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溪轻轻应了声,她向来很注意的。从不给黑志刚除了朋友以外其他的暗示,但是这一刻,她太累了。她想要找一个背来靠着,暂时的休息,只是想要休息而已!
和黑志刚吃完饭,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楼子浣的公寓。
公寓漆黑一片,她松了口气。一开灯,竟发现楼子浣坐在沙发上,她吓了一跳。想起下午他对她的无情,一时怒起,无视他进浴室冲洗。
她刚一开水,楼子浣就冲了进来。虽然俩人亲密无数回,这么赤luo果的在他面前她还是会觉得羞耻。本能的拿起了浴巾包住自己,一股怒气从胸口炸开,她冲他吼:“楼子浣,你疯了吗?我在洗澡,你出去!”
楼子浣身上还穿着西装,热水从上面打下来,全身很快就湿了。纯手工的高档西装,就这么毁了。他并不在意,她有怒气,他的怒气更甚。擒住她的双肩按在墙上:“安紫溪,谁给了你胆子,让你敢冲我这么吼!”
屏蔽“楼子浣,你的嘴巴真臭!”
“我嘴巴臭?”楼子浣毫不留情的重重的捏住她的胸,“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了?你敢说,我前脚刚走,你没叫黑志刚来接你吗?安紫溪,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协议还没有完,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我以前就警告你,不准你勾搭其他男人,你居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把我扔在荒郊野外,也不准我找人来接我?楼子浣,你真有那么恨我吗?是不是死在那大马路上,你才会开心!”她委屈的想掉眼泪,他不会知道,他把她扔在大马路上,她心里有多么的恐惧和害怕。是的,从小大到,她被人丢弃过无数次。可每经历一次,都能给她致命的痛。每次,她都跟自己说坚强,可以挺过去。
十八岁,她被赶出楼家。她告诉自己说没有关系,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就算面对自己时,她也轻易不要脆弱。她脆弱不起,没有人会怜惜她,只有她自己痛。就像下午,走在没有尽头,荒无人烟的马路上,她也不允许自己恐惧和害怕。楼子浣可以毫不留情的抛下自己,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绝望。
可此时此刻,那种绝望的恐惧感纷涌而来,她呼吸一窒,颤抖得不能自己。原来在他面前,她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浴室里,热气弥漫,模糊了彼此。楼子浣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安紫溪眼里的受伤。她不会知道,他并没有真的走远。他让司机和江媛上了后面的车,而他自己又把车开回了。他没有办法真的把她丢在大马路上。可是令他生气的时,当他往回走时,看到她坐在黑志刚的机车,她搂着他的楼,脸开在他的背上。他气炸了,恨不得追上去,把她拉下来,狠狠打她一。
一个下午,他守在家里,狂躁不安。他等着她回来,然后,他要好好的教训她。
然而,她受伤的表情是那么的明显,他甚至听出了她哽咽的声音。“该死的,你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原谅你!”说完,他狠狠的吻上她
她用力的拍打他,终于喘了口气大声道:“谁要你原谅,混蛋!”
楼子浣抓起她的手,堵住她那张讨人厌带刺的嘴。他几乎是用咬的,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里去。
紫溪本来就累极了,身上哪还有力气。哪一回,楼子浣想要她,她能抵抗得了。他吻的她的唇生生的疼,舌头被他死死缠着,逃月兑不得。她也不想逃了,闭上眼承受。
楼子浣感觉她不再反抗,索性将她抱在一旁的瓷台上。正要月兑衣服,听得外面巨响。他脸一变,猛然想起若稀说过今晚会过来这里睡。他顾不得安紫溪,更顾不得自己一身湿,冲了出去。
楼若希倒在客厅,撞到了茶几,脸色惨白。
“若稀,你摔到哪里,疼吗?”他扶起她,拿来椅子让她坐下。而自己,赶紧回房换了身干爽的家居服,手里还拿着衣药箱。
楼若稀表情可怜,怯怯的看着他:“哥,对不起!我老是给你找麻烦。”
楼子浣掀起了楼若稀的裙摆,露出白希的膝盖,红了一大片。他看了心疼,嘴里忍不住斥责:“怎么这么不小心,先别动,我给你上药!”
楼若稀并不觉得疼,反而是呆呆的看着楼子浣。幸好幸好,在她有事的时候,哥哥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回到自己身边的。
倒是紫溪,她被扔在浴室。外面他们兄妹的对话当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她惨然一笑,在他心目中,楼若稀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她将水开到最大,只听到水流的声音,这样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冲洗完,出来时楼家兄妹已经不在客厅。楼若稀房间的灯光透出来,隐隐的还能听到里面温柔的男性声音和细小的女孩低语。真是天底下最友爱的兄妹,她笑。
回到房躺到床上,明明很累了,累极了,她仍然睡不着。脑子纷乱不堪,突然浮现出乐乐小小的脸袋。终于,她找到了丝丝清明。乐乐,她要再去看乐乐!
这一晚,楼子浣没有回来睡。清早醒来时,枕边并没有睡过的痕迹。他昨晚居然在楼若稀房里过夜。他们是亲兄妹,楼若稀早已是成熟的女子,而他已经是个大男人,他都不懂顾忌吗?
只是,他的事与她何干?为何,心还是这么的疼着,生疼生疼的!紫溪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她在她的房子等她。母亲的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平时给她打电话,哪回不是尖厉刻薄的。这一次母亲的声音颤抖,好像很紧张,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她从希希出来,开了车直奔自己的公寓。紫溪其实并不愿管母亲的事情,大部分母亲都是来管自己来要钱,要不就是在楼家受了委屈来找自己发泄。但她每次对自己说,别再管母亲的事了,最后还是狠不下心扔下她不管。
进门时,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一见她进来,就冲上来,神情慌乱:“阿紫,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妈,一定要帮我!”
紫溪一头雾水,母亲眼角挂泪,脸色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到的打击。她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安夜舞表情迟疑,最后还是从沙发上拿出一个档案袋给她。
紫溪打开一看,惊呆了。里面是一叠照片,是那日生日宴的照片。母亲搂着一个男人,大腿扬起,头发凌乱,宿兄半露。各个角度都有,各种姿势尽全,只是和她的纠缠的男人无论身形和面孔都是模糊的,看不出样子。甚至有的照片还拍出了楼家老宅,明眼人一看偷情就发生在楼家老张宅。看到后面,她的脸瞬间僵硬。后面的几张,居然还拍出了她的身影。她站在一边,看着母亲和另一个男人偷情。这样的照片一流出去,她和母亲都毁了。也就是说,那天晚上还有另一个看到了母亲和黑耀司偷情。这些照片很显然是经过处理的,黑耀司的身形和脸都隐藏的黑暗里,看不真切。但是母亲不一样,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拍得真真切切。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脚冰冷。好不容易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谁寄给你的?”
安夜舞也六神无主,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寄到了楼家。幸好你楼叔叔不在家,我赶紧拿了。阿紫,你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紫溪也是一团混乱,握着照片的手不害发抖。为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一般狗仔报社,拍到这样的照片早就登报了,这是头条新闻,要有多哄动就会有多哄动!可是他没有,而是寄到楼家。“信封里除了这些照片,还有别的东西吗?”
安夜舞拿出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还标注只能安紫溪来打。紫溪看这电话很是眼熟,那人是针对她来的。按道理,拍照人应该也拍到了黑耀司,却花了大力气,掩饰了黑耀司,为什么?蓦地,她想起了这个电话,黑耀司曾给过她一张名片,上面的电话就是这个电话。她的心开始狂跳,手剧烈的发抖,幸好她还能发出声音:“妈,你打了这个电话了吗?”
安夜舞没注意她的异样,现在她的状况比女儿好不了多少。“我打了,我想既然把照片寄到家里来,应该是要钱的吧!可是我打过去,电话根本没有人接。”
紫溪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来了,那一晚之后,她就感觉到,黑耀司不会轻易放过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的快。“妈,我问你,你跟黑耀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