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毕业答辩的最后一天,在这栋一楼是大型图书馆,二楼是国立大剧院,三楼是钢琴教室十八间,而四楼是国内罕见的超大型会议厅的超现代化摩天大楼中,五楼还有半开放式咖啡教室及餐厅,六楼是演绎学院歌舞教室,七楼是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录音室以及绘画系的多媒体绘画实验室,还有八楼的大师工作室和城区最佳创意实践空间,而九楼,这个华宇的最顶端,仍是一个大会议室……只不过这时的会议室已被学院改建为聚会用的红色大厅,中间开辟出一个椭圆形的舞池,而四周围放满了一圈横桌大椅,天花板用全开启式玻璃天窗封顶,几乎是最长的那条半径的尽头,绘美学院的院长稳坐极藤椅,他已经做好准备。
今天没有动物捧场,天空却微微有些泛红,这样一来,调光师把大厅调成蓝色,宜显一张一弛的对仗之美。整个室内看起来就像海洋一样!
“看看右手边那栋大楼,这就是你们老师的风光杰作啊。”院长蹙眉小说了一句,并没有人回他的话。
由于四周的墙壁也是玻璃做成的,所以从任何方向看去,这九楼的风景只有华美无边可以形容,加上今天在座的一千多人,几乎这个学校的大部分人都出席了答辩,虽然实质上只有不到五十分之一,然而当大家远瞥那栋被玩残的绘美大楼的时候,还是不禁患上了联想性恐惧高症。
下面的行人像蚂蚁一样,这不是瞎吹的,由于现在的楼房层高都已高得惊人,老早的单层观念早已淘汰,因此校领导添油加醋,把本来说是九层楼高的房子,造得和经贸大厦也差不了几倍,还好地板不是透明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还是到原来的天台上去答辩吧。”
没有人理睬他,答辩开始了。
首先是给予我们班同性恋女生顺利答辩的最后机会,只见院长端坐在加宽过的玻璃台前,端起桌上的绣花茶杯,半醉半醒地抿了一口,嗯,真香,接着他继续说道,
“这位学生,你认为你的画作有确实的存在性吗。”
“我……有!”太可怕了,竟是这样亢奋的吼声。
“请你解释一下。”
莴笋老师:“院长,这样的人拉出去算了。”
“NO,给她一次机会。”
几乎是半掩的衣裙下,小女生扭捏着,又模出了那只锃亮的鬼娃,可这一次,她还来不及看一眼目标,就被头上的监视器斜眼一瞥,用音频发出警告了。
“我凭什么不能画那张画,我凭什么一定要画别人都画过的画,艺术难道就是庸俗的金玉满堂吗,给它死吧,我情愿学画家杜尚做《小便池》,我情愿画不受世人爱好的东西,我情愿割自己的面孔做行为艺术,你们管得着嘛,艺术就是人类的真相,艺术就是人类的真相!”
“看来她还是没有醒悟过来啊……”院长的镜片虽然没有微妙的变化,然而再往下看,是他的手上,已经请出了一团冰球。
“你可以把大便画出来吗!”不知怎么的,一个维持治安的警察突然现出人丛,说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院长慌忙把冰球收回月复中,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了,把她请出去吧。”
院长话音落处,两楼的人群中间“嗖”地扑出一只鸟人,“啊啊啊啊”地怪叫着抓起小女生的衣服后颈,一阵风似地飞出了窗外。原来是恐怖的翔老师啊……
大家都不敢出声了,这时,直升飞机又像鬼一样地猫出了窗外,看那贼眉鼠眼的玻璃机头,真想再来一次纳由波KING得了。
“下一位,罗鸣派画家罗国立。”
“再下一位,梦幻派画家蠢惑鰆。”
蠢惑要上战场了,我衷心地祝愿他一切顺利,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件别的事,使我也许永远也再见不到他。我深深地感觉到和一个“这样的人”的交集正在变小,也许已经见不了多面了,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蓄意离开呢,我是不是蓄意的呢,我……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通过热情组织得知,他们心目中的娇小女生,龙儿,就是那个被我“劫持”的校花,将要在明日以后离开上海了。听说她要去北京拍戏,因此在学校的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
而我在学校的时间只剩下几个礼拜。这也就意味着在她回来之前,我已离开,不再归来。
这是我所不许的,我可不会这样错过,就算是被拒绝,也是一个充实的回忆呀,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决定前往热情组织,也就是饥渴男们报告的那条热线的地点,恒隆大厦,我去等她。
热情组织果然没有骗人,中午太阳热辣辣的,当我们几个男生一起守候在恒隆大厦的汽车走道尽头,就快憋得去买冰镇卡布基诺的当口,有一个戴黑墨镜的男生猛一喊哨,我们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她像一朵莲花飘过晚尘间,又似一场烟雨摇着醉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