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①② 再起波澜~一箭双雕

作者 : 飘扬

不过今天上午任雨泽一步都没有离开政府,因为到了秋末,雨水就越来越多,今天乌云密布,风吹树摇,倾盆大雨一停地下,洪峰的警报也不断的升级,洪水即将袭击的征兆已开始呈现。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带上了建设局的局长等人转了一圈城区,检查暴雨中各个地方布置的防洪抢险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特别是那些建筑工地,棚架搭的牢不牢?民工安置问题处理好没有,有没有安排到安全地方?

任雨泽下车冒着大雨亲自看了几个工地,衣服裤子湿了大半,正准备回家更换一下,却接到了庄峰的电话,说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晚上,一号洪峰要从新屏市经过,通知要求全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沿江各镇,各乡。

市委书记冀良青和庄峰亲自坐镇城区,指挥抗洪抢险的全面工作,此外,市四套班子领导分赴沿江各乡,各镇,亲临抗洪抢险第一线。

任雨泽就没有时间回家了,匆匆忙忙的给江可蕊打了一个电话,坐上了车,就赶到了政府值班室,刚才庄峰给他的任务就是通宵值班,配合自己指挥,调度,处理各项险情。

在这个暴雨之夜,这个不眠之夜便发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某镇党员干部在暴雨中,劝说并帮助沿江住户迅速撤离险境,某村委会组织青壮年人集中待命,随时听从镇委镇政府统一调遣,某位市四套班子领导亲赴江堤观察,扭伤了脚,仍坚守第一线。某镇委书记在度假浴场,很强硬地把几个游客带离危险区时,自己却险些被吹进江里,某党员干部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江边养殖户简陋的住棚里,救出了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

庄峰今天也是没有回家,一直在政府调度人马,所以可以说任雨泽整个晚上都和庄峰在一起,他们几乎没说一句话,庄峰满脸阴沉,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办公椅上不说一句话。

任雨泽大部分时间是在值班室里,不过他也是脸色凝重。

值班室的一个科长守着电话,一会,任雨泽就找不到其他的人了,任雨泽就问科长:“其他人呢?”

科长支支吾吾,说:“其他人都在文印室,叫他们去合合眼,电话一响,我马上就叫他们出来殡葬传说。”

任雨泽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科长明白任雨泽的意思了,冲他笑了笑。任雨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看看电视或者电脑,打开电视,才知道,为避免雷电袭击,所有电视信号都关闭了。

他便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地,但人再困乏,任雨泽也不敢睡去,他就这样一会到值班室看看,一会到自己办公室坐坐,一直熬了几个小时。天快亮了,他看了看时间,推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雨,已逐渐小了,任雨泽心里想,这个暴雨袭击的夜晚还算平静。

于是,他又到了值班室,他对科长说:“叫他们起来吧。”

科长很快就叫起了大家,所有人都惺忪着眼从文印室出来后,任雨泽说了几句话夸奖的话,关心的话,然后,要求他们通知各部门单位,等洪峰一过马上做好后续的检查工作,发现情况要及时处理,他亲自通知城市管理局局长迅速清除地面殘骸,保证街道畅通……。

布置完所有的一切,庄峰也从自己办公室下来了,任雨泽对庄峰说:“市长,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去睡吧。”

庄峰看看任雨泽,问:“你晚上一夜都没合眼?”

任雨泽笑了笑,说:“睡不着啊。”

庄峰就点点头说:“那我们都休息一下,我一会给冀书记汇报情况。”

两人刚说到这里,秘书科那位科长就闯了进来,庄峰见他慌里慌张的,有点不耐烦,说:“发生什么事了?”

任雨泽却感到恐怕不是好事情。他知道,这位科长在市政府办公室呆了十多年,大小事情见得多了,又是一个规规举举的人,竟惊慌失措的,定是发生了始料不及的大事。科长说:“一中的宿舍楼塌了。”

任雨泽看了看窗外,雨已完全停了,说:“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科长喘了口气,这才说:“市一中刚来电话汇报,他们还没盖好的宿舍楼,昨天夜里,被暴雨和狂风搞塌了。”

任雨泽心中一惊,忙问:“有没有伤亡?”

科长说:“没有。本来有几个民工住那,暴雨前都撤了。”

庄峰很气愤的问:“为什么现在才汇报?”

科长说:“一中的校长可能慌了,压到现在才让汇报。”

庄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乱弹琴!”

任雨泽对科长说:“马上通知司机,立刻去一中。”

说话间,庄峰也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任雨泽也跟着庄峰出了值班室。等车的时候,任雨泽问庄峰:“市长,这事要不要跟市委办那边说一说?”

庄峰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你的职责。”他的脸黑得发紫。

任雨泽忙用手机拨秘书科电话,说:“你们问一问市委办那边,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接电话的人说:“市一中也向他们汇报了。”

庄峰很不以为然的说:“这是什么素质?这么大的事想压?压得住吗?我看,他这个校长是不想当了。”

这个校长是下面县上调来的,据说在下面县上当校长的时候,能力就不怎么样,却与某领导有些交情,去年,某领导发话下来,希望把他调回市区工作,并暗示要担任一中无限之军事基地。

全市长当时便很为难,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还是照办了。

那校长到任不久,争取某领导支持,也点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办了几件好事,什么教学改革啊,什么降低学费啊,还筹了一笔款,盖了这学生宿舍楼。

现在的问题是宿舍楼没封顶就塌了,虽说天气不好吧,又是暴雨,有是狂风的,但全市其他在建的楼房很多啊,怎么别的地方一幢没塌,就你这塌了?而且怎么就要把这情况压下来迟迟不上报?更让人起疑的是承建这宿舍楼的承建商竟找不到人了。

庄峰在市一中的现场脸黑着,说:“马上通知公安局,把承建商给我搜出来!马上通知技术监督局检查这工程质量!马上把那狗屁校长扣起来!”

任雨泽本来一直对庄峰是有成见的,但现在听到他如此果断的处置,心中对他还是有点佩服的,至少他没有含含糊糊的来处理这件事期,任雨泽也就暂时放下了两人的隔阂,准备好好配合庄峰的工作,不管两人私下里矛盾多大,但工作上,却不能有太多的个人情绪,这一点任雨泽是清楚的。

庄峰在发出了这些指令之后,转头问任雨泽:“有关单位都到齐了吗?”

任雨泽说:“都到齐了。”

庄峰冷冷的说:“马上开个碰头会。”

任雨泽问:“就在一中的会议室开吧?”

庄峰看了任雨泽一眼,没说话,径直往一中的会议室走去。

在庄峰和任雨泽的身后,紧紧的跟随了一大堆人,每个人脸上就表现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起到了会议室,十多个各有关单位领导围坐在椭圆型会议桌前,竟没一人说话,气氛显得很凝重。

庄峰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环顾了一下所有的人,说:“事故很严重,非常严重!这将造成极坏的影响,全省都是会通报,女乃女乃的,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

下面的人也在频频的点头,很认可庄峰的话,连任雨泽也颔首附和着,心中也在想,这场暴雨来的好啊,要是晚来几个月,或者一两年,里面住上了学生,那要是塌了,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情况了,不要说省上,就是中央电视台都会播报的,而且所有的新屏市主要干部,谁都月兑不了干系。

现在提前垮了,好,好。

这时候,市委冀良青书记带着自己的秘书小魏走进了会场,大家一见他进来了,忙都站起来和冀良青书记打招呼,冀良青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

庄峰也不得不站起来了,他极不情愿的地指着自己身边的位子说:“书记,坐这中间吧。”

冀良青书记说:“不用了。我来晚了,没发言权,主要是听,听听大家的。”

庄峰就不再客气,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谦让了。”

庄峰转过头去,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对大家说:“今天这场事故,大家都看见了,也有了初步了解。说是自然灾害造成的,我不同意,我想大家都不同意。这完全是一场人为事故。虽然,质量鉴定还没出来,但我可以主观地说,这是一场人为事故。新盖的一幢楼,竟经受不了一场风雨,这不是笑话吗?我们要追查事故原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质量?原因在哪里?现在,我提五点意见。

一是迅速成立追查事故小组。组长由市政府秘书长担任,负责全面追查工作,公安局、建设局、技术监督局等相关单位领导为小组成员,各尽其责,各司其职,通力合作,把整个事件查个水落石出。

二是突出重点抓主要问题武极巅峰txt全集。承建商是关键人物,必须把他找出来。只要找到这个人,我们的追查工作就完成了一半。这是公安局的重点工作,他就是跑到天边,也要把他抓回来。三是技术监督局,要立即对这幢楼进行质量鉴定,我们不能仅凭一张嘴说空话,它是不是豆腐渣工程,我们要拿让人信服的科学依据。”

庄峰说的正起劲,没想到冀良青传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庄市长,你看我可以提一点个人看法吗?”

庄峰脸一黑,感觉冀良青是在有意和自己为难,就带点情绪,说:“冀书记,等一会吧,我还没说完。”

冀书记呵呵一笑,说:“有的是时间让你讲,不过啊,你这第一点出问题,我看你说多少点都没有用。”

庄峰愣了一下。

冀良青笑笑说:“我对向政府秘书长路翔没有任何偏见,但是,我认为,让他负责这项工作不合适。”

庄峰很敏感,“嗖”一声站起来,问:“请问冀书记,这为什么不合适?”

冀良青点中了庄峰的穴,如果,他只是指出庄峰的不足,甚至于批评庄峰,庄峰或许还能忍耐,但他偏偏点了他秘书长的名字,因为秘书长和庄峰一直关系不错,庄峰就会认为,冀良青是在故意挑衅。

冀良青淡淡说:“你们现在谁负责城建工作?”

庄峰梗着脖子说:“我负责。”

冀良青笑了笑说:“据我所知,应该是任雨泽同志负责。”

庄峰针锋相对的说:“他只是协助我负责。”

冀良青说:“这不是一样吗?所以我看这调查组组长啊,就应该是任雨泽同志来担任,”

庄峰也有点毛了,这政府工作应该是市长说了算的,你一个书记老是来插的什么手啊,老子是庄峰,不是全凯靖那个蠢蛋,你想怎么捏就捏。

庄峰就毫不退让的说:“书记啊,这幢宿舍楼应该不属于城建项目,不是市财政拨款,不属于公用设施,它是某一个单位的建筑,应该由它主管单位负责。所以,我认为让政府路秘书长负责追查这事完全合适,在一个,政府有政府的安排,还有其他的事情做,所以用谁应该要全盘考虑。”

庄峰的话不软不硬,意思也很明确,这是政府的事情,你冀良青少来乱管。

冀良青菜不在乎他的情绪呢,说:“这是你的理解。我的理解是,凡是城市里的建筑,都属于城建范畴。城市里建一幢楼房你能说他不是城市建设吗?所以,这幢楼房不是豆腐渣工程吗?不是要追查下去吗?那么,至少应该找个内行吧。”

庄峰说:“你怎么就知道路秘书长不是内行?书记啊,请你不要干涉市政府的正常工作。”

冀良青也把脸一瞪,毫不相让,说:“你要记住,市政府是在市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冀良青和庄峰对视着,谁都不想让出自己的一步,对庄峰来说,他用路秘书长来调查此事也是有他的用意的,但就算用任雨泽,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可是现在冀良青这样一逼他,他就不想让步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当上市长之后的一个重大决定,要是这就让你冀良青一句话否决了,以后自己还怎么工作。

他们的对峙,让在场其他人鸦雀无声,即使眼光也收敛了,不敢四处张望。谁知道,在这种场合,一个不经意的眼光会引起什么误会呢?会导致什么样的不利于自己的后果呢?

庄峰脸色发青,冀良青书记满脸涨红。

但任雨泽却一点都不好过,他没有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枪,无缘无故的就成了庄峰和冀良青两人的斗争焦点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冀良青要这样,难道仅仅是他要杀一杀庄峰的锐气吗?

但这样的对峙没有太长时间,任雨泽就意识到,冀良青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因为在这种针锋相对中,一把手掌握主动权是极容易的事,除非这一把手软弱无力,但显然,冀良青不是那样的主,冀良青是硬汉网游之神魔启示录txt全集。

尽管,庄峰也很强硬,但是,硬碰硬之间,就充分显示出了权力的强撼。

冀良青轻蔑的笑笑,说:“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整个事件的调查工作,我还是决定让任雨泽同志来负责,并且由市纪委参与协助,你如果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请常委会召开,我们在会上投票,在没有上会之前,还是按我的执行,同时,在整个事件的调查中,不管涉及到什么人,不管他的官有多大,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就是查到我的身上,也绝不姑息,一查到底”。

冀良青拿出了他的权威来,他今天就是要压一压庄峰的势头,不要感觉自己升了市长就忘乎所以,在新屏市只有一个大哥,那就是自己。

冀良青往处走,没走出门,回过头对魏秘书,其实真实的意思是让在坐各位听到:“你马上通知市纪委立即过来,配合任雨泽同志一起调查此事,事件情况直接向我负责。”

庄峰气急败坏的看着冀良青的背景,狠狠的哼了一声,但冀良青若无其事,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昂然阔步走出会议室。

大家还是鸦雀无声,谁都坐着不动,他们知道,庄峰已在这个事件中失去了发言权,但他们又不能有所表露,他们在等,等庄峰等人离场,等市纪委介入。

庄峰冷冷的又看了任雨泽一眼,把本来已经和任雨泽在这一两天稍微缓和的情绪又暴露了出来,他转过头来,小声的对任雨泽说:“你是不是很得意,得意于冀书记看中了?”

任雨泽知道庄峰在气头上,就淡然的一笑,说:“我有什么得意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市长不会想把气撒到我头上吧?”

庄峰一愣,也是恍然明白,好像这的确不关任雨泽的什么事情,自己让冀良青这个老小子给气糊涂了,他就叹口气,看了一眼会议室的人,小声对任雨泽说:“你知道为什么冀良青要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吗?”

任雨泽心中就隐隐约约的有了点想法,但还是摇了一下头。

庄峰小声说:“这个校长当初是冀良青硬调过来的,据说是他的一个什么亲戚,所以他不想让我深入的调查此事,他想让你负责。”

任雨泽印证了自己的推测,不错,刚才自己就有点奇怪为什么冀良青会纠缠在这个小问题上,当时任雨泽只是感觉冀良青是想要压一下庄峰,让他收敛一点,但现在庄峰一说这个校长和冀良青的关系,任雨泽就明白了过来。

看着有点发愣的任雨泽,庄峰嘲弄的一笑,说:“所以你任雨泽不要真的认为那是他冀良青对你欣赏,你要这样认为就错了,他不过是感觉你听话,可以帮他抹平这件事情,那么你成了一个什么人了?嗯,你想想,你不过是在帮人家揩**擦屎而已。”

说完这些恶毒的话,庄峰的气了消了一些,他总算是在任雨泽的身上找回了一点发泄的机会,他看着还在发愣的任雨泽,冷笑一声,起身谁也不甩的离开了。

任雨泽发呆不是因为庄峰那样恶毒的话伤刺着自己,他不是一个轻易就动怒或者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庄峰的话是很难听,但对任雨泽来说,却一点没有错,任雨泽也洞悉了冀良青想要自己负责此事的动机,那么今天自己接受了这个个任务,冀良青肯定就会要求自己按他的思路来处理这件事情。

接下来呢,毫无疑问的说,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任何的公平,公正了。

自己的任务也就一定会是帮助这个市一中的校长去洗刷掉他身上的污垢,庄峰说自己不过是帮人家揩**擦屎,实际情况也一定只能是那样,否则,自己就只能和冀良青对着干了超级保镖。

想到这里,任雨泽也有点心寒,不过这也正是自己为什么一直不想投靠到冀良青麾下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冀良青这个人,连和他关系不错的王稼祥都知道,他总是在为一些人做着保护伞,当然了,换句话说,他要是没有这样一个特性,新屏市里他也不可能亲信众多,一手遮天了。

任雨泽在庄峰离开之后,也讲了几句话,告诉在座的各位先等一等,等市里纪检委来人,好好的配合人家的工作。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任雨泽他们就没有时间休息了,除了中午在外面叫来盒饭耽误了一会之外,其他时间就不间断的展开调查和谈话,这一忙就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纪检委的同志也有点熬不住了,都一起看着任雨泽,现在这里任雨泽是级别最高的首长,他不说解散,别人都不好走。

任雨泽看看大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就说:“要不这件事情今天就先调查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明天一早到政府4号会议室继续调查。”

等任雨泽说完这些,几十号人一起下站了起来,窸窸窣窣的收拾起了东西,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样子,任雨泽也离开了,他只能最先走,否则别人不好离开,在回去的路上,任雨泽的手机响了,是江可蕊的电话。

江可蕊问:“你在干什么?值班完了吗,也不回来休息一下,不要命了啊。”

任雨泽一听说休息,就感到真的有点头晕了,说:“刚开完会,想你的很。”

江可蕊就在电话里笑,说:“别跟油嘴滑舌的,我已经不吃你这套了,回来吃饭吧。”

任雨泽问:“下班了吗?”

她说:“早下了。”

任雨泽看了看手腕的表,果然早过了下班时间。任雨泽就对司机说:“直接会家属院,不去政府了。”

车就从广场上穿过去了,手机响了起来,任雨泽看看显示屏,是修建广场的张老板的电话。

任雨泽客气地说:“你好!”

张老板很随便地说:“看到你的车了,干什么呢?”

任雨泽说:“有点事,正准备回家呢。”

张老板说:“有时间的话,我们见见面吧。我是不敢请你吃饭了,喝茶怎么样?”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说:“今天就算了,想回去休息呢,改天吧。”

张老板就不再勉强了。

等任雨泽回到了家里,江可蕊正厨房忙着,听到任雨泽回来,就埋怨说:“你到哪去了?这么久才到?”

江可蕊回过头,一见任雨泽,江可蕊眼睁得大大的,手里的活也停了,她说:“你怎么都变成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啊。”

任雨泽看看身上,装轻松地说:“不会吧?你别吓我。”

江可蕊很肯定地说:“一天没睡吧,肯定中午饭也没吃。”

任雨泽说:“真没事,熬了夜,睡了几天就补回来。”

江可蕊走过来,拍拍他的脸,说:“以后注意点,不要这样辛苦,你也30多了,不比年轻人弃后重生之风华。”

任雨泽笑着说:“以后,我就不那么傻了。叫那帮手下守电话,自己躲起来睡觉,有什么事,才准他们来喊我。”

江可蕊说:“你这人不会当官。当官就是叫人家干活,自己什么也不干。”

任雨泽笑着说:“就这种当法,我看你早让人给撤了。”

江可蕊也笑了,这时,任雨泽从后面抱着江可蕊,江可蕊也喜欢任雨泽从后面抱着她,轻轻地摇她,看着她做饭做菜。

他问:“我帮你做点什么?”

江可蕊装着不高兴地说:“我说过,不准你说这句话。不是你帮我做什么,是你应该做什么。”

任雨泽老实地说:“是的,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改正,一定改正。”

江可蕊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也没什么要做的了。你坐一会吧,很快就有得吃了。”

江可蕊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这来到新屏市的时间也没多久,现在她几乎可以做出一手好菜了,她围着围裙,很家庭主妇地切菜。她的菜切得又细又匀。她蒸鱼仿佛是掐着秒表蒸的,鱼蒸得又女敕又滑,多一秒嫌熟过了火,少一移嫌生不熟,任雨泽什么大厨大酒店没吃过?但吃她蒸的鱼还是赞不绝口。

今天江可蕊做了好几个菜,一个是炒头菜,头菜是本地腌的一种菜,切成丝,过冷水,把那咸味去了,就清炒,放油放姜蒜,爆香了,不要那焦黄的姜蒜,放少许辣椒。她知道任雨泽不太吃辣,但有少许辣能增加食欲。

还有一样是菜蔬煲,下面放一层冬瓜,再放一层鲜虾仁、鲜螺肉,铺一层豆芽菜,上面摆一层水煮小白菜。这道菜样样都齐了,虾仁螺肉使那瓜菜更味鲜。

最后是清蒸鱼了,也是江可蕊最拿手的。

江可蕊把菜一样样端上餐桌,说:“我们喝点红酒!”

任雨泽有点担心的问:“你现在能喝酒吗?”

“红酒一杯啊,没什么影响的,我们孩子以后长大了也要让他学会喝红酒。”

任雨泽说:“老实说,我不喜欢喝红酒,没劲。”

江可蕊说:“在家不能喝白酒。”

任雨泽就不敢多说什么了,喝酒的时候,江可蕊说:“一个人喝红酒,那酒是涩的。两个人喝,才能真正喝出红酒的清醇。”

任雨泽点头说:“喝酒其实在很多时候喝的就是一种心境,一种氛围。”

一会,江可蕊喝酒脸红,不仅脸红,脖子也红,全身都红且烫烫的,就从后面抱着正在厨房里洗碗的任雨泽,因为没穿高跟鞋,比任雨泽矮许多,就把脸贴在他背上。江可蕊的手移到任雨泽的下面。那手先还在外面,后就钻了进去,任雨泽便再不能静下心来洗碗了,反转手也模她,江可蕊在这个家总穿那种松宽的睡裙,松宽得风样飘,任雨泽很轻易就撩起来了,发现那里早已一片泥泞,不过最后任雨泽还是放开了手,他怕自己一会控制不住冲了上去,在某些时候,江可蕊自己也是自制力很差。

但江可蕊依然在抚模着任雨泽的下面那根龙头,这让任雨泽就实在有点难受了,他就转过了身来,下意识的把江可蕊往身下摁了摁,江可蕊一下就知道任雨泽想要自己做什么了,她满面朝霞的看了一眼任雨泽,缓缓的蹲了下去。

江可蕊的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的,看著江可蕊那娇羞的姿态,有著细致红女敕的脸颊,那两颗突出在睡衣上的咪咪,纤细的腰部,整个身材看起是那么浓纤合度,真是太令任雨泽兴奋的吞龙txt全本!!

江可蕊用双手抓住任雨泽的大龙头,只是一下,就将任雨泽的龙头唅入的口中,并用舌头轻轻绕著,头一上一下的摆动著,任雨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感,江可蕊的一只手正扶著他的**,另一只手半握著他的龙头,舌头在**及龙头顶端间游走著,过了一会儿,江可蕊又将龙头放入她的口中吞吐了起来,任雨泽早就拉上了窗户上的百叶窗,用手压著江可蕊的头,身体急速的前后摆动,让自己的龙头在江可蕊的嘴里加速**著。

江可蕊也渐渐的陶醉了,此刻他们是连结在一起的,此刻他们亲密如一人,生命中一切不如意、彷徨、起落都似烟消云散,生命的等待似乎就为了这一刻,江可蕊在内心呼唤着:亲爱的,你此刻是否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呢?你在微眯着双眼,脸上布满了怜爱,充满了**,身体在紧绷,我知道你喜欢让我给你这样的疯狂,你喜欢在我身体的狂泻,来吧,紧紧的交扣着十指,我感觉到你手中传递的热力,感觉到你在我口中的力量,我要用力扭动、挤压,要让我们不分彼此不再分开。

第二天任雨泽继续昨天的调查工作,其实这样的调查对任雨泽来说并不太难,只要先从宿舍楼房的结构和材料质量上去检查一下,问题就很明白了。建筑工程涉及多个环节,任何一个节点出现纰漏都会引发质量问题,重则会造成重大安全责任事故。

在新屏市的工程质量安全监督局工程师实地取样检验后,得出了明确的证据,施工单位缺乏责任心,有偷工减料的行为,材料在进入工地之前都没有得到检验,以次充好。

而从省城抓回来的承建商自己也供认贿赂了市一中的校长,由于这笔钱不是市财政的,所以当初也没有正式的招标,在施工中也是偷梁换柱使用了型号不足的钢筋和水泥。

这还不算,这个建筑商还交代了很多一中校长的其他一些问题,最让任雨泽感到难以接受的是其中的一条,说这个市一中的校长曾今给他介绍过几个一中的女学生,这些女孩子陪着自己吃喝玩乐,最后自己以每人2千元的代价,给她们破了处。

任雨泽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衣冠禽兽校长,自己怎么能够容忍,连给他送材料过来的那个纪检委的**志,看着任雨泽,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他那双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翕动的鼻子,抖动的嘴唇,心里想,这任市长平时看似很温存的,原来这温存里还隐藏着这么一股强烈的锐气。

任雨泽黑着脸,带上这些材料就找到了冀良青。

冀良青在看到任雨泽送上的材料之后,很快的就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无法断定任雨泽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那个市一中校长的关系,但有一点冀良青是知道的,要是按现在的这个材料来处理,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个市一中的校长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个校长还在矢口否认自己有过受贿行为,但冀良青也明白,现在还没有对这个一中校长施行什么措施,他当然可以顶住,一但真的上了措施,只怕他就会扛不住了。

那样的话,他下去也好,进去也罢都无关紧要,问题在于当初是自己力排众议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的,他出问题了,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冀良青没有眼光,任人唯亲呢,而且记得当初庄峰是在会上激烈的反对过这个决定。

冀良青权衡起来,他需要细细的考虑一下,往往一些小的问题都会引来大的后果,自己昨天哪样对待庄峰,今天应该是全市的干部都知道了,但最后查来查去反倒查出了是自己用人不当的问题,这会不会成为一个笑话?

冀良青拿着这个材料沉思了许久,才看着任雨泽说:“雨泽啊,你感觉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为好?”

任雨泽也能体会冀良青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他这样问自己肯定是另有想法的,不然何必问自己呢,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任雨泽就装着并不领会冀良青的样子说:“我看这事情我们就不用再查了,建筑商和这个校长一起转到检察院,事情由他们按程序处理吧?”

冀良青脸色平平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不动声色的说:“有这个必要吗?你要知道,市一中是新屏市的重点中学,万一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太大的纷乱,最后一定也会波及到明年的高考成绩,我们不能耽误了下一代啊官之图txt全集。”

任雨泽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一个校长的问题至于扯的那么多吗?

冀良青见任雨泽没有说话,也猜测出他心中大概是不太满意自己的这个比较牵强的借口,他就又说:“雨泽,我叫你负责这件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任雨泽这时候茫然的摇了下头。

冀良青说:“我希望以后政府的很多事情都要体现出你的价值,而不是让庄峰在政府骄横跋扈,一手遮天,而这个一中的校长啊,就是和庄峰有过一些过节,这次他想让路秘书长抓这件事情,目的也就是想要用这个校长来树立他个人的威望,所以你必须要制止他。”

冀良青说的很是委婉,不过任雨泽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冀良青的意图,那就是这个校长绝不能动,任雨泽开始真的相信了,庄峰说这个校长是冀良青的亲戚,看来一点不假,冀良青这次是要死保这个人。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说:“问题是这样处理的话,恐怕不妥啊,那个建筑商已经有了口供,万一有人再节外生枝,最后怕连我都月兑不了干系。”

冀良青笑笑,不以为然的说:“你多虑了,我看啊,这就是一个天灾**的事情,建筑商在那样的环境里能不乱咬吗?等他清醒一点了,我想他一定会说实话的,其实他也是太胆小,楼垮了可以重修吗?又没有伤人,对不对。”

任雨泽一下就听的毛骨悚然,从冀良青的话中,任雨泽听出了接下来会出现的一些问题了,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明天,不,或者就是今天,那个建筑商就会完全的推翻自己的口供,说自己过去的话是乱说,这样的翻供在当今的案件中早就类见不鲜了。

在接下来,或许不仅这个校长没什么事情了,就连黑心的建筑商也能轻轻松松的走出来,最后可以随便找个天气原因啊,还有临时工原因啊什么的,皆大欢喜。

任雨泽心中有了一种气闷,他真想站起来转身离开冀良青,但那只是想想而已,自己是无法去抗拒冀良青的决定的,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就算现在和冀良青翻脸,自己也是无法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冀良青可以不让路秘书长负责此事,也同样能够让自己走开,硬碰硬显然是愚不可及的策略。

在一个,以目前新屏市的格局来看,冀良青并不是自己的头号大敌,在另一个角度来说,冀良青反而会是自己的一个若有若无的靠山,没有了冀良青的支持,自己恐怕没几个回合就能让庄峰摁翻在地。

所以对冀良青,任雨泽是暂时不能划清界限的,就算任雨泽心中很反感,很抵触冀良青的这个无原则的处理问题方式,但任雨泽还是没有办法来抵制。

任雨泽低下了头,有点委屈,也有点无奈的说:“我知道了,我会按书记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冀良青脸上就流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笑意,不错,看来自己的选择还是对的,这个任雨泽很懂的怎么做人,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即打击了庄峰,又缓解了校长带给自己的麻烦,还让任雨泽走进了自己的圈子,呵呵,什么事情都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多来这样几次事情,任雨泽想不进入自己的麾下只怕都难了。

冀良青呵呵的笑着,说:“行了,建筑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好好斟酌一下这份材料就可以了。”

任雨泽点点头,站了起来,接过了这份材料,没精打采的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随着他办公室关门声过后,一切都归于沉寂中,任雨泽的意识与思维像似凝滞在这种沉寂中,他呆立了不知多长时间才无力地坐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那种身心憔悴的疲惫令任雨泽感到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小说`]

任雨泽看着手中的这些材料,他现在面临着一个理智和良心的选择关口,帮着冀良青摆平这件事情,那是绝对的理智和正确,但这样做却要让他丧失良心上的平静,在现实和道德中,任雨泽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其实这不是任雨泽一个人的苦恼,放眼当前的社会,一方面是一个彰显着大爱的社会,近些年中国发生了很多大事,也见证、彰显了中国人民具有并存成长的道德精神,比如,与“汶川大地震”、“动车事故”大灾大悲同在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团结互助精神;与北京奥运会成功写入历史的,是中国人民的爱国情结和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我参与、我奉献、我快乐”的道德精神,当然,这也是一个发生了恶劣现象的社会,食品、药品、交通安全等人命关天的问题,以及道德冷漠、权利**、等,已成社会热议的话题和坊间闲聊的关键词。

而现在任雨泽就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这让任雨泽很压抑,他静静的坐在靠椅上,好久都没有动一动。

桌上的电话响了,任雨泽情绪不高的看了看号码。

是柯小紫的电话,任雨泽有点紧张,在铃声不断的催促下,他还是接通了电话:“喂,柯小紫啊,有什么事情吗?”

柯小紫说:“我就在你们政府旁边,我想见见你。”

任雨泽心里吓了一跳,想说自己正在忙,没时间,转儿又一想,这柯小紫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说不定就会跑到市政府办自己办公室来找自己,依她那性格,是绝对会那样做的。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么横冲直撞大大咧咧来找他任雨泽,别人会怎么看他们的关系?

心怀不轨的人会想,任雨泽是不是和这漂亮女孩子有什么暧昧关系,人家找上门来了。

妒嫉心重的人会想,你是不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经常和女人搞在一起?

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想,你和这女孩子关系肯定不一般。任雨泽有点头大的问她:“你在哪里?”

柯小紫笑着说:“已经到市政府大院门口了。”

任雨泽惊讶的问:“你怎么这么快?”

柯小紫说:“我就是要快呀,要把你堵在办公室!我让你不想见我都没办法!”

任雨泽有点无望的说:“我怎么会不见你呢?我又不怕你,对不对?”

柯小紫就嘻嘻的笑,说:“嗯,本来我也不是可怕的人,那我上去了。”

任雨泽忙说:“你别来我办公室了,那地方太静,你那么吵闹的一个人,还不吵得别人都没法办公了。”

柯小紫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真是那种人吗?是那种大吵大闹的人吗?”

任雨泽说:“你什么什么的,你自己听听,才说你一句,你不就跳起来了?开个玩笑都不行了超级保镖!你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是想热情款待你。”

柯小紫问:“怎么热情?不会是想拥抱我吧?”

任雨泽说:“你又吓我了,你再吓我,我不见你了。”

柯小紫就“咯咯”地笑,说:“你怎么款待我?”

任雨泽说:“你别在门口等我,你到对面那家酒店,那有个咖啡厅,你在那等我吧。我很快就下去。”

柯小紫就问:“是正对面那家吗?”

任雨泽说:“是的。那只有一家咖啡厅。”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在办公室里有点发愁,这丫头实在是让人恼火,刚好,秘书小赵走了进来,任雨泽一看到小赵,就嘿嘿的笑了,对小赵说:“走,陪我出去见个客人。”

小赵以为是公事,忙点头答应,收拾东西陪着任雨泽到了对面的咖啡店,任雨泽不想自己一个人见柯小紫,有小赵在身边,柯小紫总有些顾虑,应该不会给自己找什么想像不到的麻烦。

因为是下午,咖啡厅里只是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很悠闲地在聊天。

柯小紫一见任雨泽带着小赵,就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柯小紫也是认识小赵的,就站起来很不情愿的招呼了一下,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吗?”

任雨泽说:“当然是来办事,顺便来看看我。”

柯小紫说:“不是顺便,是也办事,也来看你。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好像不准我来!”

任雨泽说:“那里,我能有这样大的权利啊,还能限制你人身自由。”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了一杯薄荷女乃昔,问是谁的。

柯小紫就指了一下自己桌前,又问:“你们喝点什么?”

任雨泽说:“给我来杯女乃茶吧。小赵你要什么。”

小赵不知在想什么,想入迷了,回过神来说:“我随便什么都可以,干脆我也要杯薄荷女乃昔吧!”

柯小紫呶呶嘴,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喝薄荷女乃昔,也像女人一样喜欢薄荷那种清凉味?

柯小紫问:“忙吗?”

任雨泽说:“应该说很忙。”

柯小紫说:“就知道你很忙。刚提升了,总是要忙好一阵的。所以,你没在电话里说,‘我很忙,没时间。’我觉得很有点惊喜。”

任雨泽摇着头笑笑说:“我这是忙里偷闲。”

柯小紫问:“晚上要不要加班?”

任雨泽说:“基本上都加班。”

柯小紫脸上就有点失望了,说:“还想晚上要你陪我逛逛夜市呢!”

任雨泽本来是要拒绝的,不过转念一想,笑着说:“我恐怕是不行了。这样吧,让陈小赵陪你去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小赵有机会插话了,问:“你想买什么?或者想看什么?”

柯小紫瞪了任雨泽一眼,转头对小赵笑了笑,说:“再看看吧官场美人图。现在我也没想好,一会在说吧。”

任雨泽也不勉强,三个人就随便的闲聊了一会,任雨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柯小紫:“对了,柯小紫,你说一般犯人最怕什么?”

柯小紫奇怪的看了看任雨泽,说:“犯人最怕就是搞不清你掌握他多少问题,不知道你为什么抓他,你越不说,他就越紧张。”

“这样啊。”任雨泽就想到了当初自己关在小楼路的时候,其实也是有这样的一种心态的。

柯小紫说:“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任雨泽端起了饮料,一口喝完,说:“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心理啊。”

柯小紫瘪瘪嘴,摇摇头说:“这有什么好了解的,你又不是警察。”

任雨泽就笑笑没有说什么话了,不过在他见到柯小紫之后,任雨泽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想自己其实可以来个一箭双雕的。

在很多时候,任雨泽都能够通过调解心态达到心灵深处生起的那种幸福和崇高,心灵深处的那种境界应是自然宇宙中最高境界的存在,它超越一切外在的美。这需要虚廓心灵,涤荡情怀,平息内心的骚乱躁意,营造一种无利无欲不即不离的心境,这就奠定了任雨泽面对压力,面对危局时能够从容应付。

由于有秘书小赵在场,限制了柯小紫对任雨泽的很多话,所以三个人再坐了一会,任雨泽说要离开的时候,柯小紫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来。

任雨泽就问:“要不要小赵开车送你回去。”

柯小紫哼了一声说:“又不远,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用不着谁送。”

任雨泽暗暗的好笑,看来自己已经可以用这一招对付柯小紫了,只要见她,就带上一个人,让她无机可乘,嘿嘿,任雨泽就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政府办公室。

一进去,任雨泽就把市一中事故调查报告递给了秘书小赵,对他说:“你跑一趟市纪检委,把这个材料送给昨天一起调查事故的王科长那里,就说让他在考虑一下,把报告修改修改。”

小赵接过报告就离开了。

新的一天来到了,对于庄峰来说,近期的工作的确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了,市长是负责全州具体事务工作的领导的,除去一般的常规性工作,平时总还需要处理大量无法预见的事情,这就需要东奔西跑,自顾不暇了。

因为需要相互戒备、竞争,甚至是多方的是相互间冷酷而残忍的算计,现代人的生活和工作节奏和氛围都非常紧张。

毛老人家说的“要学会弹钢琴”,其实就是说,一个领导干部要有统筹安排和处理系统工程的能力,庄峰应该也算是具备了这种驾驭全局又兼顾能够处理关乎组织形象的琐事的。

今天庄峰又必须装模作样地陷入各种公文处理、会议讲话、迎来送往等烦琐无聊的事务中了。省里今天有个调研组要来新屏市,这次省里政策研究室的一帮老家伙专门挑了最为偏僻落后的新屏市作为调查点,理由当然冠冕堂皇。

这次的调研题目是关于政府如何引导、支持和壮大农村经济发展的课题,新屏市是北江省最大的农业市,当然就被选中了。

但追根溯源的原因,其实其中真正的原因是,这些老家伙呆办公室腻了,又长期在养尊处优的省城,现在不是提倡旅游和环抱生活吗?因为一直以来,大家都望到下面跑跑,看看原生态,过去他们都去什么的丽江啊、泸沽湖、香格里拉的,但什么地方什么景点再多好,倒真如了家里有个老婆一样,毕竟都有个腻歪的时候,是不是?

于是很懂生活的带队的副主任就说:“这次我们换个地方,到新屏市去一次,怎么样?”

大家欢呼雀跃极了,因为新屏市的山山水水那可都是原生态啊,新屏市还有飞燕湖,还有新江都是他们没有去过,实在应该去游历一番,方不枉人间走过一回武极巅峰!

庄峰以为调研组还在新屏市城区里,就召来秘书问个究竟。

秘书说:“庄市长,他们下午简单开了个短会,就到飞燕湖去了。”

庄峰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现在各个部门都说来下面熟悉情况,找理论素材、指导工作,其实那目的昭然若揭,真正说来,骗三岁的小孩都难!想着反正当下流行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公款娱乐,国家的人嘛,他们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要老百姓掏钱买单的,自己不是也这样、无法做到“出捂泥而不染”,却只能是和光同尘的吗?

在这点上,有民间观察家说,即使只是中国的一个小县长、小科长,都要比人家外国总统活的滋润得多!

果然所言不虚!自己一个小小的厅级,怎么能和这么强大的社会力量抗衡,又怎么可以去改变这种情况半点呢?想来只觉无奈,就不再去理会,专心的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刚定下心来半顷,突然秘书又跑了过来,说:“庄市长,省里办公厅刚来电话,说省民政厅明天要陪同国家民委的人来盘山,说是要搞个山民生存状况的调查。”

庄峰便感叹,这吃人抢人的强盗,倒象埋伏在自家院墙一般,令人防不胜防,这不,一批还没送走呢,又来了一批,而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

中肯地说,他捧公家饭碗也这么长的时间了,当然知道,工作其实很大程度上讲,就是迎来送往,做些表面文章,或者弄些花拳秀腿,再要么就是热衷“假、大、空”,搞些标新立异的无聊事情,拿了来既去逗上级领导高兴,又给下边的百姓做出一种样子。

其实,不就是“慷慨激昂说假化,有扳有眼做馊事“而已!无端的就费去好多人力、财力和精力,但是上级来人,作为下级,谁又敢不战战兢兢地伺候?

庄峰就说:“知道了。你们要精心准备一下,北京的人来呢!”

根据秘书说的,国家民委和省厅及省政府办公室要来的事情,就令庄峰激动和紧张起来。做官也好,干革命工作也罢,都要唯上!庄峰懂得这些简单不过的道理,当下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要怎样把把京城和省里的要员们哄的高兴,所以接待好这个最高规格的调研组的接待,当然应当列入当前最核心最首要的任务。

怎么接待才能给上面的来人满意,让他们高兴呢?庄峰很是踌躇,因为要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都尚且不清楚,只是知道来的是北京和省里的人,但是这些领导都有什么秉性和爱好,他就无从知晓了。而这些看似无关宏旨、不着主题的东西,在精通接待,善于混迹官场的公关大家的人那里看来,这往往才是事情的本质和最重要的东西,中国这个讲究礼数和人情的国家嘛,看起应该不沾边的事情,才是最应该关注和慎重对待的!

比如一个领导,一个单位,你的工作干得再好,实绩又怎样突出,人家领导来检查、考核你的工作了,你总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大咧咧的态度,一门心思认为既然是看工作,那么只要我的工作干好了就行了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样一来,庄峰心里更加纷乱如麻,他连忙和秘书商量具体对策。

秘书问:“要不要和市委那面通知一声?”

庄峰想了想,说:“算了吧,政府这面工作对口,就不要惊动市委了锦医夜行。”

秘书点头答应了,不过心中是知道了,前两天的市一中事故,冀良青让庄峰当场来了个那堪,以自己对庄峰性格的了解,庄峰肯定是要反击一下的,刚好遇上上面来人,庄峰怎么可能让那面知道,抢了他的风头。

庄峰也不希望冀良青来,现在的庄峰已经有了更多的想法和远大的目标了,他现在的潜意思里是有了书记冀良青的那个位置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遥远,但靠上了苏副省长之后,庄峰还是有了这个想法。

说不定哪天有鸿运降临,自己就如愿地干上书记了呢。

这个国家和省里组成的山民生存状况调查小组说来就来,第二天,省政府办公厅就打来电话,让市里派人到机场迎接调查小组。

等办公室的人把小组人马接回来时,庄峰带着任雨泽和一个副市长、还有办公室主任王稼祥早等在政府门口。

庄峰正引了政府和市委的一帮下属翘首盼望间,就发现来了一组车队,前面一辆警车“呜啦呜啦”的怪叫,仿佛一直在重复“我来啦,快让开;我来啦,快让开”地驱赶周围的群众和行人,原来是派出去的市政府的车到了。

庄峰转身对后面的人说:“是上面的人到了,大家注意些”,便自身紧了紧衣襟,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斜视地专注看着前方,等领导大驾显身。

任雨泽在稍微后面一点的地方站着,他才不会和庄峰去抢什么风头,本来今天他是不想来的,还有一些别的事情,特别是高速路的上报审批材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想加把劲,一下子整出来,特别是公路局那面还有好些个数据没有传过来,自己不在,恐怕临时小组的其他人要不过来。

但身为新屏市的常务副市长,这样的应酬又不得不出席,所以今天任雨泽心里并不太舒服。

转眼四五辆车就停在政府门口,里面钻出十多个高矮胖瘦不一致的人来,居然还有两个女的,当然都是黄脸婆了,都保养得极好。前面一个看起来比谭才年纪稍微显得年轻点、戴副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朝前,他见庄峰一枝独秀、鹤立鸡群的站在最前方,便打着招呼,伸手过来握着,问道:“你是冀书记”?

庄峰连忙纠正着回答:“不是,我是市长。书记今天有重要会议,这里暂时由我负责”。

这个男人“哦”了一声,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的,你一个新屏市的书记拽什么啊,难道就不能放下工作来接待一下我们,哪怕不陪同考察,至少见个面总是可以的。

他阴了一下脸,自我介绍了一番,又把其他的客人一一的给庄峰介绍了。

任雨泽听到这个人原来是个处长,任雨泽在这个时候也知道了,原来冀良青恐怕还不清楚上面来人这回事,不过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庄峰搞的鬼,但遇上了这种事情,任雨泽也不好表态,只有跟在后面,陪着笑脸。

后来说到了考察的地点,一个副市长说:“庄市长,不如带大家到你的老家去转转,你们家乡就很附和他们的考察。”

这话倒是一点没有错,庄峰的家乡确实就是新屏市地区最为贫寒最为偏僻的地方,这是一个叫做夹林箐的村子,离新屏市所在地几乎三百公里之遥,即使只是要到乡政府,也要走上四、五个小时。

在政府强力推动宣传下,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外加一个猛修路,这种意识在农村确实也形成了共识,现在从庄峰家乡出来,如果开车沿着弯弯曲曲的乡村公路,三十分钟也就到了乡上,但是象庄峰家乡这些久居恶劣环境的偏远农村人,人穷的连肚子都还有吃不饱的时候,要说坐车赶集或者来乡里办事,岂非空谈和妄想?

所以每到赶集天,人们通常凌晨七、八点钟就出发无限之军事基地。尤其是被生活压迫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男人们,总将这赶集当作稀释和挥发忧郁心情的途径,自然有点什么山货的卖点山货,然后就地将卖得的钱吆喝点汤锅来吃,叫点小酒来喝的,直要搞到太阳偏西、醉意朦胧、人心晃动时才乘着一腔的好心情徒步而返;而没有什么货物,也没有什么鸟事的那些人,也得去图个热闹和新鲜,因为呆在不到几十户人家的村子时间长了,整天面对的都是那几个人,那起伏连绵、沉默无言的大山,憋都快把人憋疯了。

农村人也是人,总有一个心理释放和文化上的需求;再有就是那些逐渐成年的少男少女,到了这种性发育成熟的季节,都要找人来相互刺激和满足一下的,因之每逢赶集时间到来,村子的人就如过节一般,十分慎重和隆重的。

赶集如此重要,而命运却这般轻贱,不服输且热爱生活的夹林箐人就只有拿身体做与生活和命运对抗的本钱,徒步来乡里赶集了。

庄峰的父老乡亲们常年四季地为了赶一次集而四季都要耗时耗力,而庄峰他们随国家民委来做山民调查,这种状况下,其实调研的一路人马却哪里需要费这么许多人力物力啊?

不单如此,调研小组的好些个北京人乍乍地,第一次突然来到这里,感受着适宜的气候和漫山遍野的绿色,他们大开眼界,几个妇女和中年男人竟然感叹说:“唉呀,这些年,北京年年要么是沙尘暴,要么是冷空气,街上也是成天成天的堵,或者除了人,还是人,哪里有过什么代表生命的绿色啊,要是能够在这里居住,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旁边的任雨泽听了心中直冷笑,甚至有些愤怒的情绪了: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果然是吃惯了珍馐羡野菜了!全中国的人,谁不想换个好出身,成为北京人啊。好处哪里还用说?全国的力量和资源都责无旁贷的支持你北京;各种优厚待遇都朝你北京倾斜,比如同样高考,你北京户口的人凭空可以少几十分,甚至上百分;生活更不用说了,即使怎样停水、停电,听说过有你北京的份吗?这么好的城市福利,你想,你换来这里生活试试?

庄峰也在一路思索着,近乡情更怯的,他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他既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故土情节自是浓得很。

突然车辆撞在弹石路上的一快大石头,车子猛然趔趄了一下,把任雨泽神游无际的思绪折转了回来,此时车辆已经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他朝前仔细一看,前面连绵群山起伏处,几幢现代化的楼房隐没在眼界那边,原来是快到乡政府了。

为了节约时间,来的时候,北京的李处长就吩咐说:“我们就直奔目的地,沿途到了县里,就不要去打扰县里的同志了,因为如果那样一来,他们又是接待又是汇报的,就要耽搁我们不少时间,干工作,还是少了一些官僚主义作风的好!只是到了乡里的时候,让他们个把乡长副乡长领路就行了。听说谭州长工作以后也忙的很少回自己的家,难说他对情况也已经很不了解了呢!”

庄峰听了处长兼调研组长的这番话,对其立即更多了一层好感,夹林箐村所属的这个乡名唤马道乡,或许以前真是马帮经常出没的所在,故得此名。这里离新屏市区三百多公里,算是极其偏远。

调研组的车队扭着身子到了马道乡政府门口时,发现已经有一帮大约二三十人的男女聚集着,显然是做出了隆重欢迎的样子和阵仗来了。

庄峰见了这情况,心里暗生不悦。

等李组长也下了车,他便请示说怎么办?

李组长看了看时间,说:“不管他们如何折腾,我们总要做自己的事情,时间不等人,让他们挑选一个熟悉情况的人来领路,我们现在就立马出发龙战九洲txt全本。”

说完再不说什么,站在原地等着。

庄峰便阴了脸,径望欢迎人群走去,不等马道乡乡的书记和乡长开口说如何仰望州长与北京的领导、怎样欢迎领导莅临和指导的话,庄峰虎着脸直奔主题地说:“你们谁更熟悉夹林箐村的情况一点,来,过来跟我们走!”

书记和乡长面面相觑。大凡中国官场上的一把手,他们在具体的实际工作上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能力和手段,只不过在琢磨人事、迎合更大的领导等方面有独到的悟性罢了,此时书记就想,我们夹林箐乡开天辟地的来了这样大的领导,居然还有北京的高官呢!如果您们不在我这里呆上一呆,怎么会听得到我的工作汇报,又怎么能加深对我个人的印象呢?

于是就含羞而诚恳地拿出小媳妇的姿态来,搓着手请示道:“庄市长您看,您们不辞辛劳的,也奔波了三个多小时了,现在独自肯定饿了,我们早先就在那边的店里订了一桌等着的,要不我们边吃您们边听我们进行工作汇报,行不行”?

庄峰一听,火气“腾”的就窜了上来,他嘲笑地看着这个不识多少文化,却附庸风雅地戴了一副眼镜的书记问道:“就知道你们又来怎样翘首盼望、如何诚恳听取指导和批评这套虚文了,可是我的老兄,做事情总这样拖沓,老做形式的东西,就真能把事情搞好吗?一直说建设社会主义,都象你们这样搞,原本三天能搞好的事情,放在你们手里,三十天还指不定没有半点希望呢”!

吼完以后,他依然黑着脸问:“刚才我问谁更熟悉夹林箐的情况,怎么没人回答,是没有人熟悉情况呢,还是不愿意有人为我们做向导呀”?

人群立即慌乱却显鸦雀无声。就见一个年岁约莫五十开外的男人站了出来回道:“我是这里本地人,三十多年也一直没有挪过窝哦,就让我带路吧”。

干了这么多年,才混得一个副职,又在这么艰苦偏僻的地方,对眼前这个年岁比自己大了十岁左右的男人,庄峰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刹那间脑海里还急速掠过鲁迅先生说过的“他们才是中国真正脊梁”的话来,然而当此情景,又怎么能够多情?

庄峰把这个副乡长领到第一辆车里,同自己坐了。

调研组的车队望着乡里南边的方向逶迤而走,坐在第二辆车上的李处长也不是正经的北京人,因为学习成绩好有幸进入国家机关工作,虽然也吃过一些苦,却总归衣食无忧,工作以后出则香车,穿则锦衣,入则玉食,用老话讲,乃是福禄好命。

此刻他第一次领略了边疆陡峭坚韧的群山、满世界令人振奋的绿,当然,他马上更要领略到边民家徒四壁、身无长物的人间残酷景象了。

现在他把眼睛不断地打量着除了山还是山的前方,看着那条蜿蜒曲折如一条无边长蛇的山路,忽而呈现,忽而隐没,让人无法看到它的起点,也更无法想象它的尽头将在何处,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疑问:这夹林箐到底隐藏在什么样的地方呢?

其实以实际的直线距离来讲,夹林箐离乡里也不过十来公里开外,但这里地势陡峭曲折、山体连绵无边,使得原本看着就在前面的地方,真要到达,却要花费不少时间,一直到李处长几乎把等待化成一种绝望的时候,突然车队停了下来。

刚才那位副乡长和庄峰走到自己车前,庄峰说:“处长,我们到了”。

大家一起就下了车。

任雨泽的车在后面,现在站了出来,任雨泽恍惚觉得,自己就站在地球的最顶峰,他好象已经靠近了天边,似乎触手就能将云彩拽了下来了,一阵寒意从任雨泽心头倏地升了上来风行两道。虽然场景和情怀迥异,但那种“高处不胜寒”却无端的袭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山风呼呼地吹来。

任雨泽问身边的王稼祥:“到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人家”?

王稼祥笑着告诉他:“是到了,但是车子已经不能再前行,”

王稼祥指了指左前方的一个山坡,说:“喏,那里就是了”。

任雨泽睁眼看时,只见不远的高处,确实散落地住着几户人家,看来,只有劳动大家的双腿了。

一行人磕磕碰碰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流了无数的臭汗,终于到了这个事前就听说了好多次的夹林箐。这里只有三十来户人家,象全国所有的贫穷乡村一样,村子里只有了老人和小孩,成年的壮劳力都外出到发达的省外打工去了,这样村子就显得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机,倒给人觉得,自己似乎是来到了无人世界一般,如此一想,阵阵寒意更加裹挟了所有的人。

那个处长转身问庄峰道:“怎么没有人,如果那样,我们向谁调查了解去”?

刚才来当向导的副乡长说:“这里的人家少,加上现在只有老人在,他们大都窝在家里。我们进去敲门肯定有人,只是领导,你们要注意跟着我,别给狗咬伤了”。

跟在后面的庄峰就提醒身为向导的副乡长说:“还是直接找村长吧,他是我堂哥,对情况也熟悉一些。”

这副乡长应了,便领了大家到了一家看起来更整洁象样一点的瓦房前停住了,“老庄老庄”,他伸了脖子朝里面喊,同时招呼后面的人注意防狗。

房子里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闻声跑了出来,见副乡长领着自己在市里当大官的堂弟和一些陌生人,惊异的一时呆了,站在原地发楞,一双手不知往哪里搁,这好像就是过去赶集时候看到了戏曲里大官回家,自己就要飞黄腾达一样。

副乡长边善意地笑道:“你发什么呆啊,注意栓好你家的狗,领客人进屋啊”!

这村长“啊啊”两声,挠挠头憨笑着领大家到火塘边,搬出大小高矮不一的木凳子一一分发给大家坐了,送到庄峰面前时问了一句:“怎么是你回来了,事先也不跟我们招呼一声”。

庄峰说:“我是想和你们事先说的,可是家里电话什么的都没有,离的又这么远,怎么通知得着”,说着又向堂哥介绍说:“这是北京来的李处长和省里来的主任”。

堂哥在夹林箐当着村长,经常得到乡里转上一转,偶尔也有机会到县里走上一遭,见过一些象乡长、局长这样一些干部,最风光最荣幸的一次,是远远的能够见了县长一面,当然是他见过了人家,而人家何曾注意过他哟,也算最有见识的了,但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竟然是自家祖坟冒了青烟了,突然来了这么多贵客,还是北京的呢,他一下激动的口齿迟钝了,象看天外来客一般呆呆的望着庄峰。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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