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夜阑珊 到天明(四)

作者 : 浅芷

“玉珍,你可算回来了!”正待玉珍朝香卉大喊大叫时,突然一个身影猛然窜进屋子。请记住我。然后望着玉珍,舒出一口气来。

香卉和玉珍皆没有想到这时候竟会有人会说话,不免一齐回头朝那个声音望去。待望到是姜启明时,不觉都是一怔。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姜启明似乎看出了什么,只管拿眼睛望着香卉和玉珍,一时迷惘。

玉珍方才没有反应过来是姜启明突然出现。现在反应过来了,不免感到一阵无地自容。又加上心中误会香卉已将自己与石先生之事告诉了姜启明,如今面对他时,自是有一种羞愤的感觉升腾。于是便迈了步子,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直往门外冲。然而方一抬脚,却被姜启明给拦下了。

“玉珍,你这是做什么?!”姜启明拉住玉珍的胳膊,望着她,一脸错愕的表情,“我知道狗子哥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绝对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别躲着我好吗?你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失踪,让大家多么的担心吗?香卉她……她都快急疯了!”姜启明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拽过玉珍的胳膊,将她强制带进屋子。

那玉珍似乎没有料到姜启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只皱着一双眉头,兀自想了一阵。

“你不是因为香卉跟你说了些奇怪的话才跑出去找我?”她盯着姜启明,脸上晕出怀疑的表情。

这时候的姜启明实在是迷惑了,虽然见到玉珍回来他是很高兴的,然而听到她这样问,还是不免起了疑惑。

“说奇怪的话……”他喃喃道,“你不是因为对狗子哥的死抱有很大的内疚才出走的?”

这样的反问,倒叫玉珍有些无话可说了。{读看看小说网.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只敷衍着,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阵。

“我还以为香卉……是!狗子哥的死我是很伤心,我不知道该如何了……”玉珍唔唔囔囔地道,又转眼看了香卉,那眼神似乎在说狗子哥怎么会死一样。

香卉见误会化解了,自也是默默地叹出一口气来。又见玉珍投给她求助的眼光,便想开口帮她搪塞几句,却没想到竟又被姜启明抢了先。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已成定局,我们谁也改变不了……”他说着,微微地有了些许停顿。然后叹出一口气来,接着道:“你千万不要再办出什么傻事了!狗子哥才刚死,我真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再出现什么不测!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家更伤心……”他喃喃地劝了一阵,都是让玉珍宽心的话。玉珍听他说话,果真乖乖地点头,也不再反驳什么。

就这样又说了几句,姜启明才道了告辞。

“那我就先走了,梨香母子那里还需要我过去帮忙打点。方才我是叫小赵在街口等我,自己先过来这儿看看玉珍在不在,既然玉珍回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抬了脚向外走。任玉珍怎么挽留,说什么也不多呆了。

姜启明走后,房间中便只剩下香卉和玉珍两个人了。

此时的玉珍因为方才误打了香卉,是有些尴尬的。但依她的性子,让她道歉也是不大可能。香卉索性也没有计较什么,只询问了玉珍一些情况后,便端盆子上外间打洗脚水了。回来的时候,倒像是想通了什么,只对着玉珍道:“玉珍,我们回佳宜!”

玉珍本在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突然听到香卉说出这样一句。不禁微微一怔。

“我们实在不应该呆在这里。大哥没有找到,你又出了这些事,我真是怕了……”香卉将手中端着的那个热水盆子放下。盆子中氤氲起的白气挡在她的脸前,迷蒙了她的眼,也迷蒙了她的心。她只感到一片湿漉漉的苦涩伴着她的呼吸渗入肺腑,仿佛在吐息间,就给人带来灼灼的疼。

玉珍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现在心中是极其复杂的。也许是因了这些日子发生的许多事,又或许是因为她心境的变迁。只让她的内心,好似承受了千万只虫蚁的啃噬。是一片难以言说的苦痛。

但,却又是发生许多的缘故。而让她的心情,不再似从前一般的单纯与天真了。因为有了一个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即使承受着诸多的痛苦,但只要想到那个人,她还是会会心地笑出声来。

“不,我不走!”她斩钉截铁地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着香卉道。

香卉本以为玉珍在发生这一些列的事情后,心里早就打了退堂鼓。然而没想到的是,到了现在她竟还会说出这样赌气的话。不禁让她的心中,稍微有些烦乱的震惊。

“我知道你想念大哥的心情,可是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玉珍,你听我一声劝,这省城,并不是你我该待的地方。我们还是……”

“够了,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走的!”她倔强地说,像是吃了什么决心丸,并不对香卉的话语为之所动。

“可是玉珍,你难道要在省城呆一辈子吗?大哥的事情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可是我们不得不回去了。王叔和婶子在佳宜不说,况且现在大福客栈已有了你的风言风语。你和石先生的事要是闹大,你真不怕……”

“我怕什么!”玉珍见香卉将她的处境说得这样不济,心中那永远不服的怒火不禁越烧越旺了。

“石先生石先生,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说!好似是我犯了错误非要躲着他一样!受害者是我啊!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站起来冲着香卉大声嚷嚷,歇斯底里的,像是要把心中那一腔愤懑都要发泄干净一样。

香卉是没先到玉珍会突然冲自己发火的。但听到她喊声巨大,又极怕将周围的邻居吸引过来,让玉珍闹得不好看。于是就开口劝她小声一点,没想到就是这一劝,却将玉珍真真地惹火了。

“钱香卉,你就是这么胆小怕事吗?明明是石先生侵犯了我,你却让我捂着不说。我就这么见不得光?他石昌宏不是人,是他将我害成这样,你怎么不去说他?你这是明摆着和我过不去!”玉珍又接连地嚷嚷,无论香卉怎么劝,她就是不收声。还是门外有人敲门让她们安静些,她才慢慢地喘着气恨恨地又坐下来。

香卉本不想把这件事情继续闹大。毕竟身为一个女人,名节是重中之重的。然而就玉珍现在来说,她倒是像破罐子破摔了一样。不禁就对玉珍起了些许不满,就道:“玉珍,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不懂事的人。你若是真不想回佳宜,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你一直嚷着自己不怕石先生,可石先生现在算得上是有权有势的人了,我们怎么和他抗衡?难道狗子哥的死,你就没有从中窥探出什么教训吗?!”香卉语重心长地说,也不顾玉珍阻拦,一直将这一席话全部月兑出。

那玉珍本是闹着性子捂起耳朵不听她言语。但见她后来似乎说得有理,不禁也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了。

“你还不知道吗?我之所以不叫你张扬这件事也是为你好。我对你说过的,并且我也向你保证了我也绝不说。就连姜启明问我时候,我也是绝口不提的……”香卉见玉珍将她的话听下去了。便也在桌旁坐下,郑重其事地又说了一阵。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香卉说着说着,玉珍竟不能自抑地流出眼泪来。

“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无论你怎么说,这次我都不依你!”玉珍一面哭,一面还接连说着气话。不过她这时候的样子,已比方才那张牙舞爪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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