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大学刚毕业没两年,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正好是搏的那几年。所有的时间都被工作塞的满满的,别说交女朋友了,就连自己好好吃顿饭也没时间。唯一的爱好就是在工作空闲的时间,晚上开下QQ。那时候,年轻,也没有多想,网络这种东西,有人找我聊天,就吹吹牛,乐呵乐呵,真没当回事。”
“那时候,璐璐很单纯,她不知道复杂的网络,会有多少形形色色的陷阱。我告诉她要小心,说不定我也是坏人,可她偏偏就像雏鸟般喜欢上我,依赖上我。她以前常常跟朋友出门,因为了我她跟姑妈要了钱买了台电脑,天天就守在电脑旁边等我。后来她开了学,来了北京。她执意要见我,我告诉她,网络东西是虚幻的,也许心灵创伤是可以得到慰藉,但是别奢望这种慰藉能变成现实中的。所以我一直坚持没有见面。”
“过了几年,随着她姑妈和我的生意做大,我们放弃了QQ,每天她都会跟我电话聊很久。有一次,她告诉我要来见我时,我再次拒绝了。正好此时,李春生千里迢迢来北京找她,他跪在宿舍楼下的雪地里,跟她求婚,告诉她这辈子非她莫娶。正在气头上的璐璐,只回了他句,那你不如去死。”孙俊的嗓音有些变调了。
“如果想不开心,就不要讲了。我不好奇。”叶枫慢慢的说。
“不,我开始讲时候,已经决定要讲完了。后来李春生在雪地里跪了一天,璐璐没有下楼。第二天,李春生被人搀扶着出了校园,坐了火车回了老家。没几天的夜里,他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床上割腕。因为拖的时间太久,李春生过世了。李春生去了后,他的姐姐疯了一般从老家来了北京,在学校里打闹要找她。于是,她急了,坐了晚上的夜车,来了大连找我。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来,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七年了,眼里只能容得下我一个人。”
“看得出,她很爱你。”叶枫回答。
“爱情能如做生意一样么?等价交换,她爱我多少,我就一定要偿还多少?”孙俊说。
“你用偿还两个字,你应该觉得她的爱对你来说很沉重。”
“没认识你前不是,认识你后…….”孙俊看着叶枫回答:“是。”
“我们可不可以不谈这个话题。”
“今晚你想谈什么我都陪你。”孙俊回答。
气氛有些凝重,叶枫望着窗外,说:“可惜,好不容易来大连一趟。没看到雪。我家乡很少看到雪,算下我这辈子也就看到过两次下雪。而且雪都积不起来,落了地就融了。”
“大连前些日子的雪很大,每次想你的时候都在下雪。现在你来了,雪就走了。”孙俊说。
叶枫愣愣的看着孙俊。
孙俊走了过来,坐在叶枫身边,轻轻的抓起叶枫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颊:“因为就像你手一样,永远是暖的……”
王尧的酒吧,小蕾坐在吧台上,看着王尧潇洒的调着酒。
“我要喝你最拿手的。”小蕾说。
“那不行。”
“为什么?”
“绝望,酒精度数很高,不是你能喝的。”王尧回答:“也只有那个把酒当水的人,才能喝。”
“你说的是孙俊?”小蕾问。
王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