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班的老婆也没有在国家机关工作,她在多个黄昏穿着娇艳的花裙站在小区的水泥地上,对各族各届同胞说,感谢时代、感谢政府,让她找工作非常容易,而且收入不错。
她是个卖保险的。
除了库尔班,她对小区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客气,她愿意大家都把余钱拿出来买一份保险。她强调说英国首相邱吉尔说过:如果让我决定,我倡议给每家每户都买一份保险。那真是一件有意义的大事儿。
得,英国首相在库尔班的老婆未出生前就开始支持她了。
花园小区的公民还有什么说的,支持大不列巅王国死去英雄的倡议是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
库尔班老婆平日的举动、为人,以及虽然有些显胖,但十分具有民族女人特有的妖媚打动了打动着花园小区的很多居民,就连铁公鸡丸子也买了两份。
丸子买保险的时候推三阻四、拖泥带水,绝不斩钉截铁地答应,又持之以恒地表示自己一定会买。
牧平知道丸子的葫芦里就是装着性药,就是想趁机对人家动手动脚。
丸子却说,买保险,我付得可是真金白银,能不能动上手,那可得看是不是两情相愿,我总不能去强抱。
“恶心,你个杂碎!”牧平骂了丸子一句。
丸子死乞白赖地说,你也买一份吧。
我可没钱,再说了,我欣赏的口味跟你也不一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要是真想帮我,也不用找我去跟别人“双飞”,有能耐帮我找点活干,我就谢谢了。牧平说。
库尔班的老婆和梅微化干戈为玉帛的原因十分简单,梅微给自己的女儿买了每年六千元的保险,一下买十年。
梅微想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容易吗?自己的日子比库尔班的老婆强多了,至少没有来自经济的压力。
梅微在金融系统工作,不旦是业务尖子,而且当了经理,虽不比行长,起码也是个中层干部,生活小康,跨下坐骑也是“小广本”。也属于摩登系列吧。
可是再优越的物质条件也弥补不了缺失男人的莫名的不安和痛苦。
那一个个无尽的长夜,那碰到修电、搬煤气、挪动家俱的活,梅微就感到了缺了男人的无奈。
所以,牧平的靠近,她心知肚明,默默不语。
并且心里不时掀起涟漪。
能被男人关怀,能被男人接近,何尝不是梅微心里的渴望。
牧平给她补交那些剩余的手续的时候,牧平战战兢兢地说想约她吃饭,她明明想拒绝这个有妇之夫的邻居,可说出去话的时候,竟然变成了:“得空了,我请你!”
那一刻,牧平把梅微那粉红透亮的小嘴看了个真切,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可惜在梅微那经理室,他不能有过分的举动,只得将伸出去的双手合在胸前,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梅微是斜眼注视着牧平那不太规矩的双手的。
她的心里异常地紧张,手居然抖动着写不成字。
她把头深深地低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自己一脸丰富的表情。
“你坐对面去吧,我给你倒杯水喝。”
牧平只好坐到梅微的对面,他看到梅微的胸脯起伏的幅度加大了。
两个人相视无语,连房间的空气也凝滞了。
梅微不停地翻着那些纸张,自己都不明白,翻到什么时候才算停,才应该停。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姑娘,是刚刚考进银行系统工作的小职员。她一进来,看着梅微就喊:“梅经理,给我授个权。”
“噢”,梅微答应着,伸手去拿卡。
这小姑娘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梅经理,你不舒服,怎么脸红了?”
“没,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稍稍有点发烧”,说这话的时候,梅微的眼神瞟了牧平一眼,含了些许的埋怨。
牧平知道自己该走了,不能影响梅经理的工作。
梅微拿着卡出去到柜台授权去了,半天没有回来,牧平只好先离开。
半个小时以后,梅微拨通了牧平的手机,告诉他还有些字要签。
牧平觉得自己心里有愧,说能不能让自己的媳妇桃子来签。
梅微停顿了几秒钟说:“还是你自己来吧,手续都是你办的。”
牧平的心里七上八下,那是久违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