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向往城市生活的少年
安顿好江若心,宋晚秋找到那个骑摩托的年轻人,两辆摩托一起朝镇上开去。
来到镇上,不到十点,按照蒋海峰的预计,三个小时,也就是十一点钟左右,李长碌会赶到镇上来。
为了装得更像,蒋海峰让宋晚秋回家去换好几件衣服,然后选出跟江若心最像的一套搭配。
顺便,他由宋晚秋带着,好好了解了钓鱼城的经营情况。蒋海峰不得不佩服宋晚秋,这个家,只她一个人,却办出好几个人都未必能办到的事情,而且,效果是如此之好!
宋晚秋也把自己请的一个丘二,与那位摩托接送客人的年轻人找来,告诉他们,等一会儿就当不认识她,绝不能叫她老板娘,因为她要与二弟合演一出好戏,让一个陌生人看。
这面一切准备妥当,不管是蒋海峰还是宋晚秋,倒是有些期待这李长碌赶紧到来。一方面,可以检验这次表演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希望这事情快点过去。
蒋海峰与宋晚秋坐在水边的一根石凳上,两人居然不约而同的回想起初中时一起玩乐时的情境,禁不住都笑起来。
当年,有一天,两人在院子的面的竹林里追逐一阵后,累得、笑得躺到一条排水沟里。院子,一般位置都比较低,所以,会在竹林里另外挖一条沟,以把山上流下的水拦到两侧去。因为时代久远那土沟经风雨剥蚀,变逐渐变宽,变浅。再加竹叶了层层地堆叠,里面便变得平滑松软。
两人并排而躺,就像睡在床上一般。
“海峰,你真要到城里去吗?”少年的宋晚秋道。
“当然,我绝不能做个乡下人,我一定要努力,做一个城里人。”年少的蒋海峰望着升向天空的竹枝道。
“做城里人有什么好?”
“做城里人,就可是在工厂或者公司里上班,不用成天跟土地打交道。城里有好多人,好多房子,那多车,汽车,火车,飞机。晚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光亮,不会到处都黑黑的,只能听到虫的叫声。城里人,还能用电灯,看电视,知道好多天下的大事。还有很多很多,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你做了城里人,我怎么办?”
“我做了城里人,就接你到城里住。”
“但是,我们不做地,不打粮食,我们吃什么啊?”
“我们都可以到工厂去上班,靠工资吃饭。”
“嗯,我等你先去,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们要先到城里读书,等我们学好在城里生活的本领后,才能在城里生活。我们不能让城里人笑话我们,说我们是乡巴佬,什么都不懂。”
“好啊,可是,我的成绩没有你好,我肯定考不上高中的。”
“没什么,等我到城里找到工作,便来带你一起去。我可不想你像有的人那样,到城里打工,像叫花子一样,我们要体面的生活。”
“嗯,海峰,我听你的,从小,你都是最有主见的人。”
宋晚秋想要伸手去拉蒋海峰的手,但是,却碰到一块圆滚滚的石头,便把它从竹叶里翻出来。
“海峰,你快看,这块石头好圆。”
两人都坐起来,一起看那块像被人磨过的圆石头,因为时代久远,那石上,生了好些青苔,而且,上面还有一些小虫惊慌地爬来爬去。
“这石头有什么好,在东台山峡谷里,有好多鹅卵石,那才叫漂亮。不但光滑洁净,而且,上面还有美丽的花纹。”蒋海峰道。
“好啊,海峰,你能给我找一块来吗?”
“当然,这很简单。”
从蒋海峰所住的老房子,到东台山峡谷,如果步行,非得两三个小时不可,所以,对于一个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且也没有车费的男孩儿来说,要完成那个承诺,便是非常的难。
就在暑假,蒋海峰接到城南职高的通知书后,一切准备妥当,蒋海峰就要打起铺盖卷出发前,他把宋晚秋带到那个所谓的爱情天梯处。
两人坐在两块石头所形成的夹角之中,紧紧地靠在一起。
“海峰,你就要走出你做城里人的第一步,我祝贺你。”宋晚秋拉着蒋海峰的手,却是带着伤感道。
“晚秋,等我毕业,在城里找到工作,我就会接你到城里住的。”
“海峰,我等着你,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当然,再怎么样,我的根,还是在这里。晚秋,你就是我的根。我在这个地方,对着这个地方的主人,向你发誓,我在城里安顿下来,一定会回来娶你。”
“我相信你,海峰。”说着,宋晚秋把身体靠到蒋海峰的身上。
自从蒋海峰说自己要到城里去读书,宋晚秋便动起了脑筋,她知道,到城里读书,学费可不低,所以,从初三起,她便利用节假日,采一些野菜到镇上去卖,以换取少量的钱。每一次,钱虽然不多,但是,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存起两百多元。
“海峰,我有个东西给你。”宋晚秋道。
“什么?”蒋海峰轻轻立正身体,好正眼面对宋晚秋。
“我知道,你到城里读书,钱一定很紧。所以,这一年来,你学习,我就经常到镇上去卖野菜,凑了一点钱,你舀去用吧。”宋晚秋从衣兜里掏出那一叠票子,全都皱巴巴的。
“晚秋,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我能边读书,边去打工。而且,我也有姑姑的帮助。我姑姑没有子女,她会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孩子,会给我支助的。”
“海峰,别人再怎么帮你,都不如我帮你,不如最亲的人帮你。你家里面的情况,我也了解,所以,你如果觉得我,值你……喜欢,那么,你就把钱收下吧。以后,我也不读书啦,我能自己找点事情做,我会想办法给你凑钱。”
“晚秋,你对我真是太好啦,我,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我要让你生活得堂堂正正,跟城里人一样。”
“海峰,我相信你,我的心,已经属于你,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舀去。”
“晚秋!”蒋海峰没有去接宋秋的钱,而是把宋晚秋抱到怀里,第一次那么大胆,那么没有顾忌。望着宋晚秋那清澈的眼眸,蒋海峰多想凑过嘴去,吸住她的嘴唇,然后四眼紧紧相触。
然而,蒋海峰仍然没有那样的胆量,现在,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且,又是生活在边远的农村。
“晚秋,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蒋海峰道。
“什么?”宋晚秋也从意乱神迷中醒悟过来,让自己的头,离蒋海峰稍稍远一些。
“你看,我也给你带来一个礼物。”蒋海峰取下背上的背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漂亮的鹅卵石。
“鹅卵石!”对于一个在乡下生活的女孩儿,见到如此光洁,如此纹路清晰的石头,当然十分钟爱,更何况,这是情郎辛辛苦苦从很远的地方拾回来的。
“你去了东台山峡谷?”捧着那块石头,宋晚秋望着蒋海峰问,那眼睛里,已经有着秋水流动。
“嗯,这次,我到我姑姑那里去,中途,我下车,去捡回这块石头。我在峡谷里找了一个多小时,当我到公路上时,再也看不到车,只能走路回来。你猜,我走了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我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路过你们家院子外,见你们家里,一点灯光都没有,便没有来找你。”
“海峰,你对我真是太好啦。”说着,宋晚秋的手一软,那石头便掉到地上,而她的手,一把捧住蒋海峰的头,深情地吻下去。
蒋海峰无法作出反应,他只能应和着,几秒钟以后,他所有的情感便都暴发出来,全力地要把宋晚秋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就这样,在这个盛夏里,两个年轻人偷尝了爱情的禁果。宋晚秋无怨无悔,以更大的精力,去为蒋海峰筹集在城市里生活的用度。每当过节,学校放假时间稍长一些,蒋海峰便会回老家来,偷偷与宋晚秋幽会。蒋海峰的身体,表里如一,所以,每一次,他都能完成几次冲刺。宋晚秋像众多的新婚女人一样,极力地奉承男人,而自己,收获最多的却是情感的慰藉。从而使她对蒋海峰更是死心踏地。他们所选的地点,仍然是那处所谓的爱情天梯,最终,江若心也在那个地方**于他。
乡下,人烟稀少,虽然大家都明明知道两人在热恋当中,但是,却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行踪。而宋晚秋的父母,对于宋晚秋的所作所为,并不太在意,他们,也挺满意蒋海峰。以蒋海峰的气度来说,在这个乡下,难以再找出第二个来。而他又无时无刻不向往城市生活,并用实际的手动,向人们证明着一切,更令当地人佩服。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当有一天,宋晚秋的父母发现,女儿的肚子鼓了起来。所有的辱骂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宋晚秋就认准蒋海峰,绝不回应大人或亲戚朋友的任何责问,并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的父母偷偷地送了人。她哭得死去活来,她甚至觉得非常对不起蒋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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