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青竹和如玉姑娘、还有如玉的执友、青山丰军四人,在罗丰军的新房里,欢声笑语论婚缘。这是在那个年代,有代表性的一桩婚事。大概在咱中华大地上,要上朔两千年遗留下的规矩。清辛庄的先人们,从遥远的长城以南,迁徙北大荒带来的规矩,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没舎得废弃。
罗家与宋家结缘,也是由媒人、证人牵线,爹妈作主,拟定出他们下一代婚姻大事。一切敲定后,还要举行定婚仪式。这些过程都走完后,男女两人,也就是罗丰军和宋桂侠,才能在两家大人用眼睛看着见面。生怕做出未婚先孕之事,给两个家庭蒙上耻辱阴影。
有的也可以找机会,在大人或周边没人时候,互相倾吐心声。罗丰军与宋桂侠两人,比起解放前,还是有所进步的是,定婚后有个恋爱过程,有个两人世界过程,因为罗家老一辈比较开明一些。另外,条件也比较充分,罗丰军有自己的书房和卧室。营造了两人世界窝巢,在整个清辛庄,乃至杏山公社,再也找不到比罗家条件更富有的。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青年,在婚恋中多是这条路线上走过来的。唯有司马青山是旧时代婚恋过程的叛逆,违母命而不顺从。将痴情美女刘欢梓至之与身外,时至今日在婚恋中还一意孤行。同龄间也就他一个人,在婚姻恋爱上,还坚持他固有的理论。必要物资条件,所以司马青山到十八岁还未见行动。
罗丰军和清辛庄同龄青年相比,他应该算是最幸运的。他和宋桂俠的结合,虽然是父母作主,但是罗方旭支书的眼光还是有些超前意识。给儿子罗丰军选的媳妇儿,虽不是百里挑一,但在众闺女堆里也算出类拔萃。尤其是外在条件,一米七二个头,浓眉大眼的五官,不仅位置合适,表相也常带笑容。冷眼看去就喜庆,又会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会说好话,随机应变能力超群。是让人看一眼记一辈子类型的姑娘。在这之前史青竹只是听青山说过,也听罗丰军炫耀过。
史青竹想起来在正月里都在司马家*时,罗丰军自己是这样说:“唉,青山哥和青竹姐,您还别说,我老爹给我选的媳妇儿,我还真的好喜欢。我那老爹还算有眼光,真要是让我自己选,我八成还不一定能选这么好的媳妇儿。我是从心里往外高兴,青山哥就不眼馋吗?”
还记得那天贫嘴的罗丰军;又顺势把史青竹和青山捎上两句说:“唉二位大哥大姐,尤其是青竹姐,我说也得帮着拿拿主意呀?让乡亲们说,青竹应生长在青山上,二位就没打算过吗?”
那次是罗丰军自找不自在,让司马青山好顿训斥。贫嘴罗丰军的嘴始终不服气,把个青山逗的急不得也善不得。史青竹听着贫嘴罗丰军说的也在理,那次在司马家*,还记得如玉和欢子也都在。
在罗丰军新房里说说唠唠的不觉时间快,在夜半时分,罗婶派人又送过來夜宵,四碗炸酱面,史青竹抬起左睕看看手表说:“呀,如玉和青山,咱该回了,已经到了十一点,看,咱把罗婶搅的不得安宁。”
当史青竹起身要走的时候,罗丰军站起身來一本正经地说:“青竹姐,看来您是不想让我妈高兴地度过今晚了啊?”
史青竹很惊诧地看着罗丰军,他从來没有过的一本正经姿态,史青竹淡淡的笑着说:“丰军小弟,这里有什么讲究吗?青竹不懂事,请丰军小弟明示。”
罗丰军还是很严肃地说:“青竹姐您坐下,听我给您说完再走。今早晨我妈告诉我,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您请到,说您是福星,是如來派下來的救世佛转世,並且说是王半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青竹姐,当然我不信,您更不信。
您看,早晨我去您家您上班了,我告诉我卜姨,让您晚上下班來,派人在门外等您。您要不吃了这碗斋饭,您走了没事了,小弟我可得挨半宿唠叨。您说,我妈说我时候她能不生气吗?您卓量办吧。”
史青竹还真没了主意,回过头看看如玉和青山说:“青山,你看姐该咋办啊?”
青山看看如玉说:“很简单,把面吃掉,罗婶高兴,您也就不饿了吗。还有啥咋办的,咱不迷信,也不能让别人不信啊。这个时候又不能解释,您把面吃掉,罗婶一夜高兴,丰军也免受责怪之苦,何乐而不为呢。要不这样吧,您象征性的吃几口,剰下我和丰军包了。”
罗丰军的婚礼招待规格,在那个激情岁月里,物资没得到恢复时期,在史青竹心中算农村高等规模了。青山说比合作化以前,四七年以后的十年里还差五成。
比那个时候少鼓乐班子,少八抬大轿,少三天三夜的不落桌的酒宴。虽然杀口猪,但没有宰牛羊。但在史青竹下乡的一年中,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规模喜事大办程度,虽然和罗支书在宝田哥与淑珍嫂的婚礼上讲的,‘喜事新办,勤俭节约,反对浪费,’十二字方针对不上号,但也算让史青竹开了眼界。
第101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