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当年 32第三十一章 排兵布阵,准备迎敌

作者 : 惟象

待慕容非烟带着麒瑄随同董清瑞走后,飞豹也紧随之后离开。请使用访问本站。萧煌看着寒月和飞禅向自己走来,暗恼的咬咬牙,走上前去招呼。

“还请王妃大人和军师先行,末将殿后便可。”

寒月摇摇头,冷清的说道:“不必了,依我和飞禅的武功,萧将军不必担心。”看了眼天色,又说:“趁着现在敌军还未赶来,还请萧将军尽快率军转移。”

萧煌恨恨道:“末将遵命!”

因为有寒月随行,萧煌不敢拖沓,酉时未到,瀚海大军便已全部退回都塔城内。

都塔距离鹰都不到百里,在漠南台时期,便是拱卫京都的重镇。麒瑄占据都塔后,便命令军队加厚城墙,增强了都塔的城防工事,将在战火中被毁坏的防御体系重新修筑了起来,并加强了火器和火炮。都塔一直被作为军事重镇,所以城内居民本就不多,如今经过战乱,几乎都逃散干净,所以,现在的都塔,被瀚海军队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一入城内,萧煌和几位重要将领就随着寒月来到城主府的一处厅堂里,现在城主府被当作临时的主将营帐,议事大帐也在其内。

萧煌看了寒月一眼,走到沙盘前,移动了几个标旗,说道:“现在我军驻扎在都塔城内,巴尔罕的大军随时便可到来,到时候我军只须死守都塔,利用城防工事只守不攻。巴尔罕久攻之下,必定兵马疲乏,到时候我军便可出城迎敌,定能将之重创!”

众将领点点头,寒月则在暗中观察。

囚牛营的都统叫张擎风,副都统是王去疾和霍为忠,三人皆神情凝重的盯着沙盘,不时轻声交谈,寒月凝神细听,说的都是对战事的安排。

睚眦营都统谢东石与副都统李稚江也在盯着沙盘,似是在细细思量,谢东石满脸刚毅,时不时蹙一下眉。李稚江一会儿看看谢东石,一会儿用眼角斜瞟穆寒月。另一个副都统白仲文看上去与飞禅有些相像,一副文人打扮,手中竟然还有一把折扇。

嘲风营的都统是一个高挺着将军肚,满脸胡须的壮汉,便是那马飞武。只见他似是有些局促,不停的用手搓着腿侧,时不时的看看萧煌,偶尔也装模作样的看看寒月,只不过,让寒月厌恶的是,马飞武看向她的眼光,分明带着不少色/欲。其中一名副都统叫做周温,眼神透着不少邪气,捋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不停看向马飞武。另一名副都统名叫赵鹤年,年纪看上去很轻,大约二十多岁,脸庞棱角分明,身材伟岸,称得上是英俊挺拔。赵鹤年与其他人不同,既没有盯着沙盘,也没有左顾右盼,只是不停的在把玩手中的一枚羊脂玉做成的玉牌。

鸱尾骑的骑卫长便是董清瑞,他的年纪比赵鹤年稍长,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言不语的看着沙盘,面无表情。倒是他身边两名副骑卫长的神色各不相同。一名叫做杜炳泉,年纪与董清瑞相仿,神色颇为悠闲,似乎对战事毫不挂心。另一位名叫黄汝洪的是一个老将,须发皆已花白,不时忧心的看向董清瑞和寒月,似是有话要说。

果然,黄汝洪开口问道:“王妃大人,不知此次来袭的敌军有多少人?我军现在不过十万人,若巴尔罕全力来袭,人数多于我军,恐怕我军会陷入被动。若被围的久了,不光士气会下降,弹药粮草也会无力支撑。”

寒月此时不过是顶着一个王妃的名号,他却独独询问寒月,这让萧煌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寒月对萧煌的表情心知肚明,开口答道:“黄老将军此问,本王妃也不甚明了,还是请萧将军回答吧。”

之前萧煌已经同寒月说过,巴尔罕带来的军队有十五万人,但此时寒月并没有回答黄汝洪,而是将萧煌推了出来,在萧煌看来,寒月还是颇给他面子的,脸色好了许多,萧煌说道:“据探子回报,这次巴尔罕带来的除了他敢达也的军队,还有原漠南台一些部落的武装,共有十五万人之多。”说完之后,似是猛然想起什么,神色一惊,又立刻恢复镇定。

杜炳泉迅速的给黄汝洪使了一个眼色,黄汝洪瞬间恍然,不再多说什么。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动作太过细微,除了寒月和董清瑞之外,并无人察觉。

马飞武听到萧煌的话之后,面露惊恐之色,问道:“那……那我军该如何是好!十五万人啊,岂不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萧煌神色不耐,怒喝:“大胆!敌军尚未来袭,尔等岂能自乱阵脚!”双手抱拳做拜天状,“我瀚海大军自有皇天保佑,区区十五万敌军,算得了什么!”

周温轻抚着他那没几根毛的下巴,邪气的说道:“萧将军此言极是!有萧将军坐镇,定能叫那些个蛮子有去无回!”说罢白了马飞武一眼。马飞武一张肥脸涨的通红,颇为恨恨的瞪了周温一眼。

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寒月起身,先是向诸将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诸将大惊,皆欲出言制止,寒月打断他们,说道:“诸位不必惶恐,当受寒月此拜。寒月不过一介女流,私自前来军营,虽是因为对夫君思念过重,但终究是违了军令。如今夫君重伤昏迷,敌军趁机来袭,全赖众将军了!”众人见寒月说的动容,不禁皆为唏嘘。只周温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女子擅入军营,果真不祥!”黄汝洪瞬时便欲驳斥,被寒月出声打断。

“眼下还是想着如何打败巴尔罕才是,其他之事,待战后,寒月与夫君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寒月神情恢复冷然,说道:“如刚才萧将军所说,巴尔罕此次来袭,主力并不是他敢达也的军队,更多的是其他部落的武装。那些士兵定然不会甘心替巴尔罕卖命,想的更多的,怕是如何渔翁得利。所以,如果我军能先将巴尔罕的敢达也军队打败,其他部落的军队见此,定然不敢硬攻。若能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这次都塔之围,便可迎刃而解。”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同意。

“所以,最先到达的必定是巴尔罕率领的敢达也军队,”寒月略一停顿,继续说道:“还请萧将军再派出斥候,查明清楚敢达也军队有多少人。只有将这部分的敌军消灭掉,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萧煌暗自恨的咬牙,但还只得答应下来:“王妃说的有理,末将这便前去安排。”又道:“打仗毕竟是我等份内之事,末将不敢劳烦王妃大人,还请王妃先行休息,我等安排好作战事宜,末将定会呈报与王妃。”

睚眦营都统谢东石眉头紧蹙,对萧煌的话颇为不满,出言道:“萧将军,王妃大人心思缜密,末将以为,王妃大人在场也并无不可。”

听谢东石如此说,张擎风等人也纷纷点头应和,萧煌见此大怒道:“尔等既然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忧!如今王妃大人忧心大将军,日夜守候,早已疲惫不堪!此等小事尔等竟还要劳烦王妃,莫非各位,当真是那有勇无谋的匹夫之流!”

寒月见众将便要反驳,出言安抚道:“萧将军说的也确有道理。诸位将士都是我瀚海的栋梁之才,本王妃自然是信的过的。这等劳心劳力的活儿,还是交给各位吧。”之后,便起身回到麒瑄居住的院子,去守着她。飞禅作为军师,自然留了下来。

等到萧煌安排好作战事宜,天色已经黑了。飞禅来到麒瑄与寒月居住的院子,向寒月汇报萧煌的安排。

萧煌将麒瑄先前命人赶造的二十二座“霹雳车”安置在城墙上,这“霹雳车”其实便是投石车,本是攻城用的器械。但因为巴尔罕之前听从了一名据说原先是多巴帐下军师的话,造起了许多辆高二余丈的楼橹。这楼橹的底座由九根丈余长的整根木头成田字形捆绑在一起,下装六个轮子,可由人推着自由移动。楼橹的楼身部分由长木支撑起框架,外面包裹着黏土和沙石烧成的灰砖。这种大漠特产的灰砖结实极了,火烧不着,箭射不透。巴尔罕就是凭着这种楼橹,强行兼并了不少的部落,并造出了那刀枪不入的神话。

但可惜,他这次的对手是麒瑄。

麒瑄自从听说过巴尔罕的这种“神器”之后,便开始着手思考对策。经过与飞禅等人的商议,终于造出了“霹雳车”。霹雳车在原来投石车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增高了底座,并将投臂加长,安上机枢,使得射程大大得到提高,并节省了不少人力。并提前在都塔城内备下大量巨石。可以说,麒瑄造出的霹雳车,就是专门为了对付巴尔罕的楼橹。

飞禅接着对寒月汇报。萧煌命囚牛营、睚眦营和嘲风营各分出一队人来轮流操纵霹雳车,囚牛营的先上,一个时辰之后换睚眦营,以此循环,换下来的士兵退回城内,负责运送石块,等到下一队来了,便修整队伍,等待重新上阵。囚牛营和睚眦营中剩下的两队人,占据城楼,负责不断用弓箭射击敌军,并准备好火箭。嘲风营剩下的两队人坚守城门,若有什么地方的城墙被攻塌,便随时上前支援。鸱尾骑作为麒瑄的卫队,被萧煌命令守在城内保护麒瑄,并随时待命。

听完飞禅的汇报,寒月点点头。“这萧煌确实有些本事。待霹雳车将楼橹击破,我军便可趁机向其飞射火箭,那樯橹内里是木头制成的,大漠气候干燥,定然一点便着。巴尔罕舍不得他那些宝贝受损,定然会派兵救火,到时候战场之上,敢达也军队必定大乱。我军若趁此时打开城门出城击敌,必然能杀其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我猜,这用火之计便是你想出来的吧。”

飞禅答道:“我确实想到了此计,但却是那白仲文先说出来的。”

“哦?”寒月略显惊讶,“白仲文,便是那睚眦营的副都统吗?”

飞禅点头:“正是他。”

寒月略一沉吟,不再多提白仲文,对飞禅说道:“你再去看看,飞墨可有消息传来?我想知道除了巴尔罕之外的大体都还有哪几支军队,他们分别从何处而来?”

飞禅点头应下,便退了出去。

寒月进入内堂,轻抚上麒瑄的脸。显然,这七日化风散毒性非常,即便有韶月宫解毒药的压制,仍然在麒瑄体内肆虐不止。麒瑄便是在昏迷中,也紧皱着眉头,痛苦非常。已经两日了,等明天的太阳升起,就是第三日。如果钟离惜再不赶来,只怕麒瑄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毒液侵蚀,到时候只怕会落下病根。

寒月轻轻揉着麒瑄的眉头,麒瑄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眉头渐渐松了下来。寒月看着麒瑄,轻声开口,向是对她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怀瑾,巴尔罕可能今晚就会来了。你之前在军中留下那么多暗棋却没有与我说,现在我只能自己去猜。你真讨厌。”侧坐在床榻边,把头埋进麒瑄的怀里,寒月喃喃道:“怀瑾,我虽是杀过不少人,自小也曾学过不少兵书阵法,可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我,我有些害怕。”寒月的声音渐渐哽咽,“我害怕突然出什么乱子,我害怕我保护不了你。怀瑾,为什么钟离惜还不来,为什么我救不了你,为什么他们要害你!”寒月累的极了,终究是流着泪在麒瑄怀里睡了过去。

这边萧煌回到他自己的营帐内。他没有住在城主府,而是住在军队驻扎的营帐内。想着刚才与寒月的对话,不住冷哼一声。黄汝洪问敌军人数多少,寒月不答反而问他,原先他以为这是在对他表示尊敬,现在一想,分明是对他起了怀疑。不禁咬牙骂道:“臭女人,竟敢骑在爷爷头上!”又想到上面那人给他的命令,心下恨恨,转眼出来了这么久,依然没能要了秋麒瑄的命,若上面怪罪下来……他不敢再想,那人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狠狠一掌拍向桌子,对着门外的侍卫大喊:“去嘲风营,叫马飞武速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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