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偷药?现在王宫中还有这种药吗?”
“呵呵,当然有。”雍吉淡淡的笑了两声,“这是仓央王妃的老手段了,她手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
达瓦蹙紧娥眉,满眼的不解,“她弄这么多药做什么?”
雍吉再次冷笑,小脸儿上是无比严肃的神色,“你以为当初先王云赞拉杰为什么会这么宠爱她?还不是因为她对先王也用了同样的手段。”
“她……她……对先王?”达瓦不禁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是呀,她仓央王妃是晋美的老相好了,她俩可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再把自己给先王?当初她嫁给先王的目的,和你今天迷惑仁青的目的是一样的。这些话还是当初格丹给仓央王妃做侍童的时候,那女人酒后吐真言说漏嘴的。”
听着雍吉讲述着这一切,达瓦忍不住伤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么说,当年先王和泽当王后中毒而死,也是和仓央王妃有关了?”
“除了她还能有谁?听说当年仓央王妃还没进宫的时候,她的家族里就养着西域来的家仆,那些奇怪的毒药,可都是属于西域的。”
酥油灯的火苗伴着雍吉的声音微微抖动,一如达瓦此时的心境。
女人的心啊,真的是深不可测,软起来,她可以是那样的细腻温和,而一旦狠毒起来,竟也会将这天下颠覆。不敢说仓央王妃是个大恶人,毕竟如今的自己,不也在重复着同样的手段吗?都是,在为自己深爱的男人无怨无悔啊。可唯一的不同是,达瓦从来没想过杀掉仁青,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被人精心养在温室里的傀儡,只要他不会对扎西构成伤害,事成之后,达瓦也不会伤害他的。
“阿佳。”雍吉一声轻唤,打破了女人飞扬的思绪,“今后,你打算怎么做?”
达瓦若有所思的紧盯着跳动的灯火,“我只想偷回金印和兵符,让扎西回来,并不想伤害不相干的人。不过……晋美和仓央王妃,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无论如何,他们害死了太多无辜的人,泽当王后、那些被他们征选进宫的女孩子……”
雍吉深深地望着达瓦的脸,“恐怕,等不到阿佳动手,他们就要除掉你了。”
“恩?”达瓦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雍吉,“你听说了什么?”
“不是听说,是规则。”
“什么意思?”
“晋美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册立一个普通人做王妃的,那些被征选入宫的女子,不过是他为了给儿子撑门面,而真正的古格王妃,他早就想好人选了。”
“是谁?”达瓦好奇的询问。
雍吉笑了笑,道,“听说这一两天,求亲的使者就要启程了,晋美要让仁青迎娶聂国的长公主古丽,以此来奠定他们在王朝中的势力。现在仁青说出要定了你的话,早就在王宫中传开了,你想想,晋美能留你吗?”
雍吉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担忧。而达瓦,自然深知这女孩儿的担忧是为了什么,可如今,自己已经如同出弓的箭,再没有回头的余地。无论前面的路是平坦的大道,还是荆棘丛生的悬崖峭壁,亦或明知那是条不归的死路,她都必须走下去,为了扎西,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