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着凝住那堆灰梗,我如他所愿,娓娓道:“手帕是风雅的宝,老久恶意玷污,我一时生气便开枪杀了他。一切都是风雅的错,风雅愿意受罚。”
冷哼着凝向我,嘴角的弧度孤傲邪气,“一枪毙命叫误杀,那你这十几年来得托多少关系,欠下多少人情债才能活到今日?你也敢这么跟风老头说么?”
他对我存有的猜忌,而这又是因为我是风连成的人,是他恨得竭斯底里的人一手培养的,他的不屑于我,或许便源于对我的不相信。
“咯咯。”
门被敲响了,也一并把我从穷途末路中救了回来。
路非易抖擞地走了进来,恭毕地走近风寂远,神色看似与往日并无差异,紧抿的双唇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焦紧,他凑近了风寂远,寥寥数语,轻声道出后,风寂远脸色明显一凛,两人前后脚地走出了房门。
玄关处,我与路非易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接,紧急的,猜忌的,疑虑重重。
凝着那燃尽的灰梗,我不愿多想,瑟缩地挨着墙壁坐了下来。
此刻,不能走,房里的东西也容不得我去触碰。
曾经就因为我那无意的触碰,他把整套的办公桌都换了,大概是嫌弃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腿部的麻药逐渐失效了,疼痛蔓延,紧紧地抱着曲在胸前的双腿才能缓下疼痛。
不知多久以后,房门再次被打开。
路非易堂堂地走了进来,估计是刚从外边回来,大衣未褪,衣领袖口处仍残留着雪屑,发丝也是湿着的。
长臂伸到我的腿弯,环着我的背,二话不说便把我抱了起来。
寒意迅速钻入,我哆嗦了一下,并无挣扎。
“风小姐如此识大体,路某不胜感激。”不待见我的安静,他边走边睇着我,讽嘲我的不知廉耻。
“有人愿意做风雅的双腿,风雅又何苦为难自己?”我实话实说。
“恐怕实情并不如风小姐所想,过高地看待自己,那是自取灭亡。”他无所谓地讪笑,眼底的笑意是那般的伤人。
我惊诧,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便能断了我所有的后话。
在风家的医疗室里,我挽起了裤管,他的目光在看到伤口那一瞬间停了停,随后便开始了一连串的消毒清理。
“这种伤口不能进行麻醉,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手上的动作并无迟疑。
“我不怕疼,路先生无须多虑。”
看了看我,他重新开始了一些列的动作。
一切妥当后,他背对着我收拾桌上的药品工具,我顺好裤管,主动站起,礼貌地说:“麻烦你替我向大少爷说声谢谢。”
我是感激他的,起码他还愿意给培养我的风连成留几分面子,以他对风连成的恨与我的所作所为,不死,已经是对我最宽容的处置。
顿了顿,他并无回头的打算,脚步跨出房门前,只听见他说:“装可怜这招在少爷那儿不管用,身体虽说是你自己的,至于疼不疼却不是你说了算,风小姐还是好自为之吧。”
我恍然一愣,逃跑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