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过来人与没过来人
江若心还是泣不成声，只是念着蒋海峰的名字。
李明瑛问了蒋海峰在火车上的大致情况，然后按住呼筒受话处，轻声对江若心道：“若心，快跟海峰说两句吧，他那面，电话费肯定很贵！”
李明瑛把电话放以江若心的脸这，江若心终于停住哭，声音含糊地说：“海峰，你早点回来！”
听着江若心的这话，李明瑛与明楚红再也忍不住，那眼泪哗就下来。
“若心，我会的！”很明显，蒋海峰也受到感染，带着哭腔道。
“再见！”江若心主动道。
“好的，若心，再见，你要多保重，等我回来。”
“我会的。”
“若心，我爱你！”在现实中极难说出口的三个字，在电话里，却是毫无阻隔，当然，所表达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变，同样发自肺腑。
“海峰，我也是，我也爱你！”江若心道。江若心快速地挂掉电话，再次“哇”一声哭起来，而李明瑛与明楚红，也抱住江若心，三个女人哭成一团。
两分钟后，李明瑛停住哭，抬起头来，对两人道：“楚红，若心，别哭啦，只不过是暂时的离别，男子汉，志在四方，我们要能理解海峰。”
明楚红随之抬起头，抹着眼泪，道：“伯母说得是，如果海峰就这样呆在家里，他也不会成为有出息的人。若心，你要能理解。”
“是啊，若心，只要你跟海峰坚持这种感情，你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妈会支持你的。好啦，别哭，我相信，海峰也已经感觉到你的这份感情，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妈，妈，我只是想哭，也没想什么！”
“妈理解你！你是个有感情的女娃！”李明瑛将江若心的头轻轻按到自己的身上。
“既然海峰已经打来电话，说明他和正刚都平安无事，这样，大家也放心啦，若心，你也不用再担心。”明楚红道。
“是啊，刚才，我还忘了问，刘正刚是不是也好，真是失礼。”李明瑛道，很明显，她是想要转移话题。
“伯母，你说得是，我也没有想起来。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应该不会有事。”明楚红道。
“是啊，下次海峰再打电话回来，我们也可以问问。”
“对。海峰跟正刚，两个一起上学，又一起当兵，真算得上生死兄弟。”
“是啊，现在要有一个真正合得来的朋友，真是难得。”
两人很快把话题引到朋友上，明楚红对于鲁军的那些战友也有不少了解，借这个机会，把听到的，看到的讲出来。
渐渐地，江若心也平静下来。
前几天，天气一直不错，今天，突然就起了雨雾，从下午起，空气就十分的潮润、阴寒，现在，更是渐渐沥沥地下起雨来，让人感觉更加寒冷。
“楚红，今天多谢你！”江若心道。
“若心，你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姐妹，我不帮你，谁帮？”
“天都这么晚啦。”
“没什么？我不回去，今晚跟你睡。要说，我们在学校时，你经常到我家睡，我经常到你家睡。特别是放假，一半时间我在你这里，一半时间，你在我那里。可是，工作后，我们都很少在一起啦，更别说一床睡。今天，我就算在你这里，明天，我再回去。”
“你不回去陪鲁军吗？”
“他，有什么好陪的？反正都是睡觉，哪里不是一样。”
李明瑛只是望着两人对话，但是，听到这里，便想了想道：“楚红，如果你要赶回去，我送你。”
“伯母，不用啦，我就想跟若心一起睡。”
“我当然希望你能跟若心在一起，但是，我怕影响你。”
“别担心我，在这方面，我倒是挺喜欢鲁军的，他这个，很大肚的，并不像有的男人，看起来男子气十足，其实，很小气的。”
“那就随便你。楚红，真是得谢谢你！我们若心从小就感情脆弱，有你陪着，她会开心很多。”
“伯母，你太客气。”
“这样吧，反正你们也不上班，多说会话，也没有影响。只是，天气太冷，我去烧点开水，你们烫烫脚，坐到被窝里吧。要睡就睡，要谈就谈。”
“那好，谢谢伯母。”
没一会儿，李明瑛就端来一大盆热水，两人洗了脸。原本，那脸因为哭过，有很多泪痕，现在热水一洗，感觉脸上舒服很多。再用热水一烫，全身的血脉都已通畅，感觉十分的舒服。
四只脚挤在一个腿盆里，非常有趣。以前，两人如此做时，总禁不住开开玩笑，用脚蹭彼此的脚，把水溅得到处都是。可是，这次，两人都像突然间变成为成人，再也没有那份兴致。
江若心与明楚红进到里屋，李明瑛便把门给合上。她知道，女孩儿有女孩儿的话，虽然她听听也无所谓，但是，她担心两人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敢畅所欲言。
两人一上床，等门一合上，话题便立即冒出来。
“楚红，你怎么越来越丰满啦，你看，你的都装不下了。难道两个人在一起，就会越来越丰满吗？”
“你看不出来吗，最近，我都胖啦。”
“没有啊，你的身材，还是那么好。”
“能跟你比吗？你看，我肚子，多了好多肉，要是再长，都能揪出肉来。”
“没有啊，这不好好的吗？”说着，江若心真伸出手去揪明楚红腰上的肉。
明楚红最怕痒，便不停地扭着身子，“你别模啦，我怕痒！”
“那鲁军模你呢？也怕吗？”本来，江若心是真心关心这个问题，明楚红一听，却以为她在开玩笑。
“那海峰模你，你会痒吗？”明楚红很自然地回击。
江若心呆住，对于这么敏感的问题，要是以前，她会羞得低下头，但是，现在，却让她一下子就回到了乡下那天的情景。
“若心，你怎么啦，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跟你说。我已经是过来人，你还……你还……”明楚红也不好表达这个意思。要是以前，“处·女”二字，会很容易从她的嘴里嘣出来，现在，她得顾忌江若心的感受，她可是正受感情折磨，需要照顾的大熊猫。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江若心的尽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哦，是这样！”两人都沉默起来。
对于明楚红来说，因为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到江若心是不是能接受，所以老是受到约束，反而成为无话可说。
“楚红，你跟鲁军好吗？”江若心居然主动提出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却把明楚红给考到。这“好”到底指什么？到哪种程度，才叫好。如果是以前，明楚红一定会认为江若心的这个问题，有些促狭，但是，现在的情形，江若心怎么可能关注那种事情呢？除非……
“你是要问什么？”明楚红并不想回避问题，一本正经地问。
“你们好，就是好呗，还有什么？”江若心反倒显得有些玩笑的意思。
明楚红自己也清楚，自从与鲁军在一起，她的性格已经明显深沉了好些，对于一些玩笑的话题，不再像以前那样兴致勃勃。
“反正，我跟他，说不上不好，就那么回事儿。除身高，我挑不出他的毛病，他也挑不出我的毛病。就这样！”
“那，你们还有激情吗？”明楚红盯着江若心的脸，现在，问到这样的问题时，她不但没有脸红，而且没有害羞，显得十分的正常。看来，一个心中已经装有男人的女孩儿，思考问题的方式，对待问题的态度，都已经发生根本的改变。
“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激情？”虽然是好朋友，突然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不太好回答，特别是江若心此时的情况，更不容许明楚红随便解说。
“你们在一起，难道就没有激情吗？”两人不再是斗嘴，而是玩心理游戏。
“扑哧”，明楚红笑了，江若心一看，也笑起来。
“你不是挺害羞的吗？”
“现在，怎么像个过来人一样？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是过来人。”明楚红见江若心不再皱着眉头，便也大胆了一些。
“什么过来人，你才是过来人，都住到人家家里去啦。”
“我当然是过来人，我从来没有说我不是过来人，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过来人，还是没过来人。”
“过来人怎么样，没过来人怎么样？”
“过来人，就觉得那事儿，就那么回事儿，没过来人，就觉得那事很神秘，也很神奇，想那事，又怕那事儿，就这样。你呢？”
“我不知道！”江若心这才表现得有些娇羞的样子，这表情，让明楚红更加怀疑，但是，她也想不通，像江若心这种保守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认识一个男人才两三天，就跟人做了那事儿。
“你们是不是在乡下干了事儿？”明楚红突然问道，她想通过这种突袭的方式，让江若心主动承认。
“没有！”江若心非常坚决地回答。
“不可能！”
“真的没有！”
“你骗人！”
“我从来不骗人！”
“但这次会！”
“我永远都不会！”
两人的心理激战，却变成为斗嘴游戏，语言已经没有内涵。
两人再次进入沉默，两人都像是若有所思。明楚红想的是，自己与鲁军到底有没有激情，或者，那叫不叫例行公事，而江若心回想的，是那令自己**的时刻，其他人的感受是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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