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郊区 两个家庭的变故

作者 : 玉汝于成

浓重的乌云遮蔽着天空,细小的雪末随着冷风缓缓落下。

有昌和玉汝带小雨宸回到家中。雨宸趴在玉汝肩头熟睡着,

江南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棉衣,母亲看到缠绕在小孙女额头上的纱布,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我的大孙女呀,这次可真的受罪了

小雨宸朦胧中听到女乃女乃的声音,睁开惺忪的眼睛,抬头望着女乃女乃。

“宸儿呀,女乃女乃在这呀

母亲抱起小孙女,喋喋地说:“这些无德的医生,怎么不留咱宸在医院多住些日子呢?伤了头可不能这么快就出院哪

玉汝和有昌无限忧闷地望向母亲,现在,小雨宸有惊无险,母亲的精神状态又让他们担忧起来。

“宸儿没事就好,要是有事,妈也不活了

母亲抱着小孙女坐在沙发上,父亲沉吟道:“孩子不经事,就没出息,咱宸这么小就跟着爷爷经历了大风大浪,长大了,再大的风浪都不怕

母亲嗔怪道:“你个老东西,咱宸被打了,你坐在沙发上就好象一个活菩萨,平时见你吆五喝六的,浑身是胆的,这一次怎么没能耐了?”

“我应该怎样才是有能耐?”

“去把雪燕家砸个稀巴烂,看她还敢不敢打我的小孙女

小雨宸趴到女乃女乃怀里,用细微的声音说:“头痛痛

母亲轻轻掂着小孙女,一脸愁苦的神色,玉汝对母亲安抚道:“妈,出院时,医生重新做了全面的检查,只是皮外伤

有昌也对母亲安慰道:“妈,您放心吧,可能是受了惊吓,过几天就没事了

母亲轻轻摇晃着小孙女,心疼地说:“宸呀,不痛了,女乃女乃在,不用怕,谁敢打你,女乃女乃就和谁去拼命

母亲抱着小孙女起身走去卧室,父亲看着与汝疲惫的面容,对她说:“汝呀,你在医院整个晚上,也该累了,回房睡一会吧

江南拉起玉汝一同回到房间,玉汝一脸疲惫地靠在床上。

江南关切地询问:“雨宸已经没事了,可是你看起来却心事重重的

“我只是有一点累

江南凝视玉汝黯淡的神情,低声说:“玉汝姐,其实,我不担心雨宸,我更担心姑姑的精神

“是,我突然发现妈真的老的

江南面对玉汝沉痛的神情,不无忧虑地说:“姑姑的精神好象受到刺激,假如宸宸有事,不知道姑姑会怎样

玉汝压抑着沉痛的心情,轻声说:“我们可以在心里筹划自己的人生,可是,老人却无法安排自己的生活,他们所有的心思都在儿女身上,这份牵挂会延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江南道:“玉汝姐,等宸好了,我们带姑姑和姑父去岛上玩一下,我们去海边租赁一个小木屋,在那里看夜空,听海浪,搭起烧烤架,吃烧烤

玉汝苦涩的一笑,说道:“哥结婚时,我们也曾经去过临近的小岛上散心,那时候,爸只是沉闷地喝酒,抱怨岛上的酒太贵,妈一路上都是惊慌和不安,坐船时,她害怕船会沉没,到了岛上,她又害怕小岛被海水淹没,到了夜里,她听着海风,又说自己心里发慌,担心家里被小偷光顾

江南无奈地摇头,道:“这些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只有辛苦忙碌才会塌实,没有人向他们灌输享受生活的人生观念

玉汝沉入一种愁闷压抑的心情。对于像父母一样从辛苦忙碌的生活中走出来的人而言,让他们享受安详宁静的晚年生活,却仿佛成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看似平淡的生活却带着一股凄苦的滋味。

暖暖的正午,母亲抱着小雨宸在饭馆门前摆上了餐车,小宝为她搬来一把椅子,母亲抱着小孙女坐下了,他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喊起来:“卖早餐了,卖早餐了

“小宝呀,你又二乎了,现在是中午,应该卖午餐呀母亲笑吟吟地说。

“可是,这餐车里是粥呀小宝执拗地说。

“吃粥养胃,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母亲笑吟吟地对怀里的小孙女说:“宸呀,帮女乃女乃喊卖午餐

小雨宸用清脆的声音咿呀地喊起来:“卖午餐了,卖午餐了她喊了两声,用小手模着头,轻声说:“宸宸头痛痛

“我的大孙女呀,你要把女乃女乃愁死了

母亲把苍老的脸颊紧贴着孙女胖乎乎的脸儿,悲叹地说了一声,“宸儿呀,你要是烙下了病根,女乃女乃死也闭不上眼呀

小雨宸听不懂女乃女乃的悲凉的话,用肉肉的小手抚摩着女乃女乃的耳朵,女乃女乃轻轻将她颠起来,亲昵地问:“宸儿,你要睡了吗?咱不睡觉觉

小宝用一双迷瞪的眼睛向小雨宸望过来,说道:“婶,宸想睡就让她睡吧,又不是真的要她卖粥

母亲叹一声,道:“现在就睡,夜里睡不着,又要哼哼着喊头痛了

小宝听完,像母亲一样叹一声。一老一少仿佛同时陷入愁闷的情绪,无法开怀。

清冷的早上,玉汝踏进石府,麦得灵石中玉和鑫宇一同坐在沙发上。麦得灵用轻柔的声音说:“玉汝,您请坐

玉汝沉静地坐下,她感受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悄悄向石中玉望去。

他表情桀骜地靠在沙发上,她从他那阴郁的表情判断出,他先前与麦得灵经历过一场针锋相对的辩论。

麦得灵正襟危坐,笃定的面容上显露出一抹不快的痕迹,她轻声说:“玉汝,好久不见了她说着抬头凝视玉汝,柔声说:“这段时间,鑫宇在接受封闭式心理辅导

“哦玉汝沉静地回应,她带着些许疑惑地望着麦得灵,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会向别人提起自己的隐痛。

麦得灵叹息一声,感叹道:“这个社****确实有些浮躁,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变的功利化,鑫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遇事永远退让,这样下去,他将很难立足于这个社****

玉汝惊讶地注视着麦得灵,她轻柔的语调具有一种阴柔的力量,在任何时候,这个伪善的女人都可以把问题归咎于外部世界,她从来不愿意关注自己虚伪的灵魂。

玉汝感觉一种隐隐的不快,她欲要起身离开,石中玉冷声道:“嫖客抱怨妓女有伤社****风化,强盗埋怨社****秩序太差,这确实是一个浮躁的社****

“中玉,我劝过你很多次,你应该和鑫宇一起去接受心理辅导,你那些激烈的言论是因为对身份的焦虑,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出身卑微的人,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一样乖张跋扈,要与世界为敌

石中玉坚毅的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他望向鑫宇,挖苦道:“心理治疗能让你明白是否爱秋兰吗?”

鑫宇起身,以迅疾的步子向外走去,麦得灵起身追随,玉汝看着她急切的背影,用低沉的声音对石中玉道:“其实,麦夫人已经陷入很深的痛苦,你不应该再刺伤她

“百毒不侵的女人,你在为她向我声讨?”

“其实,她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

“是吗?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值得被同情

玉汝压抑着起伏的心情,他不想激怒石中玉,她知道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他与自己伪善的继母日复一日的相处,乖戾的性情愈演愈烈带着一股爆炸的意味。

“我该去馨蕊的房间了玉汝沉静地说。

“家庭内战让孩子们不得清净,让她再睡一下……”

石中玉点燃一支香烟,神情萎靡地吐着烟雾,玉汝沉静地说:“无论你和麦夫人之间有怎样的分歧,我都不希望馨蕊受到伤害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尽你所能去安抚馨蕊吧

“你可以不再刺伤鑫宇吗?”

他一脸诧异的表情,冷声诘问:“你在维护鑫宇?”

“他是一个性情温厚的人

他阴冷地一笑,沉吟道:“是吧,他只不过无法抵御身体的**。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一样,没有了女人就会心烦意乱,可是,有些男人会用心去爱自己的女人,而有些男人却是用心让女人爱自己

麦得灵踩着高跟鞋迈着极速的步子回到客厅,她坐到茶几上,说:“中玉,鑫宇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如果他有事,这个家将会不复存在

“你应该把他追回来,他决不能因为对身份的焦虑而崩溃

麦得灵笃定的面容充满了愤怒,她冷声道:“中玉,鑫宇不必为身份感觉焦虑,因为他是所有产业的真正继承者

“是的,因为爸爸已经去世,无法做亲子鉴定。可是在他弄懂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之前,他的身份毫无意义

“你?你在侮辱我的人格,你在否定我与你爸爸的感情

“我不想探讨这个话题,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承认她是为了吃肉而嫁给屠夫

“你?中玉,你是一个没有道德准则的人

“你的道德准则,只通达嘴唇没有触及内心

“中玉,我养育了你,你却视我为仇人麦得灵愤怒地起身,她迈着笃定的步子回到了卧室。

石中玉看似是这场论战的胜利者,而他那沉郁的表情却显露出内心的悲痛与愤怒。

玉汝轻声说:“其实,你没必要和麦夫人针锋相对

“是的,因为我仰仗她才有了体面的身份他颓败的语气道出了内心的苦闷。她忧心地望着他,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深深的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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