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隽见皇上缓缓走过来,忙正了正衣冠,叩首:“草民汝嫣璿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娘娘万福金安。”
郝连凌风进殿就看见元隽跪地等候,微微皱了皱眉,“璿儿,何时起跟姑父也这么生分了?你们,快扶汝嫣少爷起来。”边说着边走到御座上坐下,示意霁月在她身边的软座上坐着。
“谢皇上。”跪了一个多时辰,饶是他练武之人也难免膝盖酸痛,稍稍皱了皱眉,尽量使自己的吸气声不要那么明显。不过,这个小动作如何能逃过皇上眼睛,“来呀,赐座。”
当即,便有内侍端着绣花小凳过来,元隽再次躬身道谢之后,才稍稍侧身坐下。就听见霜阳清脆的声音,“父皇,我和逸哥哥去上书房一趟,太傅留下的题目太难,霜阳只能求助于逸哥哥了。”皇上挥挥手,“你啊,关键时刻只知道抓刀,去吧。”
“元隽可是从宛陵而来,家中可好?”皇上放走了女儿女婿,转回头和元隽说话。
元隽见他问起家中,心中一暖,皇上待元隽一如从前,看来姑姑之事,必有隐情,心中略安,只是凌贵妃仍端坐殿上,不敢大意,站起身,“回皇上,元隽正是从宛陵而来,家中一切安好,谢皇上关心。”
郝连凌风当然知道他来的目的,听他一口一个“皇上”,知道肯定是月儿在侧,不便说话,“月儿,朕栓了你这么久,你也够累了,明日还要车马劳顿的,先去歇歇吧。”稍稍转头,对元隽说,“璿儿既然来了,多陪姑父住几日,不要像逸儿和霜阳到一处,连父皇都不要了,皇上也顾不上了。璿儿好好陪陪姑父下棋,朕也气气他们。”
元隽知道,皇上待他一如往日般随性,但如今贵妃在前,不可造次,当即淡淡笑着起身,躬身一揖,恭敬答道,“是,璿儿遵旨。”
孙霁月冷眼看着他们恪守着君臣礼仪,心知必是自己在场的缘故,遂微微浅笑,福身行礼,“臣妾告退。”眸光带过一边伺候的宫女,那宫女得了鸱奴的银两,会意微笑。
元隽见孙霁月要走,赶紧恭敬一揖,“恭送娘娘。”传闻这个贵妃可不是好惹的角色,更何况这次姑姑就是因为想从她手下就下一个小主才被禁的足,元隽对她可是十足的防备,不敢有一点点的话柄落在她手上,当然包括对她的恭敬和礼节,更何况,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宫女对她露出会心的笑意,这下更加谨慎。
正想着该怎么和皇上提起,就听皇上问,“璿儿是为了你姑姑的生辰来么?”忙转头恭敬地接口,“禀皇上,元隽正是为德妃娘娘贺寿而来,正好燕王有事进京,便结伴同行,在路上才得知娘娘的事,元隽生怕见不到娘娘,不能亲身向她贺寿,所以才求燕王上表觐见。”说到这里,又双膝下跪,伏首在地,“皇上请念在元隽念亲一片心,准元隽进寝宫向姑母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