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有人幸福着,有人悲哀着的;终究,一个男子的爱是分不了那么多份的。
每次用膳,德妃都用哀怨的眼,默默的看着司马铭,我总是有些不忍与心疼。而她转过来的眼,对上我的,却总是那么的恨,那是一种得不到的空余恨,是一种长期积累的痛恨。在她垂下眼帘的那一刻,所有的,都化作了端庄柔美。
连那个小孩,正牙牙学语,却在一次用膳时,用他胖乎乎的手指着我说:“坏女人!”
我惊讶的看着他:“我哪里坏了?”
他仰着头,用大面积的眼白瞪着我:“母妃说,你来了,父皇,不要华华了。”
司马铭冷冷的看向德妃,她大惊失色,惊惶的跪倒在地:“皇上,臣妾万万不会如此说”
“这么说也是正常,合情合理啊。”我把她扶起,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见我扶她,她站直后,退了几步道:“碧萱不敢。姐姐心里定是恼着的,但是华儿无辜,请姐姐莫要责罚与他。”
我故作疑惑道:“既然你皇儿无辜,谁又是有辜的?”
她狠狠的咬着下唇,思虑了会,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请姐姐责罚碧萱。臣妾,愿意受罚。”
“起吧,别动不动就跪,我又不是”想了想,把九五之尊硬生生的压在喉间,这种违经叛道的话,在旁人面前是万万说不得的,“小儿的一句无心之言,怎把你们每个人都搅的如此不开颜。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用膳用膳!”
然,这一次用膳,气氛沉闷如夏日午后,我几乎还能听到闷雷从人的头顶滚滚而过,所有的侍女太监们大气不敢出一口。我还真不明白了,巴掌大的一点事,怎介意成这样?小孩子不喜欢除了娘亲之外的女人,是人之天性,他口无遮拦,说了出来,我是真的不介意啊。难道我表现的介意了?
模模自己的脸,再模模自己的嘴,咧开嘴,对着饭碗笑了一笑。
“子雯!”
我抬头看司马铭,那笑还挂在脸上,“啥?”
“随朕走走。”他站起身,铁青着脸。
“啊”我留恋的看着那一桌精致的菜,水晶猪蹄正发出诱人的光泽,“我”
他索性拉起我的手,决然离开。
我眼角的余光,瞧见德妃的脸,如死灰般白,不禁暗自叹气,这都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