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静恩吐得一塌糊涂。从酒宴散席之后她就一直蹲在厕所里大吐特吐。胃里的苦胆都快被要吐出来了。嘴巴苦涩的感觉不到其他任何味道。
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坐在地板上,连举手擦拭一下脸上的污秽的力气都没有。她忘不了莫家对她的百般刁难与羞辱,但是她不在乎。
而莫硕阳那冷漠的眼神,她也可以当做没看到。这不过是一场利益的联姻。他们冯家还是占了大便宜的。毕竟只要她嫁了,冯家就安然度过危机。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改变这样的结果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门外传来用力的敲门声。
冯静恩受不了的喊道:“别敲了,我没死。”
门外果然安静了,但是很快又响起来了:“如果你好了,就赶紧出来。”
冯静恩的喉头一紧,是莫硕阳!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还在外面,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想干什么?她的眉头都快打成十字结了。泛白的手指抓着浴缸的边缘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她就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了地上。
“冯静恩,冯静恩!”莫硕阳以为她晕过去了吗,那么大力,冯静恩浅笑着想门板要何时才会被打破。
可就在下一秒,厕所的门就被用力的推开了。她的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看着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的莫硕阳。
“你还能笑?”莫硕阳看到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心突地一松,接着又立刻板起了脸说,“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冯静恩咧嘴对着他说,“谁让你进来的?谁说你可以进卫生间的?”她的语气不像质问,倒像是有点耍无赖,又带着撒娇的娇憨。尤其是因为喝了酒而酡红的双颊,不正常的嫣然绯色,像两颗樱桃似的点缀在她有些婴儿肥的柔润的脸上。
然而见她坐在地上,莫硕阳的脸一沉,阴鸷的说道:“你还打算在里面呆多久?”
“嘻,”冯静恩又一次咧嘴傻笑,“我也不想呆了。”
“那就给我出去,”莫硕阳冷硬的线条没有一丝柔和,居高临下的盯着冯静恩,彷彿他是天,而她只是低到泥土里的一粒小尘埃。
冯静恩倔强的望着他,嘴里嘟囔着,但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满的发出抗议道:“你不要乱动好不好,你晃得我眼花。”
莫硕阳一愣,紧接着就明白她在说什么了。这女人,原来是醉糊涂了!
“你……”他伸出脚踢了踢瘫软的冯静恩,她却不耐烦的一挥手,喝道,“不要烦我,我要睡觉。”
他差点没被气死,一双厉眼死死的盯着不断往下滑的冯静恩。换了衣服的红色旗袍前襟上满是污秽,脸色近乎苍白,眉心纠结,浑身不舒服。他冷着脸说:“要睡回床上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