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遥远的救赎 294.梦婷酒吧

作者 : 蓝调音画

294.相遇梦婷酒吧

警官走后,留在钱幽游眼底的是两个得胜而去的背影。

回天乏术,情绪彷徨在绝望的边缘,一落千丈,如临深渊。莫须有地被扣上杀人杀人犯的罪名,在*与法治健全的社会,这种事情极少发生,因为他自可以不受。令他惘然的是,被刺上杀人犯的名号,会将一个人生命给赔进去,无论是他,还是秦芳,都承受不起。秦芳即使是天使,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她也飞不出法网恢恢。可是他又不愿意看到心爱的女人走向玉碎,如此,他岂止心疼那么简单呢?

钱某人扫落满桌的摆件,掀翻了高背坐椅,满眼死灰,站着,摇着,即将倒下。秋风扫过的脸,萧瑟冷冽。如果不是当初求证的好奇,不去守株待兔地蹲守在别墅前,或许他会违背良心摆出正义的姿态,以他如簧的巧舌,四下游说,甚至以媒体的力量唤起舆论的支持。当他与秦芳两人必须有一个人身陷囹圄,他愿意是自己,哪怕无辜,也是自己。是的,他提醒自己。

虽然从未在她的眼里看到共鸣的情意,注视心仪的如花美眷,她的颦颦笑笑中总有一次是缘自我吧。该是义无反顾、挺身而出的时机。一念,既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也绝不供出秦芳。一个字耗。

来吧,暴风雨,来吧。迎向他的是走来的秦芳,那张绝色的面上布满了悲摧的情绪,看了,注视了,值了,钱幽游好象读懂一向盛气凌人的秦芳在大难来时的惊惶。这反而让他看到了男人的价值。

“你都知道了?”钱幽游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为她去受苦受难,如果她罪责难逃,那么,挺身而出,他责无旁贷。

秦芳不知所云地“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钱幽游知道了再强悍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但他不知道秦芳此时所想,她的思路正在多路出击。该想的可想的要想的不得不想的事,乱成一团麻。虽然与钱幽游两个人宿敌一般地相待两年,这是第一次眼见这个花哨的神灵活现的男人终于不堪其荷地露出了一副可怜相。说兔死狐悲,不准确,更多的象女性内心的柔软,秦芳想施舍一点同情给他。

落井下石是传统性格中最经典一种,说话没谱的钱幽游如果把她咬出来,她同样不可能超月兑。偷一本日记,罪过能有多大呢?可主持人与小偷两种角色水火不能相容。还有,又如何坦荡地去面对江华?想想徐欣儿站在绝对有利的位置上,目光都难以越过她看到江华。一点点品质上的污点都会将她脆弱的希望给折断。

悲观的情绪渲染出灰暗的神情,秦芳的恻然被钱幽游却错解成是感动他的伟大挺身精神。

“求求你,你别哭丧着脸,我没什么的,不会受什么苦,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钱幽游潇洒地耸耸肩,尽量表现出轻松与英雄气概,“爷们扛了。”

“真的是你干的吗?”轻声地问他,一个杀人犯为什么会表现大义凛然的样子,秦芳有点好生奇怪。

“我干什么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钱幽游生气了。

两个人打哑谜一样互递眼神,貌似心照不宣,实则相去甚远。两个人均与杀人无关,却分别将对方定义成杀人犯。

“跟我有关系吗?”秦芳纳闷,很烦闷。她对钱幽游这种外强中干的男人缺乏信任,皆因他没有爷们的义气,偷日记的事本该成为今世之谜,很可能因这个家伙而大白于天下。麻烦事不会就此而止,从让他配钥匙之后的桩桩件件,都有可能被他描述成两个人的东窗密谋,全在他一张嘴呀。越想越恼恨,“好吧,那就鱼死网破,你上刑场,我被舆论淹死。”

话不投机,从来也没的投机过,秦芳转身欲走,听到身后的钱幽游颓废的声音,“就这么走了吗?”至少是死别生离的场面,怎么可以不欢而散呢?那他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呀?

“不然呢?”秦芳止住步,但她没有回头。如果可以让钱幽游闭口,她就可以全心全意地对付她的爱情。听钱幽游的话,有的商量。

“我想喝酒,也许这是我在人间最后一次沾酒了。”钱幽游知道没那么严重,但他还是想将事情说得厉害一些。

听了好象是将死之人的请求,但愿他能念在最后送他一程的面子上,对于她那晚出现在别墅的事守口如瓶。“喝酒吗?但是,你不许提到一句……”

“行行,我什么都不说。唉,不瞒你,我怕。”钱幽游截住秦芳的话,他马马虎虎地感觉到了悲壮,“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战几人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秦芳回头看钱幽游,而钱幽游却在秦芳的这一回眸中看到恬然如诗的温情万象,如雾的清香入心,不由得痴了。

从光亮的户外走进来,就象走入一个虚幻的境界。新都最具层次的梦婷酒吧,迷离的光线散如霓霞,或长或短地挂在黑暗的壁上。吉它手象饿了几日,有气无力地唱着颓然歌谣。朦胧的光影偶然收敛成某个俊俏面庞上的笑,酒精的味道弥散在每一个角落,包括胸腔与吐出的气息。

秦芳与钱幽游先后入内,对这里的环境并不陌生,径直走到光亮充足的吧台那里,依次坐下。型男调酒师正玩弄着花式调酒,火焰在他的周身上下翻飞。吧台前还坐着几个暴背的女人与染着杂色毛发的男人,粗大的金项链与纹身都表明他们的身份叫做不好惹。

坐在角落里的江华瞥见秦芳进来,江华遇事沉着,再说这个在黑暗的黑暗中的深不可测的角落不会受到关注,掩身是没有问题的。江华不动声色地将帽子向下压了压。

茵茵开启一瓶陈年红酒,给双方面前的杯子斟上。

茵茵端着酒杯,“江华哥,不醉不归。”

叮当一声,杯与杯之间碰出响声。

坐在吧台前的秦芳无意识地环顾四周,还是令陷在黑暗中的江华一阵紧张。头压得更低。

门口处又闪入一人,不是冤家不聚头,进来的这位吊着膀子,衔着烟斗,他把自己弄得很霸道,虽然是一只寄生的蛆虫,但他还是把自己打扮成上流社会人士的模样。那身紧窄的西装怎么看都象是偷来的,关健是他那张没有文化的大脸横肉堆累,一看就是社会低层的下三烂货色。人靠衣装这话对他没用。

这个前来找酒喝的男人正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周大力。

周大力手指上绕着一串钥匙,晃着小步走向吧台。将那串破铜烂钱扣在吧台上,打了一个响指,“喂,给杯酒。”要了酒,他的目光开始在光亮里搜寻美女。

几个暴背的女人冷眼觑了周大力这个看上去象暴发户的男人,对于他长相的粗糙感觉到讶然,不觉掩口而笑。

周大力走向她们,“妞,新人嘛,认识认识,我就是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轰动新都市的周大力是也。”周大力以为报上名姓会令对方胆颤。

“周大力?”一个女人发出惊叹,周大力以为他响亮的名号得到了认可,而乐滋滋地得意起来。

不料,接下去这个女人说:“没听说过。”

周大力正等与她计较,手中的杯子被人打落,脸上还挨了一记老拳。眼冒金花,一时发懵,这是谁,尽敢在太岁爷面前耍威风。周大力揉着腮帮子,一看,原来是几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嘿,”周大力冷哼一声,“我当是世道变了,原来不过是几个杂毛呀。你大力哥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在你们娘肚子呢。”

一个男青年摊着双手,很意外地说:“大力哥,什么大力哥,不认识,过时了吧。”

周大力想想,不过是这两年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想不到江湖中人把他给淡忘了,他紧握着拳头,正欲发作。梦婷酒吧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胖嘟嘟的女人站到他面前。这个女人的优势全在她几乎完全抛出的胸乳与白女敕的皮肤。并且有效地吸引住周大力的眼神。

“大力哥,你这是要拆了我的酒吧吗?给婷婷我一个面子。今天你的消费全免了。”说完,她用手指点了一下周大力的胸口,那娇滴滴的骚样令周大力周身倍觉舒畅。

周大力的食指在婷婷的面颊上滑,向下,过了下颚,颈项,胸口……

婷婷推开他的手,“你想让老娘当众出丑呀?死鬼。喝你的酒吧。”婷婷转身,长纱巾滑过周大力的脸,周大力闻到一阵蚀骨的香,眼神愣愣地目送着婷婷离去。再寻那几个小青年,都已不知去向。

周大力重新回到吧台,冲着愣着不动的调酒师说,“愣着干嘛,调酒呀,没听你们老板说了,我今天喝酒全免。算她识相,还知道有我周大力这么一号。”

秦芳与钱幽游坐在吧台前喝酒。秦芳是看到周大力的,这两年周大力少有活动,生活也特别滋润,因此长了不少虚肉。无赖男人看上去让人感觉到恶心。

隔着钱幽游,周大力抻长了脖子,侧着头,“嘿嘿——哈哈——”发出属于他的笑声,这种笑声可以让人听了鸡皮疙瘩掉一地,因此,接近周大力而坐着的钱幽游甫一听到幽灵的笑声,险些从高高的坐椅上震落。最倒霉的就是那个调酒师,手中的器皿月兑手落地。

“秦大美人,幸会呀。”周大力说。他有所克制的,他知道秦芳不好惹,吃过暗亏,之前那块砖头磕在脚上的痛至今难忘。

秦芳的免疫能力超强,面色不改,并不搭理他,端着酒杯向暗里的一张台子走去。钱幽游也跟着去,两个人坐下。钱幽游说:“认识?”

秦芳听出他暗含的意思,无非是你怎么认识这种人?她不耐地说:“你还有这个闲情,我是不是该对你刮目相看呀?喝你的酒吧,别忘了,可能没有下次了。”

作者题外话:事多,没及时更新。抱歉。看到还有投票,感动。问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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