自私了,她不想看最亲的哥哥和她最爱的人站在敌对的立场。

景恒烨静静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知夏睡去,床上的人儿刚刚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就站起身来。

“景恒烨,难道你真的要解开封印吗?”慕容翾质问的口气传来,挡住景恒烨的去路。

景恒烨冷冷一笑没有回答,微微使力,将慕容翾震一旁,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新婚第三天,大司马前往北境,暗中将所有的暗卫全都留了下来,不准沐薏情离开慕容府一步。

慕容府人更是将她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内院,与沐薏情同吃同住。

“情儿,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你看慕容夫人多喜欢你。”顾倾城在一旁小声说道。

远远望去,慕容夫人和几个年轻较大的婢女在张罗着阵线活,除了给沐薏情亲手做衣服之外,最重要的,是做一些小孩子的衣服。

“倾城,我必须去北境。”沐薏情沉声说道,“如果,大司马是你的公子,你还能有闲情坐在这吗?”

顾倾城无言以对,拉着沐薏情的手说道,“你要去,也要带上我一起,绝不能一人就走。”

“好。”沐薏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入夜,沐薏情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突然,一阵埙声缓缓响起,与她在西荒听到的一模一样!

是景恒烨!他终于出现了!

沐薏情悄悄起身,缓步朝外走去,借着漆黑的夜色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趁着暗卫换班的空隙出了慕容府。

埙声,就是从不远处的树林里深处传来的。

踩着一条细碎的石径,缓步朝树林深处而去。

雪花越发的大了起来,松松软软的落在树叶上,簌簌的落雪声伴随着这一道埙声在这寂静的夜空响起。

这埙声,让她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就连她的心情也能轻易的就受影响,不由得冷笑一下。

这难道也是景恒烨的心境吗?他辛辛苦苦的设计了这么多,如今,终于达成所愿了,应该高兴才对!

景恒烨放下手中的埙,背对着那一片树林,换下了那一身张扬艳色的绯衣,还是那抹不染一身杂质的冰蓝色。

在这雪夜里,纯美无双。

可他改不了的,是那一头妖冶的红发!

他知道,沐薏情已经来了,就在他的不远处,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情影缓缓泛上脑海,心中一阵锥痛。

现在,就是到了他要面对的那一天了!

沐薏情来到竹楼前,那一道身影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既然来了,准备一直站在哪吗?”话音一落,一股风声顿时朝他的方向袭来,那是一几片树叶,他没有动,那几片树叶顿时刺入他的身上。

“啊。”沐薏情吃疼的叫了一声,顿时扶着自己的胳膊,他一定是故意的,不闪不躲,因为他痛,她也一样会跟着痛!

景恒烨缓步走了过来,再没有往日的温润,那抹笑意,若有似无,看得人心里毛骨耸然。

“以你的心智,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沐薏情直起身子,轻轻地唤了一声,“景恒烨。”

景恒烨湿身一震,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让她看到他最坏的一面,可是,因为这一声呼唤,他差点破功。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你不是他,在我的心里,景恒烨已经死了,而你,只是北境的三皇子!”沐薏情冷声说道,抬步上前,逼得景恒烨后退一步。

“薏儿。”景恒烨失声唤着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沐薏情冷声回绝,“你伤,我亦伤,你痛,我亦痛,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拿我来控制大司马?想我助你解除北境的封印,想让那百万大军重见天日,生灵涂炭,你休想!”

景恒烨抬手将她手中的匕首击了出去!她明明知道,他受伤了,她也一样感同身受,依然还要伤他?!

沐薏情冷冷一笑,“景恒烨,即使我知道你是北境三皇子的时候,我依然不恨你,因为,你不配,从今天起,咱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景恒烨心中一痛,他一直隐到现在才敢和她见面,怕的就是面对她的恨意,哪怕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都能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如今,她连个恨都吝啬给于他!

薏儿,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比大司马少一分!

“秋狄的死,竟然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沐薏情冷声质问道。

“因为,我要把你逼上绝路!我要让你与大司马之间,再无可能!”景恒烨沉声回应。

“呵呵!”沐薏情冷笑了两声,用轻鄙的神色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声冷笑,像把刀子一般狠狠的戳向景恒烨的心,他彻底的输了!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后悔二字。如今,不管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喜欢我?”沐薏情问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中也尽是鄙夷。

“我不明白,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大司马!?”景恒烨轻声询问,这一次,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从来都没有拿你们对比过,爱上他,也并不是因为他比你优秀多少,因为,我爱的是他,仅此而已。”沐薏情沉声说道。

“是吗?”景恒烨轻笑一下,缓缓转过身去。

沐薏情看准一个机会,再次朝景恒烨袭去。

景恒烨侧目,不费力的躲开这一击,“你杀不了我,我有多痛,你也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沐薏情冷笑一下,“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景恒烨抬头看着夜空,雪越发的大了,才这么一会的时间,两人的身上就落满了雪花。

冰冷的感觉打在身上,像是他的心,好像被冰封了一股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难以承受的痛。

“我知道,你怕我拿你威胁大司马,不惜玉石俱焚。”景恒烨缓缓转过身来,走到沐薏情面前,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在她发怒之前,将她发间的雪花弹去。

微微俯身,贴在沐薏情的耳侧缓缓道,“大司马就算再有能耐,也不敢动我分毫,我不用拿你威胁他,他一样束手无策。”

沐薏情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景恒烨震开。然而,她自己也感觉到全身那种麻痛的感觉。

“薏儿,你以为,那块玉佩随便一个女人就能养出血凤吗?”

“哼!”沐薏情冷哼一声,“就因为这样,才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也许,咱们之间是宿命的牵引。”景恒烨不想解释什么,在没有看到血凤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他们两个还有那块玉就是解除封印的关键!

“宿命?”沐薏情冷笑一下,眼中尽是鄙夷。

“那本心法放到别人的身上,一成功力也练不出来,可你,却在短短的时间内练到顶成,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吗?”景恒烨看着她不屑的神色,不甘心的解释了一下。

“如你所说,为什么我不会爱上你?”沐薏情抬起手,指着她的胸口,“为什么,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景恒烨面色一僵,被问的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听过的最残忍的话。从他开启禁术之后,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活着。

他以为,他的人生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保护好知夏,光复北境,用他的能力,让北境再度一统天下。

可是,偏偏遇到了她,一切,都变得无法控制。

现在的他,轻易的就被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在她的面前,像个提线木偶,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景恒烨,告诉我方法。”沐薏情冷声说道。

“什么方法?”景恒烨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怎么样,才能不受你控制?”沐薏情抬头,冷冷的目光盯着他的双眸逼问道。

景恒烨缓缓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随我回北境走一趟,或许就能有办法了。”景恒烨轻声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有打算。

沐薏情沉思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明天一早,我来这里找你。”

“薏儿。”景恒烨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对着她的背影唤了一声。

“三皇子,请你改一下称呼,唤我沐姑娘或者沐薏情都可以。”沐薏情头也没回,冷冷的说了一句。

景恒烨剩下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如果,他一直都是景恒烨,是不是能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雪整整下了一夜,景恒烨一直站在雪中,未曾离开一步。

沐薏情回到府上的时候,还没有惊动任何人,明天,她就带顾倾城一起前往北境!

天色刚亮,沐薏情就找了个借口回了一趟医馆,然后从后院的小门悄然逃了出去,离开医馆后钱,迅速的昨晚上与景恒烨见面的地方而去。

那道身影几乎被雪淹没,还站子原地,一动未动,见到两人到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抖落了一身积雪大步朝树林深处走去。

顾倾城看着那道背影,那么寂寥,再强大的人,一但被情字缠上,就像现在这样。

“情儿,你真的要与他去北境?”顾倾城有些担忧。

“不去,就能逃得过去吗?所以,必须去北境走一趟。”沐薏情沉声说道。

“好,我就陪你走一趟。”顾倾城点点头,“咱们离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大司马哪,你不担忧?”

“我留了书信说回金国了,他应该猜不到我会去北境。”沐薏情轻声说道。

诸葛谋话说一半,也没有真正的给她解决的方法,北境就是关键。

“薏……”

“三皇子,我昨天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也不想说第二次。”沐薏情冷声打断他的话。

“沐姑娘请。”景恒烨咬牙说了一声。

前方有几匹马儿,还有一辆马车。

沐薏情快步走了过去,拉着一匹马儿的缰绳一跃而上。

“沐姑娘,你不擅骑术,还是乘马车吧。”景恒烨忍不住说了一声。

“擅不擅骑术,那是我的事。”沐薏情一勒缰绳,“驾!”马儿飞速的冲出树林。

“景公子,不,应该叫你三皇子。”顾倾城的声音响起,“你可知道,你出事之后,情儿疯狂的样子?若不是大司马拼命的将她从冰冷的河水里拉出来。我估计,她找不到你哪怕被冻死也不愿上岸来。”

景恒烨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握着缰绳的手提尖泛白。这几句话,再次朝他疼的无法忍受的心又戳了几刀。

痛过之后,竟然是那一种他渴望的温馨,原来她也曾为他那么失控过。

“如果,你现在放手,一切还来得及。”顾倾倾再次说道。

“放手?为什么要放手?”景恒烨阴冷一笑。

顾倾城顿时接不上话,“你会后悔的!”

景恒烨无所谓的一笑,御马追了上去,他早就尝过后悔的滋味了。

正值隆冬,北境禁地的红梅开的正盛,这一路几乎没有停歇,就连顾倾城都吃不消了,更别提从来都没有在马背上呆过的沐薏情。

身子僵的连从马背上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景恒烨跳下马儿,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倾城,扶我下来。”沐薏情也不在逞能。

顾倾城立即跳下马儿,将她接了下来。

景恒烨看着脸色苍白的沐薏情,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看着前方的梅林,迅速走了进去。

“跟紧我的脚步。”

沐薏情艰难的迈动步伐跟了上去。

“倾城,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诡异?”到处都是红梅,让人眼花缭乱,才走近梅林之中,就迷失了方向。

眼前,跟本就没有路,景恒烨熟练的朝前方走着,不时的停下脚步等着她们。

“这里设了阵法,不懂的人走进来,只能被困死在这里。”顾倾城轻声说道,她也完全丧失了方向感。

普通的阵法,她还是能走出来的,可是才进入梅林之中,就再无方向,可见这阵法有多么的高明。

沐薏情吃力的挪动着脚步,马鞍的摩擦已经让她的大腿内侧全都磨烂了,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景恒烨突然转过身来,走到沐薏情的面前。

沐薏情直起身子,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带路。”

景恒烨不由分说,直接将人抗了起来。

“你放开我!”沐薏情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

“你有多疼,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你疼的地方在哪,我疼的地方也在哪。难道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景恒烨沉声道了一句。

沐薏情顿时停止挣扎,任由他扛着朝梅林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一座绵延几十里,依山而建设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沐薏情从景恒烨的身上下来,看了看眼前的府邸,再看看背后的梅林,顿时有一种镜花水月的感觉。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

梅林与无极阁外的桃林,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此处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感觉,不如桃林那种美幻。

“少主。”两个身着的粉色衣服的侍女恭敬的朝景恒烨唤了一声。

“带二位去客房,好好侍候。”景恒烨吩咐了一声,大步跨入府邸之中。

沐薏情与顾倾城随着那两个侍女缓缓步入府邸之内,才感觉四周空旷的可怕,好像根本就没有住在这里一样。

侍女将两人领到客房,恭敬的站在一旁。

“准备些热水与吃食。”沐薏情轻声吩咐。

“是。”侍女恭敬的应了一声,迅速退了下去。

顾倾城环视了一下四周,屋内摆设也很简单,可是看得出,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全都是稀世珍品。

“你的伤怎么样?”顾倾城担忧的问了一声。

“别提了,一辈子都不想骑马了。”沐薏情不像顾倾城一样到处转悠,她现在坐在椅子上,都疼的难忍。

“谁让你逞能。”顾倾城忍不住责备一声。

“我只是不想耽搁时间。”沐薏情解释了一下,回去的时候,就算是走了三个月,她也要坐马车!这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沐姑娘,顾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侍女匆匆来报。

沐薏情在顾倾城的搀扶下,朝侧室走去,两个大木桶,冒着一缕缕白烟。

“沐姑娘,少主准备了一些疗伤药。”

沐薏情望了过去,精致的红木托盘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侍候了。”

“是。”那个侍女顿时退了下去。

“倾城,你把我扶进去。”沐薏情狼狈喊了一声。

顾倾城淡笑一下,将沐薏情扶到沐桶内。

水温刚刚好,疼痛顿时减少了些许,沐薏情靠在木桶一侧道了一声,“真舒服。”

顾倾城也是一身冷僵,解了衣服靠在木桶里。

“我感觉,有必要见一见那个大国师。”顾倾城趴在桶边,朝紧闭着双眼的沐薏情说道。

“是的,只要能解开这种禁锢,我不惜一切代价!”沐薏情咬牙说道。

顾倾城突然笑了起来,“你疼,他也感觉到疼,也是同样的地方,他走起路来怎么不像你一样?”

沐薏情是两腿不敢挨在一起,像鸭子一样,一步一步的朝前挪,景恒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承受能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强!

“顾、倾、城!”沐薏情突然直起身子,凝具掌风朝顾倾城的木桶里击去,水花高高溅起,直接落了顾倾城一身。

“好了,当我没说。”顾倾城吐出一口洗澡水,狼狈不堪的靠了回去。

泡了个热水澡,沐薏情拿着一旁的药闻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朝内室走去。

顾估城换好了衣服,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出了院子四处瞧着。

沐薏情擦好药,缓步走了出来,用了一些膳食这才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沐姑娘,少主有请。”其中一个侍女缓步而来,朝沐薏情微微福了福身。

“带我过去。”沐薏情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慢的跟在那个侍女身后。

还好,并不是很远,出了她们这个院子,一直往内院而去,极其奢华的殿宇出现在眼前,侍女只是带到这里,就不再往里面走了。

“沐姑娘,请。”

沐薏情缓步进入院中,四周依然是那种空寂感,直到走到殿内,才看到那抹妖艳之极的身影,眼前的人与之前的景恒烨判若两人,再没有半分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润。

“伤势好些了吗?”景恒烨关怀的声响起。

“不劳三皇子费心。”沐薏情冷声回应道。

景恒烨自然知道,她现在的感觉,不过还是关心则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伤药,也是最好的,只有北境才有。

“我只想知道,怎么解决这样的禁锢。”沐薏情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好像与他有这样的牵连无法忍受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景恒烨自嘲的询问了一声。

“你自己知道就好。”沐薏情冷冰冰的回应了一句。

“你再休息两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时你就知道一切真相了。”景恒烨带着一丝轻笑,缓步朝沐薏情走来。

“薏儿,你真的不相信宿命?”

“我不信。”沐薏情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景恒烨突然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一丝机会挣月兑。

“你干什么,你放手!”沐薏情试着挣扎了一下,他却握得更紧,她感觉,骨头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如果,我说,你的到来,就是因为我,你会相信吗?”景恒烨凑近一分,轻声询问。

“你想说什么?”沐薏情感觉这句话绝对不像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景恒烨打量的目光看着沐薏情,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不可思议的女子,来自另一个异世,怪不得如此的特别,这是大国师才告诉他的。

“你究竟知道什么?”沐薏情感觉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薏儿。”景恒烨呢喃着唤了一声,他怕,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景恒烨,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沐薏情怒喝一声,她被景恒烨这样谈话惹恼了。她有一种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觉,他好像知道她的来历!

“薏儿,既然景恒烨在你的心里死去了,我以北境三皇子的身份,再次与你相识。”景恒烨淡笑着说道。

“这就我,真实的我,没有任何伪装。”

“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沐薏情摇摇头,突然转过景恒烨的手腕,拿出她物质银针刺入他的指尖。

“取我的血,给顾倾城的配解药?”景恒烨笑着询问。

“既然知道何需再问!”沐薏情拿着银针退后一步,“两日后,我再来找你。”

看着那道决然离去的背影,景恒烨脸上的笑容全都隐去,迈着疲惫的步伐缓缓走到阴暗的一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侍女将沐薏情屋子的炭火添足了,恭敬的站在一旁。

“沐姑娘,少主说您最怕冷,所以命奴婢们将炭火多加一些。”

沐薏情支着头,看都没看两人一眼,“这些事情,不用告诉我。”

两个侍女相视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经过这么多天连夜赶路,沐薏情疲惫不堪,屋子里的确暖意融融,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寒冬的凉意。才上床不久,便沉沉睡去。

景恒烨一直都呆在房间里,他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燥动,目光突然变成赤红色。他极力的压制着这种感觉。

自从上次动用禁术再一次醒过来之后,这种反噬就再也没有规律!

突然,室内左边一角的墙壁发出一丝声响,一位身着黑相间的广袖华服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只见他两鬓发白,手中拿着一个拂尘。腰间挂着一个阴阳八卦的罗盘,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

“国师。”景恒烨吃力的叫了一声。

“少主,既然那个命定之人就在你的身边,何需隐忍?”国师的声音缓缓响起,这道声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听在心里,总感觉好像被猫抓了一下难受。

“不。”景恒烨重重的摇了摇头。

国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看着景恒烨挣扎的模样,也没有一丝怜悯。手中的拂尘一挥,眼前的景象顿时变成了沐薏情的房间。

“不!”景恒烨的吃力的摇摇头,国师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知道,他与沐薏情都入了国师的阵法之中。

趁着他还有一点理智,迅速的朝四周观望着,企图的找到阵眼,破除这个困住两人的阵法。

“少主,不要再挣扎了,禁术乃分阴阳之和,处子之血只能暂时压制禁术反噬的力量,只有她,能压制少主体内的禁术,迟早都是少主的人,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放我出去。”景恒烨不敢看床上的人儿那么纯美的睡颜。

“少主,自己选择吧。”国师的声音渐渐远去。

景恒烨发疯了一般朝离沐薏情最远的地方逃去!他不能对她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就好像他明明不喜欢碰触那些女人,却必需要她们的身子。本来是世界最美妙的契合,可是每一次对他来说,都那么的不堪和恶心。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种禁术的反噬不用让她与他感同深受,不管有多么的痛苦,都让他一人承受。

景恒烨的浑身全都湿透了,身体好像被人放在车轮下反复的碾压过,又像放在烈火上煎熬,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被褥缓缓的滑到床上,另一半身子全完露了出来。这对于景恒烨来说,完全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原本赤红的眸色陡然变得腥红一片,迅速的朝床边的人儿走去。拉起被褥将那个熟睡的人儿盖住,又以最快的速度逃一刚刚站着的位置。

“不,不能。”景恒烨喃喃自语,蹲在一角微弱的喘息着。

从他尝试到反噬的痛苦以来,他也曾挣扎过无数次,可是从来没像这一次,这么痛苦,这么煎熬。

如果,他真的碰了她,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不!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即使没有禁术的反噬,他也曾想过她的美好,完全不是这样!

景恒烨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可是他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不想吵醒她,更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

这一切对他来说,无法承受!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沐薏情翻了个身,睁开眼看了一下天色。不经意的看到缩在一角的身影。

“景恒烨!”沐薏情看着紧插着门,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她的房间的。

缩在一角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禁走下床来,慢慢的靠了过去。

“景恒烨!你发什么疯,跑到我房里来睡什么?”

地上的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顿时蹲来,刚刚触及他的身子,这才发现他整个身子烫的吓人。

“你究竟是怎么了?”沐薏情顿时执起手,按在景恒烨的脉搏上,怎么可能这样?脉搏一点跳动都没有!

吃力的将景恒烨扶到床上,迅速走到一旁拿出银针施救。

“水。”景恒烨两唇干裂,沙哑的唤了一声。

沐薏情打开门出去倒水,凑到景恒烨的嘴边,只见他顿时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景恒烨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儿,缓缓扯出一抹笑意。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沐薏情忍不住询问道。

“没有什么事。”景恒烨吃力的站起身来,看着插在他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后,缓步走了出去。

原来,也不是无法承受,昨晚,即使那和痛苦不堪,他也一样撑了过来。

他终于没有对她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看着初绽的晨曦,景恒烨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

国师坐在房中,看着景恒烨缓步而来,目光缓缓移了过去。

“一个女人而已,只是咱们共建大业的垫脚石,少主何必如此让自己遭此大难?”

景恒烨的目光与国师交汇,只是淡淡一笑。

“瘟疫一事,少主考虑的怎么样了?”国师质问的声音传来。

“不用考虑,光复北境,不是弄得生灵涂炭!”景恒烨声音坚定的响起。

“少主以为,就凭现在的北境,是圣云的对手吗?”国师鄙夷的神色瞧了景恒烨一眼,这样优柔寡断又重情义的男人,难成大业!

“国师可将沐薏情在北境的消息放出去,大司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前来营救她,到时国师想想办法,把大司马除了,咱们就少了最大的阻碍。”景恒烨风轻云淡的丢了一句话。

“你!”国师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堂堂北境的大国师,也怕大司马不成?”景恒烨接着调侃。

“好!如果大司马死在北境,少主便要无条件的打开封印!”国师压着怒气,沉声朝景恒烨说道。

“好,依国师所言。”景恒烨有些疲惫的退了下去。

国师甩袖离去,要不是因为景恒烨的身上有着北境皇族的纯阳血脉,他才不会处处受制于这个窝囊三皇子!

景恒烨抚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经过了这一夜的折磨,他的心境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明过。光复北境?光复的是谁的北境?!

梅林之外,大国师不惜伤及北境的无辜的百姓驱逐圣云的驻军,民不聊生!

如今,又得议朝圣云散翻瘟疫,他的知夏还在圣云,他断然不会同意。

一个黑衣人缓缓来到景恒烨身侧,“少主,圣云的皇帝御驾亲征,已经到达北境,听说,公主殿下也一并跟来了。”

景恒烨终于有了几分神采,接着又被浓浓的担忧所代替。这个懂事的丫头,自己都要几个月身孕了,还要跟着过来!

慕容翾也真是,什么都由得她胡来!

“少主,属下觉得,公主殿下跟来,应该还是心系北境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公主?”那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景恒烨挥挥手,那人立即退了下去。

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没有照顾好知夏,现在,更像一个怪物一样,苟且偷生。

门“吱呀”一声开了,景恒烨抬头望去,沐薏情端着一碗药,缓步而来。

“心疼我?”景恒烨带着几分冷笑。

沐薏情将碗放到他面前的桌上,“你死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死不了。”景恒烨沉声说道,端起碗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

“可是,你的身子很虚。”沐薏情沉声说道。

“虚不虚,和你有关系吗?”景恒烨带着那抹淡笑,在沐薏情发怒之前,又说了一句,“你还是有一点点心疼我吧?要不然,药怎么这么快就熬好了?”

沐薏情顿时站起身来,手腕一紧被他位住。

“你喂我,不喂我不喝。”

哼!她忍不住冷笑一下,端起一旁的药碗直接朝他的脸上泼了过去,挣开他的禁锢大步离去。

景恒烨伸出舌头在唇角舌忝了一下,苦涩的味道比不及他心底的千分之一。

沐薏情回到房中,心中有些发闷。

“怎么了?”顾倾城忍不住询问一声,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情。

“景恒烨昨天晚上,虚弱的昏迷在我的房里,而且脉象全无。”沐薏情沉声说道。

“啊?那他人呢?死了吗?”顾倾城忍不住询问道,四周瞧了一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给他扎了几针之后,醒了过来,人已经走了。”沐薏情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顾倾城仔细的想了一下,虽然她没有见到景恒烨的模样,但是她曾经听说过,有关于一种禁术,那种禁术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之内,另人起死回生。

不过,活过来的人,一生都要承受禁术所带来的反噬之苦。

“会不会是反噬?”

“反噬?”沐薏情觉得,极有可能。

“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关于北境大国师的事情?”顾倾城轻声询问。

沐薏情点点头。

“我感觉,这一界的大国师野心不小,景恒烨,有可能也是一个受害者。”顾倾城沉声说道,第一次见景恒烨那晚,她都能感觉到景恒烨对情儿的感情。

如果当初他的计划是杀了所有人,那为什么独独又放过了李雪茞与云儿,那是因为情儿的重托,他才在最后关头,没有痛下杀手。

沐薏情沉默不语。

“沐姑娘,大国师求见。”侍女匆匆来报。

大国师?他来做什么?与顾倾城相视一眼,只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请吧。”沐薏情吩咐一声。

一道人影缓步而来,身上的锦服竟然只有极端的黑白两色,高高束起的发丝,有一半都白了,也呈黑白两色,手中握着一把拂尘,真有那么几分道者的气质。

“二位有礼。”国师朝两人淡然一笑。

沐薏情与顾倾城同时紧了一下眉宇,这道声音,听着人心里,竟然那么的不舒服。

“国师所谓何事而来?”沐薏情轻声询问,想必此人就是诸葛谋口中麝荣!

“沐姑娘心中的疑问,我全都可以为你解答。”国师带着笑意说道。

“我只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月兑离那种禁锢!”

“姑娘的来历,足以说明与三殿下有着不可割舍的宿命。”国师看着沐薏情,上下打量了一下。

沐薏情感觉这道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对这个国师更提不起一点好感,阴阳怪气不说,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戾气,行行色色的人她见过不少,这种人一看,就绝非善类!

“姑娘想回去吗?”国师突然询问了一声。

“等我找到方法之后,自然会回金国去,不劳国师费心。”沐薏情沉声回应道。

“我是指,姑娘原来的世界。”国师淡淡的声音响起。

沐薏情神色微变,看来,她的来历这个国师是知道的。

一旁的顾倾城听的云里雾里,不太明白,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沐姑娘请随我来。”国师缓缓站起身来。

“情儿,不要去。”顾倾城顿时拦住沐薏情的身形,就算是要知道一切,也得由景恒烨带着,而不是单独的和这个国师一起去。

“顾姑娘,有一位故人,我相信,你应该想见上一见。”国师带着那股让人不适的笑意。

“谁?”顾倾城沉声问道。

“公子漓。”国师朝外面唤了一声。

顾倾城听到这个字,站都站不稳,迅速的朝外面望去,门外炫目的光芒一时间让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是那个身形,她怎么都不会忘记!

“公子!”顾倾城失声喊了一声。

“姑娘,怎知在下名讳?”公子漓淡漠的询问了一声。

“你这个妖道!你把他怎么样了!”顾倾城突然发疯了一般朝国师袭了过去。

公子漓神色微变,立即上前,却被沐薏情拦住。

“皇兄,你真不认识倾城了吗?”

“这位姑娘,麻烦你让开!”公子漓错开身子,谁知,沐薏情又将他睹的死死的。

“师傅!”公子漓着急的唤了一声。

“我踹死你这个老妖道!”顾倾城哪里控制得住,她的公子还活着的消息都压不住她心里的愤怒!公子竟然不认识她了,一定是这个老妖道的所作所为!

“姑娘息怒!”国师吃消这样的拳打脚踢衣衫凌乱的在地上打滚。

沐薏情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十分解气!打定了主意要拦着公子漓。

顾倾城一上来,就将国师的拂尘给夺去,再加上这如狂风骤雨一般暴打,国师是一时之间只顾护着自己的要害,连最熟悉的阵法都使不出来。

“妖道!你究竟把他怎么了?”顾倾城一把拉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国师。

公子漓看着这一幕,眉宇微微收紧,这个女子如此彪悍的模样,他好像似曾相识!

“顾姑娘,你放开我。”国师气喘吁吁的说道,等他成就了大业之后,这些人一个一个都要死!

“我放开你!我恨不得抽死你!”顾倾城对着国师的鼻子又是一拳头。

沐薏情觉得心中痒痒,这么打下去,什么怨气都出了。

“漓!快救为师!”国师朝一旁呆愣的公子漓唤了一声。

“公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顾倾城失声吼道,她的理智在一寸寸崩溃。

公子漓没有回答,看着眼前的女子,脑中突然浮现出她的声音。

“公子,从今往后,我陪着你。”

“公子,咱们生死与共。”

“公子,我的命是你给的,我顾倾城,愿意为你出生入死!”

“公子,我爱你……”

“公子~”

这一声声呼唤,那么亲切,公子漓的头一阵刺痛。

“倾城。”

顾倾城听到这一声呼唤,踩着地上的国师朝公子漓扑了过去。

“公子,我是倾城。”顾倾城泪如雨下,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着对他的思念,撑着每一个漫长的日日夜夜。

没想到,他竟然还在人世,还让她有再见到他的一天,不是无极阁的幻境,而是真实的,有血有肉,有她熟悉的温度!

国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反正,公子漓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他之所以从火海之中将公子漓救出来,只因公子漓掌握的铸造技术坚不可摧!

他解开那沉睡了千年的百军雄师的时候,要用到一个不会被强大的反噬力量冲破的祭坛。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千百年来,每一届国师无不梦寐以求解开封印,可是,都没有成功,注定他要一统天下!

将公子漓放出来,也只是为了解除这两人的戒心,他的计划,不容任何人破坏。

“顾姑娘错怪我了,当年,机缘巧合之下营救了他,见到根骨极佳,便爱才心切,收他为徒。”

“是这样的。”公子漓郑重的点点头。

顾倾城半信半疑,现在公子漓一点记忆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被这个国师给洗脑了。

“沐姑娘,只要随我去一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会了解了?”国师扶着被被顾倾城踹疼的腰身,面痛苦之色的说道。

“景恒烨呢?”沐薏情忍不住询问一声,心中还是有些戒备。

“少主有事,暂时离开了。”国师笑着回应了一句,他故意将景恒烨支走,为了就是将沐薏引到他的圈套之中。

他最痛恨的就是,每一届国师在选定之后,就要废除根骨,导致他不能习武,要不然,他也不会费此心机。

沐薏情看了一眼心思完全放在公子漓身上顾倾城,点了点头。

国师一种领着沐薏情,离开这幢府邸,一直朝白雾弥漫的北方而去。

梅林之外,大司马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他的身后是,八千光耀营,扑天盖地的肃杀之气弥漫在阴霾的半空中。

“景恒烨!出来!”大司马怒喝一声。

“过了这片梅林,就能见到沐薏情,怎么,大司马怕了?”挑衅的声音在梅林之中响起。

大司马手握双拳,飞身朝梅林而去。

素手一挥,银光乍显,面前的一棵梅树顿时被拦腰截断。

“景恒烨,若是你敢伤她一根头发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大司马朝梅林深处而去。

景恒烨的身影突然出现,拦住大司马的去路,他真是小看大司马了,如果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梅林里的阵法就会被大司马强行破除了!

“今日,咱们之前的仇,一并清了。”景恒烨冷声说道,“哗”的一声将手中的扇子打开。

大司马纵身一跃,停在梅树之上,几个暗器迅速的没入身后的梅树上。

“想逃?”景恒烨丝毫不给他机会,飞身上前,与他近身交战。

“大司马,当初废我三根肋骨实力哪去了?”景恒烨嘲笑的声音响起。

大司马隐忍着心底的愤怒,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混沌,只要阵法破了,他缠着景恒烨,光耀营的人也能冲进去救他的小情人。

景恒烨洞悉到大司马的本意,招势更加凌厉,只守不攻的大司马渐渐显得有些吃力,如果拼实力,景恒烨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灏。”景恒烨怒喝一声,袖中突然滑出一把匕首,与暗器同时朝的几步开外的大司马袭去。

大司马侧过身子,只能躲开那些暗器,匕首插入他的肩胛处,整个胳膊像废了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力来。

景恒烨飞身而致,又是致命的几招。

大司马迅速朝一旁而去,几棵梅树应声音倒下。

不好!景恒烨心中一震,大司马已经看出个阵法弱点,撑不了多久。

景恒烨手中的扇子一挥,专注破阵的大司马再次被暗气击中!

突然,一道银光扑面而来,景恒烨没有闪躲,他知道,大司马这一招,只是逼退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他受伤。

景恒烨冷冷一笑,伸手欲抓那件锋利无敌的银丝。

大司马一阵吃惊,顿时使出力道撤回那招,银丝回旋回来,缠绕在一旁的梅树上。

景恒烨抬起扇子,还剩最后一颗暗器,这是最后的机会,可以一举要了大司马的命!他手腕一挥,暗器月兑手而出!

大司马身形一震,手腕一挥,那个梅树被连根拔起。

抚着被暗器穿透的胸口,他不明白,为何这最后一刻,明明可以要他性命的景恒烨却错过了他的要害之处。

突然,景恒烨抚着胸口跪了下来。

“你怎么了?”大司马担忧的上前,景恒烨这个样子,是不是他的小情人遇到了什么危险?

梅林阵已破,光耀营的人迅速冲了进来。

“薏儿有危险。”景恒烨迅速的站起身来,纵身一跃。

大司马封住几个大穴,迅速朝景恒烨逍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白雾弥漫的世界里,地上有一个阴阳八卦阵,阵中的阴阳两处泛着妖冶的红光,沐薏情被困在其中。

国师站在一旁的祭坛上,笑的十分狷狂。

“三皇子,你跟本就无心解除封印,可是,你还是太女敕了,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麝荣!你放我出来。“沐薏情没有想到,她会被吸入这个阵中,怎么也无法走出来。

她用尽力气去撞面前的光壁,力道全都被弹回来打到她自己的身上!”现在,要么就让你死在这阵中,要么,就答应我解开封印。“国师仰天大笑起来,”这一天,终于被我给等到了。“”国师!“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景恒烨飞身而至。”三皇子,一切我都准备就绪,你快快入阵吧。“国师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连以往的恭敬都没有,而是用命令的口气朝景恒烨说道。”景恒烨,不要!“大司马紧随而来,看到困在阵中的沐薏情,顿时冲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大司马被震飞出去。”我不去呢?“景恒烨沉声问道。”那就让她永远呆在里面,活活的耗死。“国师阴沉的声音响起。

大司马素手一挥,银光朝国师袭了过去,可是还未碰触到国师的衣角,便被震了回来。”封印已经开启,你伤不了我。“国师带着几分鄙夷缓缓说道,祭坛上,用血写着一些古老的文字,也泛着同样的红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大司马使出全身的力气朝那个光柱袭了过去,大地微微颤动了几下,可是还是无济于事,光柱完好无损。”不要!“沐薏情沉声喊道,她看大司马那一身白衣上沾满了血迹,伤势定然不轻。”好,我入阵。“景恒烨沉声说道。”景恒烨,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百军大军一但解除封印,这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与我何干?做这个世界的主宰不好吗?“景恒烨说完,突然挥起一掌,直接将大司马击飞十几步开外的地方。”景恒烨!“沐薏情怒喝一声。

景恒烨带着那股冷笑,纵身跃入光柱之中。”把手给我。“

沐薏情突然朝他袭了过去,骤然间,景恒烨眸色腥红,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股强大的力道直接渡了过来,似要把她的筋脉撑破。”将你体内力道传给我。“景恒烨吃力的命令道。

沐薏情下意思的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她感觉另一股力道缓缓的从她的体内流逝出去。”薏儿,我是北境的三皇子,我一样是景恒烨,替我照顾知夏。“景恒烨说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沐薏情感觉强大的压力让她难以承受,她不明白,这一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不可能!不可能!“祭坛上的国师面色苍白,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原本向征着阴阳的两面突然浑浊起来。

易阴转阳?!景恒烨疯了,真的疯了!

突然,强大的压力至脚下袭来,景恒烨迅速的扑了过来,将沐薏情紧紧的搂在怀里。

大地开始剧烈的震动,光柱如爆炸一般破碎,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冲了出来,一旁的国师被气流击中,顿时倒在的祭坛之上,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被景恒烨击出十几米外的大司马只是受了轻微的波及。”小情人!“大司马挣扎着起身,朝前方飞奔而去。

扶起昏迷一醒的她,顿时按上她的脉搏,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他不敢去探她的气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情儿。“顾倾城匆匆赶来,更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一惊。”无极阁,快带他们去无极阁。“顾倾城唯一能想到地方就只有这里。

大司马抱起怀中的人儿,迅速的朝前方冲了出去。

顾倾城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国师,”这样的下场,对你来说,算是幸运的。“”不!不可能,不可能!“国师如失心疯了一般叫着,突然,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已经被毁的八阵图走去,趴在地上一阵猛扒。”出来,都出来,百万雄师,为我所用,一统天下,一统天下!“”他疯了。“公子漓轻声说道。”疯了就疯了,也活不久了。“顾倾城将一旁的景恒烨扶了起来。”走,一起去无极阁。“

两人也迅速的朝无极阁的方向而去。

无极阁的圣殿内,平躺着两个人,诸葛谋探了两人的脉搏缓缓站起身来,所有人都急切的等着他的答案。”灏儿。“诸葛谋突然唤了一声。

大司马微愣,听着这一声熟悉的呼唤,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师傅?“

诸葛谋淡笑站没有回应他的疑问,”沐姑娘没事,只是受到噬的波及,静养个几日便能恢复。“”景恒烨呢?“大司马接着问道,若不是景恒烨,他的小情人一定逃不开这一劫难。

诸葛谋缓缓摇了摇头。”破阵之法是我教他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关头,他将所有的力量全都给了沐姑娘,所以,我也是束手无策。“

大司马缓步走到景恒烨面前,”谢谢你。“他知道,景恒烨不一定听得到,但是,他却不能不说。”无极阁内,有一处冰洞,暂时将他安顿在那吧。“诸葛谋轻声说道,”其它无关人等,速速离开我无极阁境内。“

顾倾城拉着公子漓缓步离去。”灏儿,你十日之后,再来接沐姑娘。“诸葛谋看着不愿离去的大司马,一样下了逐客令。

大司马万分不舍得起身离去。

无极阁内,只剩昏迷的沐薏情与诸葛谋。

诸葛谋缓缓蹲子,握着沐薏情手,一股力道缓缓的注入她的体内,原本膨胀的经脉得到了滋润一般,缓缓恢复原样。

沐薏情悠悠转醒,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突然坐直身子。”封印解除了?“

诸葛谋缓缓点点头。”慕容灏呢?“沐薏情顿时询问道。”无极阁,不容外人进入。“诸葛谋淡声回答。”景恒烨呢?他怎么样了?“”死了。“诸葛谋这也算是尊守约定,对于景恒烨的事情,他只有这两个字。况且,现在景恒烨的情况与死了也没有任何分别。

沐薏情心中一沉,喉咙好像卡了一个东西一个,景恒烨的本意其实不是解开封印,是破了那个封印吧?!”留沐姑娘在此的原因,是给沐姑娘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什么?“沐薏情不解的问了一声。”去、留。“诸葛谋素袖一挥,原本是墙壁的地方突然像一面镜子。

沐薏情站起身来,朝那处望去,她看到了高楼大厦,看到了沥青马路,看到了灯红酒绿……”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去。“”你有穿梭时空的能力?“沐薏情退了回来,惊喜的询问道。”没有,我只能助你一次,这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诸葛谋淡然的回应道,”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要是不回去,就永远也回不去了。“”我的男人,我的孩子都在这,我为什么要回去?“沐薏情说罢,逃似的跑了出去,对于身后那些曾经熟悉的一切,没有一丝留恋。

诸葛谋淡笑一下,镜中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十日之后,大司马来接人,可是却被告知沐薏情早就回去了。

回去?回哪?当然是回金国!”好你个小情人!都大婚了还认不清家在哪!竟然不是回慕容府!“

看来,追妻之路,还未到达终点……

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次年,阳春三月,金国帝都落成。

公子轩继皇帝位,尊沐薏情国母,赐辅国公主封号。

这样的封号,前所未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公主的地位与皇帝同样尊贵。

一场春雨突然而来,凤临宫内移栽来的几株梨树,花雨纷落,没想到,移来的第一年,便开出了这样繁荣景象。

四更天的时候,沐薏情就已经起身了,只着了一件单衣站在窗前,洁女敕的花瓣伴随着银丝一般的细雨缓缓飘落,犹如回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宫女夏雨,冬霜缓步而来,掌了灯之后,恭敬的站在沐薏情身后。”公主殿下,皇上已经准备妥当,您现在要更衣吗?“一道询问声,打断了沐薏情的思绪。

朝拜天地,祭祀先皇,等等一切礼仪全都完毕,今日,是轩儿登上皇位,以金国皇帝的身份第一次早朝。”更衣吧。“沐薏情走到室内,夏雨立即将架子上的凤服取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梳洗完毕,镜中的人雍容华贵,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公主好漂亮啊。“冬霜忍不住赞扬了一句。”是啊,特别是公主笑的时候,太美了。“夏雨也跟着说道。

沐薏情将唇上的艳色擦去,这样的颜色太艳,显得有些凌厉,这样的妆容,让她觉得好像带了一张面具一样。”公主,别啊。“夏雨立即阻止。”我不喜欢,要不是今天不同往日,我也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我脸上瞎折腾。“沐薏情又将眉色弄淡了些,这才觉得顺眼多了。

夏雨,冬霜吐了吐舌头,退到一旁,如今,这两个小丫头再没有半分拘谨,早就模清了沐薏情的脾气,现在已经是胆子大到本性流露。”公主,金国第一美人,肯定非您莫属。“夏雨一边准备着,一边还是忍不住赞扬。”那是,咱们公主是千秋绝色,浓妆淡抹总相宜。“冬霜拿起一支凤钗插到沐薏情乌黑的发丝间。”别贫了。“沐薏情说了一句,要是让这两个丫头一直这么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不过,有这么两个热闹的丫头在身边,仿佛又回到了医馆的那段时光,让人怀念。

知夏生了个漂亮的小家伙,天天写信要她回去,回去了岂不正合大司马的意?

云儿虽然还未与李雪茞举行婚礼,但是也搬去了将军府,宫中就她和轩儿,顾倾城简直就像是第二春了一样!公子漓也是,就这么忍心轩儿一个人处理那么多的事情!

这一对父母,完全不合格!”娘亲。“轩儿的声音响起,直接朝内室冲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两个包子。”参见皇上。“两个刚刚还说个不停的丫头顿时跪下行礼。”平身。“轩儿绕过两个丫头,大步朝沐薏情走去。”娘亲,我让御膳房做了早膳,你吃。“轩儿一身龙袍,小小的他气势逼人,可是一手拿着一个包子,着实是伤气场。

沐薏情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轩儿立即挽起龙袍的华袖走到一旁亲自倒水。”娘亲,喝水。“”乖,你用早膳了吗?“沐薏情吃一口,喝一口好不惬意。”用过了。“轩儿乖巧的答道,他就知道,娘亲不喜欢早起,一定没有时间吃东西。

门外,立着两人,金国统御三军的大军将李雪茞,另一位便是,金国宰相卫长风,听到里面的对话,不禁相视一笑,能让皇上这么侍候的,放眼天下,估计也就只有沐薏情一人。

沐薏情吃完最后一口,将杯里的水全都倒到嘴里,有两个包子先垫一下肚子,总比饿着强。”饱了,乖儿子,上朝去吧。“拉着轩儿缓步走了出去。

细密的雨珠在走廊的两侧行成了两道水帘,灯笼照亮了长长的走廊,沐薏情牵着轩儿的手缓缓从一端缓步而来。

四个宫女太监掌着灯走在前面,沐薏情与轩儿的身后,李雪茞卫长风分别立在两旁,再往后,跟着十个宫女,十二个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前方走去。

从今天起,轩儿就是金国的皇帝。

低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小人儿,轩儿也刚好抬头看她,咧开嘴巴朝她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前方,就是金国的勤政殿,沐薏情突然蹲来,整理着轩儿的玉冠,小小的人儿穿上这一件正统的龙袍,显得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娘亲,我像个帝王吗?“轩儿略显稚女敕的声音响起,听得出他也有些紧张。”轩儿本来就是个帝王。“沐薏情点点头,又拉了一下轩儿的宫绦,将一块玉佩系紧了一些。”走吧。“站起身来,拉着轩儿朝前方走去。

勤政殿内,朝臣此时正分立两旁,恭敬的等候着。”皇上驾到!公主殿下驾到。“

轩儿缓步走到龙椅之上,沐薏情站在一侧,两人缓缓的扫过的面前的这些文武大臣,如今的金国,朝堂之中的官员才六十九位,没有空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位爱卿平身。“轩儿颇有气势挥了挥手,众臣缓缓站起身来。”金国复立,新帝继位,各位大臣,尽心辅佐,匡扶我朝大业,国富民安。“沐薏情沉声音朝朝臣吩咐道。”臣等遵旨。“众臣再一次行礼。”皇帝,你也要作一代仁君。“沐薏情转过身来朝轩儿说道。

轩儿看着娘亲眼中郑重的神色,握着小手举到头顶上跪在娘亲面前。”儿臣谨遵娘亲教诲。“”起来吧。“沐薏情将轩儿扶了起来,亲手拉着他走上向征着九五之尊的龙椅之上。

朝轩儿鼓励一笑,由宫女扶着大步走出大殿,转过殿外的走廊时,缓缓停下脚步,以后的路,轩儿要自己走了,她只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他。

目光缓缓扫过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再转到轩儿身上,小小的他一点也不怯场,也许是之前的相处,朝臣都知道小皇帝的才能,所以汇报起国事来,都像以往一样。

对于轩儿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沐薏情刚转身,一道雪色华服的身影急步朝她而来,他的身后,带跟着肖宇,拎着大包小包的细软,朝她讨好的笑着。”你这是做什么?“”来做金国的驸马爷!“大司马沉声说道,下一秒,直接将那个小人儿抱了起来。”你干什么啊,这可是大殿之外,你可是圣云的大司马。“沐薏情惊呼道。”我现在,只想当金国的驸马爷!“大司马沉声说道。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注定要败给她,可是他输了,他的小情人就赢了,而且是赢一辈子,他何乐而不为!

一阵疯狂的身体力行的倾诉之后,沐薏情气若游丝的趴在大司马的胸前。”咱们回圣云吧。“

大司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娘了。“沐薏情小声说道。”好,咱们明天就出发。“大司马兴奋的抱着怀中的人儿。

这两人一路游山玩水,丝毫不珍惜时间腻味着,这一走,就走了一个多月。

沐薏情无力的靠在马车上,看了一眼大司马端来的吃食,摇了摇头。

大司马顿时心疼不已,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而且还这么严重,导致一点食欲都没有,有时候还刚刚吃下就吐了。”小情人,你不是会医术吗?怎么还不见好?“

沐薏情虚弱一笑,妊娠反应她怎么医得好?!”回去吧,回去之后,我给你一个惊喜。“沐薏情无力的回应了一声,昏昏沉沉的缩在被褥里。

大司马不在耽搁,载着小情人迅速的朝圣京而去。

慕容夫人早早的就收到消息说她的宝贝儿媳妇要回来了,一早就站在府门翘首以盼,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顿时迎了上去。”情儿呢,情儿。“”母亲,小情人这一路都不舒服,还在睡。“大司马轻声回应了一句,将沐薏情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怎么脸色这么差?“慕容夫人心疼的问了一声。”不知道,突然就病了,而且也不怎么吃东西,吃了还吐。“大司马担忧万分的说道,关键他的小情人还固执的不给自己开药!”慢着!“慕容夫人突然失声吼道。

大司马顿时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的母亲大人,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给我轻一点,抱稳一点!“慕容夫人跟在后面,”碧心,快,快去请大夫!“

大司马一头雾水,还有人比小情人的医术还要高明的吗?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

惊喜?!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啊!”抱稳了。“慕容夫人不放心的交待一声。

大夫来诊了脉之后,再三确认是喜脉之后,整个慕容府这才一片欢腾,有多久,都没有这样天大的喜事了!

沐薏情醒来之后,已经是深夜,大司马顿时凑了过来。”饿了没?想吃什么?“”不想吃,好累。“沐薏情摇摇头。”乖宝,我知道你辛苦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你有身孕了,马上就带你回来,马车上颠簸那么多天,我想想都后怕。“大司马话多个不停,也掩饰不了他要当爹了的喜悦。”开心吗?“沐薏情轻声询问道。”开心,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大司马点点头。”过个几天,你就开心不起来了。“沐薏情笑的有点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才过三天,大司马就深深的郁闷了,因为他要过长达几个月干柴没烈火的日子……

景知夏抱着小皇子来到慕容府,一来就围着沐薏情转个不停,大司马更加郁闷了。”情儿,你要是生个女儿,就嫁给我们家的臭小子为妻,要是生个儿子,就结为兄弟好不好?“”不好!“大司马立即反对。”为什么?“景知夏感觉好像被人迎头浇了一头冷水,再说了,情儿姐都没有说什么,大司马就先不同意了。”因为,你太笨。“大司马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景知夏看了看一旁嬷嬷抱着,满脸口水的小不点,眼中一红,委屈的哭了起来。

沐薏情狠狠的瞪了大司马一眼,有这么伤人的吗?”我早就说,我不要小皇子,我要小公主,都怪他。“景知夏伤心的站起身来,一把抱过满脸口水的小皇子离开了慕容府。

听说,回到宫里又是一通闹腾,皇上再有本事,这男孩变女孩的事情也无计可施。所以,只能勤奋一点,努力造人,争取造个他的宝贝皇后喜欢的小公主来。

九月怀胎,一朝临盆,沐薏情给大司马一对龙凤呈祥。

大司马侍候好爱妻,抱了抱刚刚落地的孩子,顿时朝府门外冲去。

从此,慕容府的府门前竖了一块牌子,”妄想结亲者,后果自负!“

谁还敢打大司马家这一对宝宝的主意,那是找死啊!不,是生不如死。

沐薏情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这才刚刚满月,两个孩子就已经长的壮壮的了,放到一旁的小摇篮里,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祖父。“外面,传来大司马的声音。

沐薏情突然直起身来,慕容仪从北境回来之后,就迁去了慕容府的另一处宅子,可能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歉意。

慕容松虽然被废,却被沐薏情荷教唆,太子登基那段时间,二叔一家子竟然投奔了太后。最后,慕容仪亲自监斩了二子一家!

缓步走了出去,慕容仪已是满头华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祖父。“

慕容仪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神色僵硬的点了点头。”快进屋吧,两个孩子刚好醒着。“沐薏情将慕容仪扶了进去。

慕容仪心中五味杂陈,特别是看到两个吃着小手,打量着周围一切的女乃女圭女圭,顿时老泪纵横,”丫头,我对不起你。“

沐薏情立即将人扶了起来,她可受不起慕容仪如此大礼,”祖父,是我要多谢你,是你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陪养出来,让我坐享其成。“

慕容仪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心中全是欣慰。大司马看着小情人的模样,心中更多了一分感激。”还等着您取名字呢。“沐薏情将慕容仪扶坐到一旁。”这要好好的想一想。“慕容仪沉思了一下,”取泽,雨二字怎么样?“转身朝沐薏情寻问道。”不行,太普通。“大司马立即反对。

慕容仪又想了想,”取俊,娇二字可好?“”太俗!“大司马更不同意了。”澈,斓二字呢?“”勉强,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大司马还是不满意。

沐薏情没有说话,只是偷偷的将慕容仪的拐杖递到他的手中,慕容仪二话不说,直接朝大司马抽了过去!

沐薏情看着被慕容仪追的满屋子跑的大司马,笑的分外开心。

全书完

------题外话------

太子和景知夏的番外休息两天就开始更,至于新文,可能要延缓一下,开坑的时候,会在此文的题外和公众章节告诉大家,希望大家能支持怜的新作。

关于大司马和小情人,甜蜜不会只有这一点,两个专注坑爹的小包子也会在番外出场哟!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你们,怜才会走的更好!大结局了,经常冒泡的,还有长期潜水的,都出来吧~怜爱你们!

推荐好友凝望的沧桑眼眸力作《盛宠庶妃》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妃常威武之医女逍遥最新章节 | 妃常威武之医女逍遥全文阅读 | 妃常威武之医女逍遥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