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学期的寒假共休四十天,放假前两天史青竹的心早就飞回A市。滿脑子青山小弟的图像轰不走、赶不掉的折磨着她。每周的一封书信来往,同学们有的看到好奇。都认为史青竹和司马青山,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俩呢。
当回到家那天晚上放下手提袋,史青竹就急着想马上见到青山。三个卧室,书房客厅一目了然的看一遍时,妈妈笑出声来说:“傻丫头,别找了,你当那是一本书一支笔呢?随便放哪都行。沒回来呢,到这个时候不回來,可能这爷俩又在开夜车了。每天这个时间是在家听晚新闻时间……
青山可比在乡下懂礼节多了,他说啥也不在家住,住在机关宿舎呢。但每天要不加班的时候,下班就回家。晚上这顿饭还是在家吃的时候多,加班就回不來了。鬼丫头,回家也不问问爸爸妈妈身体可好?好了,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去。”
史青竹听妈妈说完后,想要马上出去,于是说:“妈妈,您先别忙了,我现在还不饿,我先去省府大院里,看看这爷俩都做些什么,到现在还不回家。”
妈妈淡淡一笑说:“青竹啊,你去哪找他们,你有通行证吗?你当那是乡下人民公社呢,谁说进就进,谁愿走就走,这爷俩现在保险着呢。不要说你,我也过不了门卫外面那道岗哨,管的严着呢。”
我惊诧的问妈妈说:“妈妈,那家里要是有急事可怎么办呢?还得等到下班吗!岂有此理!我就不信,说明白了他不让进我硬闯。”
妈妈不高兴地说:“竹儿,别胡闹了,这有他们办公室电话,打电话问问多方便,跑出去你也白跑!”
不习惯打电话,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学校电话除办公室外,再就是传达室的,还不对外,只能拨打市內的,所以没有养成打电话的习惯。
史青竹和妈妈正在说话间,门铃响了。爸爸领着他的关门弟子司马青山,边说边走推开房门。爸爸首先说:“竹儿四个多月不见,把乡下那层皮肤月兑掉了?学习累吗?不能太累,但总比在公社三年里辛苦吧?”
爸爸给史青竹的第一感觉是,比以前话多爱唠叨。在没回城在乡下时,很少说话,大以前也不爱说没用的话。
今天一见面就说起没完,妈妈把爸爸拽到卧室里说:“凤来,你一个劲儿的说起没完,身后还站着人呢!怎么这越老话越多了呢?”
爸爸妈妈都进屋后,青山微笑着说:“姐,咱都坐下说吧。姐,学习很苦吧?一定枯燥乏味的死记硬背吧?”
史青竹看着这张看了三年多的脸,有一种倍感亲切的感受,心里一再胡思乱想。青山的思維定格是否随着外部环境改变,而有所改变呢?能不能别把我当姐姐对待呀?老天爷真会捉弄人,干吗非让我早生三天呢?又干吗非得以这种方式共存友谊呢?难道说命运的安排真的存在吗?不应该是这样个结果。
史青竹虽然不相信这些,可是,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活生生的帅哥哥非得叫她一声姐,这一声姐叫的她史青竹好苦哇!她正胡思乱想时,司马青山看着她说:“姐,怎么了啊,是哪里不舒服吗?”
让青山一问,史青竹才如梦方醒说:“对不起小弟,姐走神儿了。一瞬间,姐弄不清咱俩是在清辛庄,还是在林学院,还是家里?心里产生一时幻觉,青山小弟,怎么样?对办公室的工作还滿意吗?”
司马青山略加思索地说:“姐,工作还可以,我也干得来,暂时还没有阻力。可是,小弟我没文凭,有多大才华也不被同僚们看好,现在有老师罩着,别人是从这个窗口去看我,有时我还真不习惯,但也得隐着。
说句心里话,姐别笑我小农民意识,我从骨子里做不了人下人。总之,有老师在这个单位,我就在这干一天,老师退休我还乡,还去做我的农民,姐,小弟最不愿见别人冷嘲热讽的,旁敲侧击说三道四。”
青山的这段话出乎史青竹的意料,本想他该喜笑颜开的对史青竹说:‘姐我会记住老师给我的这份工作,一定不负所望,把事情做好。’
可是,青山正好和史青竹想象的相反,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恩惠史青竹知道,可是,史青竹爸滿打意让他在从这里起步,用不了多久,指定是个人才,青山的这种悲观意识史青竹不太理解。史青竹抬起头看着,既想看又想占有的这张脸说:“小弟啊,你的苗头可不对啊。没文凭怎么了?咱不差事儿就行呗。”
司马青山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唉,姐,在这知识分子集堆儿的地方,小弟这点水平可就捉襟见肘了。这可不比杏山公社,这里都是学士硕士副教级别的啊。小弟我是一言都不敢发啊。”
史青竹情不自禁哀求说:“青山小弟你不要走,你离开这里姐会受不了的。
青山並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点头看着史青竹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