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火锅,虽然说是由蒋海峰请,但是,最后给钱的,却是鲁军。在这方面,鲁军却不像他说话,而是干脆利落。当然,这也得益于明楚红,她觉得有必要请这几位同学。
两拨儿人分开后,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蒋海峰与江若心走得慢,一步一挨,而李明瑛与刘正刚却走在前面,得时时关注后面的两人,怕他们离得太远,有时,还得停下来。
李明瑛是蒋海峰打电话,好说歹说请来的。她与江若心都好清淡,也不过少量地尝了一些。不过,蒋海峰对她们的照顾仍然是无微不至,又是饮料,又是小吃,又是水果,忙得不亦乐呼。
“他们两个走得好慢!”李明瑛突然道。
“是啊!”刘正刚道。
“你先走吧,你家远,不用等他们。”
“没关系,反正,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小刘,你有女朋友吗?”
“还没有!”
“有人介绍吗?”
“我还小,不想现在就谈恋爱,我在部队修自考。”
“是吗?你还在参加自考大学!真了不起。蒋正刚才参加考试吗?”
“在!”
“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能舀毕业证?”
“这证有用吗?”
“多个文凭,总是好的吧!以后退伍,到地方,也能有个用处。”
“那倒是,你们年轻人,真是上进。”李明瑛沉吟了一会儿,朝后看看,问道,“你和小蒋认识多久?”
“应该有三四年吧!自从他从乡下到这里来,我们便成了好朋友,读职高,我就是受了他的影响,才跟他一起去报的名。”
“哦……那你对他的了解,应该是比较深!”
“是吧!我们还是比较谈得拢的。”
“你觉得他的为人怎么样?”
听李明瑛这样问,刘正刚迟疑了一下,似乎并不想回答。
“没关系,我们只是聊聊天,你看,若心与他处得这么好,我这当妈的,当然也想关心关心。”
“其实,海峰挺不错的,有主见,做事积极。我就不如他,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他是敢想敢做,一马当先,战友们都这样认为。”
“对,我也看得出来,他确实比普通人更有勇气,不然,我们若心就不可能跟他联系上。他有什么嗜好吗?”
“嗜好?没有啊,他不抽烟,只是爱喝点酒,但也不常喝,不是那么好酒的人。在部队,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喝酒的。有的战友,就偷偷地喝,他只是偶尔参与,并不常喝。”
“男人喝点酒,也没什么,只是不能过量。我们老江,就是喝酒喝死的,所以,这酒,也得有个度,特别不能喝赌气酒,这方面,你作为朋友,可得提醒他。”
“我知道,其实,我也提醒过他很多次,他也能听。本来他这个人就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别人再怎么激,怎么逼,都起不到作用。”
“那就好,男人,就应该理智一些。我们老江就是,别人三句话一说,心肠一热,便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全不考虑自己。那就麻烦你啦,小刘。你们在部队,训练辛苦吗?”
“习惯了就好,有时,也闲得无聊。”
“这么辛苦,还要自修大学,得好好休息。”
“也不是那么辛苦,只是花的时间比较多。”
“自修大学怎么考呢?”
“自己学习,报考几科,考完,就得毕业证。”
“这样啊,你考过了几科?”
“我才学一年,只过了五科。”
“小蒋呢?”
“他……他事情多,经常被冲击。”
“他比你过的科数少吧?”
“嗯,他因为事情多,耽搁了,他其实很努力。”
“只要努力就好,趁年轻,多为自己将来打算,就是好事情。年轻人,只要上进,就好。”
“伯母说得对。”
到了需要走向小路的地方,李明瑛与刘正刚就停下来,一直等着江若心与蒋海峰。
现在,因为是冬天,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特别是出了街尾后,一路上,各家都关门闭户,人人都躲在家里看电视,很难碰到一个人。
蒋海峰与江若心都只觉得这路怎么这么不经走,只一小会儿,再转一道弯,便能看到江若心的家。
“若心,我能……”蒋海峰的声调突然变得柔弱起来。
江若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分明从蒋海峰的声音里听出了渴望。
“你,你要什么?”江若心垂下头去,她知道,不论蒋海峰要提出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想……”蒋海峰变得从来没过的忸怩,江若心的心一下子便蹦到了嗓子眼。
“你……”
“我能拉你的手吗?”蒋海峰终于鼓起勇气,挺坚决地说道。
“我……”只一句话的时间,江若心的所有注意力都到了手掌之上,那里,已经浸出汗来。
江若心未置可否,那就相当于默认,于是,蒋海峰突然探出手去,一把拉住江若心的手。其实,两人的两只手掌都一样,都是汗涔涔的。
蒋海峰的手掌相当有力、坚实,而且,十分宽大,足以把江若心的那只鸡蛋般大小的拳头给包住。
但是,蒋海手手握住江若心的手后,却并不老实,只停一小会儿,它便张开五指,把半推半就的江若心的五指给撑开了,十指相扣,紧密穿插。
“若心,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一生的生命来维护你的。”蒋海峰柔声道。
江若心感觉到蒋海峰的手掌突然加上了一些力量。这种力量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却让他感觉到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一种吸引着她全身心投入,甚至融入的力量。
“海峰……”江若心的声音已经变得细若游丝,带着轻轻的喘息,身体一软,朝蒋海峰方向靠靠。两肩相碰,轻轻地擦了擦。蒋海峰的肩相当的宽阔,因为军装的作用,显得更加的坚实,有型,正好能支撑江若心的身体。
江若心更难迈动脚步,感觉整个灵魂都已经月兑离了**,唯一能牵着它的,便是那交错的十指。
蒋海峰侧头朝江若心紧靠而来的头顶望一眼,心中更生出想要搂抱住江若心的念头。这细而软的腰,这柔而滑的肌肤,这精致细腻的脸庞,无一摧动他的**。
但是,最终,蒋海峰忍住,不管怎么说,这会是他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女人,当然就得爱惜,得用心去呵护,用一生去呵护,而不是放任自己的**,揠苗助长。
当然,理智也告诉蒋海峰,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他甚至也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的**如洪水般奔放了,该如何去收场。
“若心,我们得快点,他们都走没影儿了。”蒋海峰以这样的方式使自己冷静下来。
“好!”江若心似乎也受到了启示,灵魂立即重新注入身体内,力气再次回到四肢。
江若心动动手,但是,那手却像被蒋海峰的手给钳住一般。
江若心抬起头来,望一眼蒋海峰。
“若心!”蒋海峰什么话也没有说,声音便停下来。
“海峰!”东若心亦是什么都没有说,声音也停下来。
四目相对,想要说,但是,却无从说起。
两人默默地朝前走去,静得只听到他俩的脚步声,但是,在他们自己看来,完全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脉搏。
月光如水,清淡而又热情地铺满整个大地,隔离了所有的人间尘嚣。
浪漫的情怀,如月光般透入人的心灵。
一匹白马,载着两人,缓缓地步行于月光下的森林。男子宽阔的肩背,轻易承托起女人娇弱的身躯。微风拂过,撩起丝丝发梢,随风而动。
路边,各种可爱的动物,轻轻地跳跃,一忽儿到了马前,一忽而到了马后。一忽儿驻足观望,一会儿轻身飞窜。头顶之上,在月华照射下,鸟儿、蝴蝶,轻轻飞舞,那艳丽的颜色,已经穿透了夜的昏暗,呈现出令人目眩的精彩。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沉醉了,任由白马随心任性地前行。他们似乎更希望这马能走得更慢,能把这时光保持得更久。
转过那道弯,立即便看到前方公路边两个黑色的人影,一高一矮,一看便知是李明瑛与刘正刚。
两人立即从如梦的恋情中回到现实。森林消失,小动物消失,鸟儿、蝴蝶消失,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毫无感情地播撒清辉,把人浸到如此的清冷与无情当中。
江若心的手扭扭,蒋海峰很顺从地放开她的手,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马上加大,同时,两人加快步伐,快速朝前赶去。
到了分路处,谁都相信,刘正刚会就此离开,把空间让给热恋的两人,但是,奇怪,刘正刚不但没有提出要离开,而且,还挺自主地跟在李明瑛的身后,朝江家走去。
江若心与蒋海峰当然不会在意,但是,李明瑛却不理解,这小子要干什么,莫不是缺了心眼。
因为离得近,四个人都没有提出话题,只是提醒大家,夜路不好走,小心脚下。
到江家,四个人一起看看电视,议论了一会儿电视节目。蒋海峰的眼睛已经开始发酸,但是,却一点也不想回家休息。对于江若心来说,她当然也希望蒋海峰也能在此多留一阵儿。刘正刚的心情却与众不同,他似乎对电视节目非常的喜欢,目不转睛地看着。
后来,江若心与蒋海峰便到里屋,一起看着江若心仅有的几张相片,说笑声时不时传到外屋。
李明瑛望望刘正刚,更加的迷惑,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当电灯炮。通过接触,她倒觉得这个人较蒋海峰要沉稳得多,有着超过实际年龄的成熟感。
刘正刚有什么意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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