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学院那些事儿 86 我们这班毕业生

作者 : 李哲

“哈哈,你在哪呢。”

“我在学校,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现在……”

“嗯,怎么了?”

“恐怕不行唉。”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哦,是,是我们是说好了,但是,你,你不知道,我们家里来大灰狼。”

我靠,这又是什么样的卑劣骗词啊,卢沟桥的日军发言官灵魂不死,转世还魂附体绮梦了。

“你到底是没有空啊,其实这点我也已经料到了,好啦,你就不用再解释了,我们稍后再联系吧。”

“不,不不等等,”绮梦好像很急的样子,这让我又心中一紧,面色苍黄地听了下去,“我们家真的是被大灰狼袭击了,我是迪迪的朋友不会骗你,你到时一定要帮帮我啊,我们还有话没说呢……”

“哦,”她这是又在勾引我吗?由于受过两个女生的感情陷阱的苦,我现在就像从鬼井里侥幸爬出的贞子一样,全身颤抖地警觉得要命,爱情骗子的红囊已经被我看过看死,面对花苞,我也应该有所先觉了。

“到时再说吧,再见。”

“嗯,我们学校见,拜拜。”

2

转眼到了开学以后,毕业的大潮胜过高潮,我们小心翼翼地琢磨着心计,算计着怎样才能赢得老师的欢喜,从而攀上物质的阶梯。

“余栋,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进检票口,想被你妈妈逮个正着呀?”

当然这只是新锐女作家萧凯茵的小说《迷津》里的一句对白,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很多时候我很怀疑“意义”这个词,它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来承载物质的运动产生的价值呢,“意义”这个词的涉及范围是不是太小了,叔本华说:人生没有意义,其实并不是说人生没有价值,而是叫人不要把“义”看做人类自我实现的重心,因为当沧海桑田变幻风云之时,一切曾经施予人的重量,实质,都会在瞬间化为乌有,当我们死后,我们曾经拥有的“义”的虚荣,又到哪里去寻找呢。

事实是无论我们把哪一件具象的事做为目标来锥心刺股,都将活得极为费力,像茅侃侃说的那样:不要死盯着一件事,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几条后路。这样才能获得成功。定死的目标使我们鼠目寸光,算来算去也算不到最后的失算——遗憾收场。

这一年的风已消磨了蓝色的光芒,晚风中的林荫淡去了霓裳,在滨河别墅区的英伦小屋里,衣衫整洁的姑娘伫立纱窗,从红蓝格子的厚帘后面眺望夕阳。橘红色的夕阳不胜寒凉,在春风无力的黄草坪上孱弱地吟唱,一只狡黠的百灵鸟飞过了苍茫,却没有衔来半纸的希望。

我们也无奈地恪守着仰望,暗红色的桥沿不是他乡,夕照慢慢地落下楼房,在轻敲着咖啡色桥面下芦苇的幽咽时分,教学楼里的教务张开他残破得找不来一只飞虫的翅膀,邀我们共聚最后的庸常。

十点十分的时候,我们这届毕业班的学生出乎意料地聚集在了美术学院的办公室中,这真是一件一年一度的壮举,我们这个后现代主义的班级,这些头脑中充斥着杜尚的作品《小便池》的男女同学的心目中,后现代的大学教育其实就是“网络教学”,在他们的心目中最最理想的教育圣地其实是交通大学网络学院,上海外国语大学网络学院,杉达大学网络学院,或者窝阔台走私怀旧网络学院……她们从来都是学校的稀客,寂寞了画室几番风雨,画室的*石膏像早就在空无人烟的画室里生起炉子吃起了火锅,他们却还像家境贫寒的优等生般,在宿舍里啃食着发霉的泡面,或者干脆生吃调料,日以继夜地打发着三餐,只为了心目中的艺术构想,那两片饱经沧桑的镜片外面,有一张通向世界的液晶宽屏,色彩纷呈的视图中间,是一个梦幻般的图标展现,这就是他们的大学教育,里面饱含了太多的内核,它可以代替这现实的世界,而它便是——魔兽世界。

我们的教育家为之疯狂了,“原来可以这样赚钱呀,大学生的教育如此简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素质教育就要实现,1998的重负已然消失,21世纪的*已然兑现,以后谁还骂中国教育,我们就让他到我校来!”

“哈哈哈哈,”教务处的老师笑开了花,办公室的门庭络绎不绝,妖冶的美女朝去霞归,手里都捧着光荣的事假。

“噢,是小美来啦,模特比赛怎么样啊,有没有为学校再争光呢?”

“哈哈哈哈哈,怂老师啊,你看我们这届的主持专业,又在全国荣获奖章,我们的专业看来最棒,我们的师资也是最强!”

“哼,这算什么啊,我们表演专业的校花,上次在亚洲小姐选美比赛上荣获金奖,使我们学校盛誉无疆啊,谁能比得过表演学院,我们的美女都有人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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