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青竹拿到入学通知书那天晚上,除家中爸爸妈妈知道,第一个想通知的,当然还是他司马青山小弟。她立刻跑到司马家,找到她的司马青山小弟,第一句话就是:“小弟,姐考上了,考上东北林学院第一志愿了,小弟,为我高兴吗?”
青山把头扬的老高,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双眉紧锁地说:“理论上说吗,姐不考上好,小弟天天有姐想着,姐也需要小弟护着,天天能见到。
这样可就苦了姐了,在这荒凉偏僻山村,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从这点上看,姐考上学小弟应尽全力祝贺。离开这,等我的妈妈妹妹不需要我照顾那天,我连一夜也不多住,立刻离开这群虎狼之争之地。从这点上去说,小弟高兴。”
“青山,还有两周开学,明天你帮我把清辛庄的几位好友,罗丰军、晨路、宝田、啊老夫子已经不用找了。
闻一成已经与六二年八月与李冬梅合葬在北山东坡大柳树下。是一对情殇之恋,九泉情侣。那三位找到我家。这几位男士归你请,请的时候婉转一些,别说考上大学。不行,不行,得说考上大学,否则没有聚会理由。
我把王笑梅、李珊、孙玉芝几人也都找来。到晨路家让兰子必须來,咱这些人在我家举行个家宴,明天必须得办,后天咱去小镇照像馆合影留念。
看来,我的爸妈好象要提前回城了,我爸话里话外说的是那层意思,我妈这两天高兴的不得了,我们家的事儿好象都赶到一块了。”
通往杏山公社这条乡路,整整跑了三年,史青竹的一家下乡三年多时间,基本上平稳度过一关,上几天听青山说了一坏消息,就是去年新任大队长钟秋海。爱听小道消息,耳根子总也不爱轻静。
钟秋海大队长,上几天听午达宾来给他上弦说:‘钟大队,西屯那位老右史凤来,前年我哥一要批斗他,那个姓罗的家伙就护着,民忿可大了。让姓罗的惯的象个他妈的太上皇。你要能把史老右动一动他,名声可就大了。
西屯人都说你也不敢动一动。’钟秋海一是好大喜功,二是急着要弄出点名堂,在这个基础上,午达宾又来给煽风点火,经不住午达宾的一个将军,本性显露出來,想要批斗史凤来,目地是显示他的权威。
上几天,青山小弟是特意来家里和他的二位老师来透露一些,关于清辛大队去年新任书记乔喜贵,和去年新任大队长钟秋海两人,合谋批斗地富反坏右的动向,让社员懂得他钟秋海的厉害。两个人在大小队干部上大吵大嚷的表态。决不让地富反坏右抬头,坚决不能让史老右消遥法外。其实,这是他们的嗜好。
司马青山说:“乔喜贵喜欢搞名堂,在生产队做队长时就是那种德行,贪功好利之徒,在他脚下一亩三分地界,好事都是他的功劳,过错都是于山的。
钟秋海又是个喜欢斗人整人,他从中得到一点知名度,平常善于动嘴损人。希二位恩师外出暂避一时,免得和这些浑人遭遇。到不是我们怕他们,和他们没办法勾通,越想找他勾通一下,他会认为你怕他,会变本加厉的整你。
这二位不比午氏弟兄强多少,耍起两面三刀手段比午达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二位恩师还是避开他们,他们不敢动我姐,我姐是国家干部,他们真要敢动我姐,我和罗丰准把他俩弄倒。后者不可能,也不用去思考。”
用民间一句俗语说:‘苍天有眼’,在清辛庄现任班子要对五类人员动手,其中打算把爸爸也拉去列席,就是陪着被批人员。记得是半月左右,钟秋海与乔喜贵的行动因抗洪抢险耽阁下来,但是这二位不死心,抢险过后又掀起一股风。别的大队都在大搞学习雷锋学习,清辛大队二位头头说:‘学那些咱不懂,咱捞干的,直接整坏人。’
在将要实施前两天,史凤来家院里來了两辆吉普车,一辆是A市文化局长和赵省长的佟秘书和刘助理同一车,是一辆山地加长加宽吉普,内设八张坐椅,另一辆是何叔叔何县长和杏山乡王书记张秘书一车。
是史青竹拿到入学通知书的第三天,那天早晨起床后草草吃上几口饭,和约好了的竹兰、王笑梅、李跚、孙玉芝、罗丰军小两口、当然少不了司马青山,那是这些青年人的魂。只要有青山在,笑梅姐、李珊姐、包括结了婚的小竹兰,给个通知,没有一次,也沒有一人不到场的。
可惜清辛庄第一号美女刘欢梓,已经投奔居住在城里的舅舅家。她是为躱避对青山的爱恋,用一种俗语常说的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去掩盖心里的酸楚。她是在万般无奈中才出走的,没有刘欢梓的团队,有些死气沉沉。八人徒步去趟小镇,就为了一张合影留念,要跑十五华里外。
那是史青竹拿到入学通知书的第五天下午两点多钟,从罗丰军家做客回家,一见院里有车,罗丰军和司马青山没有进院。都去了司马家,临别时罗丰军说:“青竹姐,我和青山在他家等候,有时间就去那里找我们,沒时间就算了。”
第121回:战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