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舸笑瞧她脸上生晕,心中大乐,却也知道适可而止,作势认真烤兔。
兔子已呈微黄之色,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极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黄蜜色的浓稠液体,木塞一开,甜腻的香味充斥在鼻息之间。浓稠液体细细浇在烤兔之上,焦香肉香与甜腻缠绕在一起顿时裹成一种极美的味道,直让人胃口大开。
他眼睛晶亮,撕了一块兔腿递了过去,“试试看。”
果然味道极好。
娄默不禁挑眉,软滑香女敕的兔肉边缘微有焦香,清甜却不腻人的甜汁与兔肉交融,顿时口齿留香。
“如何?”
“千禧阁正缺主厨,你要不要去试试?”
他愣了愣,作势咬牙,“你把我当厨子使?”
“与其让你祸国殃民,还不如让你造福于民,外加赚点银子以后可养老。”她不惧不怕嫣然一笑。“你这手艺,绝对不输李大厨子。”
“……”
让堂堂内阁首辅去当厨子,恐怕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娄默挑挑兔肉之上的甜汁,“上面的是蜂蜜?”
“五分野山蜂蜜,两分雪莲,一分甘草,外加两分灵芝。”见她又欲开口,他瞪眼过去,“你要再说让我做厨子,我明儿就派人烧了千禧阁。”
“烧了千禧阁?二娘会让你赔的倾家荡产的。”她推开司马舸又递过来的兔腿,拒绝再吃。她自幼便饱受家训,饭食八分饱。
“倾家荡产?她倒确实有这本事。”司马舸漫不经心的咬着兔肉,轻轻笑哼了声,细长凤眸挑出极细的纹路来。
他望向娄默,语焉不详,“你那二娘……确实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喔?”娄默心中微起戒心,瞥了一眼过去。“可以支撑起娄家家业的人自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司马舸收入眼底,却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看来她对那方心燕也不是一无所知啊。他仍然补充了一句,“娄默,若是有一天必须要舍弃,当断则断。”
娄默沉默了会,淡道,“她是我的家人。”而家人是不可舍弃的。
“你确定?”
“当然。”
司马舸自然听出弦外之音,淡然一讪,“幸好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说这些都尚早。”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躲在扬州府还成了人家二娘,若是被那人知道,怕是要雷霆大怒了。
这一怒,恐怕就是狂风暴雨,真正的祸国殃民了。
他眼一挑,“那我何时能够成为你的家人?”
她怔了怔,万万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愣了会,反问过去,“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我不听了。”他肩膀一垮,好不可怜。
娄默低头扫弄已经半歇的篝火,唇角轻勾眼中俱是笑意。这人就爱耍宝,哪里看得出他是内阁首辅。忽的手上被塞了一颗黑色丸药,丸药的药味熟悉的很。她诧异抬头,“这是什么?”
“解毒丸。”他抵住她的手,示意她吃下去。“你碰了那玉盒,难保那上面不沾染些毒。还是保险些比较好。”
“你……”她扬眉看了过去,随即敛眉轻笑,“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娄默,何必瞒我。其实你我心知肚明,公孙弦中毒之前唯一碰过的只有那张素笺,你不是也奇怪所以才来探查的,不是吗?”
“……原来首辅大人心思缜密如此,我倒是疏忽了。”
司马舸自然听出她其中戒意,沉吟了好大一会才坦然道,“江惟是我知己好友,他虽然体弱但也是个磊落君子,我倒不相信是他做的。只是就算我不信总有人信的。”他顿了顿,“娄默,虽然你被称为妖孽盟主,可到底是武林正派之首。万一真是江惟所为,你怎么办?”
“我生性护短。”一言以蔽之。
他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一群栖息的禽鸟,振翅飞起发出阵阵扑扇之声。“好一句生性护短!我喜欢!”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方素白信笺来,信笺之上有梅花凄艳,正是那玉盒之中的信笺。
她伸手欲接,却被他拦了下来,“小心有毒。”她盯着那方信笺,“你好快的手脚。”
“不是我手脚快,这是昨日江惟交给我的。”
他这么一说,娄默随即明了,她不觉皱眉,“江惟也怀疑这信笺之上有毒?”忽的一惊,“既然有毒你还敢握着,你还不赶快放手!”上前伸手欲夺却被他俐落闪了过去,她蓦然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信笺上根本没有毒?”
“也不算,”司马舸轻摇食指,“你跟毒后交好,可曾听过花开并蒂?”
“花开并蒂?”她悚然一惊,“据传这种毒药是以两种毒药混合而成,单独一种便无毒无害,两种一交融便是剧毒无比,可这是唐门不外传的秘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家娘子果然蕙质兰心,一点就点中了关键所在。”话音刚落就被她赏了一个白眼,他不以为杵反倒笑的开怀异常,“这样算不算心心相印。”
“说重点。”
“重点就是……公孙弦确实是被毒死的,而且下毒之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绝对是位高手,这江南山庄的水越来越浑了。”
娄默眼睛一亮,“果真?”
自她艺满下山就窝在扬州府从未出去过,名为妖孽盟主,实际上不过是只井底蛙,窝里鸟,还从未见过所谓的江湖仇杀。
况且……直觉告诉她,她寻觅了三年,结果极有可能就在江南山庄。他珍之重之的玉盒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他模模鼻子,“娘子,虽然浑水可模鱼,可万一被里面大鱼反咬一口可就不好了。”
她轻轻一笑,敛眉启唇,“那也得它咬的到我。”
说话之间,眉目间的骄傲之色无法掩饰,美目之中眸色流光溢彩说不出的灿烂夺目,这等的骄傲刹那间为她的俊色添上一股夺魂的气魄,摄人心魄。
他忽然怔住。
这种骄傲倒是与记忆中的某人有几分相似,同样的骄傲,骨子里却是同样的柔弱。想及过往,他眸里忽的深黯下去,目中极冷。
若是当初他不曾……掌中的树枝一折而断发出非常清脆的声响,未曾吃完的烤兔摔落在地,滚落于火堆之中披剥数声很快成了焦黑一块。
“司马?”
他抬头,情绪尚来不及收拾,细长凤眸之内俱是不及掩饰的阴狠毒辣之色。见她看了过来,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只觉得在她那双眼下,他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
他狼狈撇开脸,心头忽生出许多恼怒来,长袍掀起,篝火便已然熄灭。少了篝火密林之中陡然暗了许多,隐约的阳光交织在他的脸上,形成狰狞斑驳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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