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可明明是她趾高气扬地想要压蔓如,还提醒蔓如她才是与周景炎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此刻孙菲儿那委屈的样子,分明像是蔓如欺负了她一样。
定了定心神,蔓如浅浅一笑,她就是要她知道,纵然她不是周景炎的唯一,她孙菲儿也休想是!
再不济,她也是周景炎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她孙而非,充其量不过是他的表妹。
打了个哈欠,一晚没有合眼,觉得有些累了。蔓如不看她,径直朝门口走去:“没事就回去休息吧。”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以前景炎多亏有表妹你照顾了,这往后呀,就不必再劳烦表妹你了。”
孙菲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估计是被气得够呛。
既然她不肯叫“表哥”,那蔓如就一口一个“表妹”,见她一次,叫一次。
孙菲儿自是没想到碰了一脸的灰,此刻头脑才清醒一些,勉强笑着:“那就有劳二表嫂了,菲儿就回去了。”语毕,依依不舍地看了房门一眼,咬着唇转身离去。
蔓如淡扫着女子婀娜的背影,周瑾络说的没错,这个女人不简单。
直到瞧不见孙菲儿的背影蔓如才转身朝前走了几步,碰巧见一个丫鬟急急跑来,看见蔓如,跑得更快了。蔓如停下了脚步,她冲上来就说:“二少,太太要奴婢来传话,府上有白事。您昨日才进府给二少爷冲喜的,这几日不方便过前厅去,免得……免得沾了晦气。”
蔓如怔了下,才想起周景民的丧事来。昨日见了太太一次,她该是向佛之人,对鬼神一说更加深信。怕她这个冲喜的人惹了晦气,会过给周景炎。
蔓如笑笑,她当然懂。
刚死了大少爷,他们都是唯恐二少爷再有个不测。其实,最怕的不也就是蔓如自己吗?周景炎出了事情,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丫鬟谨慎地低着头,蔓如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话吧。”
“是。”丫鬟转身就跑。
蔓如叹了声,又走几步,听见有人轻声议论着:
“哎,看见了吗?刚才来的丫头是太太派来的,就是为了禁二少的足。”
“可不是,昨夜里大少爷暴毙,二少不过去了一下,二少爷就发病了!”
“就是,亏得小姐推了二少出来,不然二少爷怕是已经……”
“嘘——那个字可千万不能说出口!”
……
蔓如不觉皱眉,真好呢,周景炎病发,也是她的责任了。倘若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要担上克夫的罪名了?
嗤笑着一把推开|房门,蔓如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屏风后,隐约瞧见那抹颀长的身影,绕过去,蔓如才吃惊了。周景炎起了身,正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昨夜还一副将死的样子,今天他这又是要去哪里?
蔓如开口问,便听得他开口道:“让人备车,我要出去。”
出去?今天周府有白事,死者是他嫡亲的大哥,他不过去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出去?
蔓如微怒拉住他:“今天你必须留在房内。”
他哼了声:“留下来做什么?还是你想让我和我大哥一样等死?”他盯着我看,语气冰冷。
蔓如错愕地看着他,什么等死?周景炎,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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