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哑妃 第五十一章 听政

作者 : 云过是非

凤洪不知凤淇是怎么知道自己军营里有武鼎旸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仍然答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凤淇笑道:“把他召进宫来,这个人可保尚武殿的安全。”

凤洪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多话,说道:“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无外乎……明日的早朝。武国逢五日一早朝,如果君王没有参加朝议,群臣有理由废旧立新,如果把王上受伤昏迷的事情透露出去,眼下喻王还在国内,似乎多有不妥。”

凤淇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劳心了,我自有办法。”

凤洪看她一副笃定的样子,想要张口去问是什么办法,但是心里一忽然一转,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个瞎眼术士的话,或许自己这个妹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真有扭转乾坤之能。

凤淇等凤洪走了,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榻边,武琸宸仍旧在昏睡之中,呼吸很平稳,还没有发热的现象,不过御医说的很笃定,后半夜肯定会发热,想必武琸宸要受不少苦。

凤淇眯了眯眼睛,目光就注视着武琸宸。

武湛见时辰太晚,淇妃娘娘一直守在王上身边,轻声说道:“娘娘,时辰太晚了,请娘娘歇息罢,老奴守在这里,一有消息会禀报娘娘的。”

凤淇摇了摇头,看着武琸宸渐渐浸出薄汗的额头,,说道:“去打些热水来。”

武湛没有办法,只好听命的去打了盆热水过来,凤淇将帕子浸湿,给武琸宸轻轻的擦着脸上的汗,武琸宸确实有些发热,额头脖颈都有些烧烫。

武湛说道:“娘娘,老奴来罢,娘娘还怀着龙种,要珍重凤体才是啊!”

凤淇只是抬手示意武湛噤声,说道:“若在平日,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做。”

凤淇替武琸宸细细的擦着汗,看着武琸宸因为发热而微蹙的眉头,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或许是有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这辈子的执念就只有武琸宸,武琸宸便是她的底线……

武琸宸发热了一晚上,天大亮的时候方退了热,武湛一直忙前忙后,只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武湛真怕淇妃娘娘累出个好歹来,万一王上醒了,娘娘再累坏了,那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天一大亮,凤淇就让御医守着武琸宸,自己回了淇湘殿去换衣裳。

凝芳刚给凤淇换好了衣裳,陶娟就进来说道:“娘娘,武湛公公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让他进来罢。”

陶娟应声,没过多一会儿武湛就进来了,样子很急,跪下来说道:“娘娘,今儿是逢五,王上还没有醒,早朝可怎么办……”

武湛一边说,突然注意到凤淇一身郑重的打扮,不禁有些纳闷,说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么?”

凤淇看着武琸宸,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上朝。”

文武大臣都已经来到了玄光殿,内监登记在册,留在京城里参加淇妃娘娘寿宴的侯爵们也都到了玄光殿,不为别的,正是因为昨天晚上寿宴上的刺客,一晚上消息都被封锁在尚武殿里,只有凤洪进了殿,其他人都不知道情况。

所以大家都在各种猜测着,也有些人蠢蠢欲动起来。

武培德昨天晚上和凤洪说的不愉快,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宴席,刚刚出宫就听说了寿宴上冒出刺客的消息,他心里“咯噔”一声,并不是高兴,而是有些心慌。

王宫内院的禁卫军守卫是非常严格的,行刺这种笨方法,武培德可不会去做,若是露出来蛛丝马迹就是i帧及毁了自己,武培德心慌,显然是因为有人想要嫁祸给他。

武培德今日也早早的到了玄光殿,内侍登记在册,入得玄光殿,文武大臣分站两列。

武培德刚刚站好,就听有人叫他,只见向江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向他打招呼,笑道:“老弟今天难得上朝,老哥哥老旧没瞧见你了。”

武培德冷眼看着向江侯这个老狐狸,面上却挂上笑容,说道:“我是闲云野鹤,哪比得了向江侯这样国之栋梁?上朝这些活计,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大碍,但是向江侯就不一样,若没向江侯,这朝廷,还能称作朝廷么?”

向江侯被他夸得找不到北,假装谦虚,却恨不得拿下巴看别人,说道:“老弟你真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一个操劳命,唉……我这把岁数了,早该颐养天年,享受儿女绕膝之福,奈何闲不住,闲不住啊!”

武培德心里嗤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向江侯那点儿家务事,自古以来*之事在王侯之家并不少见,几乎比比皆是,向江侯逼迫自己女儿侍奉自己,这点儿破事传的风风雨雨,连武琸宸都听说了,只不过没找见机会办他而已。

武培德虽然觉得这个王位该是他的,武琸宸是谋夺了自己的王位当上的武王,但是他对向江侯这样的人也是不齿的,只不过不好撕开脸皮公然树敌罢了。

正说着话,众臣已经到齐了,平日这个时候武王已经到了,武琸宸是个不喜欢赶晚的人,总喜欢游刃有余,所以一般上朝也不会晚来。

而这次不一样,向江侯也听说了武琸宸出事儿的事情,心里不禁冷笑连连,前不久还听说风声紧,王上要办自己,现在看他怎么办,真真儿是天助!

众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猜测着,就听武湛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贯拉长的嗓音。

“淇妃娘娘到——”

众人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王上没来,淇妃娘娘竟然来了玄光殿,这玄光殿是爷们儿议事的地方,这么多年来,就算当年专权的太后,也不曾步入过玄光殿。

凤淇并没有从殿门口走进来,而是从内殿走出来,内殿自然连通的是尚武殿。

凤淇慢慢的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内侍和宫女,武湛扶着她,一步步走上玉阶,站在龙座旁边。

众人眼眸都是一转,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境况,不过连忙齐刷刷的跪下来,山呼“淇妃娘娘圣安”。

凤淇站在那里,陶娟和凝芳就将珠帘放下,阻隔了视线,影影绰绰的身影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凤淇似乎坐下了,就坐在龙座旁边的位置上。

凤淇的嗓音很冷清,说道:“众卿家不必多礼,请起罢。”

淇妃娘娘能够讲话,这无疑是个让人惊诧的大消息,众臣虽然没怎么见过淇妃娘娘,但是都听说过,她是凤家的嫡系女儿,和武培德是青梅竹马,不过武王显然横刀夺爱将她收入后宫,一个哑巴,封了妃子,最近更是受尽了王上的宠爱。

而此时,这个哑巴妃子,竟然可以开口讲话。

众臣一时间有些小声议论,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寂静,众臣口称谢恩,这才站直身子,都不敢抬头,只能垂低眼睛,虽然有珠帘阻隔,也不能直视淇妃。

凤洪身着黑色官袍,手持象简站在武官列,心里有些提心吊胆,不知凤淇这是做什么来了,虽然凤洪知道凤淇的心思细,但是这里终归是玄光殿,面对的是众臣,万一有人使绊儿,那不是闹着玩的。

凤淇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隔着珠帘扫了一眼众人,才慢悠悠的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温软,说道:“想必各位大人心中都有奇怪,为何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

凤淇一开口,众人都不敢吭声儿,虽然淇妃娘娘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听起来十分悦耳温婉,但是这话听着可不是悦耳的话。

凤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自然了,跟诸位大人比起来,我这些斤两也只能做个妇道人家……不过既然被王上所托,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务必要将王上的话,转达的妥妥当当,才不失了王上的信任,各位大人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不是,但是心中都想着淇妃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国家大事,王上怎么可能托付给她什么事情。

凤淇慢悠悠的说道:“众位大人也知道,昨天晚上的筵席,闹了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件事儿已经有了眉目,这些都不着急细谈……重要的是,王上受了些轻伤,本身也是没有大碍的事儿,王上戎马江山,一些小伤小痛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御医苦苦哀求,说这伤非同小可,虽然是小伤,但是刺客用了毒,一段时间不能着风,必须半点儿的风也不能吹了……因此王上只好在殿内休息,还好我这个妇道人家,虽然不懂国家大事,但是记性是十分的好,王上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这样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众位卿家。”

她的话一说完,竟然没人能反驳,众臣都是在朝廷上混迹的人,一听淇妃娘娘这话,说的毫无破绽,合情合理,字字有依有据,而且条理清晰,根本抓不到把柄,心中都有些惊奇,原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怪不得凤家是昔日武培德的亲信,如今却能得到王上的宠信。

“眼下有一件事,非常的紧要……”

凤淇见众人没有任何异议,说道:“王上龙体有恙,不能周到款待远道而来的喻王,幸而筵席已毕,就请邹尹大人代替王上一尽地主之谊,看一看武国的大好山河,这两日便替喻王践行,送喻王返回喻国。”

凤淇这话一出,底下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喻彦来到武国没有几日,这样巴巴的将人送走,怕是有内情,众人都想着,恐怕王上不会是小伤这么简单罢。

只不过虽然有人想到这一劫,但是没人敢吭声,都不敢去试探这个深不可测的淇妃娘娘。

向江侯也是个老狐狸,这样一听,立时就笑了,心想着原来淇妃这是打马虎眼,王上肯定是得了什么重病,要不然就是受了重伤。

向江侯当即底气就足了,一个小小的妃子怕什么,自己可是侯爵,在一方之地握有兵权的侯爷。

向江侯笑了一声,站出列来,说道:“恕我直言,娘娘此话多有不妥。”

“哦?”

凤淇笑了起来,说道:“向江侯是朝廷的元老了,骨干之臣,侯爷若有什么疑义,尽管提出来。”

向江侯说道:“喻王千里迢迢来武国赴宴,我武国应摆出大邦之姿,款待喻王,若是急匆匆的就将人送走,岂不是失了大国的风范,让别国的人耻笑了去?”

向江侯听凤淇没有反驳自己,更觉得淇妃就是个妇道人家,根本没斤两,被自己一说话就给唬住了,当即又说道:“不是卑臣不相信淇妃娘娘,只不过王上行事素来井井有条,不可能这般又是偏僻,是不是娘娘听漏了什么,或者转达错了什么?”

他的话说的大胆,凤淇却没有生气,众臣屏气凝神,就听淇妃娘娘忽然笑了一声,仍旧是温温软软的嗓音,说道:“或许向江侯说的对,我也是头一遭上这玄光殿,心里难免惶恐了些,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把王上的话记住了几番,不如这样罢……”

她说着,慢慢站了起来,挥手让站在旁边的侍女将珠帘打起,凝芳和陶娟有些疑惑,对视了一眼,连忙过去将珠帘慢慢打了起来。

向江侯正好气势昂昂的抬着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玉阶之上的淇妃,一身端庄婉约的凤袍,头上戴着正后才可以佩戴的金步摇,脸上略施脂粉,顾盼之间自由一股端庄却媚人的高贵之气。

向江侯登时看的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虽然凤淇怀着身孕,但是宽大的凤袍正好遮掩着略微凸显的月复部,更让向江侯觉得心里痒的要命。

凤淇看着向江侯的贼眉鼠眼,笑道:“这样罢,今儿个早朝就到这里,各位大人如有秉承的奏章,就交给武湛,由武湛亲自呈给王上……向江侯对喻王的事情上有所看法,不如跟本宫到尚武殿去,当面问一问王上的意思。”

向江侯当即就笑了,心里美得开花,心想着这看起来端庄优雅的淇妃娘娘,感情是骚蹄子一个,大庭广众之下明晃晃的在邀请自己,王上若真的能召见大臣,怎么可能不上朝来呢。

向江侯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当即心里痒的不得了,恨不得在玄光殿上搓搓手。

凤洪心里着急,也不知凤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能表露处来,跟着一众大臣跪安,眼看着不怀好意的向江侯跟着凤淇走进了内殿。

向江侯跟着凤淇进了尚武殿,眼看着不是往武琸宸的寝殿去,心里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还想着必然是淇妃怀孕时间太久了,王上的后宫又美女如云,所以冷淡了淇妃娘娘,要不然如此美艳勾人的小蹄子,怎么可能勾着自己。

向江侯紧跟着几步,笑道:“淇妃娘娘,咱们这是往哪里去啊?”

凤淇看着他露骨的目光,笑道:“不瞒侯爷说,王上此时还睡着呢,侯爷且跟我来,得等一等,还要通传给王上。”

向江侯连连答应的笑着,根本没注意凤淇严重的森然,凤淇引着他进了东书房,让武湛给向江侯看座,随即笑道:“侯爷坐一会儿,我去催一催茶水。”

向江侯听着凤淇软软的声音,心里痒得不行,当即一把要揽住凤淇,却被凤淇闪身躲了过去。

向江侯笑道:“不用麻烦娘娘了,卑臣不渴。”

“怎么能怠慢了侯爷?”

凤淇说着,慢慢退出了东书房,刚一退出来登时冷下脸来。

凤淇前脚踏入了尚武殿,后脚武鼎旸就来拜见了,武鼎旸跪在地上,说道:“不知娘娘召卑将前来,有什么吩咐?”

凤淇凉凉的笑道:“武将,自然是武用。”

向江侯还美滋滋的坐在东书房里抓耳挠腮,忽然有跫音而至,跫音声很大,向江侯不禁有些奇怪,还不等他反应,东书房的门忽然被撞开。

向江侯一惊,喝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武王的书房!”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武鼎旸,武鼎旸一张刀削斧砍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可怖的阎罗一样,稍微抬了一下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冲上前去将向江侯压在地上。

这些士兵不是好看的御林军,也不是皇宫内院的禁卫军,而是上过战场的步兵骑兵,这些都是粗人,百人听将命,千人尊虎符,武鼎旸做一个手势,他们可不管向江侯是什么高贵的侯爷。

向江侯被押在地上,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向江侯!我是侯爷!你们敢动我!反了!反了!”

正在喊叫之间,凤淇却从外面慢条条的走了进来,笑道:“侯爷莫慌,他们自然知道你是向江侯,你若不是向江侯,他们才不会抓你。”

向江侯被压制着,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死命的抬起眼睛,等着凤淇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胆敢对本侯不敬!我要见王上!”

凤淇冷笑了一声,说道:“王上就不必见了,看在你临死的份儿上,让你死的明白……王上到现在仍旧昏迷着,并没有醒来。”

“什么……临死?你!你一个小小的妃子,你敢!”

向江侯的话还没说完,凤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面笑一面说道:“向江侯yin逸*,唆使地方豪杰滥杀无辜,贪赃枉法克扣赈灾粮……向江侯,我可有说错,这每一条都是你的死罪。”

向江侯听到“死罪”两字,登时脸上就白了,哆嗦着说道:“胡说!你没有证据,这都是诽谤,我要见王上,参你诽谤朝廷重臣!”

凤淇则了咋舌,笑道:“确实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我觉着这些罪名不足以让侯爷您……死的风光,死得其所。侯爷的死,若能为我做垫脚石,杀鸡儆猴,那就再好不过了。”

凤淇笑着,脸色突然一沉,冷然的开口说道:“向江侯欲图行刺王上,图谋不轨,其心当诛,已经被禁军勇士杀死……”

说着,低垂着眼睛凉凉的盯着向江侯,说道:“把他的头割下来,抛在宫墙外,给那些想趁乱卖乖的臣子们……送点儿教训。”

武鼎旸心里一震,也不知为何,这个淇妃娘娘明明是女流之辈,但是行事作风却有王上的影子,当即拱手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作者菌错了,作者菌这几天卡文来着,今天多更点,从今天2起开始恢复日更(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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