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么?赤衤果衤果的威胁。
可是,却又不像,到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在撒娇。
可是……
“我、和、你、不、熟!”
冷冷的,冰舞瞪了他一眼,见到他仍然血流不止的手臂时,眉峰蹙了蹙:“在我不想要你命之前赶紧滚出去,别弄脏了我的屋子!”
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那条毒蜈蚣。
他的手还扯着她的袖子,见她这样,他更固执了:“我们打个商量吧,阿九?”
冰舞挑眉看他。
他淘气的弯起嘴角,细长的眼睛随着弯曲的弧度一颤一颤的:“你给我包扎,我就出去,好不好阿九?”
冰舞没有回答。
他再次不依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那小孩子气的样子和拿毒虫威胁她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好不好嘛,阿九?”
被他扯的烦了,冰舞甩开他的手,力道不大,却把他整个人甩了出去。
他似乎全身都没了力气,就顺着那力道倚着墙,缓缓的划子半坐了下来,双腿微曲在内侧,白色的袍子上全部都是斑驳的血迹,那只被伤了动脉的手,全部是血。
听到声响,冰舞一惊。眸光微瞥,却被彻底震撼了。
天!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
冰的肌,玉的骨,红的血,朱的唇,潋的眸,媚的眉,黑的发,懒散的情,空洞的心,斑驳的血迹,半侧的身子,苍凉而单纯的灵魂……
一只手白如冰雕,一只手红的似火,上面还在潺潺不休的流着血。他就那样半倚着身子,坐在血地上,白袍子散在地上,象是盛开的花朵,艳的惊人。
他只着下巴,弯着细长的凤眼,那双乌黑的美瞳,有些无力却倔强的看着她。
恍惚中,透过那双干净的眼,冰舞似乎看到了那在空中孤独起舞的灵魂,孤寂单纯,却妖娆明朗,是真正的艳丽,开在黄泉路上的艳。
妖娆的,明朗的,单纯的,干净的灵魂,仿佛倾尽了一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