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①② 一0六~一0七

作者 : 飘扬

一0六

任雨泽和凤梦涵都不说话了,他们突然的感觉自己很傻,很傻,他们只是看到了对面的山峰,就失去了最后的勇气,他们甚至都没有过来看看,看看两山之间还有什么……不错,是个村庄,那里有山川河流,还有一块块翠绿的农田,任雨泽张开双臂扑向凤梦涵,一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难以置信的说:“我们有救了,我们再也不需要等死了。”

凤梦涵也喃喃着说:“有救真好,有救真好!”她脸上挤出一丝儿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两人就那样一~丝不~~挂地拥抱在一起,任雨泽又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柔软,手滑到她那很丰~满,很有弹性的**上,搓~揉起来,显得很兴~奋,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心儿跳了一下。沉默,许久许久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冀良青书记在这几天真是心烦意乱,几天以来,省里几个主要的领导,几乎每天都来电话询问搜救的情况,这让冀良青在救援指挥部里如坐针毡,他每天都要向省委和省政府汇报,每次省委王书记和他通话的时候,都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不太高兴的情绪。

王书记这样的情绪比起骂他一通都让冀良青难受,似乎在冀良青的感觉中,省委王书记对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任雨泽是心存疑惑的,这个疑惑在延伸一点,好像是在责怪冀良青并没有尽力一样,这让冀良青感到很是委屈。

实事求是的说,冀良青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虽然他心里对任雨泽并不是那样的牵挂,甚至还有点讨厌,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了,假如这次任雨泽真的没有生还,恐怕新屏市必须有人出来做任雨泽的殉葬品,而更多的人会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让任雨泽过去,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计到路途会有危险,为什么……总之,要找借口是很容易的。

谢天谢地,冀良青突然接到了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的电话,张广明告诉冀良青,任雨泽和凤梦涵找到了,他们在大宇境内的一个村子里,两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饿了几天,人虚弱一些而已。

冀良青在挂上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他从来都没有说的话:靠。

然后冀良青给省委和省政府通报了消息,又让救援指挥部通知搜救人员全部撤回,在最后,冀良青就狠狠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才去医院看望任雨泽和凤梦涵。

任雨泽感觉自己并没什么大事,就是累就是虚,从上山下来后,他们在一户村民家里吃了一些东西。那是一对好心的老夫妻,知道他们好多天没吃东西后,就给他们做了一大锅饭,饭还没熟呢,任雨泽就勺了一大碗,半生半熟地嚼起来猎鬼鲜师。

老夫妻说:“别急,还没熟呢!”

任雨泽忙说:“行了,这就行了。这就很好吃,真的比山珍海味都好吃!”

凤梦涵却勺了半碗米水慢慢地喝着,他们就这么等饭熟,等来接他们的车。

刚才任雨泽已经从村里打电话给大宇县张广明了,来接他们的是一辆救护车,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据说是临近镇卫生所的,一接到通知就出发了。

那时候,锅里的米饭还没熟透,任雨泽还有点舍不得上车,医生护士却说什么也不让再耽误了,一上车,医生护士就给他们打点滴吊葡萄糖,肚子虽然没有了饥饿的感觉,任雨泽却还是觉得发虚,有什么能比米饭更充实呢?医生护士都被他逗笑了。

任雨泽见凤梦涵只是抿了抿嘴儿,心里的高兴便也消失了,任雨泽心里问自己,你还笑得起来吗?他骂自己,亏你还笑得起来!

任雨泽想,自己月兑离了死亡的威胁,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可以万事大吉了,但是,凤梦涵呢?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回到原来的轨道吗?她是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了。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啊!自己怎么就干出了那种事,怎么就想要那个什么死亡前的绚丽?这下子,凤梦涵可被他给害了,害惨了。

任雨泽想,自己当时怎么就想到死亡了呢?怎么会绝望呢?怎么就认定了自己只能在那个山上慢慢死去呢?生存的意志哪去了?亏你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受党教育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干部,没到最后的一刻,竟然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任雨泽低垂着头,不敢看凤梦涵。

凤梦涵知道他是歉疚了,知道他是为了山上做的那件荒唐事而歉疚了,她看着他,她等着他抬起头来,她想告诉他,其实,你不必歉疚,不必为山里的事歉疚,在那里,自己是应该感谢任雨泽的,是他给了她生存的希望,是他一步步搀扶着她,背负着她走向希望。

凤梦涵还想告诉他,虽然,在那近乎于最后的一刻,他们都曾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但那不是他的责任,是她心甘情愿那么做的。或者说,是她逼他要他那么做的。她想,这么说,他心里一定会好受许多。她还想告诉他,其实,那时候,她是很幸福的,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女人,知道了女人还应该有这么多美好和绚丽。

最后,她还要告诉他,她心里很难受!她知道,他们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以后,他们再不会有那种美好和绚丽的时光了,他还会回到他妻子的身边,他还会把自己当成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少干系的女人,像以前那样,给她予各种支持帮助,关心和爱护,唯独就是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他需要的女人!

任雨泽抬起了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眼角扫了一下医生和护士,终就什么也没说。

她就给了他一个笑,一个很美丽的笑。她想,他应该能在她那笑里感觉到她想要说的话。然而,她失望了,任雨泽竟木木的,凤梦涵轻轻踢了踢他的脚,不知是路不好走,还是车跑得快,车一阵颠簸,凤梦涵却踢到了那医生的脚。

她忙低下了头,装是那车颠簸的缘故。

救护车把他们直接送到了新屏市中心医院,尽管,他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大的不适,留医观察却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被分开了,由于性别不同,他们不能住同一病房,由于级别的不同,任雨泽可以住单间。

任雨泽对赶来照看自己的王稼祥,秘书小赵,还有大宇县的书记张广明等人说:“你们不要把我住的房号告诉太多人。”

王稼祥他们几个都点头答应了,任雨泽又问:“对了,青檬县的灾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员伤亡?”

王稼祥摇头说:“灾情已经控制住了,除了部分房屋倒塌,人员倒是没有什么伤亡,现在市里也正在安排他们灾后重建的事宜,你不用担心,一切正常暧昧社区。”

任雨泽这才放心下来:“嗯,那好吧,让我清静两天。”

任雨泽现在除了家人,谁也不想见。他不想见他的朋友,也不想见那些下属,见了他们说什么?听他们说几句没用的安慰话有意义吗?他更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探望,不仅让他难堪,还让他强挤着笑迎来送往,占用自己的空间。

但江可蕊和老爹老妈很快就来了,几乎是任雨泽刚躺进病房他们就来了,还有小雨也来了,他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任雨泽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却突然的热泪盈眶。

江可蕊一把就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脸,眼泪就都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们没有嚎啕大哭,但两人的眼泪还是交织在了一起,这其实不管是对任雨泽,还是对江可蕊,都已经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了,所以他们在唏嘘感伤,他们在发~泄着紧张。

一会儿,江可蕊擦干了眼泪,跑去查看检验报告,跑去问医生护士病人吃什么最好,吃什么身体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

后来江可蕊说:“我们回家吧!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会比医生护士都要好地照顾你。”

老妈有点担心的说:“还是在医院好吧,护士懂得照顾病人。”

江可蕊说:“他不是病人。他怎么会是病人呢?他只是饿的,只是累的。回去休息好了,滋补好了,体力就恢复了。”

任雨泽说:“其实,我并没什么大事,我在这里呆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检查完身体,让医生护士放心了,我们就回家。”

后来病房里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任雨泽问江可蕊:“你知道我回家想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江可蕊一下脸红了,说:“你又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这也说明你的身体机能健康。以前,你太多的想那么事,我还不高兴,还骂你流氓,骂你,现在,我倒希望你想那些事了。”说着说着,江可蕊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更红了。

任雨泽却郑重其事的说:“江可蕊啊江可蕊,你在想什么呢?你误会了。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回去想干的第一件事,是想狠狠地吃一顿饱饭,最好是红烧肉。”

江可蕊一下笑了,说:“你在故意误导我。”两只拳头就在任雨泽的身上擂了起来。

任雨泽也不阻挡,说:“你知道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能恢复吗?就是因为在这里只能吊葡萄糖,只能喝粥水。如果,能够狠狠地吃上一顿饭,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江可蕊说:“你别想,就是让你回去,你也别想。医生护士说过了,不能让你吃得太饱。你饿了那么多天,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饱,会把肚子撑破的。”

任雨泽看着江可蕊,突然就想起了凤梦涵,想起他们在那荒山,也曾说过吃的话题。那时候,凤梦涵也说,要狠狠地吃一顿,自己还答应要请她吃大餐呢!任雨泽有点黯然的想,自己有妻子,老妈等人照顾着,她们什么都为他想到了,而凤梦涵有谁照顾她呢?照顾她的人会不会也想得那么细呢?自己身体健壮,受几天苦没什么,但是,凤梦涵会不会有事呢?她在山上可是病了一场的。

一个人有吃有喝大病一场还会有事呢,没吃没喝大病一场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任雨泽又想到了那个死亡前的绚丽,想自己给凤梦涵的伤害。他想,这个更是致命的,她能够摆月兑那个阴影吗?其实,凤梦涵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她摆月兑不了那阴影,她身体即使健康了,那身心也难于康复官道txt全本!

任雨泽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去看看她,怎么不去向她说几句忏悔的话。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是,说总比不说好,或许能慰抚慰抚她被伤的心。

江可蕊见任雨泽沉默着,便也不再吵闹了。她没有问他在想什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沉默,他不想告诉她们,她绝不乱打听。

后来冀良青来了,冀良青的到来,王稼祥等人就挡不住了,冀良青紧紧地握住任雨泽的手,说:“精神还不错吗?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真担心你就出不来了,真担心你就见***了,你这人命硬,当然,也命苦。你还要留下来为党做事,为老百姓做事!”

任雨泽笑了笑,心里想,这冀良青几天没见,好像也变得亲热了许多,任雨泽就想站起来和冀良青说话。

冀良青要任雨泽躺下,不只是嘴上说说,还亲自扶他到病床边,把他按在病床上,他就坐在床边,询问任雨泽的身体情况,问检查的结果。

任雨泽说:“没事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医生太小心了。”

冀良青说:“你不要怪医生,医生是向你负责,要向市委,市政府负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多住几天,把身体调理好了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虽然老土,道理却是实在的。‘

任雨泽再一次表示了感谢。最后冀良青对王稼祥等人说:“稼祥啊,任市长只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及时给我电话?”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不过就算在保密,还是有人能打听到这里来,冀良青走后不久,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王稼祥有点尴尬的进来了,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挤了进来,都是局级领导,他们手里提着果篮,一下子就冲到王稼祥前面了,到了任雨泽面前,便点头哈腰,说:“任市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王稼祥使个鬼脸,意思是说我想拦也拦不住。

两个局长一看王稼祥的样子,忙说:“这不关王秘书长的事,我们逐个病房逐个病房找过来的,这医院才有多大,还会找不到?”

任雨泽说:“你们何必呢?”

他们说:“我们只是来看看,看了就走,不会影响你休息。”

他们把果篮放在床脚,也没说什么,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一点小意思,回去买只鸡补补。”

这动作如此的大方,竟不顾忌在场的人,好像干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任雨泽接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知道,这种挖空心思来探望他的人还会更多,都找到机会向他进贡了……!

任雨泽当天就回家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等到消息一传开,自己在医院就永无宁日。

医生当然不敢作主放他回家,任雨泽叫来了院长,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事,呆在医院只会给他们添麻烦,单是来探望他的人就会排长龙,怕会影响医院的正常运作。

院长向医生问了任雨泽的状况,看了他的检验报告,就同意他出院了,不过,院长要求必须隔天回来检查一次。只要能回去,任雨泽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回到家,江可蕊要搀扶***上楼,却被他,拒绝了,任雨泽说:“你真当我弱得连楼梯都上不了吗?”

上了楼,江可蕊叫他躺床上,他又说:“放心把可蕊,你别当我是病人。”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江可蕊忙就烧水给他泡茶,然后问任雨泽:“想吃饭是不是?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九龙至尊。”

已经是晚上了,任雨泽是突然的出院,家里又没有准备,老妈和江可蕊只能从冰箱里弄些咸鱼、腊肠、鸡蛋等存货。任雨泽在客厅里一刻也没能清静。他刚泡了一泡茶,茶杯举到鼻尖,深深闻了一下茶的浓香,正要喝时,沙发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这一响,就响得不停,都是市里中层领导打过来的慰问电话,都说要来看他。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我没事,不用来了。”

他们还是不罢休,说:“这怎么可以呢,任市长啊,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们一定要去看看你,今天不成就明天吧”。

任雨泽有点头大起来,原来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哪曾想,一下子就通天了,平时也没多少联系的人竟也知道他这的电话了,也都来问候自己,他们能打听到电话,就很有可能真的明天过来,明天,这里可就是人车川流不息了。

任雨泽当然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则他的处境不允许太高调,在一个,任雨泽也讨厌那些来探望的人,那几乎就是行贿受贿,谁知,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不得不小心点。

任雨泽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到那躲闪几天,但一想到还有很多工作和事情,任雨泽又放心不下了,特别是萧博翰那个影视城的事情,据王稼祥的汇报,最近几天已经是谈到了节骨眼上,自己跑了只怕不妥啊。

任雨泽正在想着,老妈和江可蕊做好饭菜端上来时,任雨泽闻到饭香,就不管不顾了,坐在桌子前狼吐虎咽,一边说:“好。还是有饭吃好。”

江可蕊说:“也没准备,没有青菜。”

任雨泽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江可蕊忙说:“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再吃了几口,任雨泽又说:“怎么煮那么少?还不够塞牙缝呢!”

江可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吃太多,不能吃太饱,先吃一点,等一会,如果又饿了,我们再给你煮。”

任雨泽看看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先少吃一点,吃了饭,感觉肚子里实在了许多,就坐下来喝茶,江可蕊收拾了碗筷,然后坐在任雨泽身边。

任雨泽对江可蕊说:“明天,我想出去住几天。这个家不能住了。明天会有很多人来,我要出去躲躲。”

江可蕊其实也明白,而且每天家里都人来人往她也心烦,就说:“我陪你去吧!”

任雨泽笑笑问:“孩子怎么办,也带上?”

江可蕊连连的摇头说:“算了,孩子出去挺麻烦的,你一个人去吧,你准备在那躲两天。”

任雨泽想了想说:“要不我到二公子的工地去看看,在他那里住上两天吧?”

江可蕊说:“他那地方是工地,我看还是不要去了,吃喝都不方便的。”

任雨泽感觉江可蕊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到什么地方去,他也想回临泉市去,但怕回去之后临泉市的干部们知道了情况,自己也是没有清闲的日子,任雨泽叹口气,没想到自己想找一个清闲的地方都这样的难啊。

反正是明天的事情,所以任雨泽也就不再去想了,刚好小雨睡醒了,任雨泽就抱了过来,一面在客厅走着,一面对逗着怀来的孩子,老妈,老爹还有江可蕊都在客厅看着他们,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的。

刚抱了一会儿子,门铃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明白,自己的清静肯定是结束了,不错,几个局长来了,每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任雨泽也不能生气啊,就把孩子递给了老妈,陪着这些人在客厅聊了起来,在过一会又有人来了,前面的客人就告辞,后面来的客人接着聊,大家都痛心疾首的说任雨泽应该继续在医院住着,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哦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txt全本。

任雨泽也是连客气的话都实在是不要意思讲了,不过所有的来客只要是送红包的,任雨泽都一概的不收,现在任雨泽是市长了,在有时候说话也不太客气,遇到难缠的干部,任雨泽就抹下脸来,说:“你这是害我啊,要让我犯错误。”

这样一拨拨的人让任雨泽打发的也是不厌其烦,后来开发区管委会的刘主任也来了,进来就说:“任市长,你对自己太不负责了。你这情况怎么能回来呢,新屏市现在全靠你的领导,你不保养好身体,这是对党,对人民犯罪啊。”

靠,任雨泽真的有点汗颜了,这个老刘拍起马屁来真是很有造诣,理论水平也是很高的。

好吧,江可蕊只好过来又给倒上水,不过这个刘主任是不敢劳动江可蕊的,就抢着自己给自己倒上水,坐在了任雨泽对面,又是一阵行云流水般的拍啊,拍啊,拍的任雨泽脑袋晕晕的,最后任雨泽就不得不对他说:“刘主任,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看今天你也早点休息,你们最近开发区工作很重啊。”

任雨泽本来的意思是想让他赶快离开,没想到一说工作,着刘主任又汇报起来了:“对了任市长,最近那个食品厂和你上次介绍的开俱乐部的张老板给谈僵了。”

“奥,怎么没谈拢吗?”对这个问题任雨泽还是很关注的,那次介绍了张老板过去谈,也好长时间了,起初好像说谈的还可以,不过任雨泽一想到在省城见得那个公司的老总,心里就不舒服,所以也没刻意的问。

现在一听刘主任说,任雨泽重视起来了。

“唉,要说人家张老板给的价钱也是挺不错的,但这家公司毛病太多,还在等着听到涨价,所以现在是有意的拖延,就是不想好好谈。”

任雨泽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现在开发区是一定要好好规划和整顿一下,不然空有一个开发区的名,实际上对新屏市的贡献一点没有,这个食品厂据说都好几年没有开工了,但就那样放着,也不重组,也不转让,也不开工,把当初新屏市给的土地优惠政策当成了下一步土地炒卖的好处了。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说:“改天我过去看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在拖下去了,年内开发区一定要整顿结束,这个工作你必须给我完成。”

刘主任愁眉苦脸的说:“其他厂家都还好说,这一家,真是难弄,要不任市长明天过去看看吧,你出面肯定效果不错。”

任雨泽说:“你自己的工作自己不想办法?政府不能时时刻刻包办你开发区的事情吧,在说了,我明天还想找个地方出去躲两天,等回来了在说吧。”

刘主任很奇怪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躲什么?”

任雨泽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躲你们啊,今天我回来就没安生过,你们一拨拨的来,我不躲怎么办?每天陪你们还不累死啊。”这话说的够直白了。

但对于刘主任这样脸厚的人,是一点都没有效果的,他眼睛一转,心里想,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领导,大家来还不是给你送钱的,要搁在别得领导身上,人家还不打开房门,八方游客啊。

“嗯,任市长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任市长准备到什么地方休息。”他心里虽然是那样想的,但嘴上又说的是另一套,还异想天开的准备套任雨泽的话,问一下任雨泽在那躲。

给他说了,那还不等于把娃交给了人贩子啊无底线。

在说了,任雨泽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该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任雨泽说:“还没想好地方呢?”

这一下有激发了刘主任为领导分忧解难的心情,他就歪着脑袋说;“要不我安排车送任市长你到丽江去转转,这金秋十月,那地方可美了。”

任雨泽感到好笑:“开玩笑啊,我哪有时间出去那么久,最多两三天了不起了,市里还有这么多的工作在等着我干,你当我一天没事啊。”

刘主任连连点头,反正任雨泽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任雨泽说太阳是方的,月亮上面***,他也绝不会反驳,他又说:“那给你开个酒店住进去?”

任雨泽摇头说:“太闷,呆在那地方出来透个气都难。”

“对对,也是啊,哎……有了,市长到我们开发区的聚春庵去小住两天怎么样?那地方现在红叶遍山,野花盛开,离市区也近,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能处理,而且有尼姑们照顾着饮食,你可以到山上散步,想新屏市的重大问题啊,等你下山了,说不上又解决了新屏市一项重要工作。”

我艹啊,这几句话之后,又拍上了。

任雨泽听到了刘主任的话,倒也是心里一动,不错,这个地方风景优美自不必说,现在上面红叶更是难得,自己好多年没有欣赏过那样的景色了,在一个,自己也顺便的了解一下最近聚春庵的政策落实情况。

就在前一阶段,一次任雨泽到开发区的时候,专门的带上了新屏市宗教局的几个领导,让他们对聚春庵做了考察,希望宗教局可以对聚春庵适当的补助和扶持一下,毕竟那个地方在新屏市也存在了好几百年,上面的很多东西都也算的是古迹了。

宗教局的几个领导见任雨泽如此吩咐,自然是不敢马虎了,都说会研究一下,每年给聚春庵拨付适当的生活,维护等等费用,其实就妙风、悦得几个尼姑,一年也是要不了多钱的,宗教局稍微的抬抬手,随便给一点钱,都够维持山上的生活了,何况这个地方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香火的,特别是一些不孕不育的妇女,都会前去求拜的。

(实际上她们是找错地方了,应该到我们陕西来,我们这里专治各类不孕不育,这不是我吹啊,你们听听大家的顺口溜:江苏卫视有三宝:问答、相亲、俩秃瓢。浙江卫视有三宝:麦霸、跳舞、加多宝。辽宁卫视有三宝:本山、乡爱、谢大脚。湖南卫视有三宝:何炅、谢娜、播琼瑶。陕西卫视有三宝:不孕、不育、包治好。)。

这妙风、悦得两位尼姑也是对任雨泽感激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市长会这样对待她们。

这刘主任是多伶俐的一个人,见任雨泽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就赶忙说:“任市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你在上面好好休息两天,我对天发誓,绝不对外人透露你的踪迹。”

他当然不会透露出去了,自己一个人把市长霸占两天,这可是荣幸的很,有了这样的经历,以后任市长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了,呵呵呵,刘主任就偷着乐了。

他怕任雨泽反悔,所以也不坐了,忙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

这话说的让任雨泽都不好拒绝了,因为头一句他说的“我先回去了,”任雨泽当然早就想让他走了,肯定不会挽留,他再后面又加上“明天一早我来,”就让任雨泽只能接受现实了。

不过走的时候,刘主任从兜里模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来,不用说,装的是钱。

任雨泽脸一瞪,说:“这是干什么?”

“任市长,这就是两万元钱,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应该好好买点补品把身子调养一下。”

“刘主任,你赶快装上,不然我扔到窗外去,你信不信贞观风流txt全本。”

“信,但就算你明天把它交给纪检委,我反正还是要送,你为人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我表示一下敬意,这不犯法。”

额,他无耻的说完了话,转身就离开了,任雨泽看着茶几上的钱,在看看已经出门的刘主任,一时也是很无语,遇上这样不知道羞耻的人,任雨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任雨泽摇摇头,对江可蕊说:“这人,真是的,算了,刚好明天我到聚春庵去,就权当市里给她们的补助吧。”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安顿好儿子,给他喝足喂饱之后,江可蕊真的是困了,这几天她一直都担惊受怕的,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看到任雨泽没有事情了,这心情一好,就疲惫了,她先洗了个澡,然后就钻到床上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任雨泽也是好几天没洗澡了,在荒山上虽然雨水淋着,但那应该不算洗澡吧,所以他也洗了澡,但他却不困,因为白天在医院他美美的睡了好长时间,晚上肚子也吃饱了,茶也喝足了,现在反而精神起来。

任雨泽本来想看会儿电视,或者上会儿网,可是,又怕光亮和响声惊扰了江可蕊,便也只好悄悄上了床,但是,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就算自己再想那个什么吧,她睡得这么香,自己也不好打扰她吧,心里挺纠结啊。

大难不死之后,任雨泽也有了切身的体会,对家和妻子的感情更加深刻了,特别是对江可蕊,任雨泽是夹杂着一份内疚的,现在就是没来由地想疼她,想看她快乐,不想她不高兴,更觉得不忍心伤害她,哪怕是现在打扰她睡觉。

这次生死离别,让任雨泽觉得江可蕊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自己和她在身与身,心与心之间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一份亲近。

此刻,任雨泽静静地躺在江可蕊的身边,听着她轻轻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芬芳,要说不蠢蠢欲动,那是不现实的。可是,又觉得,**不是那么的强烈和急迫,其实,就这么躺在她身旁,也挺好啊。

这么胡思乱想着,纠结着,蠢蠢欲动着,竟然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可蕊起来去了趟卫生间,惊醒了任雨泽,但任雨泽没动,当江可蕊重又回到床上的时候,任雨泽无声地搂住了她。

江可蕊轻声地说:“你一直没睡吗?”

任雨泽说:“先是不想睡,可是后来,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也就跟着睡着了,刚才你起来,我才醒的。”

江可蕊一笑:“对不起,我那会儿真的好累好困。”

“那,现在呢?”任雨泽问。

“现在睡了一觉,好多了。”她说。

“继续睡吗?”任雨泽故意问。

她却说:“我想喝水,口渴了。”

任雨泽欲起来给她倒水,她说:“我自己来吧。”便重又起了身,下床,一边还问任雨泽:“你喝水吗?”

任雨泽只好说:“给我也来一点吧,杯子在茶几上。”

“知道了。”她答应着。然后她端着两杯水,轻盈盈地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走过来,淡紫红色的吊带睡裙衬托得她的肌肤更显白皙柔女敕,那高高隆起的颤巍巍的胸部,那细软袅娜的腰肢,那柔顺如瀑的长发,那修长雪白的双腿,那浑圆结实的臀唉,诱~惑啊。

任雨泽恨不得一跃而起抱住她,可还是忍住了,要淡定,要淡定啊!

一0七

江可蕊把水递给任雨泽,轻轻一笑,也不说话,脸儿却红了,任雨泽想,是我刚才的目光太那个那个了吧?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夫老妻的,怎么她还总会有不好意思,不过真喜欢看她的这种表情,现在的女人,还有几个知道不好意思啊,生猛起来比男人还要厉害。

任雨泽的心里再次漾起了那种柔软温暖的感觉,他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们彼此喝完水,躺下,关灯,却都睡不着,江可蕊仰着脸躺着,任雨泽侧身向她,窗帘外透过来的微弱光线里,任雨泽看得见她睁着大眼睛,在黑暗中,那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很美很可爱,她无声地侧过身来,依偎到任雨泽的怀里,她温软馨柔的身子在任雨泽的怀中,任雨泽忽然觉得像做梦一样,可是,又异常地清醒。

她在轻轻地吻任雨泽,吻他的脖颈和喉结,任雨泽的心跳加速了,紧紧地搂着她,用手抚模着她的头发,接着回应她,也开始吻她,任雨泽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小鼻子她的脸颊,她轻声地说着:“你坏,”却更紧地抱紧了任雨泽。

任雨泽轻轻地褪去她的睡衣,然后,又月兑去她的和小内~裤。江可蕊发出喘息,她抱紧任雨泽,在任雨泽的胳膊上轻咬了一口。

任雨泽随手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洒下来,江可蕊雪白完美的身体一览无遗。她娇呼一声“不要”,抓过被子蒙住了脸。

任雨泽笑着吻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柔美,她在任雨泽的亲吻中轻轻地颤抖,她闭着双眼,脸颊绯红,灯光下,**的她是多么的美,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任雨泽欣赏着,把玩着,心里除了那种本能的冲动之外,还有着一层仿佛得到了一件早就想得到的梦寐以求的艺术珍品的惊喜和愉悦心情,是的,这样的美女,其实就是人间的**,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就如同千年的美玉稀世的宝石,是该自己好好去呵护好好去疼爱珍惜的。

任雨泽月兑去自己的睡衣和内~裤,决定今晚要好好地爱她,要让她感到快乐,当任雨泽缓缓进入的刹那,江可蕊轻轻地申吟了一声……

他们做了很久,两人最后都很累了,可是,累是累,两个人却都再也睡不着,于是,就在黑暗里聊天。

江可蕊悠悠的说:“这几天我很担心会失去你。”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却突然的想到凤梦涵。

江可蕊幸福的说:“是啊,我们不离不弃真好。”

任雨泽突然问:“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江可蕊在黑夜里说:“喜欢,其实男人需要崇拜,女人需要欣赏,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你把我当孩子一样宠着,喜欢你把我当宝贝一样呵护珍惜抚爱,喜欢你看我时的那种充满柔情爱意和惊喜欣赏的眼神,我喜欢这种感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任雨泽说:“这是我内心情感真实的表达。”

“我知道,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害怕失去你。”江可蕊喃喃细语。

任雨泽没说话,但是心里早已波澜起伏,不由地搂紧了她,捧起她的脸,吻着她,江可蕊也迎上来,将她的小嘴儿印在了任雨泽的唇上,那柔软如花的唇,那尖尖的小舌头伸进了任雨泽的嘴里。

她嗫嚅着:“完了,人家又想要了哦,怎么办啊?”

任雨泽忍不住哈哈一笑:“小馋猫,不会吧?”

“是真的哦,不信你看嘛玩转金融之衍生品投机。”她捉住任雨泽的手,伸到她的下面桃花源中,那里已经水儿漫延。

任雨泽说:“好吧,今晚咱两个战斗到天明!”他们赤身相拥在一起,一场鏖战结束之后,两人真的是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可蕊一边笑着一边说:“好是好,可是就是太累人了哦。”

任雨泽揪揪她的小鼻子:“任何得到的东西都要付出,这是真理啊。”

这个时候,睡在旁边童车中的儿子小雨总算是听不下去这对男女的话了,抗议似的大哭起来,让床上的两人一下就忙了,换尿布,喂女乃,掂尿,这一忙,天色也快亮了。

清晨七点左右,任雨泽醒了,轻轻地把压的江可蕊头下的胳膊抽了出来,她还在沉睡,看来昨天的疯狂确实累坏了她,任雨泽悄悄的起来,洗漱完毕,站在凉台上,活动了一下,舒展着胳膊,做做扩胸运动,的确岁月不饶呀,周身的筋骨隐隐酸疼。

再接着老妈也起来了,任雨泽就搭手一起做了早餐,等他们做好的时候,江可蕊也让起来了,老爸也大声的咳嗽着出来了。

老妈一听到了他的咳嗽声,就瞪着眼说:“让你少抽点烟,就是不听,一会又把小雨吵醒了。”

老爸嘟囔着说:“我现在抽烟已经很少了。”

“还少,还少,现在家里烟多了,你可以随便抽了,每天都见你带几包出去。”

老爸委屈的说:“带出去还不都是给下棋的其他老头发的吗?你以为我一个人抽啊。”

“切,显摆,就你烟最好,人家怎么不给你发,雨泽啊,以后不要往家里放烟了。”老妈气呼呼的发号施令。

任雨泽和江可蕊相视一笑,他们早就习惯了两老的拌嘴,也都不当成一回事,吃起了早餐。

这早餐还没有吃完,里屋的小雨急闹起来了,估计昨晚上让任雨泽他们吵得也没休息好,江可蕊和任雨泽赶忙放下碗,过去忙活了一阵,这才让他吃饱喝足,安静了下来。

两人又吃几口,就听到了敲门声,开发区的刘主任笑嘻嘻就出现在了门口说:“哎呀,你们怎么在家吃饭了,我刚才就到楼下了,怕影响你们休息,没敢上来,本来是安排在外面吃早点的。”

任雨泽说:“哪吃都一样,你也来吃点。”

刘主任连连的摆手说:“不用,不用,我等你们。”

看样子他是一定要把任雨泽接到开发区去了,任雨泽也不在对他客气,自己吃了饭,想想既然如此,那就到聚春庵休息几天吧。

江可蕊一听任雨泽要去,心里也是想去看看,一来江可蕊到新屏市几年了,光听说那个地方,一次也没上去过,在一个听说那里都是尼姑,江可蕊也偶点不放心,自己过去绕一下,也能起个威慑作用。

任雨泽见江可蕊想去看看,也同意了,江可蕊就给单位请了半天的假,两人又看了看儿子,估计三几个小时应该问题不大,就告别了父母,随着刘主任到开发区去了。

任雨泽到了开发区,先是在开发区到处看了看,特别是那个最让任雨泽头疼的食品厂,任雨泽也是认真的在外面转了好一会,最后刘主任说要不进去坐坐,和他们经理谈谈,任雨泽摇头说:“算了,等过几天在说,现在我也不知道见了他们该说点什么有用的话。”

管委会的刘主任就让车拉着任雨泽和江可蕊到了山下,陪着任雨泽一起步行沿着青石板台阶上了后山,一路走来,仰望群山,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官窥txt全本。

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更让任雨泽和江可蕊喜悦的是满山的枫叶,像云霞,像火焰,烧红了半边天,新屏市的枫叶它不同于春桃之女敕红,夏荷之嫣红,秋菊之浅红,牡丹之羞红,它的红是一种成熟的红,老迈的红,红深红彻,独具风骨。它红得正派端庄,不欠火,不过线,恰到好处:不附势,不迎俗,红出自己的品位。它的红不为招蜂引蝶,不供装饰台盆,不邀纨绔子弟垂青,拒绝轻薄女郎樵采。它依托铁骨虬枝,于疏风女敕寒前,将积蓄了大半年的潜能,于一夜间释放出来,无瑕疵,没杂色,抗拒蛛丝虫蚀,贡献出一腔的纯红。

任雨泽很想做首诗,可惜他已经在红尘中停留了太长的时间,那些文人墨客的特性早就被沉浮不定的宦海之路给淹没了,所以他只是感叹着,心醉神迷着。

路不好走,虽然是深秋,但任雨泽扶着江可蕊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任雨泽记得上次给妙风说过,准备让市里拨点款,再找几个大款信徒化点缘,捐点善款,修一条盘山公路,直通到山上,这样一来,烧香敬佛的善男信女们,上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以直接把车开上去。

但是妙风没同意,她说,那样一来,一方面,彻底破坏了这山中的这份可贵的“静”,另一方面,也破坏了来烧香拜佛者心中的那份“诚”,无“诚”无“静”,这座山,和这座聚春庵,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任雨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是啊,在西藏,人们朝拜,都是要从家门口一直跪拜到布达拉宫的哦。

上到了半山腰,然后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台阶,沿着一片竹林蜿蜒而入,竹林的深处似有潺潺流水悦耳琴声。

江可蕊说:“聚春庵在这竹林里?”

任雨泽点点头:“是的,我们沿着这条石板路走过去就是了。”

于是任雨泽便和江可蕊携手踏上那青青的青石板,一直往那曲径通幽处走去,身后是早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刘主任跟着,累是累了一点,不过他今天的心情是很好的,这样近距离的陪伴任市长,这很难得。

走不多时,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白墙黑瓦的古庵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一扇大门敞开,门内院落中一鼎香炉燃着袅袅烟雾,门前一座石碑,上刻六个大字——“南无阿弥陀佛”。

江可蕊忽然笑起来。任雨泽问她:“笑什么啊?”

江可蕊指着那块石碑说:“你知道‘阿弥陀佛’的意思是什么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是什么啊?”

江可蕊忍不住格格地笑:“阿弥陀佛,就是‘我没头发’,呵呵。”

“鬼丫头,这是谁告诉你的?简直就是瞎胡扯嘛。”任雨泽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网上的,你看,是不是有点像方言版的‘我没头发’?”江可蕊笑着说。

任雨泽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什么都可以拿来搞笑。”

江可蕊歪着头看看任雨泽说:“大叔,哦,不对,大爷,你很老了吗?”

任雨泽伸出手作势打她,她一边笑着一边躲,嘴里还在说:“赶明儿给你买根拐杖好吗?”

任雨泽说:“好啊,你至今还没有给我买一件礼物呢,买根拐杖我现在用不着,到老了拄着它,还可以经常想起你的好颠覆众生:魅颜狂傲女皇。”

这句话一说出来,任雨泽的心里忽然就一真的涟漪:是啊,许多年后,自己和江可蕊都老了,那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呢?

身后的刘主任看着这任市长两口子打情骂俏,自己在后面也嘿嘿的笑着,不错,今天效果真好,看来不仅让任市长心情愉悦,连江局长都是高高兴兴的。

不过江可蕊听了任雨泽这话,也不笑了,神色黯然下来:“唉,我们要是都不老,永远都是现在这样子,多好!”

任雨泽叹口气:“自然规律,谁也无法逃过。”

“所以,”江可蕊说:“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的快乐是有限的,人生快乐的时光也是有限的,在还可以享受快乐时光的时候,我们就要尽情地享受,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

任雨泽摇下头:“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有什么不好?难道要等到行不了乐的时候来后悔?”

“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人生哲学?”

“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赞成?”江可蕊瞪着任雨泽问。

任雨泽看看江可蕊的脸色,立马改口:“不,我赞成。”

“这就对了,说明你还没有老嘛。”江可蕊笑着调侃的说。

“但是——”

“别说但是,但是,人生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努力地做,否则,快乐的基础又从何而来?这道理我早就懂啦!”江可蕊冲任雨泽调皮地眨眨眼睛。

其实任雨泽也是知道的,江可蕊不过是随口发发感慨而已。

这时一缕琴音,如行云流水一般飘了过来,江可蕊侧耳聆听,说:“这是谁弹得曲子?不像是音响里放出来的。”

任雨泽转过身,循声望去,只见竹林掩映出依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人影,任雨泽指了指人影处,对江可蕊说:“你看,弹琴的人在那儿。”

“那我们快过去看看啊。”江可蕊拽着任雨泽的手往那边走去。

转过一丛翠竹几树松柏,只见一片如茵的绿草坪上一位女尼正在捻指弹奏古琴,旁边的红木桌上还放着几只瓷杯一壶香茗。

江可蕊说:“她是谁啊?”

任雨泽说:“她就是这莲花庵里的妙风师傅。”

江可蕊有点惊讶:“她好像还很年轻哎,怎么出家当了尼姑了啊?”

“她今年还不满三十岁。”

“她长得很漂亮哦。”江可蕊在赞叹着。

这时,妙风师傅终于一曲弹完,也抬头看见了任雨泽他们,任雨泽注意到,当她看到自己身旁的江可蕊时,那目光和表情,都似见到天人一般,先是惊奇、惊异,后又变为感叹,再而浮现出许多亲切与柔爱,就如同是姐姐对妹妹的那一份温柔。

她站起身,看着江可蕊,目光如一泓清水,江可蕊也看着她,两眼水汪汪亮晶晶的,里面蕴含的更多的是好奇。而且,令任雨泽惊讶的是,江可蕊在妙风师傅的目光中,竟然轻轻地放开了自己的手,缓缓地向她走去,犹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官道无疆txt全本。

任雨泽立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她俩,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妙风真的很不简单啊,不仅能吸引住男人,连女人都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师傅你弹得一手好琴。”江可蕊说。

妙风微微一笑,以手示意莲江可蕊坐,然后说:“你就是江局长?”

江可蕊说:“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噢,一定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

任雨泽走过去:“这么一会儿,我就成了‘那个人’啦?”

妙风给他们几人倒上两杯茶,她微笑着说:“我们虽然是住在山上,但也还没有到不问世事的地步,江局长早在新屏市闻名遐迩了。今天一见,果真生的天人一般。”

江可蕊微微一笑,对这样的夸赞并不排斥,倒像是很受用的样子,说:“其实师傅你也长得很漂亮。”

“阿弥陀佛,佛门中人,漂亮与否早就没有意义的。”

江可蕊说:“也不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妙风一笑说:“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其实都是一种偶然,彼此过分的亲近,最终的结果,都只能是苦痛,要么因为不和而带来苦痛,要么因为不能在一起而受离别之苦,所以江局长还是不要经常来的好。”

江可蕊想了好一会,点点头:“我好像有些懂了,可是,人的感情,有时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妙风说:“感情和理智,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上的两种事物。”

她端起茶来,“好了,不深究这个话题了,任何话题深究起来,最后都不免是一种虚妄,喝茶吧,任市长,看看我最近配的这种茶味道怎么样?”

任雨泽端起茶杯:“好,喝茶。”他微微的抿了一口。

妙风擅长自己用各种原料调配出各种口味的茶来,既可享受这个大自然给他们带来的美好的味觉享受,又可获得某种对身体的保健作用,可谓一举两得,不过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又不得不想起那次在这个山洞里,自己差点让妙风迷倒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同时,任雨泽心中对妙风也是很感通同情,本来这是一个一心向佛的女子,却在这繁花似锦的世界里,不得不做出很多违心的事情来,这真的是一种悲哀。

任雨泽喝一口茶,茶在口中,先是微苦,继而是一种清凉的甜愈渐弥漫开来;先是一种带点儿药味的香,继而是一种淡淡的花香飘漾开来,任雨泽点头:“嗯,不错,这味道使我想起了上次我在你这里品尝的那壶茶,与此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大苦然后大甜,大药而后大香。”

妙风莹然一笑:“你不觉得,人生,有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大喜而大悲,大苦而大甜。”

说这话的时候,妙风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回首一看,真是百感交集,好在自己最后遇到了一个好市长,不然真的不知道最后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成佛那是肯定不成,成妖倒是很有可能。

任雨泽端着茶杯,问:“那么,今天这茶呢?”

“平淡中有着淡淡的美好,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人生?”妙风伸出一根葱葱玉指,在琴上拨出了一个音符,咚的一声,犹如水滴清潭。

江可蕊一直没说话,任雨泽觉得她在见到妙风之后,忽然有了一种少有的娴静,任雨泽说:“可蕊。”

“嗯?”她仿佛才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任雨泽问兽妃逆袭:凤行天下txt全本。

“我在想,”江可蕊幽幽地说,“每个人都在追求快乐,可是,快乐究竟在何处呢?”

任雨泽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此刻竟在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一时无以回答。

说老实话,任雨泽一直认为,人生的快乐与不快乐,是相对的,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和感受,任雨泽看向妙风,她总有更精妙的答案。

妙风看看任雨泽,眼睛里仍如一泓清水,她微呷了一口茶,轻轻说道:“人生的本质其实都是劳苦的,如果不去自己寻找一点快乐,那么人生也就根本无快乐可言,因为没有人能给你快乐,快乐从来就不是别人给的,如果把快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到最后收获的都是失望或痛苦,但是,这种寻找,又不可太过火,否则,就像上一次的那种茶,大甜而后大苦,大喜而后大悲。”

“那么,”江可蕊问道,“幸福呢?”

妙风微微一笑,反问她:“你以为呢?”

“我?我觉得,幸福就是一种满足感吧。”江可蕊说。

“好,就从这个角度来说吧,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有的人却总是觉得难以满足,所以,每个人的幸福感标准又是参差不同的,就拿男人和女人来说,看似男人欲~望比较强烈,但是,往往不满~足的却常是女人,所以,男人,通常都比女人幸福。”

“哦?”江可蕊似乎有些不解。

妙风继续说道:“幸福,来自于有一颗感恩的心。女人比男人更不容易得到幸福,世间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的居多,为什么?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女人比男人更贪心,比如一个男人,白天忙碌着赚点钱,晚上回来喝顿酒,酒足饭饱,或者再有个女人跟他做一次~爱,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可能就会感觉幸福了,但是女人,有了房子、车子、票子……有了性,却还想要感情,还想要爱,还想要浪漫。女人总是追求的更多,还美其名曰‘追求完美’,其实,就是更贪心,这世间从来就没什么完美,强求的结果,只能是成为一个又一个怨妇。来我们这里上香的很多女人,每个人几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又似乎总是幽怨的。”

妙风这番话,虽然说得慢条斯理轻声慢语,但是,却又似字字千钧,砸在听者的心上。江可蕊和任雨泽,都一时无语,只好都端起茶杯来喝茶。

任雨泽从妙风沉静如水的双眸里看到了一种常人少有的情境,那情境,使任雨泽的心灵在刹那间获得了某种似可依托的感觉,任雨泽感到她的语言,字字珠玑,妙语横生,从她这里,任雨泽可以获得在别人那里难以获得的某些感悟甚至心灵上的享受。

此刻,妙风见任雨泽和江可蕊都不说话,笑了笑,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有些话题,说多了反而无益,还是听听琴吧,如何?”

江可蕊点点头:“大师傅说的女人比男人更贪心,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这样的观点,不过,仔细想来,确也是如此,女人既贪求物质也贪求精神,只不过,物质也许易得,而精神上的幸福却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女人的大多幽怨,恐怕也多半在于此吧。好了,不说这些了,听师傅弹琴吧,师傅准备弹什么曲子?”

妙风微笑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我不知道,”江可蕊说。

妙风指走琴盘,滑出几个泉水般的音符来,她说:“好,今天就弹奏我最近新学的一支曲子,名字就叫《水中莲》。”

妙风给各人的杯子又添上茶,然后,淡然坐定,低眉观琴,双手抚弄琴弦,一曲清雅美绝的《水中莲》在他们的身前身后飘漾开来,恍惚之间,好似那水中的莲花,随风微微颤抖,似不胜娇羞,又似凄凄伤感,水波涟涟,夕辉烂漫,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岸边款款流连武炼巅峰……

妙风闭上了双眼在弹,竟然有两行清泪慢慢顺着她美丽的脸颊徐徐滑落。

一曲终了,妙风含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妙风打开旁边的一只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串佛珠来,所不同的是,这串佛珠,竟是用玉珠做成,那些玉珠个个直径大概都在一厘米左右,每颗玉珠之上,竟然都镌刻着一朵莲花,甚是好看且独特娟丽。

江可蕊一见之下,自然欢喜的不行,当下就伸过粉颈,让妙风给她戴在了脖子上了,她还一边以手捻那玉珠一边口中念叨:“阿弥陀佛——”那神情举止,竟真有几分出家人的样子了。

但任雨泽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因为他忽然想到她刚来时在门口说的那句话“阿弥陀佛”就是“我没头发”,呵呵,不过,自己可不要她像妙风这样,她那么好的头发,如果剃了,多可惜啊。

江可蕊说:“你笑什么啊?”

任雨泽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样子更可爱了嘛。”

江可蕊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笑话我,哼哼哼!”她银牙轻咬红唇,装作很凶狠的模样,倒把妙风和刘主任也逗笑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说:“妙风师傅,我想在你这山上小住两天,不知道行不行?”

妙风莞尔一笑说:“这有什么不行的,这里专门留得有客人住宿的房间,一会我安排一下,你就在这里休息两天。”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好,谢谢。”

江可蕊对妙风说:“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还有,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弹琴啊?”

妙风微笑着看着她,轻声说:“可以啊,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教你。”

江可蕊道:“好,那我先走了,谢谢师傅今天的款待。”

妙风道:“一壶清茶,何谈款待?”

江可蕊说:“我是个贪心的女人,大师今天的款待,是精神上的嘛。”

妙风忍不住一笑:“嗯,没错。”

辞别了妙风,任雨泽他们三人就到了庵里,早有聚春庵的老妈子接上他们,看看时间也该吃午饭了,就在庵里简单的弄了几样小菜,任雨泽,江可蕊和刘主任倒是也吃的挺香的,虽然都是素菜,但这里的做法和家里自然是不一样。

后来任雨泽就留了下来,刘主任陪着江可蕊下山去了,说好了后天一早再来接任雨泽。

任雨泽在山上就悠闲的待了两天,每天看看红叶,听听风响,观日出,送晚霞,让自己整个心灵得到了一次真正的净化和休整,这两天给了他精神上的宁静,也使他产生思古之悠情,这里浓浓的香灰味带给他了更多的思考,他也好好的相爱那个了想自己和凤梦涵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想,任雨泽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到最后,任雨泽也没有想清楚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凤梦涵,他还想多思考一下,可惜的是,这样的好景不长,两天时间匆匆而过,任雨泽还要进入到红尘中去,为很多糟心的事情奔忙。

八点不到,任雨泽已经坐在了政府办公室,跟往常不一样,各个科室人都到得很早,他转念一想,应该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今天来上班吧,都不愿意在自己眼里有个懒散的印象,任雨泽微微摇了摇头,到新屏市也两年了,对哪个不是知根知底,何苦做表面工夫。

任雨泽便叫秘书小赵把几位副市长招呼过来,准备开个短会,把目前急于处理的事情布置一下步步封疆。

副市长们一来,都叽叽喳喳的问候了一会任雨泽,问他身体怎么样,问他这两天躲什么地方去了,任雨泽就哈哈的应付着,拿出盒大中华忙着散烟。

一时间办公室烟雾缭绕,茹静呛得开玩笑地说:“我怕你们了,我自己不抽烟,却吸你们的二手烟,每人补助我五十元健康损失费。”

大伙一阵哄笑,任雨泽连忙切入正题:“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在加一把力气,这看看就到年底了,最近事情也多,好在由于大家的共同努力,政府的工作一直开展得有条不紊,今后还要依靠在坐的各位大力协助把当前的好局面维持下去。”

任雨泽面对这些副市长的时候,一般还是比较低调的,这与他的年龄和资力有关,在坐的副市长们都是在新屏市干了多年的地头蛇,年龄比他大,资力比他深,凡事只有低调处理,并且处理得当,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当然,这些人谁也不敢把任雨泽的低调等成软弱,因为对任雨泽,他们早就领教的太多了。

任雨泽抿了下嘴唇,王稼祥不失时机地给他到了杯水递到他手上,任雨泽继续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年底了,我们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财税工作上。大家有不同意见没有?”

任雨泽用询问的眼神一个一个看过去,他们点头同意。

任雨泽整理了下思绪接着说:“各位都比我清楚,税收上不去,财政就没钱!干部职工的工资难得足额发放到位,而且我说的足额工资仅仅是工资表上那可怜的职务工资和级别工资,并没包括政策规定应该领取的其他工资补贴和生活费,至于什么出勤费、误餐费就更不提了。现在工作的重心就在税收上了。这多少也关系到我们自身利益吧?就请分管各线的负责自己那摊子的上缴情况。”

这也是政府工作的一贯规律,到了年底这几个月,各项费用都紧张,上面划拨的办公费和返还的各项税款也一时到不了位,地方财政就难熬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了一通就散会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刚清静下来,小赵还在收拾烟灰缸茶杯什么的,门也没关,就见那个开俱乐部的张老板走了进来。

这小子显示咋咋呼呼的说了很多对任雨泽前几天失踪的担心话,最后才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任市长啊,我和那家谈了很长时间,现在谈不下去了,要不你帮我重新介绍一个企业吧?”

任雨泽前几天在家里也听开发区的刘主任说过这件事情的,这几天也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任雨泽的内心里,他也是很想一举拿下这个企业,为开发区的整顿扫清障碍,不过现在看来开哦,这个想法是无法实现了。

任雨泽说:“你们商谈的差距很大吗?”

张老板叹口气说:“唉,现在看来就不是差距的问题,这个长价格已经涨了两次了,看看谈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反悔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诚意。”

这和任雨泽心中还分析的几乎是一样的,看来这个厂是和新屏市耗上了。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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