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艺人灵异史 342章 历经半世只为寻找藏宝图 22

作者 : 兼济天下

从镇上到于庄的村头,周竭生与支儿俩人轮流挑着银匠挑子,所以,支儿没有觉得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因为回家心切,从丁字路口到于庄这段,有二里多的路程,支儿竟是一气走下来的,当看到自家朝东的大门时,支儿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脚下竟象灌了铅一样的沉!

想起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内心尚存的那点良知让支儿产生些许的内疚,但这个念头像是夏天雨季天空中的闪电,炸响后旋即消失,支儿明白,只所以如此快的消失,是因为仍在村头观望的师父用遥心术监视他心理活动的结果。

为了不使师父担心,支儿集中精力,防止再生出些有悖于师父教诲的私心杂念。

自家的大门关着,支儿弯腰将银匠挑子轻轻地放在路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家时,人未进家,“爹、娘、我回来了!”的声音却传到家中,支儿担心,自己的喊声会惊动四邻,尤其是西邻于德露一家,更重要的是,支儿想悄无声息地的推开大门,然后担着担子悄无声息地进到院里,如果堂屋门开着的话,他会将担子直接挑进屋,以期用这种方式给家人一份惊喜。

心里如此想着,支儿迈步向大门口走去,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时,眼睛的余光发现自家南围墙的最西头,闪出一个人影,支儿心中一惊,心想,此人会不会是来我家串门的?莫非是于德露像往常一样,来家喝下午茶!

支儿推了推门,还好,门没有被顶住,他轻轻地将门扇推至两侧,返身来到挑子旁边,正当他弯腰将扁担放在自己肩头时,由于精力过于集中,没有听到西面传来的脚步声!

来人正是于德露,走到近旁的他认出是郭家的小儿郭丁支时,惊讶地喊出了声,“是支儿吗?你挑的莫非真是一副银匠挑子?”

听到喊声,面朝东的支儿,猛用力,右肩的担子已经离地,支儿原地转了个圈,由于速度太快,两头的东西几乎与扁担形成一条直线,本来在东边化银的炉子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砸在于德露的前胸!

于德露躲向一边,怯生生地嚷道:“这小子,你是想砸死我啊?”

想到是于德露打乱了自己悄悄回家的计划,此时的支儿对于这位邻居没有一丝好感,看到于德露被吓傻的滑稽相,支儿反倒在心里乐了那么一小会儿,想到师父要收于家小儿为徒的嘱托,支儿只好堆出笑脸,赔礼道:“是于伯伯啊,只想着回家,没看到您老人家,还望你多多担待!您是不是来我家喝茶的!快进去!”

惊魂未定的于德露看到身体单薄、满头是汗的支儿肩上果真是一副银匠挑子,心悸旋即被一连串的疑问所代替,他急切地问道:“支儿,难道你真的去了百里外的史家庄学习银匠手艺?看你肩上的挑子,莫非你已经学成归来?”

担心过路人围观,支儿并没有回答于德露的问话,只是冲他咧嘴笑笑,轻声道:“回家再说!于伯伯!”

支儿挑起担子向院里走去。

拐过大门,只见郭清怀在打扫院子,支儿亲切地喊了声“爹爹!”,就势将挑子扔到一边,跑着扑向郭清怀的怀里!

听到声音,支儿的母亲郭辛氏从堂屋奔了出来,见郭清怀怀中的孩子,问道:“是我那宝贝支儿吗?”

闻听此言,支儿挣月兑父亲的怀抱,快速来至母亲身边,哽咽着说:“娘!是我!支儿!”

离家只有十天,并非想家的情结让支儿流泪,是天性中未曾泯灭的良知,让他意识到,正是这短短的分别,使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走上了一条与家人、与常人不同寻常的邪恶路!在今后与家人相处的日子里,他不得不以谎言相对,在今后与乡亲们相处的日子里,不得不用欺骗、甚至于欺诈相对!

这流淌的泪水,是无法挽回的悔恨,也是与自己曾经拥有的清纯、善良告别的泪水!

于德露没有留意支儿的一切,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支儿扔下的哪副挑子上!只见他双手拎起扁担,上下掂量着,同时在心里估模着担子的重量!

与两只盛满水的木桶一般重,如此的重量着实让于德露吃惊,他暗想:“郭家的小儿与自家的恩柱一般大,眼前的支儿是如何从百里外返回家的?看他脸上的汗水,显然很累,但从他走路的姿势和迈出的步伐看,又不像累到极点的样子!支儿刚刚离家的那几天,郭清怀有意瞒着,最近几天,在自己的苦苦追问下,才说出支儿外出学银匠手艺的真相,支儿离家只有几天的工夫,刨去来回走在路上的时间,剩下的不过三两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学会一门手艺?

郭清怀深知,支儿此次出门的真正目的是践行与周道长的约定,学习银匠手艺只是为了应付乡亲们的追问,如今毫发未损、安全回家的支儿,还真的拎回银匠担子,这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所有的一切,让郭清怀不得不佩服周道长做事的周密!

明眼人一眼就认出的银匠挑子,让郭清怀的腰在于德露面前挺得更直了!如果支儿是空手而归,前几天应付于德露的话就成了一堆谎话!以于德露的脾气,他还不讽刺挖苦自己一辈子!

看到于德露放下担子时脸上流露出的茫然,偷着乐的郭清怀故意装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说道:“于大哥,不忙看这些!快屋里,刚沏好的茶,就等你来喝第一碗!”

支儿流了会儿泪,心里轻松了许多,他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师傅用遥心术监视着,他再次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牵住母亲的手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娘,这次在史家庄学艺,收获很大,师傅将他的看家本领全部教给了我和史小庆,待会儿我给你露两手!”

郭辛氏地拍了拍支儿的后背,笑言道:“好,几天不见,看看我家小儿长的本事!你那天心急火燎地离家,我还以为你与你爹爹有事瞒着我,今天果真挑来银匠的担子,为娘高兴,也放心了!”

郭辛氏话语中流出对支儿的怀疑、于德露对支儿的怀疑,都被支儿用遥心术探的一清二楚,为了尽快打消大家的疑虑,以便顺利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支儿故意提高嗓门说:“待会儿喊于伯母、还有恩柱来家,让他们也看看我的手艺!”

原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的支儿,想到有于德露在此,想消停是不可能了,他只好临时改变主意,即刻向众人展示自己的绝活!

在支儿离家的这段时间,郭清怀的心一直提着,出于好奇,自己答应支儿与道长见面,但从内心里,周道长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令郭清怀不得不担心他会将小儿引向邪路!但他又说不出究竟是一条怎样的邪路,周道长对郭家的出手相帮,又让郭清怀不得不相信周道长是一位好人!

在担心与矛盾的心态下,郭清怀期盼着支儿快快回家!支儿的突然出现,压在郭清怀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于德露与郭清怀在外屋饮茶,话题自然都集中在支儿的身上,听支儿说要露两手,于德露明白,但凡敢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真才实学,外面的挑子是实实在在跑江湖的工具,而不是用来招摇撞骗的幌子,他突然动了想让小儿恩柱跟支儿学手艺的心思,于德露的所思所想没有逃过支儿的遥心术,支儿不禁一阵窃喜,暗想,只要得到于伯伯的允许,几日内替师傅拿下恩柱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想到不费太多的周折就能改变恩柱,支儿难掩内心的激动,他迅速地说了些问候与宽慰的话,取了郭清怀吸烟用的火镰,急匆匆地向屋外走去。

支儿这个小小的动作,引起了于德露的怀疑,他想,支儿在回家的路上,应该是边赶路边耍手艺,他应该备有火镰,现在,怎么会用郭清怀的?奇怪!

支儿本不想理他,出于谨慎,走到门口的他回头说:“临来时,师傅给了我几个上好的火镰,只是昨天晚上住旅店时,弄湿了取火用棉絮,只好用家里的!”

于德露暗自吃惊,郭家的小儿莫非是人中精灵,怎么连我心里想的都能猜出!

看到支儿有条不紊地将火炉点燃,又将另一头的工具箱打开,将工具摆放停当,于德露全然没有了饮茶的兴趣,为了不被郭清怀说成好事者,他埋怨道:“郭老弟,你真是的,支儿赶了几天的路,回家后也不曾歇息,就急着给你露两手,你倒好,不去帮忙,还有心思在这里喝大茶!”

于德露是想用这种激将法促使郭清怀与他一同出去观看,不想,郭辛氏对他的话当了真,郭辛氏从里屋出来,责备道:“你个死老头子,难不成你是铁石心肠?支儿回家,未曾听到你一句关心问候的话,却只想着自己享受,没见过你这样做老人的!还不赶快出去帮帮支儿!”

郭清怀从心底里没想到,于德露会来这一手,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经老伴一通数落,头脑清醒了许多,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火,他只得使劲瞪了郭辛氏几眼,起身向外走去。

身边有两位老人围观,支儿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俨然是一位跑江湖的老手,戏言道:“俩位老先生,你们在此看了几个时辰了,为何不将家中的碎银拿来,让小辈给你们化成一个整体,便于携带、便于隐藏,如果家中有不孝子孙,我还有一手银包石、银包铁的绝活,到时将砖头大的‘银块’在晚辈面前一亮,他们不争着孝顺才怪呢!”

俩人被支儿的话逗得笑出了声,于德露手指支儿,笑言道:“瞧你这点出息,没看到你的手艺,倒先听到你骗人的伎俩,难道这些也是你师父教的?”

支儿没有正面回答于德露的话,“江湖讲究活学活用,古人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郭辛氏也来到支儿近前,随手扔下两个银首饰,说:“这两件有年头了,我不喜欢这个样式,支儿,照你心里的样子,打制成手饰、头饰都可以!”

像是受到娘亲话的启发,支儿抬头对于德露说:“于伯伯,麻烦你回家问问伯母,有没有不中意的首饰,拿来,我给重新加工一番,伯母和娘亲的前十件饰品,不收手工费!”

闻听此言,郭辛氏开怀大笑,伸出食指在支儿的额头上重重地按了一下,说:“瞧你这混小子,翅膀还没硬,就想与为娘谈价钱!要不是你于伯伯在此,是会被掌嘴的!”

于德露抬腿向大门走去,支儿冲他喊道:“伯伯,顺便叫上恩柱,就说我想他了!”

“唉!”于德露满口答应着。

望着于德露离去的背影,支儿暗暗为自己心生的妙计叫好,“于伯伯此去,哪怕他能拿来玉米粒大的银子,师父收恩柱为徒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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