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冉冉气喘吁吁的赶到走廊时,看到了她平生所见的,最为诡异的一幕。
赵智略弯着腰,警衬领口大敞着,胳膊环抱在江潜的腰间,笑的很是灿烂。江潜则是站着,手托住赵智略的胳膊,也微微露出笑容,可被人这么一搂,还是能看得出有一丝紧张。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
她不敢找出合适的形容词或者名词以及动词。
“你们……在干嘛?”
江潜听到赵冉冉的声音连忙站直,赵智略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姐,麻溜儿过来。”他的胳膊又自来熟的搭在了江潜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近乎,“姐,你让江大哥……哦不,让姐夫收我为徒吧,他刚才那套孙膑拳真是太正点了,你帮我说说好话。”
赵冉冉没理他,转过头问江潜,“你怎么在这儿?”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去你家楼下等,碰到老营长了,他告诉我你昨天半夜来上班……”
赵冉冉埋头就想往墙上撞,“你大早上的找我干嘛呀!”
还没等江潜说话,赵智略先不乐意了,“姐你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还没说你呢,你俩刚才打起来了?”
“不是不是。”赵智略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小声说,“我跟你说,贼厉害,没个十来年打底练不出这么精致拳法。”
赵冉冉当然知道,她家弟弟虽然外貌上应该算是伪娘里最有男人味的那种,可骨子里倒真真是个纯爷们儿,尤其佩服有真功夫的。可他里外里就警校学的那几套警体拳和小时候在少年宫学的几刷子跆拳道,所以比他厉害的人,还真是不算少。
“姐,求你了,跟他说说,让他教教我呗。”
赵冉冉翻了个白眼,“姐夫都叫上了,还用得着我啊。”
“别介呀姐,记仇不好,肯定不好,帮我说说。”
她想了一会儿,小声地、中肯地告诉他,“你说就行,杀鸡焉用得着宰牛刀,去吧。”
赵智略又去江潜身边了,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见江潜痛快的点了点头,他又乐颤颤的回来了,“那什么,我有事儿先走了,让你对象儿护送你,拜拜。”
他把他家姐姐送人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互看了一会儿,双双低声笑起来,赵冉冉打破沉默,“我弟就一小片警,羡慕比他厉害的,他自来熟惯了,你别介意啊,要是不愿意教也没关系。”
江潜连忙摆手,“怎么不愿意教,我愿意。”
赵冉冉歪着头看他,刚洗过的脸干净的渀如一朵洁白的雪莲花。
江潜想,他永远忘不了这个清晨里的遥遥一望,她伫立在阳光洒进窗棂的金辉里,一双月牙眼弯弯,带着似笑非笑的柔情,他总觉得美的像是一场梦。
因为这样的情景太容易让他想到幸福,想到爱情,想到怦然心动,想到天长地久,想到非她不可,想到一切柔软的、澎湃的情绪。
“江潜。”
“嗯?”
“我下班了。”
“哦,那走吧。”江潜帮她舀着包,小声寻问,“今天还有班儿吗?”
“晚上是主夜班。”
“怎么又是夜班?”
“本来是白班,同事有事,跟我换了一下。”
“哦。”江潜拉起她的手,笑容里有一丝柔软,“晚上我陪你一起。”
她点点头,轻笑,“好。”
赵冉冉对江潜战友的家,有种莫名其妙的很熟悉的感觉,其实这儿跟她的家相差太远,简装、木制地板、少数家电,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那间飘着香味的厨房里有一个跟妈妈一样忙碌的身影。
他总是在操心她的伙食,嫌她吃的少又挑食,虽然没有明着说,但行动可以代表一切,刚才上楼前拐弯抹角把她骗进超市里,‘顺便’买了一大块排骨。
“冉冉,饿了没有?要不我先帮你下碗面?”
“不用了,我刚才吃了一个苹果。”
江潜又开始忙碌起来,把排骨尽可能的切成小块儿,冷水下锅,放入葱段、姜片、蒜瓣和各种佐料,盖上盖,把火调到最小,收拾好这些,解下围裙去客厅,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木瓜牛女乃。
“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刚刚,你挑水果的时候。”
这要是放在很久以后,赵冉冉会毫不犹豫的指责他,‘你这是在为自己培养福利。’可现在的她,心里很难不感动。
“谢谢。”
江潜摇摇头,一时间看她嫣红的耳垂有些看痴了,突然间,身体像是被解了咒的魔盒,从深处涌出一股澎湃而来的热潮直奔心尖儿,在那里狠狠颤了几颤。
不用说,身体起变化了。
江潜有些狼狈,一个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而且是个正宗雏儿的大小伙子,看到喜欢的女人在身边,然后起了反应,这实在很正常,算不得什么丢人事儿。
可他这会儿不可能去打飞机,但是干挺的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软下去,而且他惊恐的发现,他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却管不住感觉,不看她可以,可总不能让人家不呼吸吧,只要她呼吸,只要他能感觉到属于她的味道,他家老二就越来越有茁壮的架势。
江潜痛苦的弯下腰。
赵冉冉也感觉到江潜的小动作了,见他捂着肚子,鼻尖儿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儿,表情甚是痛苦,便问,“江潜,你怎么了?”
“没事。”江潜抬了抬头,正迎上她伸过来准备模他头的手,连忙躲开,“我真没事。”
赵冉冉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转过头去安安静静的看电视。她这一安静不要紧,江潜急坏了,深怕她误会自己,不就模一下头么,他其实很想很想被她模啦,很想很想,可是这会儿太危险了。
“冉冉?”
“嗯?”
“你生气了?”
“没有。”赵冉冉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有些担心,又有些讨好的笑,一张黑脸,两排白牙。芝麻大点的事儿也能让他担心成这样,想想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突然,怨不得人家条件反射躲开,忍不住莞尔一笑,“看电视。”
江潜灵机一动,说,“这电视剧太气人,气的我胃都疼了。”
原来如此啊,看个电视能把胃气疼,这得花多大的力气。
“我也才知道,原来买房子这么难,那两口子为了买房子,连一块钱都斤斤计较,吵吵闹闹的,活的真累。”
江潜眼珠儿转了几转,貌似淡淡地接话,“咱们不会那样的,随军的话按我的级别可以分到二室一厅,转业后也有安置费,房子首付肯定不成问题,余下的按揭也可以,让我爸妈添也可以。”
赵冉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嗯,我有公基金。”
说完就把舌头给咬了,恨不得甩手扇自己两巴掌。
可江潜还是听到了,他几乎立刻就扑了过来,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你愿意现在跟我结婚?”
赵冉冉真诚的摇摇头,“不愿意。”
江潜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堪比遭到灭顶之灾打击的表情,刚刚惊喜的好心情丁点儿不复存在,难过的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让赵冉冉升起一种自己不仅欺负了人,而且还不负责任的愧疚感。可哪有认识几天就结婚的,这不闪闪闪闪婚嘛?
“江潜,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知道。”还是不怎么高兴,他也知道没有认识几天就求婚的,刚刚他也只是想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可她无波无浪的一句回答,竟然让他生出一种,她也和他一样渴望两人在一起的错觉。
或许她也是希望跟他走到最后的,可婚姻毕竟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没道理几天就把自己交给另一个几乎还是陌生的人。
这么想着,江潜慢慢平复了刚刚那种忽期待、忽惊喜、忽失望的心情了。笑着揉了揉了她的头发,壮着胆儿把她搂进怀里。
赵冉冉僵了一下,没有挣扎。
江潜身上的味道很独特,不难闻,被他抱在怀里,周身被一股热气腾腾笼罩着,却奇妙的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后来,她哪怕是闭着眼睛,也总能在众多人群里找到离她最远的那个江潜,他身上那股独特又好闻的男人味道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如烙铁,深深印入了她的脑里、心里和感官里,挥散不去。
江潜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热度逼人。
他珍惜他们之间的缘份,更珍惜她,也知道自己不可以有歪心思,不能吓跑她,他们的感情还并不深厚,就如他指缝中的细沙,越是想攥紧,越是容易流逝。
可是他忽略不了近在咫尺的赵冉冉,想亲近、想碰触她的念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于是,江潜开始想匡队的操心脸,想邓永涛的苦瓜脸,想未来老丈人的面瘫脸,想……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只有赵冉冉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脸儿。
赵冉冉安安静静的偎在他的怀里,感觉他越搂越紧,突然又猛的放开她,与她面对面。
江潜此时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郑重来形容,又带着破斧沉舟的语气跟她商量,“我亲你行吗?”
赵冉冉的脸‘唰’就红了,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行,第二个是……她其实,也很好奇,好奇接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回应。
江潜当她是默许,压抑着激动,带着急迫的心情,却小心翼翼的,越靠越近……
他们接吻。
却没有闭上眼睛。
因为不懂,也是紧张。
他的嘴唇颤抖,反复触在那张小巧的嘴巴上,丹凤眼微眯,鼻间缠绕的尽是彼此的气味,甜的是她的体气,咸的是他的汗气。
江潜的嘴唇每触上一次,赵冉冉思维就多剥离一分,心脏随着触上来的次数逐数猛弹,眼睑开始不自觉微闭,直到嘴唇不再分开,就这样贴了好久。
然后,他们慢慢尝试,唇齿相依。
江潜让赵冉冉知道了什么叫深吻,其与之前的吻区别就在于,舌头有没有伸进来。
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生涩,他们都不会,所以连角度都找不好。江潜捧住了她的脸,脑子里想着仅有的看毛片的经验,伸出舌尖儿一点点舌忝着她的唇,上唇、下唇、唇角还有……小梨窝。
没有遭到拒绝,她看上去虽然紧张,可身体却软软的紧贴在他的怀里,没有主动,却露出期待又好奇的神色。这说明,她跟他一样,都是第一次。
江潜心花怒放,压抑着火烧似的心情,舌尖儿一点一点探进了她的口腔。亲吻给他带来的冲击力比带给她的还要震憾,江潜几乎沉迷其中,软的甜的亲密无间的触觉诱使他的吻越来越深,舌尖一颗颗舌忝过她的牙齿,待勾住那颗滑腻腻的舌头时,心脏狠狠狂跳。
理智似乎被燃尽了,狂野到一味只剩下吸吮和毫无章法又灵活的搅动,四周响起湿濡暧昧的响声和他喉节吞咽的滚动声,他不需要她能追随着自己的节奏,只要她不拒绝便好。
然而让他惊喜在于,她不是只有接受他的热情,她的舌也开始有细小的蠕动,在他变换角度亲吻时完全配合,学着他的动作,舌尖打着圈儿与他纠缠。
赵冉冉先结束了这个吻,江潜见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唇色嫣红,双眼含水似嗔似怨的望着他,他几乎立刻又封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终于亲到小嘴了。
妹子儿们,你们一定知道我要打榜对不?你们一定愿意给我送花对不?
下章介绍:第九章他们吻了又吻
如果让江潜说牵手和亲吻有何分别?
那江潜会说:
手牵手是心动,对最初那种怦然的肯定;唇碰唇是神颤,进化为非她不可的饱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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