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当年 4第三章 边关阴云,京城风流

作者 : 惟象

好不容易摆月兑掉群臣的道贺,秋麒瑄匆匆赶往隆庆帝的御书房。请使用访问本站。隆庆帝早交代好内侍官七皇子来时不必通报,于是麒瑄便一路畅通的进入御书房的内殿。这御书房的外殿是隆庆帝接见官员的地方,内殿是处理政务和休憩的地方。

一进内殿,便看到隆庆帝正在批阅奏章。麒瑄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隆庆帝看到他,微微一笑,招呼他上前。“瑄儿,你来看看这封兵部递来的折子。”

秋麒瑄拿过奏章打开,看了一遍就皱起了眉头。

瀚海王庭在三百多年的历史□有二十一位皇帝,是这片天寰大陆上最大国家。但在最初,瀚海王庭不过是位居大陆中部的一个小国家,是第八位帝王天极帝在位时励精图治,成就了一代霸业。天极帝向北将鞑靼人驱逐到终年大雪覆盖的雪鸾山以北;向东占领海纳族的领土,将东面的疆域延伸到大海;向南攻打南瓯,将南瓯赶到了大陆的最西南端;向西大败蛮族人,将其族人赶到蛮荒的丛林,从此不敢向东一步。

现在的瀚海王庭,东临大海,北方雪鸾山以北是由鞑靼人分裂成的东鞑靼国和西鞑靼国,西南是南瓯国及其属国白越国,西面是由蛮族人建立的金夏汗国和漠南台汗国。

又看了两遍,麒瑄放下奏章对隆庆帝说:“父皇,这折子上说金夏汗国的老汗王刚刚过世,几个王子忙于争夺汗位,漠南台趁此时出兵骚扰其边境,摆明了就是想趁火打劫。”

隆庆帝笑笑,“这是折子上写的,瑄儿可有些什么自己的想法?”

麒瑄想了想,说道:“金夏汗国和漠南台汗国同是蛮族人建立的,出自同一血脉,一直以来就想吞并对方来扩充自己,所以碰上金夏汗国内乱,漠南台趁火打劫也是说的通的。”停下想了想继续说,“可是漠南台去年刚刚经历了大旱,国力尚没有恢复,这时候出兵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容易激起民怨的。漠南台的汗王多巴号称大漠第一狮王,可却是个有勇无谋之人,这些年来屠杀忠臣,重用佞臣,儿臣猜测,漠南台的这次出兵,定是受了他人的怂恿。”

隆庆帝很是满意的看着麒瑄,看着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这个儿子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留给自己的宝贝,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小时候那个聪明善良的小孩子终于长成今天这般聪敏沉静的少年。看到他不再缠着自己撒娇,听到他风流荒诞的名声,隆庆帝心里也很难过,虽明白他的苦衷,却也只能在心里长叹。

论才华和气度,这个最小的儿子无疑是皇位继承人最好的人选,可是当今太子的母亲裴芳菲裴贵妃是隆庆帝养母裴太后的亲侄女,隆庆帝自幼丧母,是裴太后抚养他长大的。后来裴太后在隆庆帝登基伊始,替隆庆帝挡了刺客的一剑,不治身亡。临终前,裴太后对隆庆帝说,想要隆庆帝立她亲侄女裴贵妃的儿子为太子。隆庆帝感念裴太后的养育之情和救命之恩,就当场立下了誓言,立了裴贵妃的儿子皇长子秋麒琰为皇太子。谁知立了太子不久,原本温柔善良的裴贵妃就变得飞扬跋扈起来,这使隆庆帝非常失望,幸亏太子还是纯良敦厚,才让隆庆帝有了一丝安慰。可他又怎能想到,太子的忠厚竟都是伪装的呢?

麒瑄从小就失去母亲,这与隆庆帝的童年十分相似。养母再亲切,终究还是少不了寄人篱下的滋味,所以隆庆帝对麒瑄也是格外疼惜。却不知道这份疼惜引起了裴贵妃的嫉恨。隆庆帝知道裴贵妃多次想把麒瑄置于死地,他感念旧情,又忌惮裴贵妃那门生遍布朝堂的哥哥——丞相裴世勋,终是无法对裴贵妃重罚,只好暗中派出最精锐的十二暗卫保护麒瑄的安全,又请来德高望重的无怀大师教麒瑄习武,才使麒瑄这么多年能够侥幸逃生。

麒瑄几次死里逃生后,虽然还会对他亲密的谈笑,却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同他讲心里话,隆庆帝明白,他对裴贵妃多次的纵容大抵还是伤了麒瑄的心,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叫本就心慈手软的隆庆帝如何选择。只好对他更加的宠爱,却不知这份宠爱更使裴贵妃的嫉妒变本加厉。

从那些纷杂的思绪中清醒过来,隆庆帝对麒瑄说:“瑄儿分析的很有道理,朕很满意。从现在的形势看,南瓯国在这几国中实力最强,与金夏汗国又一直不和,本是最应该出兵的,但这次却袖手旁观,实在不像他们以往的做派。由此可见,南瓯国的嫌疑最大。不过,若是他们互相厮杀,于我瀚海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合了奏章,隆庆帝让秋麒瑄坐下。

“瑄儿,再过几日你姑姑就回来了,她听说你要大婚的事也非常高兴,照她的意思,不想让你同大家士族的女儿们联姻,说你性子不羁,怕是会烦了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姐们,倒想给你找个她韶月宫里的姑娘。”隆庆帝宠爱的看着秋麒瑄,不像掌控生杀伐戮的帝王,倒像是平常人家的慈父。

这韶月宫中历来全是女子,其中不乏皇室之人,是瀚海王庭的开国先祖为了保护国祚千秋万代而创立的帮派,韶月宫的第一任宫主就是当时的长公主。所以,韶月宫中的姑娘,地位不逊于门阀士族家的女儿们。

秋麒瑄自然明白姑姑的意思,但又怕直接答应引起隆庆帝的怀疑,只说自己没什么想法,愿意听父皇和姑姑的。隆庆帝见秋麒瑄对大婚没什么抵触才放下心来,想到不久之后儿子就要搬出去住,心里还是酸酸的。

接下来的几日,秋麒瑄难得的没有在外面厮混,隆庆帝还半揶揄的笑说麒瑄难得肯收了风流心。

转眼过去了七天,长公主秋蓉芷还没有到,反倒是那些官家小姐们的画像被递上来不少。秋麒瑄无所事事,只好靠着翻翻画册来打发时间。

用过午膳,就听见瑞麟宫的后花园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非烟,你看这个刘姑娘,脸上好大一颗痣也不知道叫画师遮一遮,还有她这张大嘴,啊,她要是笑起来,从远处看岂不是整个脸上就只剩下一张嘴了!”

“非烟非烟,你再看看这个,这位是叫池姬史,哈哈,竟然有人叫吃鸡屎!她是不是还有个叫吃狗屎的兄弟啊?嗯,你看,这位画师可是用了心了,池姑娘的眼睛与鼻孔一样大,定是用尺子量着画出来的!”

慕容非烟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看着歪倒在躺椅上的麒瑄,这人还真是孩子气十足,那些士族大家若听到他是这么形容他们的闺女,估计鼻子都会气歪了。

忽然看到远处的胡远急急走来,慕容非烟忙拍拍麒瑄的腿,让他坐好。

胡远走到他们面前,行了一礼,从手中拿出一个蜡丸递给麒瑄。秋麒瑄掰开蜡丸,取出其中的纸条,看了一眼原先还带笑的面容立刻变的冷峻,眉头紧锁。谨慎的用内力将纸条震碎,对慕容非烟说:“我和胡远出去一下。”说完向园外走去,胡远急忙跟上。慕容非烟看着地上碎成粉末的纸屑,心里暗暗惊叹,不知不觉中麒瑄的内力竟更加精进了。

麒瑄收到那张密封在蜡丸内的纸条,便与胡远出宫准备去胭脂阁。

不远不近的绕了几圈,来到胭脂阁已经是入夜时分。胭脂阁是京城龙庭中有名的青楼,曾是龙庭最大的,虽然这两年被潇湘楼和织秀楼超越,不过仍是龙庭里纨绔子弟经常流连的烟花之地,“风流七爷”麒瑄自然也是其中的常客。

走进胭脂阁,胡远扔给迎上来的老鸨一锭元宝,不待她开口便径直说:“告诉怜香姑娘,我们七爷要见她!”

老鸨忙笑脸相迎:“哎呦爷,瞧您说的,七爷想见怜香,那时她的福气,哪用的着通报啊,您楼上请啊!”说完忙招呼龟奴告诉怜香让她赶紧打扮打扮,准备迎接麒瑄。

跟着老鸨来到楼上怜香的房间,麒瑄装作不经意的向楼下瞟了一眼,发现竟有不少从没见过的面孔,他们大多太阳穴凸起,竟都是些外家功夫的好手。让胡远留在门外候着,麒瑄自己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怜香早已等在那里了。怜香是胭脂阁的头牌花魁,无数富家公子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麒瑄也是她幕内的常客。一见麒瑄,怜香忙迎了上来,满身的脂粉气让麒瑄暗暗皱了下眉。

“七爷,您可来了,可想死奴家了!”怜香娇羞无力的靠在麒瑄的怀里。

“怜香姑娘这么说可是折煞爷了,谁不知道怜香姑娘大名啊,多少风流才子为了讨你欢心可是花样百出,不知道怜香姑娘到底想了多少家的公子啊。”麒瑄轻佻的挑起怜香的下巴,凑到她面前嗅嗅,“好怜香,你知道爷最喜欢你自己身子上的香气了,怎的涂抹了这么多的脂粉,快去沐浴,爷可是打算好好疼疼你!”

怜香娇嗔的瞪了麒瑄一眼,招呼龟奴上来打了水,钻进屏风后面去沐浴了。

趁着怜香去沐浴,麒瑄命人上来摆了酒菜,坐在桌子前等着怜香。悄悄从袖口中取出一包药粉,撒进了酒壶之中,又往自己口中吞了一粒药丸。

待怜香出来,麒瑄拿起酒壶替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把怜香搂进怀里,说着浪荡的风流话。几杯酒下肚,怜香已经满面绯红不胜酒力,眉眼中风情万种,衣衫微乱欲说还休。

“怜香,爷等不及了,我们到床上去!”半拥着怜香,两人倒在床上。

麒瑄倒在怜香身上,边说着**的话边解开怜香的衣衫,怜香半推半就的回抱着麒瑄,两条白女敕的大腿缠上了他的腰。麒瑄在她胸前模了两把,怜香早已哼哼啊啊的陷入绮丽的春梦中。唤了怜香两声,看她毫无反应,麒瑄连忙从她身上下来,叹了口气,神色清明,依稀透着一丝尴尬。

这时,从窗外飞进一条黑色的人影。

人影在麒瑄面前站定,方才看出竟然是一个姿色艳绝的美人。“爷,您可是真够怜香惜玉的,每次都让这小蹄子□啊。”来人显然不怕麒瑄,笑着调侃他。

“闲话少说”麒瑄尽量板起脸,掩盖掉那一丝尴尬。“飞梦,情报怎么说?”

看见麒瑄谈起正事,飞梦也严肃起来。“爷猜测的果然没错,这次漠南台趁着金夏汗国内乱出兵,果然是南瓯在背后唆使,据飞影传出的情报看,确有丞相裴世勋的人在与南瓯暗中联络。”

麒瑄站起身,踱着步子,想了想说:“父皇果然还是太过仁慈,南瓯和漠南台一向不和,南瓯仅凭一己之力绝对无法怂恿动漠南台发兵,相反还会引起漠南台的猜忌,更不要说还妄想一口吞下金夏汗国。南瓯与我瀚海隔沧浪江而望,沧浪江浪高水急,所以一直以来我瀚海的驻防军队并不多。但这回南瓯和丞相勾结在一起,定是要有什么动作,可是一时我还看不出来。”又想了想说:“你让飞影继续跟着他们,告诉她一定要小心,切不可使自己受伤。”

飞梦点点头,“遵命。”

“等一下,”麒瑄叫住飞梦,“你去查一查,楼下那些练家子都是什么人,最近胭脂阁的老板有没有换人,还有阁中这半年新进来的姑娘……”又看了眼床上的怜香,“再查查怜香……看看他们可有什么可疑之处!还有,你,你们都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你们有一丝损伤。”

飞梦抱拳:“是,爷!”

麒瑄挥手示意飞梦可以走了。飞梦绕了一圈,又看了看床上的怜香,笑道:“爷,你自己就是潇湘楼和织秀楼的东家,怎么总爱到别家的青楼来?”

麒瑄也笑着答道:“正所谓‘狡兔三窟’,我堂堂‘风流七爷’要是单单只逛两家青楼,外人肯定会起疑的!”想到些什么,麒瑄脸色尴尬,微红着脸又说:“飞梦,你,你帮我把怜香的衣服月兑了吧!”

飞梦“扑哧”一笑,心道,谁能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风流七爷”竟是个这般害羞的人。走到床前看着还在梦中嗯嗯呀呀的怜香,一把掀开被子,三下五除二把她扒了个精光。又看着她白女敕无暇的肌肤,笑着对麒瑄说:“爷,她的身子怎么又是这么干净呢,可没有哪家的公子会这么怜香惜玉啊!”说完便轻轻用内功在怜香身上做出一些红痕,看着此时早已是个大红脸的麒瑄,微微一笑便从楼上跃下,消失在夜幕中。

替怜香盖好被子,麒瑄定了定神,让脸上的热气散掉,整整衣衫走了出去。

他投进酒壶里的药是一种媚药,不会让人伤身却可以让人产生巫山**的幻觉,他吞下的药丸便是解药,这是神医薛常山那不正经的女徒弟钟离惜专门给他配的。他也不想对怜香这么做,却身处这样的境地,不得不做。欺骗和利用,充满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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