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着童玉茹横行霸道的样子,都是敢怒不敢言,谁教她是风姑姑跟前的红人呢?
轮到子书了,童玉茹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盯着她,眼里跳动着二团火焰,像毒蛇的信子。
子书不觉一愣,童玉茹已伸手探进她怀里,模出二样东西,得意地转头向风姑姑叫道:“姑姑,我找到了!”
子书大惊,定睛一看,却是景旭送她的那把玉梳,还有宇文宸赐她的玉牌,一并都被童玉茹搜了去。
“那是我的……”
子书急了,话音未落,“啪”一声,脸上早着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嘴角有丝丝鲜血溢出。
童玉茹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她:“贱人,天生的贼性不改!偷我东西,还敢在这里狡辩?”
“你胡说!”子书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想把那把玉梳抢回来,那是她的命啊!
童玉茹用力一推,子书便噔噔噔退后几步,跌坐在地。
“放肆!”风姑姑喝道,“手脚不干净,偷人东西,此种行为实属可恨!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子书一听这话,立时白了脸。
“来人,给我打!”随着风姑姑一声断喝,从人群中应声跑出几名打手似的人物,个个生得膀阔腰圆。
她们上来把子书按倒在地,一顿拳脚相加,更有心狠的揪住子书头发往地面上撞。
子书惨叫几声,便失去了知觉。她们犹不肯罢手,拳脚依然往子书身上招呼。
“我说,”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这是个年纪大点儿的宫女,说话显然是有点儿分量的,慢慢吞吞地开口,“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闹出人命来,不好向倪公公那边交代!”倪公公就是浣衣局的掌印太监。
风姑姑一听这话,便蹙了眉头,一摆手:“罢了,回去吧!”
众人“哗啦”一下作鸟兽散,也没人去理会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子书。
也不知隔了多久,总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子书才悠悠醒转。地上太凉,她是被冻醒的。
浑身酸痛不已,动弹不得。又缓了好一刻,子书才能勉强爬起来,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踉踉跄跄地挨到自己房里。
进去倒在床上便爬不起身了,子书大口地喘着气,想起玉梳被抢,心痛如割,大颗的泪珠滚落腮边。
与她同房的是个叫姽婳的小宫女,胆儿特别小,也总是受人欺侮。白天那一幕把她吓坏了,此刻她躲在一旁,心有余悸地瞧着子书。
“给我点水喝……”子书有气无力地道。
姽婳连声答应,不多时端来一碗水。子书强撑着坐起,“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喘口气道:“我渴坏了,再给我来一碗!”
姽婳依言又给她倒上,子书这次慢慢地喝了。
姽婳十分乖巧,又拧了一块湿布来,帮子书擦去面上的血迹。
子书感激地对着她笑笑,心里一酸,眼泪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