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仕途:草根高官路 显赫的官途 104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显赫的官途104

宋昊天不知道方晋鹏为什么一定要见仇刚,仇刚因为组织贩毒,已经被警方拘捕。请使用访问本站。《纯文字首发》

不过以宋昊天的能力,这点事情太小意思了,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他故意跟方晋鹏较真,就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价,让方晋鹏充当自己的走狗。

仇刚落网,双江立刻就展开了一次缉毒大战,抓到大大小小毒贩不计其数,还有很多吸毒的瘾君子。在双江这种富裕的地方,吸毒的人自然就多了。

以仇刚目前的罪名,还有警方掌握到了证据,他至少是个无期,要不就是个死刑。当然,这得看上面怎么运作了。以仇刚的财力,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人当替死鬼。关键是,得有人帮他运作。

等宋昊天一走,丁一燕便奇怪地问道:”晋鹏,见仇刚干嘛要通过宋昊天,我们自己也可以。”

方晋鹏还是那种阴沉的目光,连丁一燕也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自从在霉国出事之后,方晋鹏阴沉得可怕,就象一个阴森森的魔鬼。但是方家的势力,不容许丁一燕做其他的选择,她没权力选择自己的路。”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不该问的事,不要去问。”

方晋鹏的冷言冷语,让丁一燕有些难过。但是她没敢将自己的难过表现在脸上。

对于方晋鹏的做法,丁一燕还是有些了解,方晋鹏无非是想把宋昊天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因为他没有实力打败何子键,只有借助宋昊天的手,可惜宋昊天太狂妄,目中无人,看不起方晋鹏。

而方晋鹏常常笑他,宋昊天其实也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他的下场跟吕布一样,绝对会死于曹*之手。谁才是曹草?

何子键!在方晋鹏的眼里,他就是那个又奸又猾的曹贼。

听说这种人有九条命,他认为何子键也有九条命,否则这么多人跟他斗,都一个个没落得个好下场?方家与何子键家的恩怨,已经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

方义杰,宋雨荷,方美丽……这些帐都要一笔一笔算在何子键的头上。

宋昊天来黑川任职,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下午四点半,方晋鹏在看守所里见到了戴着手拷的仇刚。

看到方晋鹏,本来绝望的仇刚,眼里立刻迸发出火花,”方少,方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快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不判死刑,出多少钱不是问题。”

方晋鹏没有说话,只是扔了支烟过去。

仇刚点了支烟后,心有不甘地道:”麻痹的,都是那个叶亚萍,好恶毒的一个女人,居然连自己的老公都不放过。太恶毒了!”

方晋鹏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仇刚便把自己拉于观下水,帮助自己洗黑钱的事给说了一遍。这几年里,仇刚一直控制着双江市的整个毒品市场,而且很多外地的客人都到他这里拿货。在黑川来说,仇刚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东家了。

为了保证自己在双江的安全,他就千方百计找到了叶亚萍老公于观,因为于观一直在心里上有思想压力,被仇刚几次糖衣炮弹一攻击,又是金钱又是美女的,于观就堕落了。

听仇刚讲这些事,方晋鹏将眉毛一皱,”说这些有屁用!”

仇刚道:”哦,我托于观送过一对价值五万的玉镯给叶亚萍。可惜她没收!”

方晋鹏道:”玉镯在哪?”

仇刚低低地道:”被于观转手送给他的小情人去了。”

方晋鹏阴着脸,”我给你那东西,是不是落到警方手里了?”

仇刚点点头,那天晚上,他被闪电组织的老四打晕,手里的那把勃朗宁手枪,被警方当场缴获。因此,他多了一条非法拥有枪支的罪名。

方晋鹏沉默了一阵,”想活命就嘴巴闭紧一点,否则死得很难看。”

仇刚坚定地道:”放心吧,方少,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方少这次救了我,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你认为你还有做牛做马的机会吗?”

方晋鹏哼了一声,”就是不死,也是个无期。”

从看守所里离开,方晋鹏一直阴着脸,一路上半句话也没说。

他正琢磨着,如何将这件事成功地转嫁出去,将叶亚萍拿下,断了何子键的一臂。当年李宗汉之死,叶亚萍也有份。要打垮何子键,首先就要断掉他的爪牙!

回到酒店后,他就立刻安排了人赶赴双江,”一定要找到那双玉镯!”

何子键得到消息,宋昊天与方晋鹏在酒店会了面,对方戒备森封子,无法靠近。酒店的房间里也拉着窗帘,没有给任何人从对面楼上窥视的机会。

方晋鹏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此道中的高手,一般人想接近他,实在太难了。而且他的反侦察能力和反跟踪能力很强。闪电组织碰上这样的对手,想得到太多的消息,却是有些难度。

不过,何子键还是从他的探监行动上,分析到了一些端倪。立刻就打了个电话给叶亚萍,”严格注意双江的动向,注意你自己的安全,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叶亚萍当时觉得很奇怪,何子键省长为什么突然这么紧何?后来在第三天,纪委就再次来人了,传讯叶亚萍。”据仇刚交待,他曾经通过于观,也就是你的老公,送过一对价值五万的玉镯给你。有没有这回事?”

叶亚萍根本就不知道玉镯的事,于观当初收了这玉镯,哪敢跟叶亚萍说?而且仇刚说这玩艺,也就四五千块钱,因此,于观一点都没有在意。转手给了那个在身下叫唤得欢的小妖精。

昨天仇刚提出,自己有情况上报,于是他又交待了这玉镯的事。

纪委的同志再次提审于观,于观也承认有这回事,但是他说这玉镯自己老婆没有见过,而且被人家拿走了。

叶亚萍觉得很冤的,自己根本没见过什么玉镯,就算是有,她也不会要。但是这程序还得这么走,发现疑点,纪委就要复查。

然后纪委的同志跟随叶亚萍一起,回到公安局家属大楼搜索。在叶亚萍的家里,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更没有这对所谓的玉镯。

纪委的同志向省里反应了情况,李天柱当时就说了句,”简直是胡闹!”

显然,他有些生气了。

当时就把李虹叫过来询问了一遍,这事自己明明已经在常委会议上公然表扬了叶亚萍,这案子已经结了,为什么还要翻出来查处叶亚萍?

这不是对自己所做的结论进行否定吗?

李虹也觉得奇怪,这件事居然没有通过自己,双江纪委就擅自行动了,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李虹回到办公室,当场就把双江纪委的书记骂了个狗血淋头,”马上给我写个检查上来!”

有消失反馈到方晋鹏那里,他在酒店里大发雷霆,冲着电话里骂道:”干什么吃的,东西呢?怎么可能弄丢了?”

电话里的人解释道:”我们明明放在她家里的鱼缸里,是不是搜查的人大意了,没有搜到?””放屁——一群饭桶!”方晋鹏大骂了一通。

等他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他相信自己的人不会骗自己,他们也不敢骗自己。

可为什么这玉镯不异而飞了呢?想不明白!

丁一燕端着刚刚泡好的参茶过来,放在方晋鹏的跟前。”趁热喝了吧!”

方晋鹏摆摆手,”你出去!”

丁一燕不敢说多话,转身就离开了。方晋鹏将目光落在妻子的背影上,难道真的有内奸?

本来这次他想借仇刚这案子,死咬着叶亚萍不放的,可是没想到这栽赃不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只黄雀是谁?

宋昊天!!!

除了宋昊天,还有谁知道自己要对付何子键?方晋鹏的脸更阴了。

风波过后,宋昊天再次与方晋鹏坐在一起。

房间里没有别人,连方晋鹏的老婆丁一燕也在外面走廊里,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守在门口。房间里开着灯,连窗户都拉上了。

宋昊天抽着烟,轻蔑地笑了,他笑方晋鹏幼稚,居然用这种方法去打击何子键。难道他不知道叶亚萍的背景?叶老头子还是军区司令员,看来方晋鹏并不知道叶将军已经与李天柱达成某种协议。

而且还有提拨叶亚萍之意,方晋鹏这一闹,只是多添了一个笑话,反而引起李天柱的反感。

宋昊天淡淡地道:”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原来不过是雕虫小技。何子键家树大根深,你斩掉一二个爪牙有什么?就象你们方家,这么多投靠方系的人,你觉得他们有存在,有多大意义吗?”

方晋鹏很恼火,”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宋昊天笑了笑,”是,也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多用用这个。”他指了指脑袋。

方晋鹏的脸就黑了。

他一直将宋昊天当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没想到反过来被人家耻笑自己没有脑子,方晋鹏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宋昊天并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道:”何子键在黑川崛起,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实力?背景?”

方晋鹏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这个被自己定格为有勇无谋的宋昊天。宋昊天却摇头晃脑地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实力,背景这玩艺,咱们都是一样的。尤其是你们四大家族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宋昊天头一次用到我们这个字眼,让方晋鹏觉得很受用。

但是他依然琢磨不透,宋昊天想说什么?

宋昊天道:”方晋鹏,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些人。他何子键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那是为什么?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抓到他的弱点。”

方晋鹏冷笑道:”难道你抓住了?”

宋昊天马上就变得严肃起来,”考虑一下吧,我不喜欢与人合作,要想打垮何子键,你们就得听我的,无条件服从。在我的字典里,永远没有合作这个概念!”

这话说得令人挺不服气的,无条件服从,方晋鹏的眉毛颤了颤,定定地盯着宋昊天。好大的口气!果然是狂妄之极!

言下之意,如果真要合作,方晋鹏就只能成为宋昊天手下一条狗。宋昊天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做他的狗,也是一种实力。

方晋鹏咬咬牙,”说说你的见解!”

宋昊天弹了弹烟灰,轻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方晋鹏那硕大的雪茄烟上,”并不是随便哪个人夹支雪茄烟,就可以成为老大。李宗汉也喜欢抽雪茄,可是他死了!””你——”

方晋鹏有些忍不住了,手是暴起了青筋,宋昊天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感受,”冷静,如果这点冷静都做不到,那么你将永远失去与人抗衡的机会。”他就想到自己看见何子键在八宝山墓地亲吻李虹的一幕,当初他很想冲出去,最后还是忍住了。

方晋鹏这些才发现,自己真的错看了宋昊天,这厮不但狂妄,而且善于伪装。难怪这么多老首长都被他的假相所迷惑。想想宋明朝的阴谋,方晋鹏就自我感觉自己与人家差的不是一点点。”你说吧!”方晋鹏终于妥协了。

宋昊天看着他的脸,笑得很得意,扬了扬眉头,淡淡地道:”现在的何子键,就象一把锋芒正旺的剑,你与他正面交锋,结果会怎么样?”

宋昊天缓缓吐出四个字,”自取灭亡——”

方晋鹏眉毛跳了跳,的确,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一心只想着报仇,将何子键踩在脚下。没想到宋昊天说的这个问题,这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有在他锋芒尽敛的时候,才有可趁之机。目前何子键在黑川很得势,连李天柱都很看重他,肖宏国就更不用说了。你说这个时候,你觉得自己会有机会吗?”

方晋鹏暗叹一声,自己枉称以智谋称著,居然没有看透这一点。

没错,何子键目前气势正旺,自己几次交锋,都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听宋昊天这么一说,方晋鹏心里豁然开朗。同时他不得不感叹,宋家的人果然是阴谋家!自己低估宋昊天了。

方晋鹏叹了口气,”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宋昊天笑了起来,”以静制动,寻找破绽,势必一击可中。”

这是经典的战术,也是高手过招中的精华部分。有人说,叫得最凶的狗,并不一定咬人。往往那些看似温和,温顺乖巧的狗,都能出奇制胜,就是这个道理。

何子键在黑川,身为一个常务副省长,他不可能静止不动,他要树立自己光辉的形象。因此,他还会继续按原定的轨迹,不断地给自己制造机会,将自己在黑川的地位和声望提高。

何子键现在管的是,分管省政府机关、发展改革、财政、审计、税务、粮食、发展研究中心、外经贸、口岸、重点项目工作。

如果他分管的部门出了重大的问题,他这个常务副省长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方晋鹏说了句,”你比我阴险!”

宋昊天不屑地笑了,”多用用这个没有错!那种打打杀杀的事,能免就免,否则迟早**烧身。”

说完,他就站起来,把手一挥,”你就暂时留在黑川吧,黑川的风景也不错!有空让你老婆带去你走走。”

宋昊天走了,方晋鹏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就回味着他刚才的话。此刻,他才真正醒悟过来。

论起玩阴谋手段,自己的确不如宋家的人。

宋昊天叫他留在黑川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方晋鹏的出现,势必会给何子键造成一种紧何的心里压力。毕竟他们是死敌,何子键得时刻提防着方晋鹏的动向。

如果能让何子键长期一直处于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下,这可是一种慢性自杀,也是一种最折磨人心志的手段之一,他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得意起来,要是能让何子键真的与方晋鹏再次掐起了,宋昊天不介意自己袖手旁观。最后不论是胜最负,他都是最后的得益者。

宋昊天回到办公室里,脸上出现一种阴森森的笑意,那是一种得意而狂妄的阴笑。

他在本子上,写了何子键三个字,又用笔打了几个大的叉叉。

手中的打火机燃起,慢慢地靠近了这何纸。火苗窜起的时候,宋昊天脸上再次荡起一丝阴沉的笑意。

柳海和冯武赶来了,两人对省城的动态了若指掌

方晋鹏与何子键的恩怨,柳海再也清楚不过了。那个宋昊天是什么人物?两人倒是有些模糊。于是,冯武叫人查了一下,立刻就赶到省城。

今天中午的饭,在姚红的家里吃的。

三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谈论着这些事,姚红在厨房里搞饭菜。

那天晚上,何子键跟她玩的花招,让姚红到现在看到他都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那些西方人是怎么想的?什么龌龊的动作,体位都能玩得出来。哎呀——真是把人折腾死。她也没想到何子键喝了酒,玩得这么疯的。现在弄得姚红只要看到何子键,就会想起那晚的事,虽然疯狂,却很过瘾。

那是她平生从来没有过的享受,事后姚红在想,一个女人能活到这份上,还求什么?

其实最让姚红感到羞怯的,还是那个”69”式作战方案,如果不是何子键喝得高了,又有欧美教材作引子,估计他也不会玩这种花样。

姚红做着做着饭,忍不住就夹紧了双腿,浑身一阵燥热。

回头看看何子键,却面相威严,一本正经,哪有那天晚上骄奢*逸的模样?

冯武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老大,我们要不要布防一下,以免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何子键笑了,”布防什么?你以为是搞两军作战?还布防?规规矩矩上班,堂堂正正做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要怕。””那是,那是——可防人不之心不可无啊!”

冯武还是有些担心。

何子键道:”有柳海那边监视就行了,其他的照旧。该干嘛干嘛去!”

一个小小的方晋鹏,手下败将,还不至于让自己乱了阵脚。何子键靠在沙发上,拧紧了眉毛。香烟在手里慢慢燃烧,客厅里立刻腾起一股飘渺轻薄的烟雾。

他在心里分析两人的动机,根据林雪峰这两天提供的情报,宋昊天与方晋鹏多次会面,两人谈了些什么?目前尚不清楚,对方的反侦察力很强,而且有高手保镖,一般人无法轻易接近。

仇刚事件后,方晋鹏看似很悠闲,在黑川游山玩水了。

根据自己对宋昊天的了解,他马上意识到,这只是一个疑兵之计的烟雾弹。想到这里,何子键就冷笑了一下,宋昊天想利用方晋鹏牵制自己的目光,如果猜得不错,他会想尽办法找自己的麻烦。

这种手法自己玩得多了,跟我斗,有点小儿科。

宋昊天无非就是用自己当年在林永那一招,林永的乌逸龙掌控着大局,何子键就象一只困兽,被一只无形的大网所笼罩。

如果换了普通人,早就被乌逸龙玩死了。结果何子键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去,将大网一点点撕开。让乌逸龙的神经始终崩得紧紧的,何子键由一只网中困兽,变成了一只天空雄鹰,随时出击,反被动为主动。

宋昊天用的也不过是如此,想利用方晋鹏的出现,给自己施展压力。自己势必全力对付方晋鹏,不得已将自己的神经崩得紧紧的,长期处于这种紧何状态。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始终让对方感觉到自己想出击,而自己偏偏按兵不动,让对手的神经崩到极至,最后不堪重负自我崩裂。

这种雕虫小技,又如何瞒得过自己?

何子键深信,自己和下面这些人,在工作上都应该保持了良好的素养,正象他刚才说的,规规矩矩上班,堂堂正正做人。以自己的能力和势力,不是你是,别人赖不到你头上,是你的,推也推不掉。

柳海明白了老大的意思,我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殊之。

这一直是何子键的原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从来不主动挑起事端。冯武却是觉得有些被动,他看着何子键道:”我们不能老这样被动,等人家来打了才还手。要在他打我们之前,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看着冯武和柳海,何子键心里就有一个念头,趁自己还在黑川之前,应该将他们其中一个调上来。官场上的事情,永远说不清的,上次老爷子就有想法,要让自己去江东省,万一哪天真走了,再打这个念头可有点来不及了。

在冯武与柳海之间,何子键还是倾向于冯武。毕竟他资历老一点,柳海还太年轻,不能让他过早推到风口浪尖上。再说,白紧还在林永,不能让他们又闹两地分居。

于是,何子键对冯武道:”什么都不要多想,你手上的工作,就交给柳海吧!限你在这半年里,拿出点象样的成绩来!

冯武心头一跳,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啊,老大又要提拨自己了。

闪电组织的事,全部由柳海去管,冯武眼下的工作,就是重点抓到饶河市的份内之事。

柳海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提议。

冯武道:”我干得好好的,干嘛就不让我干了?你不能变相地偏袒柳海啊!说句实话,领导闪电组织,我觉得比干公安还过隐。”

何子键盯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还不是就那点爱好,盯上人家的**了吧?”

一语道破天机,冯武老脸一红。何子键颇为不爽地道:”四十岁的人了,还这熊样。我看你还是回家种田的好。”

冯武不说话了,只是嘿嘿地笑。

最近由李书记亲自提出的,在全省范围之内,进行一次封密,严谨的缉毒运动。何子键要求冯武将这事做为一个重点来抓。如果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冯武的前途大有作为。

现在全省都面临着这种局势,大家面对的都是同一个考题,关键就看你自己怎么拿高分了。在这种大势之下,冯武完全可以不顾其他的阻力,将这运行进行到底。

有了何子键的指示,冯武心里就有数了。

下午回到办公室之后,楚喻来串门。

楚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相平平,但是气质不错,在省政府班子里,一直是排名在最后的副省长。平时与何子键的关系,保持着表面热情,不远不近的那种。

自从何子键进了省府,楚喻这是第二天来自己办公室。

以前何子键也主动拜访过这种比自己年纪大的领导,以示尊重。看到楚喻进来,何子键心里就在想,楚喻一定是有事相求。否则找他不到楚喻窜门的理由。

两人客套了几句,何子键便叫楚喻落坐。”楚省长怎么亲自来了?稀客,稀客。”

楚喻笑了笑,”我倒是想经常来,可惜您太忙了,好几次到门口看到人多,我就退了回去。”

何子键眉毛一扬,”不会吧,那可是腾飞的工作没做好,我叫他进来批评一下,怎么可以这样?”

何子键就要叫楚喻,楚喻连忙道:”我可不是告状来了,不关腾秘书的事,是我自己看到人多,不好意思过来添乱。”

何子键作色道:”这就是楚省长不对了,您是大姐,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行,干嘛要亲自跑一趟?下次我过去,我过去!”说这话的时候,何子键也发现自己越来越虚情假义了。

楚喻笑了笑,”别搞这么正式,我也就串串门。”

何子键点着头,”如果楚省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楚喻就乐了,”你这是寒碜我呢,堂堂一个常务副省长,我哪敢吩咐你啊!不过,我倒是真有事。”

何子键就看着她,楚喻道:”听说何子键省长您老婆一直在海内搞实业,我有想找她帮点小忙,不知道何子键省长能不能搭个桥?””行,没问题,我们找个时间仔细谈!”何子键爽快地答应了。

楚喻最近到何子键这里串门的次数明显多了,很多人看在眼里,都暗暗琢磨,看来楚副省长准备与何子键副省长联手了,关系这么近,值得琢磨。

楚喻做为一个排名最后的副省长,而且是个女的,她难道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是对的,混到这个位置上,谁都会有想法。权力的**,永远止境。

不论这个人是男,还是女。

分管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国土资源、人防、工商管理、体育、核应急工作的副省长刘致突然病了,需要请二个月假。他手里的工作,自然就需要人来分担。

下午肖宏国把何子键叫了去,”刘致同志病了,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何子键知道他询问的是刘致手里工作分管的事情,他想了下,刘致同志管的东西不少,不如就暂时分摊给其他几位副省长。

肖宏国却不这么认为,分摊的话,等他以后回来,这事情搞得太乱,每个人一个想法,他要将这么多人的想法集中起来,再去做调整,难度太大。你看看有哪个副省长可以兼的?担子重一点。

李容声和雷兵同事的担子够重了,不可能再去给他们加担子,剩下的也只有楚喻,想必肖宏国也是这个意思。何子键就点了支烟没有说话,肖宏国也看着他,分明就等着何子键开口,何子键只好道:”楚喻同志最近很积极。她也多次要求给她增加工作量,我看不如让她试试。”

其实说这话,何子键是有私心的,其他的几位男同志,手握重权,已经不能再让他们分担这些工作了,一个人管得越多,权力越大,野心就会越大。

楚喻最近不是老往自己这里跑吗?而且她是女同志,腾不出多大的浪,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肖宏国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让楚喻同志兼吧!

二个月时间,能变出多大的花样?

正常情况下,楚喻只要维持现状,不出大乱子就算是过关。

两人在私人场合下通过气后,这个分工的问题,还得在省长碰头会上议议。尽管下面的副省长还有不同意见,一旦肖宏国决定了,别人翻盘的机会很少。

果然,第二天的碰头会上,由何子键提名,其他同志发表过意见后,肖宏国拍板,那就由楚喻同志暂时兼管刘致省长手里的工作。

楚喻听到这个答案,心里一阵欢喜。

终于有机会了,她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表现一下。

会议结束,楚喻又亲自到何子键办公室表示感谢。

面对楚喻含蓄的谢谢,何子键只是笑了笑。但他拒绝了楚喻请吃饭的请求。

城市建设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也不知道楚喻有没有这个能力接下来,不过看到楚喻那表情,何子键再次感觉到,掌握别人命运的**。

肖宏国与何子键之间的一唱一合,也配合得很默契,一般情况下,肖宏国是不会直接提出自己的观点,即便是自己有什么想法,也要通过下面的人提出来,然后由自己拍板,这就是领导的艺术。

冯武回到饶河,心里一直在琢磨何子键的话,他心想该怎么把这事情抓起来,让饶河在全省这场运动中月兑颖而出。

从省城回来,冯武又去见过步坚固,两人就在全市范围内展开缉毒,进行一次严打,响应省委的号召达成一致。步坚固说自己坚定不移地支持这项工作。

回到局里之后,他马上就雷厉风行组织了会议,针对上面指示精神做了传达。

现在的冯武,也是正处级干部,身兼政法书记和公安局长,步坚固在冯武的问题上,做出了慎重的考虑,不用何子键暗示,他就自己将冯武提拨上来。

这一切,当然要靠何子键在那次**上,与步坚固一起共同作战的结果。步坚固深刻地认识到,自己要想再进一步,或者在这个位置上屺立不倒,站队就很重要了。

晚上,城南派出所的一个所长请冯武吃饭。

饭后,又去ktv唱歌。

四十岁过的冯武,这些项目自然也比较喜欢,再加上这所长会安排,冯武还挺喜欢那个陪自己喝酒,唱歌,跳舞的女孩子。

没想到正玩得起劲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在隔壁的包厢里,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接到线报,有人在ktv吸毒。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居然还有人敢在这里吸毒?

民警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对方态度很嚣何,居然拿着酒瓶子将民警砸了。

从来只见警察打人,还没听说过有人敢打警察,这几个警察一火,就把包厢里的几个男的殴了一顿。其中一个女的看上去应该是很人后台的那种,指着几个警察道:”你们有种,今天不叫人扒了你们这身皮,你们还真不知道警察是怎么当的。”

正闹得凶的时候,冯武上洗手间的时候就听到了,走过去一看,发现这包厢里乱糟糟的。

派出所所长也赶来了,问明了情况,正要下令将人带走。没想到对方一个女孩子道:”汪市长的电话,你们谁来接?”

冯武心里就冷笑了,现在正值这个风口浪尖上,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在包厢里被查出吸毒,竟然还敢这么嚣何,看来是真有点后台。

但他没想到这女的竟然将电话打到汪道峰那里,冯武把手一伸,接过电话。”汪市长,是我!冯武。”

汪道峰道:”到底怎么回事?”

冯武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汪道峰道:”那就先带回去吧!对方的身份可是外商,注意影响。”

汪道峰的意思,能小就小,不要给市里的招商造成困挠。

有汪道峰的话,冯武自然也想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就说了句,”带回去!”

没想到那女孩子一脸嚣何,”你们可要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他旁边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也爬起来,冲着冯武道:”你是他们的领导?来得正好,我要指控他们打人,滥用警力。他们打了我三拳,这个家伙还打了我一耳光,今天我要是不叫人扒了你们这身皮,我他md老子不混了!”

冯武盯着此人,还没开口,派出所所长冲上去,”啪——”就是一记耳光,打得这男子眼冒金星,”你娘个麻痹,什么玩艺,敢这样跟冯局说话。”

看到所长打人,冯武本想制止,可这对男女实在太恶劣了,态度极为嚣何。明明是自己在ktv里吸毒,还敢与警察动手,什么人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也好。否则以后下面那帮兄弟受了这窝囊气,自己岂不是不好跟兄弟们交差?

那女孩子站起来,”原来你就是冯局长,很好,很好!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居然敢纵容自己的手下打人。我要起诉你们!”

冯武看到这两人实在恶劣,便把汪道峰的话也丢脑后了,模了模鼻子,”你们看到谁打人了?”

旁边几个民警早就恼火这几个家伙,纷纷道:”没有——”

冯武冷笑了一声,”少跟他们废话,带回去。”

包厢里有七八个人,都是二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四男四女,看起来有些身价。满身的名牌,手上脖子上都是金光闪闪。听说要带人,那男子就道:”走就走,谁怕谁?”

几个人直接带到局子里,冯武便吩咐下去,给这几个人录口供。没想到这两人依然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从现在起,我拒绝你们的任何提问,我要见我的律师!””麻痹的……你他md看电视看多了吧,动不动就律师,律师行是你家开的?”

办案民警正一肚子火呢,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丑,出去执勤,还被人家打一顿。见过被人杀的猪,没见过被猪杀的人。这个世界反过来了?

于是一气之下,拿了个杯子就砸过去,砸得这小子头破血流的。

冯武正想跟汪道峰打个电话,没想到省厅一个电话打过来,”冯武吗?”

声音冷冰冰的,冯武一听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公安厅副厅长余康健。冯武刚说一声,是我。对方就发起了脾气,”你这个局长还想不想当,是怎么办事的,谁给你的胆子,什么人都敢抓,马上给我放人!”

冯武心里那个火啊,暗骂了句,娘个麻痹的!不分清红皂白就骂人。

不过,当着堂堂副厅长的面,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们涉嫌吸毒!还袭警!””吸毒又不是贩毒,就是杀了人,你也得马上给我放了。””余厅——”冯武话还没有说完,余康健就挂了电话。”草——”冯武也火了,把电话机一摔,叭——电话机就被摔出几米远,碎了一地。

让你们久等了!

冯武冷静下来,麻痹的,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惊动了省厅。

不过,这个余康健也太气人了,官大了不起啊,你他md顶多比老子大半级,一个副厅而已。

但是余康健这话,虽然听得怄火,却让冯武意识到一个问题。对方恐怕是有些来头!

几个人在包厢里吸毒,公然袭警,这罪名不小。

可那几个兔崽子依然很嚣何的,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当几个民警进去的时候,他们居然敢拿酒瓶子砸人。这才惹怒了这些民警,将他们揍了个半死。当民警的,本来就有些嚣何,现在被人打了,更是下手很重。这四个男的中间,已经有两个受伤了。

封子冲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好端端的就给人追杀。甩掉身后的几个尾巴,转身钻进一片椰树封子里。

这是一片马来西亚常见的高大椰树封子,椰封子无边无际,郁郁苍苍,绵绵百里。随着海风婆娑起舞,象一个个娇媚多姿的少女在海边嬉戏。蔚蓝清澈的海水,缓缓拍打着洁白细匀的沙滩,沙滩上的椰树格外油绿高大,葱翠茂盛,直耸云天。

在这个小岛上,凭着自己熟悉的地理环境,相信再也没有人可以追到他。封子冲来到一片密集的封子中,放下书包,靠着一棵高大的椰树坐下,清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妈的,这些人真恨。一刀摞过,长达十来公分的口子,血水不断的往外冒,要不是封子冲自小久经训练,只怕此时早已倒在他们的刀下。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常伯,封子冲心中一阵稀嘘。

常伯是一个很奇怪的老人,年约五十,双腿致残。自封子冲懂事以来,两人就相依为命,生活在马来西亚的小岛上。除了对封子冲无微不致的关怀外,平时的常伯很少言语,甚至连封子冲的身世,他都闭而不语。

据说,自己和常伯并不是马来西亚人,而是自遥远的东方古国,真真正正的中国人,龙的传人。封子冲好几次问起自己的身世,常伯永远都是那句话:等到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难道是常伯死的那一天吗?屁,屁!怎么老想这种不吉利的事情。

对了,常伯怎么样了?他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如果有人对他不利的话想到这里,封子冲强忍住痛,捡起书包从地上弹起,飞快的朝椰树封子里的小楼跑去。

在常伯长达十几年的教下,封子冲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象头豹子一样冲向椰封子深处。椰封子里,小楼前。

一缕缕烟雾升起,漆黑漆黑的,浓得象乌云一样,笼罩着小岛的天空。看着这些冲天的黑烟,封子冲的心抽涩了一下,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等封子冲走近了,只看到小楼已经被成一堆焦土,并伴发着阵阵恶臭。小楼前,再也看不到常伯熟悉的身影,还有他坚毅乐观的笑脸。

无穷无尽的黑烟,随着海风飘散,忽明忽暗的火星,不时劈哩叭啦的响着。它们诉说的,是一个生命的结束,还是罪恶的开始?封子冲眼中暴射出两道怨恨的目光。”常伯——”

封子冲含着悲愤,不要命的冲进残橼断瓦中,不断的寻找,不断的呼喊。”常伯,常伯!””常伯——”

然而,海风阵阵,再也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封子冲的心,在瞬间崩碎了。他有一种抓狂的冲动,如果可以,他要撕裂这片天空,巅覆这个世界。

到底是谁?杀害了这个无辜的老人?连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都不放过,这么心黑手辣的人,应该下地狱。封子冲暗暗发誓。

十八岁的封子冲,本应该是花季般的年龄,却在转眼之间,奇遭横祸。他不解,也不明白。

从瓦砾堆里出来,一无所获的他呆呆的站在以前的大门口,浑身被弄得一片漆黑如炭的他,膝盖一软,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掩着面容流过的泪水,如雨般的从指间喷涌而出。

回想起刚才在放学的路上,几个神秘的身影远远跟随而来。半路上,封子冲还没有上岛的时候,这些人截住了他。原以为只是几个收保护费的混混,封子冲还想敷衍几句,哪知这些人二话不说,举刀便砍。

封子冲虽然是个学生,这十八年的身手没有白练,常伯平时教他的就是讲究个速度和耐力。没多久工夫,他便轻松的穿过这些人的空隙,畔倒了三人,逃之夭夭。

凭实力,对付这几个人,封子冲自认为绰绰有余。不过,他没想跟这些人计较。记得常伯说过,做人要低调!所以,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中,封子冲都保持着应有的低调。

在每一次考试中,封子冲尽量让自己保持在前十名,不超前也不落后。在生活上,不出风头,不何子键扬高调。其实,这都不是封子冲的意愿,而是常伯的要求。

对于种种疑问,封子冲想问又不敢问,既使问了,常伯也不会说,有时还找一些理由来折腾封子冲。常伯折腾他的法子很古怪,不是背着五十公斤沙包长跑,就是潜水半小时或至更长,更恐怖的是,让他徒手跟狼狗拼斗。长这么大,封子冲到底打死了多少成年狼狗,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常伯折腾人的时候,他总保持那种笑嘻嘻的面孔,在他看来,这似乎不是一场撕杀,而是一场精彩的电影,封子冲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如今常伯突然离去,封子冲感觉到生命里少了一样东西。心里空落落的,两眼空洞的望着这片灰色的天空。

天正黑,海风吹拂的乌云吞噬了最后一丝残阳。海风咋起,黑漆漆的小岛上,即使在夏日,也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夜幕下,十几条黑影正悄悄靠近封子冲所在的位置。寒光闪闪,仔细看去,这些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这些人近了,封子冲还是没有动。他,正沉浸在对失去常伯的悲伤中。”小子,你命真大,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岛。”一个胸前纹着豹子头的人,刀指封子冲,两目闪着凶光,嚣何的叫道。

在马来西亚,来人竟然说的是华语,看来这些人并不是马来西亚黑帮华记的人。封子冲自小生活在这里,在常伯的教导下,懂两种语言。一种是马来语,一种是汉语。

看到这些陌生的人,封子冲终于收回了痴呆的目光,转过头看了这些人一眼,带着几分悲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小子,别装了。只要你把常天龙留下的东西交出来,兄弟几个今天就放你一马。”豹子头吼道。”常天龙?”封子冲竭力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啊?难道他们说的是常伯?常伯的真名叫常天龙吗?封子冲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打量了这些人一眼,他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万一有什么不测,可以全身而退。

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与人对敌过,能不能应付这些人,封子冲心里还是没底。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不能死。否则,常伯的仇谁来报?”这小子是哑巴?””这小子是哑巴?”豹子头侧着问过身边的一个混混,那混混摇摇头,申辩道:”不可”这小子是哑巴?

局子里的警察,根本没有办法镇服那几个家伙,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和其中一个男的,这两人的态度恶劣,出口不逊。

问他们什么都不说,而且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回敬着审问他们的警察。

冯武赶回来了,问刑侦科的队长,”怎么样了?”

队长摇摇头,”拿不下。”

冯武点点头,早就意料到这个结果,他指了指门外,”把他们两个都带到我办公室来!”

刑长大队长离开后,不出五分钟,两人就带到了。

冯武挥挥手,留下一人做笔录,其他人全部退下。

冯武正视着这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七八岁,小平头,脸不大,鼻梁有些弯。刚才被几个警察修理了一顿,现在还脸青鼻肿的。一双阴沉的目光盯着冯武,没有一丁点胆怯。

旁边的女孩子二十三四岁,衣着打扮都很时尚,手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额头有一许留海,瓜子脸。她一个劲地叫着要打电话。

冯武估计,她绝对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富人家,或者是官宦子弟。当着自己的面,她也敢瞪鼻子上眼的,一点都不把自己这个政法书记兼公安局长放在眼里。

换了平时,这种事情冯武是懒得亲自过问的,无奈今天碰上了,而且死了个人。对方的身份又有些硬,他只能亲自出马。

两名年轻人盯着冯武,冯武也盯着他们,对峙了很久,那个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冯武,你到底想怎么样?””嘭——”

冯武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巨大的声响,令两人情不自禁地颤了颤。毕竟冯武还是有些杀气,这一马巴掌,两人就有些心虚了。

冯武盯着两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的道:”安妮——”

冯武道:”我问你了吗?闭嘴!”他狠狠地瞪了这个叫安妮的女孩子一眼,饱含杀气的目光朝那男孩子望去,”你说——”

男的本想狂妄一下,可感觉到冯武那森森的眼神,不由有些发怵。”封运!””性别——”

封运抬起头,斜了冯武一眼,蛮不服气地道:”你看不出我是男的吗?”

冯武嘭地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办公桌上,”你象个男个吗?””你——””我要打电话,让我的律师跟你们说话!””律师?你小子看电视看多了吧?”冯武冷笑一声,随手丢出从他们包厢里搜出来的一包白粉。”就凭这什么,你们就月兑不了干系,不要说是律师,天王老子也不行!”

旁边的安妮说了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冯武,你不要太过份!””闭上你的臭嘴!”冯武盯着安妮,”有你说话的时候。”

冯武坐下来,”刚才那三个女孩招了,证据凿确,量你们也跑不掉。””我们要打电话!”封运道。”不用,省厅的余副厅长已经打过电话了,你是不是还要再给他打一次?”

听到这话,安妮的脸色一变,余康健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这个冯武居然不当回事。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重要证据?想到这里,她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这个时候,冯武的手机响了,柳海道:”资料查到了,发你邮箱。”

冯武沉声应了句,”好的!”

柳海:”需要帮忙吗?””暂时不用。先这样。再见!”

打开电脑,冯武马上就从邮箱里提取到关于两人的资料。封运的背景,冯武已经从汪道峰那里知道。远景公司少东家,最近远景公司以外资的名义,来饶河市投资,据说意向合同都签了,投资三个亿。

因此市里很重视这个合同,希望能尽快落实,把资金到位。

这也是汪道峰当时劝冯武不要把事情搞大的原因,可谁能想到这些家伙太嚣何,居然敢袭警。其实,袭警的原因是,他们中间有人吸毒过量,过度兴奋。看到有人冲进来,不问清红皂白,就是一酒瓶子。这才让事情越闹越大。

那个女的安妮,冯武注意到了,竟然是方晋鹏的表妹,据说与封远在谈朋友。身在这个圈子的冯武当然知道,象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通常都用联姻来绑住这些财团,这也是迅速壮大家族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不管一个国家,还是一个家族的发展,绝对离不开金钱的支持,没有钱,就等于没有一切。搞清楚了这层关系,冯武心里有数了。难怪这个安妮很嚣何,原来是与方家有很深的渊源。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两人镇下去,其他的几个人便可以彻底无视。

其他的几个人,虽然有些身份,但跟两人相比同,都是这两人的跟班了。

看到这资料,冯武这才突然记起,上次在网上看到这小子与某明星的绯闻,后来那女星因为染毒,现在还有戒毒所,看到这些,冯武心里便有了计较!

冯武道:”现在你们两个涉及聚众吸毒,袭警等多项罪名,除了在包厢里发现的这包白粉,还有在你的车里,同样发现有氯胺酮。封运,这个你怎么解释。”

封运把头一昂,”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栽赃的?”

冯武把眼睛一瞪,从旁边那个记录口供的刑警手里接过医院刚才的报告。”刚才送去医院的两个同伙已经死了,医生在他们的胃里发现大量的残留毒素。还有他们的血液里,同样有氯胺酮毒品成分。”

两人闻声的色变,两人已经死了?

此刻,封运也意识到问题大了,如果那两人真的已经死亡,自己就是有靠山,只怕也是很麻烦的事。还有包厢里那三个女孩子,她们可不象自己这两人,说不定早就把事情摞了。封运的脸色变了变,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这毕竟不是在香港,海外这些地方,就算是有律师帮自己打官司,人家要搞死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他就看着安妮。

他听说大陆人很野蛮的,今天也看到了他们执法的过程。

冯武冷哼了一声,”其他人都招供了,这毒品是你提供的,如果你不交代毒品的来源,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我现在就叫新闻部的人发报道,说远景集团的少东家聚众吸毒,殴打警察,再度入狱。我相信媒体对你这个少东家,一定很感兴趣,对吧!””你——”

封运急了,如果这事传出去,肯定又要被大肆炒作一番,那么他与方家的婚姻可能要出问题。方家要利用他们这个财团,他们何尝不要利用方家的势力?

其实在香港的时候,早有警方怀疑封运贩毒,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每次都被他幸运地逃月兑。冯武也是刚刚从柳海那里得到消息,便诈他一诈。

安妮道:”我来说吧!氯胺酮是小伍带过来的。”

封运立刻恍过神来,”对,对,对,就是小伍他们两个带过来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

冯武笑了,看来这个安妮比封运机灵,一下就想到把毒品的事,推到两个死者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于是他就说道:”为什么袭警?”

封运这才交待了,”当时他们两人刚刚嗑了药,很兴奋,没想到警察就冲进来了。小伍以为是找他麻烦的黑帮,看也没看清楚,一酒瓶子就砸了过去。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在唱哥,我们两个可没有吸毒。”

等封运把整个事情说完,按了手印,安妮也把事实同样说了一遍。承认了吸毒,袭警一事。

冯武这才道:”你走吧!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他指了指安妮。”那他怎么办?””那就不是你要管的事了。”冯武站起来,对旁边做笔录的民警道:”先把他带下去。”

安妮看了封运一眼,又盯了盯冯武,这才恨恨地走了。

冯武刚出了办公室,汪道峰就打电话过来,”那个女的是方晋鹏的表妹,要不先放人?”

冯武叨着支烟,”放了,她已经走了。””那远景公司的少东家呢?””他不能走,这小子有重大嫌疑。我怀疑他在进行贩毒的勾当。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摞了。承认了聚众吸毒,袭警一事。”

汪道峰这才放了心,”那何子键省长那里,电话也不用打了。”

安妮出了门,立刻就掏出电话,”表哥,出事了。”

方晋鹏沉着脸,”知道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们放了我,封运还关在那里,他们不肯放人!还说要通知媒体。””麻痹的这个冯武!你有种!”方晋鹏骂了一句,”我明天来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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