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 125情深成空

作者 : 艳如歌

寝殿内,蔓延着一片死寂。

天之厉周身功力黑色闇气汹涌散逸,不断现于殿外,直入心口的锐利光刃持续从拇指王戒获得光力,抽引着鲜红血色从心脉处出现顺着银光化成血线,源源涌进熟睡的昙儿嘴边。

他不想再等了,如此才能她快速恢复。

昙儿紧抿的小嘴唇本能蠕动着吮吸血液,入体之血化作奇异养分进入她之身体各处,急速补充那日她有所亏损的身体。

殿外,恐惧的二人不顾气血大乱,提功力至最强,丝毫不蓄功保护自己,疯狂与封印王气力抗。

“劫尘!”

“咎殃!”

退离的蕴果谛魂和缎君衡、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剑布衣眸色骤变,急身破势而去,提功强进,两两控制住已经伤了功体的两人,强势拉离王气结界。

“放开吾!”劫尘急痛,陡然挥功扫向蕴果谛魂、断灭阐提和缎君衡,“放手!”

三人不退,提功硬接下了她的怒招。

咎殃急掌拍向剑布衣和他化阐提,怒瞪吼道:“两个混蛋,放开!”

“不可能!”

剑布衣拧眉利喝道,与他化阐提对视一眼,当即一人制住他乱挥的胳膊,一人抬手提功砍向他后颈。

“剑布衣!你个混球!”咎殃怒吼一声,推向剑布衣心口的手僵住,眼前一黑,怒瞪的眼无力合上,彭得一声,倒在了身后的他化阐提怀里。

剑布衣紧绷的眸色这才松了松,急忙松开制住他身体的胳膊,看向他化阐提:“你留下吧,吾背他回寝殿,顺便疗伤

“嗯!”他化阐提担忧扶着他放到剑布衣背上:“这里有什么事,吾立刻通知你!”

断灭阐提和三千则背着被打昏的劫尘走近:“把他们二人放到一个寝殿内休息吗?”

剑布衣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劫尘,又转眸看看眼底发黑的咎殃,叹息颔首:“到咎殃寝殿,离这里近些,有什么消息也可尽快传递

“等等!”缎君衡眸色一凝,从怀中拿出两颗丹药交到剑布衣手中:“给他们二人服下!”

黑色十九眸色一震,“这不是劫尘那时给你的?你没吃!”

缎君衡眸色一闪,看向剑布衣:“快带他们回去休息吧。你留下看顾他么二人,这里不必忧心

“嗯!”剑布衣拧眉望向黑色闇气不断增强的双天寝殿,轻轻点了点。

三千从剑布衣手中夺过药,强硬塞进昏迷的劫尘和咎殃口中,提功一化,迫使他们咽了下去。

“走吧,师兄,断灭!”

蕴果谛魂目送他们几人离去后,才又转回视线,望向银光时弱时强的寝殿,无意识一紧手中众相枯轮。这个银光他为何会有熟悉之感?他何时见过?

殿内天之厉面色渐渐泛出丝微白,凝视昙儿的视线却慢慢透出轻松。

熟睡的昙儿微动了动眼皮,小嘴减慢了吮吸的速度。

天之厉微收纳护体黑色闇气,顺着银光流出的鲜红开始变少。

昙儿又吸纳了片刻才又止住,天之厉眸色一凝,当即收回所有功气,一手引出滴心血封印拇指王戒银芒,心口血口急速愈合。

银光全数消失后,露出了愈合的心口,厉族功体伤处本该复原完好如初,但此时,被王戒所划之处,一道沉寂多年的斜长旧疤之上又添了新痕。

这道,天之厉眸色一怔,正要拉起衣裳的手轻顿,千年之久的伤,是为何……

突然,

“爹!”

一声毫无预兆而起的哭音惊回了他的心神。

天之厉敛好外袍,走近床边坐下,凝向襁褓中挂着泪水委屈醒来的昙儿,低语轻问:“哪儿还不舒服,告诉爹!”

昙儿见他衣裳上残留的血迹,小眼内泪水更多,挣扎乱踢着襁褓:“……呜呜…爹偷偷喂我血,我不要喝可又喝了……呜呜……”

天之厉眸色微怔,抬起指月复轻轻擦去她小脸上的泪水,担忧低语:“纵使你天赋异禀,也不该瞒着爹给姑姑叔叔恢复记忆,幸好只是要多睡几日,若出事,吾赶不及救你……”

昙儿心头一酸,泪眼朦胧望着他,低泣:“我想娘亲

天之厉擦泪的手一僵,募得断了口中的话,沉默良久后才凝视着她沉涩出声:“爹不该忘了你娘。等爹想起来,去把她找回来陪着我们

他们都是猜测!谁也没有亲眼见到,她定是失去记忆,寻不到异诞之脉。他出去能寻到她,她一定在哪儿等着他。

昙儿见他眸底突然涌出的痛苦挣扎,泪眼一怕,急忙从襁褓中挣扎着伸出小拳头抵在他靠近自己的心口,学着天之佛曾经的模样不得法的动了动,“爹,你还有我和哥哥陪着,娘亲不想让你难受的

天之厉垂眸,压下心底翻涌的虚无痛意,一手从襁褓中间偏下伸过,一手拖住她的脖后,小心从床上轻轻抱起搂在怀里,才抬眸望去:“爹无事!”

昙儿眸底泪意未散,见他失忆却又为无踪迹的天之佛痛心,泪水忍不住又落:“娘亲刚有我时,我就有意识,她想什么昙儿都知道。我拼命吸收她的功力,想要快快长大被生下告诉爹,你才能阻止@黄色小说

说着,哭音突然一颤,泪眼朦胧看着天之厉,哽咽道:“可昙儿好没用,竟然被荒神异力控制,害得娘亲不见了……”

天之厉眸光一涩,手臂顿紧,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沉哑低语:“此事与你无关,莫自责,爹会把你娘找回来的

“真的能把娘找回来?”昙儿含泪的黑瞳中透出丝思念许久的祈望,泪颤着嗓音:“爹,以后我再也不喝你的血了,灵兽之血虽没娘亲乳汁和你的血好喝,但我现在完全有意识,能控制自己。你好好养病,要不娘亲看到你有病,又要伤心了!”

你身上真正的禁断竟是她,吾怎会据一般婴孩,推断你主动喝灵兽之血之因,害你受如此长时间内中灼身之痛。♀

天之厉心头揪痛一缩,急抬手擦去她眼角泪水:“爹无事,以后继续喝吾的血。掘地三丈,吾也会将你娘寻到

昙儿另一只小手急忙隔着襁褓放在身上,亮晶晶的黑眸直对他,一咧小嘴:“爹爹别伤心,昙儿肚肚一点儿都不疼,不信,你模模看

“傻孩子!”天之厉眸色压痛,凝视着这张更像天之佛的小脸,不再犹豫:“帮爹恢复记忆吧

寻到娘前,她就能和爹爹、哥哥一起说娘亲以前的事了。

昙儿未散去泪意的小眼微喜滑落泪水,轻轻点头。

“为何又哭了?”天之厉凝眸再次擦去她黑瞳边的泪水,“需要爹做些什么?”

昙儿咬唇摇摇头,当即收泪,微抬起两只小手紧紧掰住他的大拇指:“一会儿我睡着的时候,爹别偷偷喂我喝血,我睡着没意识的,只要睡几日就没事了

天之厉微垂眸光,轻嗯一声。

“爹,把我放在床上吧!”

身子一沾床,

昙儿微微阖眸,顿集流散于体内各处的所有荒神异力于心口,周身蓄力砰然一发。

夺目光芒霎时穿透襁褓,急速扩散充满了整个卧房。

凝视着昙儿的天之厉意识突然一窒,睁着的黑眸渐渐散去神采,变为空洞无神,软倒身子靠在了床头。

房内充斥的荒神异力迅速笼罩在他周身,透过周身肌肤进入奇经八脉,随着体内气血运行,缓缓聚集在遭受天之佛封印的记忆脉络处。感受袭击而来的威胁,天之佛封印之力迅势急出,强力相抗。

两股不同源的荒神异力撞击吞噬,谁也不予示弱,顿成僵持之势。

天之厉微有些焦灼的意识瞬间陷入一片深渊漩涡。

昙儿感觉到二力抗衡下心口不适,眉心一蹙,咬咬唇,不假思索运使她吸纳的那道从荒神禁地来的神力,直灌天之厉天灵而入。

姑姑叔叔根本没用到此道神力,娘对爹的封印竟然如此强。

殿外看不出卧房内的任何情形,只有后来渐渐散去的银光和黑色闇气值得欣喜,而雄浑的王气封印依旧强盛不减。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对视一眼,紧绷的神色才微微松了松。封印结界无事,不管天之厉方才做了什么,至少并不是他出事。

缎君衡看向黑色十九:“去咎殃寝殿告知剑布衣,异变消失

正在此时,突来林将军洪亮雄浑的声音,

“见过缎相!”

缎君衡眸色一凝,转身望向立于高阶之下的灰色身影,当即化光行去。

“有何事?”

林将军看向现身的缎君衡,详细道:“有一名女子假借知道画像中人在何处寻到吾,却要求见王,并直言要见在此的蕴果谛魂大师,说有事告知。吾观其面色无惧,不似作假,不敢大意,特来请示缎相

缎君衡眸色若有所思一闪:“此人是何来历?”

林将军道:“她言我们皆失忆,纵告知地方和人名也无用,故未言

知晓他们失忆!女子!见蕴果谛魂,难道是佛乡之人?

缎君衡眸色一肃,“带吾去见她

“是你!”

“你是?”

他的口气似乎认识自己。尔善多眸色微怔后急忙恢复平静,看着走近公堂之门的紫色身影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林将军刚要说话,缎君衡眸光一扫阻止,走近她身边意有所指道:“吾是异诞之脉之相

尔善多一怔,此人来便更好说话,当即看向他直言不讳道:“希望你直接带吾见天之厉和蕴果谛魂

缎君衡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轻笑一声,错身她走至正座上坐下:“先说出你何处。吾自会衡量是否让你去见

尔善多拧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林将军,才又看向他:“你们没有记忆说了等于没说

“是谁告知你我们无记忆?”缎君衡含笑的眸色倏然一冷,利目直射:“天王四护之一的尔善多,可是你的审座,矩业烽昙?”

尔善多一愕,眸色变了变,“你怎可能知道天佛原乡?”

“不止知道,”缎君衡眸色更利,沉声道:“厉族与天佛原乡尚有不共戴天之仇!”

尔善多眸色微诧,拧眉看向他:“天佛原乡和厉族此前并无接触,怎会有仇怨?”审座交代她见到里面之人言他们失忆,可并未说和厉族有仇,此人言语是何居心?

缎君衡微微垂眸,她的记忆也有问题,但她能寻到此处,掌心水晶骷髅头一闪,淡淡道:“说出是谁让你到此

尔善多看着他直言不讳:“相爷方才已说出。吾确实受审座之命,必须见到天之厉和地藏圣者蕴果谛魂,到时,定会知无不言。吾没有恶意,希望相爷能禀知天之厉

审座有记忆,而尔善多没有,蕴果谛魂之言,难道佛乡只有矩业烽昙有记忆?

缎君衡垂下的双眸凝重一闪,缓缓抬起望去,“可以,在此之前,你先见地藏王蕴果谛魂

尔善多微愕,她还以为此人会横加阻拦:“多谢相爷!”

缎君衡看向林将军:“此人交予吾,出了任何事由吾负责

王气结界的双天寝殿前,一阵紫光闪过,离开的紫色身影再次回归。

“蕴果谛魂,”缎君衡直接走到他眼前:“审座矩业烽昙派尔善多寻你

蕴果谛魂一诧后,眸色微紧:“他怎会知晓吾到了此处?”

缎君衡直言不讳:“矩业烽昙有记忆,至于其他问题,你可问询尔善多,她没有记忆

蕴果谛魂皱了皱眉,矩业烽昙有记忆寻他,只怕是为天之佛之事。

“她在何处?见吾虽是私事,你若放心这里,不妨随吾同听,省下重复于你

缎君衡犹豫望向封印王气不稳的双天寝殿。

却不料,

“缎君衡,你去吧!”

“劫尘,咎殃!”缎君衡募得收回视线,诧异看向飞身而来的二人,“你们怎会如此快回醒?”

劫尘按剑凝重望着双天寝殿,“多谢你的药!”

咎殃恶狠狠瞪向剑布衣:“还有他的功力!”

说罢,眸色微平静了些,扫过三千:“再加她!”

缎君衡皱眉看着他们两个刻意嘱咐:“若发生什么事切记不可冲动!天之厉定不希望你们出事!”

劫尘和咎殃眸色微僵,颔首后,沉声道:“见了尔善多,让她带话给矩业烽昙,大嫂之仇,厉族与佛乡不死不休

缎君衡眸色凝住,未应亦未反对。

剑布衣眸底精光一闪,突然出声:“大师,吾是否可以和你们同去?”

“可以!”蕴果谛魂不假思索应道:“走吧!”

半晌后,三人同时降临缎君衡寝殿内。

“尔善多!”蕴果谛魂凝眸直接现身在她身前,开门见山道:“寻吾何事?”

这么快!尔善多一诧后急从所坐之处起身,合十双掌:“见过地藏圣者!”

说罢扫过随他而来的二人,犹豫道:“审座命令,此事只能让你一人知晓

“直说便是,”蕴果谛魂拧眉看着她,现出丝微不可见的威严:“出了什么事,让矩业烽昙寻吾,与你无关

缎君衡补充道:“我们此时回避,你言出后,圣者亦会告知,何须浪费此时间

“这!”尔善多皱了皱眉,见蕴果谛魂眼中相同的意思,犹豫片刻才伸手入怀拿出不同时间传来的两道佛光法信,“请圣者一览后毁掉

蕴果谛魂接过两片萦绕佛光的竹叶,掌心一聚佛力,竹叶顿化成两张实纸黑字。

地藏圣者:

天之佛楼至韦驮生死始末。

……佛乡得知天之佛生子之事,造罪墙……天之佛畏罪离开佛乡……派吾调查……

血傀师告知……宙王作证为私欲造罪墙……血傀师……缉拿……异诞之脉杀孽……

按兵不动……共命栖执行五赦净驱天罚……自裁…胎藏五封莲……吾大错特错……失忆……一朵在佛乡深阙……吾自请罪。

矩业烽昙

曾经对共命栖的猜测,一字一字详细描述证实。

戮命自裁,血洒消散,他还抱有的那丝丝奢望竟是摧毁的一滴不剩!

蕴果谛魂眸色痛涩,眼前字迹突然变得模糊,手指僵硬冰冷一松,信纸飘飞落地。

缎君衡眸色微变,挥掌扫功,将落地的信纸吸到自己掌心。

上面写了些什么?

剑布衣走近,站在他身侧同看,看着看着,眸色突然闪过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胎藏五封莲存在!只是怎会在佛乡深阙?而且只有一朵?剩下的四朵在什么地方?

看完第一封,缎君衡将另一张信纸拿到蕴果谛魂面前,“这封你尚未看

蕴果谛魂阖眸压下心底痛意,才抬眸接过细看。

片刻后,

“血傀师已经被他擒住,正关押在佛乡……”

缎君衡凝眸拿过一看后,拧眉道:“是否要告诉天之厉?”

蕴果谛魂不答,冷肃看向尔善多:“矩业烽昙还有何事?”

尔善多一字一字详细道:“让吾见天之厉,告知他可为其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苍生之道,任何皆可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沉思半晌突然看向缎君衡,“复生之谋,吾有更完善的办法

缎君衡微诧:“何意?”

“我们去书房!”

尔善多微讶看着三人消失,只得静立等待。

一个时辰后,蕴果谛魂拿着一封信走出,肃眸看向尔善多,“剩下之事,吾可替你完成,即刻启程,将此信交予矩业烽昙。另去善恶归源,让野胡禅、渡如何速到异诞之脉

尔善多微怔,“多谢地藏圣者,吾会通知他们二人

劫尘和咎殃察觉到周围气息变化,见是归来的三人后又收回视线,静静凝视着双天寝殿。

剑布衣眸底压抑着激动走近三千,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字写着才得的消息,以及策略中变化的地方。

他们正不敢确定是否有胎藏五封莲,没想到,三千双眸突然一红,难抑激动,激动看向剑布衣。

终于!终于能了!

剑布衣凝喜颔首,看着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吐出了紧绷心间许久的沉忧,

王气笼罩的双天寝殿内,

天之厉体内僵持许久的荒神异力突生变化,外力灌注之力急速吞噬着封印之力。

昙儿紧皱的眉头一松,却是同时露出了浓浓的疲倦,小嘴不禁大张打了个无力的哈欠。

封印之力一丝丝减少,压制的记忆一得自由,瞬间如狂潮席卷而至。

……

“天之佛,属天之佛者,你,专为吾而存在……”

“放肆!”

“哈哈,吾唯一认可之千年宿敌……你终究会属于吾!”

“猖狂!用你的死来换!”

……

“天之厉!天之厉!天之厉!……”

“吾死不了……”,

“楼至韦驮,这是你的眼泪……”

“不是!”

良久的沉默,

“承认为吾动心很难吗?天之佛楼至韦驮!”

“吾已动心,绝不允你置身其外,要下地狱一同下!”

……

“还难受吗?吃什么吐什么,吾传祭司给你看看

“不必,胃口不适而已

“吾不放心

“吾本不食世俗之物,难以习惯,停食三个月,过后便好

……

“天之厉,吃药!”

“吾从不需要!”

“吾回天佛原乡!”

“拿来!”

……

“为什么?”

“天之厉,吾对不起你!忘了吾吧!”

……

“咳,咳,天之厉,幸好…咳…你无事!吾总算赶来了!”

“你怎能!”

“天之厉,咳,咳,…莫与天佛原乡之人动手!”

“莫再说话,吾依你!”

……

“天之厉,吾竟有些想你,不知你和质辛如何?”

“想吾,为何不回头一看!”

“你!你怎会在这里?放开吾!”

“放开再让你离开?妄想!”

……

“再为吾生个孩子!”

“不可能!”

……

“天之厉,吾想为你再生个孩子!”

“想生孩子,也得把身子养好!”

……

“天之厉,吾现在可以确定是孩子在作怪,好几日如此,万无一失了!”

“闭嘴,喝三日的量,不许拒绝……”

……

“天之厉,为何不把吾叫醒,吾等了许久,却不见你回来,不小心睡着了!”

“不再睡会儿了吗?吾守着你

……

“吾不会有魂飞魄散的一日,所以你无须移换万水群山

“天…慢些…吾…不行!”

“可难受?”

“无事!就是方才有些……”

“再想什么?”

“考虑吾是否该去学学房中术,以弥补夫君之不足

……

“楼至,吾总算赶到了!”

“你怎能又用自己功体为吾挡招,你个混蛋!……昙儿要生了,快带吾回异诞之脉

……

“吾想亲自喂她!”

“这种灵物,天之厉,还是我们分着喝为好

“不必,你全喝了,吾自有其他办法疗伤

……

“可惜吾现在这种情形,不然也可随你一同去处理

“你吃定吾狠不下心?”

“你已不是千年前之人

……

“你为何要猜到呢?他们七人确实因吾而死,天之厉,你不该寻到吾的……”

“莫与吾抗衡了!”

“撤功!”

“放弃吧,天之厉!”

“撤掉功力!”

“吾求求你,天之厉,你的身体受不了

“求吾?楼至,你好狠的心!”

“吾对不起你!劫尘他们会回来的

“吾恨你!楼至韦驮!”

“好好养伤,为了什么都不值得那般拼命!”

“吾骗你,吾不恨你,吾带着昙儿和质辛寻你……你一定要回来,答应吾!”

“以后多用些膳食,照顾好自己!”

“答应吾!”

……

“不必寻了,吾不能答应!”

……

“不必寻了,不能答应……不必寻了,不能答应……”

天之厉灰败着双眸喃喃着,恍惚望向床边幔帐,轻晃身子站起,蹒跚着一步一步向一片模糊黑暗的殿外走去,冰冷的心肺间不时传出剧烈的沉咳,每一声都带出一股恸痛的心口之血,一滴一滴,坠落二人曾经走过的每一块黑石砖面,蔓延出一地哀伤。

“慢些走,摔着昙儿!”

“你不怕摔着吾?”

“吾扶着,肚子再大些也没问题,怎可能摔倒!”

“天之厉,你觉得昙儿长大会像谁?”

“长大后便知,现在何必劳神!”

“好吧,吾不想了

……

昙儿像极了你,楼至,她很想见你,你在哪儿呢?你要是找不到家,吾像以前一样去带你回来……

天之厉恍惚自言自语着,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殿门,黄昏余晖霎时倾泻而入,映出了他痛至极处毫无生气的身影。

“大哥!”

他怎会变成这样!难道他想起了大嫂!

劫尘面色刷的苍白,急拖瞬间冰冷的身子奔至撤去王气的殿门前,堵住他轻声低问:“你想要去做什么,吾替你去做!”

又到晚上了,他得快些寻到楼至,

天之厉收回恍惚望向天际的视线,怔怔望着眼前模糊黑暗的人影,皱眉,

“她那日穿着金白色外裳,这是黑的?”

缓缓转动视线,继续向不知何处走去。

“这不是她

劫尘眸色募得一湿,强忍泪意急抬手按住他的胳膊:“你回去歇着,大哥,吾去寻大嫂!”

天之厉本能提功,轰然震开了阻拦他的劫尘,继续恍惚向走着

咎殃眸色痛变,急飞身接住毫无防备被震飞的劫尘。

劫尘颤抖着扣住他的胳膊,阖眸压下眼底悲伤泪意,“大哥眼睛和意识出了问题!快跟着,别管我!”

缎君衡和蕴果谛魂眸色骤变,疾步飞身近已走出很远的他身后叫道:“天之厉!”

楼至着急时会如此叫他。

天之厉死沉的心一怔,恍惚回身望去,

两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从天而落,

又是黑色,

眸底顿时划出一丝黯然,天之厉怔怔收回视线,又咳了一声,抬起袍袖擦去嘴角血迹,继续向眼前的黑色高阶之下走去。

缎君衡凝望着他的背影眸色不禁一涩,急身转向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剑布衣:“切不要惊动他,悄悄跟着!去了哪儿让一个人到吾寝殿来告知

蕴果谛魂刚要跟去,缎君衡急手拉住他,促声道:“随吾继续去解除阿辛的记忆封印,上次只差最后一点儿,有她才能保得天之厉万无一失!”

说罢当即转向黑色十九和魅生:“你们留下帮着劫尘照顾昙儿和质辛!”

将劫尘送进双天寝殿内后,见两个孩子无事,咎殃放心,急身与其他几人一同去追走到台阶下突然化光消失的天之厉。

“姑姑!”

劫尘刚坐在床边,一直熟睡的质辛突然颤了颤睫毛,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望去:“你何时来的?”

劫尘急压下心底悲伤,抬手拉起薄被包住他坐起的身子:“来许久了!”

质辛抬起小手拽住被子,有些恍然地垂眸看看自己的样子,小嘴突然一扁,低低道:“姑姑,娘以前也包过被子

他果然也恢复记忆了!劫尘心头一涩,眸色温和的抬手模模他的头:“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质辛缓缓抬起凝泪的黑眸:“我睡醒了,姑姑,娘说陪我和昙儿睡觉的,为何我第二日起来会忘了娘?还一直以为自己和妹妹是爹造出来的,娘去哪儿了呢?”

劫尘手微僵,良久后才忍下心头涩痛温和出声:“她去做重要的事情了,临走时让你爹和姑姑叔叔们演一出忘记她的戏,顺便蒙骗你,你快生辰了,作为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喜不喜欢?”

质辛想起那些日子事情快要快哭出来的黑眸一怔,“真的吗?她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娘为什么要在我睡着时偷偷离开?”

劫尘从怀里拿出素帕擦去他眼角的泪滴:“她怕你哭,不让她离开,可这件事非办不可

质辛当即收起了所有眼泪:“娘和爹一样有事要做才离开,我不会哭的,她肯定和爹一样不久就能回来

劫尘一涩垂眸收好素帕:“嗯

质辛心情好了许多,拿开薄被开始穿那日被劫尘月兑去叠放好的衣物,“等娘回来了,我告诉她下次再离开一定要跟我说,我不会哭的,爹能作证,那样她就不会担心我了!”

劫尘喉间哽住,半晌才出生道:“姑姑也可以为你作证。你以后可要乖乖等着你娘回来,不许哭!你要哭,姑姑和你爹就不能作证了

质辛正自己扣着衣扣,手一顿,抬起澄亮的黑眸看向她保证:“我一定不哭,我现在是哥哥,只有昙儿妹妹才哭!”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更在初六晚上9点左右,咳咳,不敢说准时9点了……捂脸~~以后的我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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