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倾城第一妃 蛊乱,怪事又迭起 2[VIP]

作者 : 望晨莫及

他急,但,神色,依旧淡定。

有些事,急不来,有些蛛丝马迹,需要慢慢的去梳理去联想,然后,通过表象,去看实质——一些被假相所掩饰掉的真相。

自从凌岚进门,身边一直有咄咄怪事在发生,一波接一波,一件接一件。肋

这些事的发生,不是偶然。

这些事情的内部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或明里或暗里,都跟凌岚有关,跟君墨问有关。

所有的迷,全系在凌岚身上。

凌岚是怎样一个人?

据暗哨回报,据康城中对这位侯门大小姐的评价:是一弱不禁风、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擅琴棋,懂书画,文静娴雅,温柔大方。

她熟读佛经,故心善仁慈,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仅仅如此而矣。

这世间,所谓才貌双全,未见得名副其实——纵然有才有貌,恃才傲物的也大有人在,自命清高的也不在少数,弄虚作假的,更不计其数。

有些世族千金的才与貌,往往名声在外,本尊极是不堪入目。

凌岚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奇女子?

精致的容颜下,有勇有魄,有略有谋,更有一般女子身上不曾见过的侠气。

金晟不得不说,这样的女子很吸引人——

如果,她不是谢玉的女儿,他一定会很欣赏。她是谢玉的女儿,那他,更得好好用好这枚棋子……镬

更何况,凌岚身上系着墨问的行踪之迷。

****

凌岚和墨问当真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凌岚喜欢墨问,这件事,有几分可信?

其实,他该信的,如果他的七妹可以疯狂的爱上墨问,那么,同样身为才女的凌岚,也有自然极有可能爱上他的墨弟——

墨问说了,他为一已之私情而入南诏军帐,于是,这便有了成立假设的根基。

在这个根基上去假定,定远侯和墨问的忘年交成立,那么,凌岚爱上墨问,是寻常事——哪个姐儿不爱俏,哪个少女不怀春,面对有倾城之姿的翩翩佳公子,谁都会心生爱慕。

金晟想,如果天下女子在他和墨问之间选男人,至少一大半人会选他……他的专情已天下闻名,而权势,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想要追求的。

以前,冷熠当着墨问的面,曾笑问他:

爷,您将君公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但,要是有一天,您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爱的却是墨问,而墨问也愿意接收她,您会怎么做?忍痛割爱,还是强取豪夺过来?

这是戏侃,是玩笑!

他当时想都没想,爽快的回答:“一个女人么,墨问若想要,本王便是一定给……”

好像很豪气干云。

对于墨问,他一直很大方——

如果墨问要他的千桦,金晟想过,只要他能善待千桦,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他可以割爱,愿意成全。

前提是,墨问必须休了玲珑,墨问和千桦再不可以离开他。

当然没有如果,墨问也不可能舍了玲珑,另结新欢,所以,他才会答得如此痛快。

那天,墨问似也有些醉——听到他的话,他斜眯着黑眸,醉红着薄唇,拍桌子直笑,直损:

“这么豪爽?哈,这只能说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而且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不离,你若真爱上个女人,还这么放得开,嗯,我回来帮你打天下……”

全是醉言醉语。

醉眼迷离间,金晟不断的想:如何才算是爱?

***

如今,凌岚说喜欢墨问。

他的新婚妻子深爱他的兄弟。

当这样的假设一旦成立,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凌乱了。

不!

他不信!

亚个儿就不信。

经过刑司局的一番对辩,金晟领教到了凌岚的善辩和狡诈之能。

她说和清王没有私情,也许!

她说她爱的是墨问,未必——这女人为保全自己的清白,什么弥天大谎不敢撒?

她的话,不能信。

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

不知道!

她到底想隐瞒什么呢?

不知道!

墨问真的身陷在南诏么?

不知道!

胧月递上来的信,的确是墨问的亲手笔迹,凌岚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临摩了他的写字习惯。

可他肯定不会在南诏!

他若陷在南诏,南诏的皇帝肯定会派人四下打探。

墨问在哪里?

女乃女乃的,还是不知道!

那个混小子,联合了凌岚,在跟他玩躲猫猫呢,逮到了,一定让你好看——

****

金晟哼了一声,目光则盯着那个奴婢。

这个奴婢很清秀。

凌岚身边的三个婢女,一个秀致,一个玲珑,一个冷颜。

眼前这一个最胆小。

胆小归胆小,倒是很硬骨头,一番鞭打,依旧不肯松口。

****

秋儿在惨笑,凌乱的发丝上全是水滴,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汗水,还是泪水,白晰清秀的脸孔上,有鞭子的血印。

她自幼凄苦,十岁被卖青楼时,得幸遇侯爷,入侯门,成为小姐近婢,受侯爷恩惠,得侯爷栽培。

她这一辈子别无想法,一心一意,只想这辈子做牛做马,终生服侍小姐,以报侯爷之恩,哪怕现在的小姐,是冒牌的——紫珞小姐一天顶着凌岚小姐的容貌,她代表的就是定远侯府。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些祸事,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绝不可以屈打成招,招了,会害小姐,害侯爷。

她咬着牙,顶着痛,悲切申诉:“爷,奴婢没做,奴婢没解药……”

一遍又一遍,凄烈的响彻云霄。

“哦?这么说,本王是冤枉了你不是?”

萧王坐在那里,脸孔淡漠而冷落。

秋儿听说过的,萧王杀个把人,眼不会眨了一下,处死一个奴婢,那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死就死,但绝不能被冤屈定案。

“是,王爷是冤枉奴婢了!王爷,您怎么能仅凭那一包药就断定奴婢所为,奴婢远来南诏,与小公子并不相识,也无冤仇,有什么动机痛下杀手?”

秋儿惨兮兮的低叫,睁着无辜的墨眸,泪淋淋,咬着牙,倔到底。

铮铮有傲骨。

定远侯府的小姐,让人惊奇,连奴婢,也很有个性。

****

“啪!”

一记鞭打声清脆的响起,秋儿痛叫一声,身上又多了一道鞭伤。

是景侃,怒红着眼,狠狠落下鞭子,恨叫:

“闭嘴,还在狡辩——昨儿个我明明有瞧见你在花亭前拿东西给小公子吃,我跑上来阻止都来不及:小公子吃了东西后,人就开始渐渐没精神,若不是你在暗中做的手脚,那会是谁?”

秋儿张口欲辩,景侃又冷冷的质问下去:

“后来,我们还在小公子的手心发现了几点红点,看那样子,分明就是被针给刺的,而昨日整个岚阁,就你拿着女红,在亭子里给你家公主绣什么罗帕。你还跟小公子一起玩了好一会儿,甚至于还拿绣花针教小公子怎么刺——

“刁奴,你若不是的有心,怎会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儿去刺什么绣……”

委屈!

天大的委屈!

秋儿要辩,一记皮鞭又无情落下,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看上去很和气的小厮,身上唯一感觉到的是疼。

之前,还听说,他是府里最最有侠气的人,因为和王爷自幼一起长大,深得王爷的器重,但凡府里有人开罪王爷,只要情节不严重,去求一下景兄弟,多多少少都能减轻一些惩罚。

他人很好,很随和,忠贞,正气,不会以权谋私,也不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秋儿曾在底下多次偷偷打量他,发现他对所有人都好,独独对岚阁的人很不客气。

不,是对凌岚公主带进来的人没一个好脸孔。

可秋儿仍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原来所谓的“应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原来,这人有的只是一身蛮力,根本没心眼。

原来,他打起人来,是这么的狠辣。

凶神恶煞,堪比厉鬼。

****

景侃怒红了眼,这是第一次,用鞭子对一个弱质女子动手。

他练武练了这么多年,最祟武道,最重侠义。

所谓武道,是以武止伐、平息干戈之道,是以仁心推已及人,化干戈为玉帛,合天地于一气。

所谓侠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可舍已为人,自然也就不能欺凌弱小。

今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当他在这个婢女的房里搜到那半包千年醉后,他便怒意难平。

若她肯乖乖的把解药交出来,他的气一定会消停,偏偏她就犟强的不肯招认,直喊冤枉!

冤枉?

谁能来证明她是冤枉的?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是挺我见犹怜!

一定是装的!

骗谁呢?

他怒着,不仅仅是因为心疼君熙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罪,更因为这奴婢心肠的歹毒,以及那背后之人心思的可怕。

这几天,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女子的厉害,凌岚公主,不光功夫不俗,口才更是非凡,居然能把对的辩成错的,能把真的说成假的,了不起。

这样一个女人,让人敬畏,也令人不得不防——她一进门,就生出现这么多的怪事,她居心不良,她不怀好意……

她身边的奴婢,果然也是一些坏蹄子。

****

秋儿闷吭的承受这凌空的一鞭,忍着疼,委屈的争辩:

“不是奴婢,就不是奴婢!”

“不是你,那你怎么解释这小半包千年醉?秋儿,你若有本事,就像你家公主一样把黑的说成白……”

秋儿急着直叫:“奴婢不知道什么叫千年醉,那是栽赃嫁祸的!”

金晟淡淡的又开口:“你初来王府,与王府里的人素不恩怨,谁会栽赃与你?”

“奴婢不知道是谁在栽赃,更不晓得我房里为什么会有千年醉……至于小公子手心里的针眼,是,那是奴婢一不小心给扎到的,可那奴婢不是有意要扎小公子……

“昨儿傍晚时候,小公子是在那亭子前嬉耍,还看奴婢绣花来了,直说奴婢绣的好看,又问是怎么绣出来的——

“王爷,小公子是小主子,虽说奴婢知道不该跟小公子看什么绣花针,把着他的小手教什么针法的……可是那孩子实在可爱的紧,奴婢喜欢的不得了……才想亲近一下……

“奴婢随公主都是初来王府,在府里没个可以帮衬的人,奴婢心里王爷是这么的疼小公子,我们这些奴婢们若是把这个小主子给哄好了,日后许不定会有好处,奴婢这才和小公子玩到了一会儿——

“至于点心水果,本就放在桌案上的,公主当时也在,小公子玩累了要吃,奴婢才去拿了给她吃的——”

金晟听到这里的时候,手一挥,让目光一深:“那点心谁做的?”

秋儿脸上全是泪,茫然的一想,才道:“不太清楚,可能是香儿,也可能是胧月姐姐……”

“放在那里可有人吃过?”

紧跟着,金晟又一问。

秋儿再一想,摇头:“公主本想吃的,胧月却给剥了一盘甘荔……后来小姐回房歇着了,那些糕点就一直搁在那里没动……”

这时,园门口,有乱踏的脚步声传来,景叔自外头而来,手上正好托了那盘糕点进来。

走近,将糕点置于竹几上,他恭声禀道:

“爷,这糕点已被人动过!他们说这上面本有两种颜色的点心,一种是金黄色的,一种是乳白色的,现在,这碟糕点,乳白色的全在,金黄色的就只剩下小半块了……”

金晟移过水晶碟,果见上面翻得凌乱,他用手指沾了一点碎屑在手指上,凑上鼻间闻,发现,金色的透着一层浓浓的莓果香,而乳白色的则只有鸡蛋的香气。

两种糕点,乳白色的是正方形,散布着一些碎杏仁;至于那小半块金色的糕点,照那模样看,似挺像免子耳朵。

“景侃,可曾见过君熙吃的糕点是什么形状的?”金晟问。

景侃走过来,答道:

“是一些看上去很像动物的形状,有鱼,有鸡,还有兔子样儿的……君熙看着很喜欢,一连吃了三块,抢都抢不下来,直说味儿好吃极了。我不许他吃的时候,他还跟我闹脾气,最可恨的是当时杨承就在边上,都没上来帮忙一下,还直说:他爱吃就吃一些,又不会有人投毒,你慌什么?”

昨天,娶妻大喜,金晟怕再出意外,特意关照:命景侃和杨承看好君熙。

但是,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让他乖乖待在西园,他偏爱往岚园去玩闹,杨承也不好好看着——

可杨承,为什么,会对岚阁这么放心?

金晟眯眼想着,看看小径上,冷熠缓缓的走过来,抱胸,似也在思量什么。

“我查过了,这金色的点心,掺了毒,而且就是千秋醉……”

冷熠抬头时,看到萧王在睇着他,才点点头,道出一个新发现,可,眉头却不觉一皱——看样子,好像还真是这凌岚公主下的毒手。

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对岚阁不利?

***

“景叔,去把岚阁的人全给本王押到这里来……”

金晟冷冷吩咐,对方是有心针对君熙而来的,也许也是在针对凌岚……

景侃拎着皮鞭,应声而去,还未出园口,却瞧见他的女主子带了身边的胧月、香儿,以及那个功夫高的不得了的左丘,走了进来。

***

香儿瞧见秋儿被打的衣裳破烂,满身是血是伤的,掩着几乎要失声大哭的嘴,狂奔了过去。

“景侃,对一个手无缚衣之力的女孩儿,你这鞭子怎么就下得了手?我听墨问说,萧王府的景侃是个怀侠之人,却原来也是一个是非不明的糊涂虫……”

一声淡淡的喝斥,透着深深的嘲弄,令景侃一下涨红了脸——

金晟脸上平静无波,倚在椅背里,就这样看他在那里训斥景侃:凌岚身上,一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很熟悉的气势。

在宫里的时候,在清王府的时候,在司刑局的时候,她辩驳时,凛然不惧,她临危时,从容镇定。

“谁让你出来的?”

好一会儿,他冷一喝,缓缓沉下脸孔。

紫珞穿着一身湖水色的绫罗束腰裙,外衬一件雪白绣兰花的小衣,托着线条玲珑的曲张,乌发斜挽,金簪横挑,一步一摇,玉面苍白,款款而来时,在清风绿树间,既显弱不禁风,又有一种婷婷净植的清美。

“爷,秋水我是房里的人,君熙又是在我园子里出的事,我若不出来,说得过去吗?”

她将目光落到被梆在树上的秋水,那遍体的鞭伤,让人触目惊心。

她看到小姐来出头了,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簌簌而下:“小姐,我没有下毒!更不敢害了小公子。”

香儿在边上跟着落泪。

场面甚是凄惨,胧月不忍再看,怒视金晟:“萧王,这点心,是奴婢跟香儿一起做的……怎么可能有毒?若有毒,奴婢第一个已被毒死……”

胧月目光灼灼盯着那碟被翻的又碎又乱的糕点,下楼的时候,就听说,昨夜那盆糕点叫人搜了去——据说:君熙就是吃了这糕点才毒发的!

金晟扯了扯唇角,淡淡反问:“凭什么,是你做的就不可能有毒?”

凭她是君熙的母亲,虎毒不食子。

这话不能说。

胧月语塞。

紫珞也瞅了糕点几眼,心下明白,这是冲她而来的。

她默默的走到秋儿身边,看着那娇女敕的身子骨上,条条横起的伤口,血肉糊涂的,心里,揪疼啊,这个死景侃下手可不轻……一个好好的姑娘家,白白净净的身子被他抽的快找不到一块好肉。

紫珞冲站在金晟身后的景侃又冷冷的瞪去一眼:待查明事情委屈,绝对和这小子没完。

景侃模模鼻子,莫名的心虚。

“爷,您在办案之前,就不能先把事情调查明白了再下手?”

最后,她目光落到了金晟身上。

紫珞最最讨厌金晟的地方,就是这人的皇子病非常的严重——纵有爱材惜人之心,可要真是暴怒起来,还是带着很多皇亲贵戚所特有的通病:自以为是,外加蛮不讲理。

金晟看着她,不语,等往下说,且看她怎么维护了她的婢女。

“王爷,您到底有没有把别人的命当命?”

紫珞目光灼灼的盯视,心怀一肚子不满。她看不惯他又在那里使性子耍横,口气隐隐便含进愠怒:

“是,您是了不得,身为堂堂萧王,手中握着全府人的生杀予夺的大权,您是这么的高高在上,可以把别人的小命当作是蝼蚁,不当心踩死了就踩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您得明白,人生来是不分贵贱的,后天得来的地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您能一夕之间成为至高无上的那个人,但也可能会在一个瞬间,从云层顶端,掉进地狱,跌个粉身碎骨。

“爷,民心可成人事,也可成灾乱。以已之心体察民意,才能令人敬服。

“凌岚知道您治军向来严明,凌岚也知道您府里对家奴素来苛利,小事动罚,大事动刑。

“赏罚分明固然是好事,可爷也不能被自己的私心蒙蔽了心智。纵然小君熙是在岚阁出的事,纵然你们自秋儿的房里搜出了可疑物件,但您不曾详加调查,就认定她便是罪魁祸首,便以鞭刑严拷,讨取所谓的解药,这样也未免太有失公允,太让人寒心了……

“王爷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又是朝堂重臣,心下应该知道,所谓的人赃并获,到最后说不定,只是一场借刀杀人的计谋——借鉴古来之错案冤案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只看表面现象,看到的只是假相……

“王爷,这桩案子,你办的真是很不靠谱!”

紫珞一时没忍住,对峙在那里,冲着萧王严辞利叱,气场老强大。

在场的人都知道,胆敢跟金晟叫板的,这世上没几个。

当年的君墨问是其中之最,但到目前之止,还没有女人敢当面训教金晟。

如此劈头盖脸的一数落,金晟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沉,越来越深不可测。

待续!

今日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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