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官场博弈:出牌 江月何年初照人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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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我一上来就问晴儿。

晴儿在那边的声音有些焉:“打了一天电话,好不容易找到杨哥,他不在江海啊,到外面去了”

我不由松了口气,一种得过且过的感觉:“哦看来这顿晚饭是吃不成了,那就明天再说呗!”

晴儿说:“明天也不行了,杨哥出差了,带队到省外考察什么基层组织建设去了,要10天后才回来呢”晴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我重重地出了口气:“哦那就10天后再说吧”

晴儿说:“嗯只能如此了,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好事多磨?我心里听了不禁有些反感,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对晴儿来说或许是好事,对杨哥来说或许是好事,可是,对于柳月来说,这到底是不是好事?或许,站在外人的角度,从柳月本人和妮妮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好事,但是,如果从柳月本身来考虑,让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虽然那男人爱自己,但这算不算得上好事呢?柳月会开心吗?柳月从来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生活的坎坷和磨难并没有泯灭她依然浪漫的理想主义情怀,面对这样的由好人撮合的姻缘,面对为了大家的好心和期盼而组合的生活,面对因为现实的无奈而不得不走出的这一步,她心里会真的感到幸福吗?这一生,柳月都不停地在为他人做奉献,在为他人做牺牲,难道,这一次,为了晴儿,为了杨哥,为了我,为了大家的好心盼望,她又要违背自己的性格,放弃自己的理想和浪漫,屈就去圆满别人的生活和心愿?

我知道,对于晴儿的步步紧逼和好心撮合,柳月采取了宽容忍让和理解的态度,她可以去对抗别人,可以去拒绝别人,可是,因为晴儿的特殊身份,因为她和我的那段经历,她不能对晴儿采取别的方式,只能如此。或许她心里还一直被愧疚所侵占,此举也带有弥补的性质。

当然,反过来说,或许晴儿那天的某些话确实也打动了她的内心,特别是晴儿刻意拿妮妮来说事,即使柳月不考虑别的,但是妮妮就能极大触动她的内心了。柳月之所以那天做出如此之表态,应该也是有妮妮的成分。柳月虽然一直在内心深处带有**的浪漫主义理想主义情怀,但是,在现实中,在生活中,她得到的实现的却几乎没有,她真正实践的其实是一直在为他人做奉献和牺牲,她一直在为他人而活着,唯独没有她自己。想到妮妮,想到柳月孤独寂寞的生活,我心里倒真生出一个愿望,希望能有一个疼爱柳月的男人走进柳月的生活,即使柳月对他没有热烈的爱情,只要他体贴疼爱柳月,疼爱妮妮,那也就足够了,柳月这一生太苦了,她太需要关心和温暖了。而目前来说,我已经丧失了这个资格,最符合这个条件的男人则是杨哥无疑。

我拿着电话对晴儿说:“好事多磨好事这么说,杨哥和柳月应该是感谢你的了,感谢我们的了”

“这”晴儿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味道,停顿了下:“这个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不需要感谢人都是自私的,我给你说白了,我不说你其实心里也明白,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很清楚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但是,我也不想卑鄙低劣,我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但是,非要有人不让我安生过日子,我能怎么做,我能怎么想”

晴儿在电话上突然来劲了,我打断晴儿的话:“行了,不要说了,我在办公室,有话回去再说!”其实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人,陈静出去开会了。

说完,我挂死了电话。

坐在办公桌前,我心里突然很烦恼,心情很低落。

我郁郁地出了办公室,出了报社院子,随意地走着,不经意走到了江边,在春意刚刚萌发的柳树丛中穿行,站在江边的石岸上,看着浑浊的江水滔滔东去,心里顿生无限的悲凉和惆怅

“妮妮别玩了,该回家吃饭了”突然,附近传来小红的声音,我循声看去,原来是小红正带着妮妮在江边草坪的秋千上玩,妮妮正兴奋地在荡秋千。

“小红姐姐,不嘛,我要再玩一会儿嘛”妮妮撒娇不答应。

“听话啊,乖,姐姐还要赶回家做饭呢,不然,妈妈下班回来,我们就没饭吃!”小红说。

“可是,小红姐姐,我刚放学呢,才玩了一会儿啊,还没玩够呢,要不,姐姐先回家做饭饭,我自己在这儿玩,玩够了,就回家,好不好呀?”妮妮边荡秋千边说。

“那怎么行?小孩子是不可以一个人在外面玩的,听话哦,乖”小红说。

“我不,我就不”妮妮淘气地从秋千上下来,开始在草坪上跑。

“哎呀妮妮,别乱跑,回来”小红在后面追赶妮妮。

妮妮跑着跑着,绕过几棵大柳树,跑到我这里来了,一看见我,惊喜地欢叫起来:“大哥哥,大哥哥”

我微笑着蹲体,伸出双臂,妮妮咯咯笑着扑到我怀里,我抱起妮妮站起来,妮妮搂住我的脖子,开心地说:“大哥哥,妮妮好想你啊大哥哥,你在这里陪我玩好吗?”

这时,小红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着我笑:“江哥,你好!”

我说:“小红,你先回去做饭吧,我带妮妮在这儿玩,玩够了,我送她回家!”

妮妮高兴地说:“好呀,好呀,小红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和大哥哥在这里玩,我还要荡秋千”

小红看了看我:“那就麻烦江哥了”

我说:“不麻烦,我正好这会也没事!”

“不麻烦,江哥这会正好没事!”妮妮调皮地模仿我的语气对小红说。

我和小红都笑起来,小红就先回去了,我带妮妮在健身器材那地方玩。

玩了半个多小时,玩累了,妮妮说饿了,我就带妮妮回家。

路上,妮妮非要我背着,说走不动了,我将妮妮背起来往回走。

妮妮伸手模着我的耳朵,往我耳朵里吹气,边笑个不停。

一会儿,妮妮不笑了,在我背上不出声了。

我说:“妮妮,怎么不说话了?”

妮妮说:“大哥哥,昨晚上妈妈哭了”

我浑身一抖,心里一颤,将妮妮放下来,又抱起来,看着妮妮:“你怎么知道的?”

妮妮撅起嘴巴,说:“我晚上被尿憋醒了,想起来撒尿,看见妈妈还没睡觉,正靠着床头流眼泪呢”

我说:“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哭吗?”

妮妮摇摇头:“我问妈妈是不是谁欺负她了,所以妈妈才会哭,我说要是有人欺负妈妈,就让大哥哥去打她,给妈妈出气我这么一说,妈妈就不哭了,带我撒完尿,就笑了,说我真乖,知道心疼妈妈呢”

我说:“哦妮妮真乖,真懂事!”

妮妮说:“大哥哥,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妈妈了啊?”

我说:“哦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妮妮又说:“大哥哥,要是有人欺负妈妈,你会保护妈妈吗?”

我说:“会!”

说完这话,我的心里有些发虚。

妮妮说:“大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保护妈妈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呢?”

妮妮说:“因为我知道妈妈最喜欢大哥哥,大哥哥当然也是一定喜欢妈妈的,既然喜欢,那么大哥哥就一定会保护妈妈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妈妈最喜欢大哥哥呢?”

妮妮说:“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一张大哥哥的照片,妈妈晚上没事上了床常拿出来自己看呢,看着看着,有时候笑,有时候又掉眼泪,还有的时候愁眉苦展”

我的心里一股难言的滋味,停顿了下,说:“哦”

妮妮说:“大哥哥,你真的喜欢妈妈吗?”

我说:“嗯真的喜欢”

妮妮说:“你喜欢妮妮吗?”

我说:“喜欢,很喜欢妮妮呢!”

妮妮抱着我的脖子亲了一口我的脸,说:“那大哥哥,你做我爸爸好吗?”

我没想到妮妮会提出这个问题,看着妮妮:“妮妮,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呢?”

妮妮说:“我妈妈要给我找爸爸了,可是,除了我亲爸爸,我不想让别人做我的爸爸,我想让大哥哥做我爸爸,我不喜欢别人”

我的心颤栗着,看着妮妮:“妮妮你你怎么知道你妈妈要要给你找找爸爸了?”因为紧张,我的声音都不连贯了。

妮妮说:“昨天晚上啊,我撒完尿,妈妈搂着我睡觉,突然问我想不想有个爸爸,和妈妈和我一起生活,我问妈妈是不是要给我找个爸爸呢,妈妈说是,于是,我就知道啦妈妈又问我喜欢谁做我爸爸”

我说:“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妮妮说:“我告诉妈妈,除了我亲爸爸,我只喜欢大哥哥做我爸爸,其他人妮妮都不喜欢”

我说:“哦然后呢?”

妮妮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妈妈问我要是大哥哥不做我爸爸,那么杨伯伯做我爸爸,可以吗?我想了想告诉妈妈,说杨伯伯也可以,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大哥哥,杨伯伯胡子太多了,每次来我家都扎地我好痛有大哥哥在,我不喜欢杨伯伯做我爸爸”

我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嘶哑:“然后呢,妮妮!”

妮妮说:“然后,妈妈说,大哥哥不能做我爸爸,说大哥哥永远也不能做我爸爸,杨伯伯可以做我一听,就哭了,问妈妈为什么大哥哥不能做我爸爸,为什么?可是可是”

我咬紧嘴唇,看着妮妮:“可是什么呢,妮妮!”

妮妮说:“可是妈妈不回答我,紧紧把我搂在怀里不放,然后,然后”

我说:“然后什么?”

妮妮眼圈一红,突然抹开了眼泪:“然后妈妈抱着妮妮又哭起来了”

我的心一阵剧痛,喉咙顿时哽咽了,眼眶潮湿了,紧紧抱住妮妮

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忘记。有时候哭泣不是因为难过。有一些东西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人是会变的,守住一个不变的承诺,却守不住无情而无奈地现实。

妮妮哭泣着,搂着我的脖子,眼泪滑落到我的皮肤上:“大哥哥,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的爸爸呢,我喜欢大哥哥,妈妈也喜欢大哥哥,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妈妈想让杨伯伯做我爸爸呢,我喜欢大哥哥呀”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伸手抹着妮妮的眼泪:“乖,妮妮不哭,不哭好孩子,不哭”

妮妮抽噎着说:“嗯大哥哥,妮妮不哭,妮妮是听话的好孩子,不哭呜呜妮妮不哭”

我继续为妮妮擦眼泪:“嗯妮妮是好孩子,不要哭,怪妮妮”

妮妮抹着眼睛说:“大哥哥,昨晚妈妈哭得好伤心啊我一想到妈妈很伤心,我就想哭呜呜妈妈疼妮妮,可是,谁来疼妈妈呢”

我的鼻子剧烈发酸,狠狠咬住嘴唇,抱着妮妮,拍着妮妮的后背:“乖孩子,妮妮知道心疼妈妈了,真乖妮妮,妈妈疼你,也会有人疼妈妈的,会有的”

一会儿,妮妮不哭了,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大哥哥,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的爸爸”

我认真地看着妮妮:“妮妮,世间有很多事,很复杂,你还小,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知道了吗?”

妮妮点了点头,突然又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这说明你还小”

妮握起小拳头在我面前挥舞着,很认真地说:“妮妮不小了,妮妮已经是幼儿园大班了,妮妮是大人了,妮妮可以保护妈妈,不让妈妈伤心了”

我又想哭又想笑,可是,哭不出,也笑不出,抱紧妮妮的身体,将脸贴到妮妮的脸蛋上:“嗯妮妮是大人了,妮妮长大了”

妮妮在我耳边说:“大哥哥,妮妮长大了有一个心愿”

我说:“什么心愿?”

妮妮说:“让大哥哥做妮妮的爸爸,让大哥哥和妈妈还有妮妮一起生活”

我无言,亲了亲妮妮的脸蛋,继续往妮妮家走。

很快到了柳月家里,柳月和小红正在做饭,开门让我进去。

柳月的神态很自然,见了我,笑着说:“自己一个人又去江边溜达了?”

我说:“嗯”

柳月说:“坐下吧,我倒杯水给你喝,你做了妮妮的钟点工保姆了,呵呵”

我看着柳月的面容,努力想找出昨晚她哭泣的痕迹,可是,什么也看不出。

我坐下来,柳月倒了杯水给我,我端起杯子刚要喝水,大哥大响了,我不用看就知道是晴儿打来的,伸手就关了机器。

柳月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眼里涌出淡淡的忧虑。

这时,妮妮又爬到我腿上晃悠着,说:“大哥哥,妈妈做了好吃的鱼,大哥哥晚上和妮妮一起吃鱼哦”

我看了看柳月,柳月捋了捋头发,抿了抿嘴唇,说:“我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你赶快回家吧!”

我点了点头,对妮妮说:“妮妮,大哥哥还有事情,不能和你一起吃鱼了,改天再吃,好吗?”

妮妮不答应:“不好,不好,妮妮想让大哥哥和我一起吃鱼!”

柳月说:“妮妮,听话,大哥哥今天还有事情呢,不能和你一起吃鱼了!”

妮妮下来站在地面上看着柳月,嘴巴嘟嘟着:“我就不,妮妮不听话!”

“妮妮——”柳月拉长了声音,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妮妮。

妮妮脑袋一昂,嘴巴撅起来:“妮妮今天就是不听话!”

“妮妮——要乖的!”柳月又说。

我忙抱起妮妮:“妮妮,大哥哥今天真的有事情,来不及吃了,这样好不好,等改天大哥哥带你出去玩,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妮妮一听,高兴了,小脑袋频频点着:“好,那我们拉钩!”

我伸出手指头和妮妮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妮妮嘴里嘟哝着。

我站起来:“好了,妮妮再见!”

妮妮恋恋不舍地和我摆手:“大哥哥再见!”

我冲柳月笑了笑:“我走了!”

柳月对我抿嘴笑了下:“嗯我送送你!”

柳月送我到楼下,看着我:“送你到这里吧,我不送了,对不起,今天没留你吃饭!”

我努力让自己笑着,看着柳月的眼睛:“我理解你昨夜你休息地好吗?”

柳月的眼皮一跳,接着笑了:“好呀,很好的”

我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休息好”其实,我从柳月的眼神是看不出的,我是根据妮妮说的情况来说的。

柳月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说:“呵呵江峰,不要用这种方式问我,不要逼我忘记过去吧,过去就是那天上的浮云,飘过了,也就过去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我低头沉默着。

柳月轻声说:“其实,我一直在告诫自己,总是活在过去的人,生活是糟糕的,思想是糟糕的,人生也是糟糕的,因为一个人会一直在逃避。记忆是用来怀念的,不是拿来祭奠的,也不是拿来作为一个人颓废的工具的。真正懂得生活的人,应该是只是怀念往昔,而不是拿往昔来填充现在”

“嗯”我艰难地发出一声。

“其实呢,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岁月的长河里,就像天上的流星,在最耀眼的那一刻毁灭”柳月说:“既如此,那么,还是活的简单一点的好,我想,我,我们,都应该去做一个简单的人,踏实而务实,不沉溺幻想,击碎自己的浪漫,不庸人自扰,学会快乐,保持开朗,学会坚韧,保持温暖,对人真诚要诚恳,要坦然,要慷慨,要宽容,要有平常心。我们都要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对于困境与磨难,微笑面对,当然,可以保持自己的梦想,即使遥远,但是,必须要认识到,那只不过是梦想梦想和现实,永远是不能吻合的”

我看起头,默默地看着柳月,哑声说:“你要开始打算告别一个人的生活了,是吗?”

柳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着黯淡下来的天空,一会说:“一个人时不喧不嚷、安安静静;一个人时会寂寞,用过往填充黑夜的伤,然后傻笑自己幼稚;一个人时很自由不会做作,小小世界任意行走;一个人时要坚强,泪水没肩膀依靠就昂头,没有谁比自己爱自己更实在;一个人的日子我们微笑,微笑行走微笑面对;一个人很美很浪漫,一个人很静很淡雅过去,我不想一个人过,但是现实是我只能一个人过,所以,我必须寻找一个人生活的乐趣现在,我想一个人过,但是,现实是我不能一个人过,所以,我必须要结束这种生活”

我说:“为了谁?为了小许?为了我?为了杨哥?为了周围的朋友?为了妮妮?”

柳月看着我,半晌没说话,一会凄然一笑:“或许,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默然无语。

柳月说:“生命中终将会错过一些人,我应该感谢错过的人,他让我明白了幸福的珍贵。今生看来就是如此了我曾经想,假如还有来生,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要相信该是自己的终该是自己的,不去争取不去把握的话,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缘分是什么,缘分就是给了一个人一次遇到的机会,幸福全靠去争取今生已经这样了,等待来生吧”

我的心浸润在苦楚中,没有说话。

柳月笑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乱发感慨,不说了,你该回去了,小许该等急了”

我深深地看了柳月一眼,低头走出了家属院,沿着马路走着。

夕阳已经西下,夜幕开始降临,大街上的人们都在匆匆往家赶,去奔向那可以温暖可以饱食可以休憩的小窝里找寻和心灵的归宿,而我,却一个人走在夜幕的大街上,心里竟然没有归家的那种迫切和向往。

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知道柳月今天为什么不留我吃饭,我想,或许今天仅仅是哥开始,以后,我可能都不能在柳月家吃饭了。

又想起晴儿刚给我打完电话,我打开大哥大,往家里拨通了电话:“喂——是我!”

“峰哥,你在哪儿?”晴儿上来就问。

晴儿的语气就像是在审问,充满疑虑。

我一听这语气就有些烦恼,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在晴儿面前像个囚犯,一天24小时好像都要处在她的监视之下,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在大街上!”我没好气地说。

“大街上?”晴儿的语气有些怀疑。

“当然是大街上,怎么了?你不相信,不相信你听听汽车喇叭声”我说着,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按两声汽车喇叭!”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我,然后使劲按了两下:“怎么样,我这车喇叭响不响?我刚换的喇叭,要不要再来两声?”

“谢谢,不用了!”然后我对着电话说:“听见了吗,你还有什么怀疑?”

晴儿说:“哦你上出租车了那刚才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干嘛按死电话?”

我说:“不方便接,所以不接!”

晴儿说:“为什么不方便接?”

我说:“因为领导在和我谈话,当然不能接!”

晴儿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幸亏我”

我说:“幸亏你什么?”

晴儿说:“幸亏我刚才没有给柳月打电话”

我一听,头大了:“你找不到我,就要给柳月打电话?”

晴儿说:“我我不过是想找她问问而已怎么了?”

我说:“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老是这样,有意思吗?你累不累啊?”

晴儿说:“不累!”

我说:“你老是对我不放心,老是盯我的稍,老是监视我,有意思吗?”

晴儿说:“什么叫我盯你的稍,什么叫我监视你,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打电话问你回来不会吃饭吗?我怎么了?”

我说:“你说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特无聊!”

说完,我“啪”扣死了电话。

出租车司机看了看我:“师傅,去哪里?”

“随便!”我没好气地说。

出租车司机又看了看我,没说话,径直往前开。

一会儿,司机说:“唉兄弟,这年头,做男人难啊不容易啊”

我靠在座椅后背生闷气,没有说话。

司机看我的;脸色不好,也就不说话了,自顾开车。

过了一会,我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去江海大学吧”

“好的!”

我坐在车上,郁郁地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发呆

这时,大哥大又响了,是晴儿打来的:“你干嘛啊,又扣我电话,你到底回不回家吃饭,我做好饭等你的”

我呼了一口气:“我不回家去哪里?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晴儿在电话那端松了口气:“嗯好,回来吧,我等你吃饭!”

回到家,我和晴儿开始吃饭,都没大说话。

一会儿,晴儿想缓和一下气氛,笑着问我:“峰哥,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和哪位领导在谈话啊,还不敢接电话?”

我抬头看着晴儿:“你想知道?”

晴儿笑着:“是啊!想知道!想知道哪位领导俺家峰哥还不敢在他面前接老婆的电话呢?很好奇啊,呵呵”

我看着晴儿:“那好,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告诉你,是柳月正在和我说话!”

晴儿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我看着晴儿:“你怎么不笑了,刚才不还是笑得很开心吗?”

晴儿“啪”将筷子放在桌面上,看着我:“你是故意想惹我,是不是?故意让我生气,是不是?”

我说:“没有!谁让你这么好奇呢,谁让你问呢!”

晴儿气鼓鼓地看着我,一会儿哼笑了一声:“你就撒谎吧,哼你这是故意想惹我生气呢,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和柳月一起谈话的!”

我说:“何以见得!”

晴儿说:“你在出租车上挂我电话之后,我给柳月打电话了,她正在家吃饭,旁边还有妮妮说话的声音,她说今天根本就没见你,你还想骗我呢,哼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你根本就不是和柳月在一起谈话的,我知道,柳月这人是从来不会撒谎的,倒是你,故意想撒谎气我”

我知道,不管晴儿对柳月如何有看法,但是在柳月诚实这一点上,她还是确信无疑的,不仅仅是晴儿,周围的朋友都对柳月这一点确信无疑,包括我。

看着晴儿自以为是的神色,这回我呆住了,迟疑了半天,看着晴儿:“你真的给柳月打电话了?”我有些不相信晴儿的话,觉得晴儿在撒谎。

我宁可相信晴儿撒谎也不会相信柳月撒谎。

晴儿看着我点点头:“嗯我老实交代,我坦白从宽,我真的给柳月打电话了,她在家里的,你在大街上,上个鬼地方给你谈话啊,你就诳我吧,你明知道我不想听什么内容,却故意说这些,你为什么要故意气我?”

我看着晴儿的眼神,确信晴儿说的是实话,心里不由愣住了,拿着筷子的手停顿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你发什么呆啊?峰哥!”晴儿问我。

我回过神来:“没发什么呆!”

晴儿抿嘴一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和那位领导谈话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哦和报社的值班副总编”

“嗯这就对了嘛”晴儿满意地说:“我就知道你刚才是故意想气我的,以后不许在气我了,知道了吗?”

我看着晴儿,又在发愣。

“听见了吗,峰哥!”晴儿边给我夹菜边说。

“哦嗯”我含混地答应着。

晴儿边吃饭边说:“其实呢,柳月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不会说谎话,她根本就不是会说谎的人,你就是教她说谎,她都不会”

我看着晴儿:“为什么这么说?”

晴儿说:“不是我自己这么说啊,你问问兰姐,问问了解她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呢,不管是我们这些朋友这么认为,就是梅玲,她的对手,也是这么认为的有的人,天生就会撒谎,有的人,天生就不会撒谎”

我低头吃饭,想着晴儿的话,我今天告诉了晴儿实话,晴儿却不相信。毫无疑问,柳月没有告诉晴儿实话,她一定是不想让我为难,不想让我和晴儿之间再起波澜,但是晴儿竟然就对柳月的话确信无疑。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颠倒混乱了,理不清头绪了。

“今天真扫兴,杨哥竟然出差了,到外省去了,要10天才回来呢!”晴儿继续嘟哝着:“看来,我们要等些日子才能和杨哥谈心了,我一定要让杨哥和黄莺斩断藕丝,一定要把柳月转变心态的好消息告诉杨哥,让杨哥抓紧及时行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说:“你小心点,要是让梅玲知道了,她非找你算账不可!”

晴儿说:“那又怎么了?梅玲怎么了?我又不是你们报社的人,她能把我怎么着?人家杨哥自由恋爱,自由选择,关她屁事?”

我看着晴儿:“晴儿,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心眼越来越多了”

晴儿说:“是吗?呵呵这也是在斗争中成长吧,经历的事情多了,吃的亏多了,交往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成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然就要多个心眼我跟我周围的人也是学了不少呢”

我说:“你到现在都不听我的话,整天跟梅玲交往,我告诉你,她那些歪心眼你少学”

晴儿说:“我怎么不听你的话了,我哪里跟梅玲整天交往了?梅玲好些次约我晚上出去吃饭局,说有大领导参加的,我都不去,我才不去那些场合呢,我知道那些酒桌上的男人,那些所谓的大领导,其实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酒鬼加色鬼我只是偶尔梅玲约我,我实在推不开了,就和她出去喝喝茶,逛逛街,做做美容而已”

我一瞪眼:“她那美容城你不许去,那是什么美容城,整个**的一鸡窝,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为什么不听?”

晴儿一听,理亏,忙低头吃饭,不说了。

我继续说:“就你这点小心眼,和梅玲玩,她整死你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被她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卖的,这个人,一肚子坏水,没什么好心眼”

晴儿小声嘟哝:“那也不见得,看人要辩证地看,也不能把人看的一无是处!”

我说:“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晴儿说:“没说什么啊,哼,我就不说”说完,晴儿冲我吐了吐舌头:“看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要吃了我啊”

接着,晴儿又做了个鬼脸。

看着晴儿的神态,我忍不住笑起来,暂时将心里的不快搁置到一边去。

晴儿看我笑了,也活泼起来:“好了,峰哥,不谈那些败兴的话了,谈谈我们的事业吧,说说我们的甜蜜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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