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曾问过,人生中最难以承受的痛苦是什么。♀有些人说,是求而不得。有些人说,是得到了还没机会去享用,身体却要面临死亡。然而,对于现在的池清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求死不能。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被关在这个铁屋里,已经过了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这段时间究竟有多长,她说不明白,更记不清楚。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或许,还要更多。这期间,她每天都被关在这个暗淡无光的铁屋里,承受着恐惧,担忧,还有那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年幼的身体被白军玩弄于鼓掌之中,心里的羞耻让池清无数次的想要求死。然而,白军却告诉自己。如果她死了,她的妹妹也活不了。这样的威胁太卑鄙,却是足以制衡池清的唯一一个手段。
到了这个地步,池清不怕死,因为,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月兑。如今,能够支撑她活下来的动力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的妹妹,池希。想到自己可能要一辈子都承受着那个男人的羞辱,池清每次回忆起,都会心酸到想要流泪,却都被她强行忍了回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必须要坚强。否则,她和妹妹都没办法得到救赎。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何苦还要保守着那颗心?不如,连心都一并扔了去,只要保护好妹妹就可以了。
于是,池清和白军立下契约。她愿意活下去,一辈子当他的玩物。只是,白军绝不可以动池希一下,并在池希可以自力更生的时候放她离开。那时,白军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池清也放弃了寻死的念头,日复一日的呆在这个铁屋里,想着如何渡过余生。♀
这天,白军再一次到来,池清却意外的并不合作。看着那个咬住舌头不肯放松,鲜血已经流了整整一个下巴的女孩。白军的双眼微微眯起,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的池清。在他玩过的这些女人,或者说女童中,池清无疑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个孩子有着其他孩子所没有深沉与镇定,哪怕只有十几岁,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却是许多大龄人都没有的。平日里,如果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违抗他,他早就会一枪崩了这种垃圾货色。
然而,他掏枪抵在池清的眉心上,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会舍不得杀掉这个孩子。而对方的眼中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那双黑眸带着坚决和认真,根本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眼神。白军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把池清困在身边一辈子,就一定要彻底毁掉她。若是让她离开,早安有一天,她会成长到连自己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你要做什么?不要忘记,如果你死了,你妹妹也活不了。”白军这样威胁着池清,以往,每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方都会轻易妥协。这一次,同样的招数却没了同样的效果。
“让我见她我不求你放了她,我现在只只想见她一面”
“难道我会说话不算话?小清,你不要太过分。”
“让我让我见她”舌头不仅仅是人体用来品尝食物的器官,同时也是十分脆弱的重要部位。♀舌头上有很多血管,一经咬断,很可能会导致出血不止,或是骤然猝死。看着池清坚决的模样,白军清楚,若是自己不同意,对方很可能会来个鱼死网破。考虑过利害关系,最终,白军还是选择了妥协。
再一次看到池希,池清穿了一件干净白色洋裙。哪怕她的皮肤因为长期见不到光而惨白到有些吓人,身上也戴着手铐和脚镣,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到堪比太阳。不论要承受多少折磨,多少痛苦。只要能够换得池希的安全,池清就是满足而欣慰的。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只是一年多没见而已,池希竟然会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地步。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全身都插满白色管子的人,这样的池希,根本不像是白军所说的得了重感冒,倒像一个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重症病人。
看着池希婴儿肥的脸如今却深深凹陷下去,池清想上前抱抱她,却被身边的两个保镖给抓了回来。她不明白池希到底是怎么了,更不清楚白军对她做了什么。于是,池清开始同池希说话,问她这一年来过的如何。
可是,不论她问池希什么,乃至大声的叫喊,对方也没有一点反应,只呆呆的躺在床上,如一只月兑线的木偶那般。就在池清反复挣扎着保镖的束缚未果时,那个躺在床上的小人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只见她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却好似费尽她全部的力气一般。与池希四目相对,池清发现,这双曾经比自己还要闪亮的黑眸竟是没了一点焦距,就好像瞎子一样。
“小希,姐姐来看你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说句话,不要吓姐姐好不好?”池清大声的喊着,可池希对她的叫喊依旧不闻不问,仿佛没听到那般。池清奋力挣扎着想要靠近池希,可她弱小的身子又怎么能够和两个保镖相抗衡?哪怕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池希,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
“姐姐?是你吗?”这时,池希终于开口,只是,她仍旧没有看自己。
“小希,是我!是姐姐来看你了!你怎么样?他们对你好不好?”
“呵呵,似乎真的是姐姐呢。我就知道是你,因为啊,你身上总是有一股香草冰激凌的味道呢。呐,姐姐,我快要死了,虽然那个怪叔叔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知道。你要跑哦。”
池希说着,将身上盖着的棉被掀开,露出其中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只见她小小的身上满是用针线缝合好的伤口,靠左的半边身子凹陷下去,而右半边身子却肿起来好大一块。这样的身体,就好比被货车不均衡的压过,更像是用擀面杖将她体内的物质全部由左挤压到右边那样。
随着池希的运动,那个被线封住的伤口开始流血。那些血,从她的脖子一直延伸到月复部,无论是伤口还是血流的模样,都像是把池希生生切成了两半一样。这一幕几乎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而池清的心在看到这样的池希后,更是冷成了一片。
“姐姐,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小希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希了。我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说话,只能闻到,感觉到你的气息。我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呢。”池希说着,开始拔那些插在她身上的管子。
眼见那一根根白色的管子从她体内被拔出,浑浊的液体从其中流溢出来,而池希瘦弱的身子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渐渐地,她的嘴边开始溢血,紧接着是眼睛,鼻子,耳朵。那些血就好比坏掉的水龙头那般,一刻都不肯停歇的流着。可是,它们并不是水!而是池希的血!池希的生命!
心口在疼得几欲窒息,池清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回过神来,才爆发出仿若垂死挣扎般的吼声!
“不!不要!小希!求求你,不要拔掉那些管子!姐姐求你!好不好?!”池清大声恳求着池希停下手上的动作,面对她的苦苦哀求,池希听不到,更看不到。她机械般的继续将身上的管子移除,随着最后那个插在她勃颈上的管子被她摘掉,池希的身体好似泄气的皮球一般轰然崩塌。鲜血喷溅在池清的脸上,床上,地上,很快便把整个房间染成红色。
“小希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我就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此时,拉住池清的保镖终于松了手。她爬到床边,将池希仿若无骨的身子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到最后,竟是笑了出来。
所有一切都随着池希的死亡而付之一炬,原来,在自己承受着那种痛苦的时候,池希比她还要痛。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就这样没了生命,却还要在死之前,被人挖去那些身体的器官。模着池希唯一完好的头部,池清慢慢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照顾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动她一下。小希,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再也不会痛,再也不用插这些该死的管子了。你去找爸爸和妈妈,和他们一起快乐的生活。哪怕这个世界再残酷,姐姐也会代替你们三个活下去。”
“总有一天,姐姐会把他对父母,对你做过的一切,还有你承受过的那些痛苦,乘以十倍的返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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