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越来越近了。农历二十八的晚上,林尚守着全家人突然大哭一场。
林尚的病症是一天接连一天的服药,也接近快一个月了,什么样的方子也开了,可就是见效不大。他除了整天恋着床,别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每天睡觉,吃药,吃药,睡觉。有时自己的孩子凑到身边,喊,爸爸,你好点了吗?听着稚女敕的童声他也感觉心里很烦。每次都是孩子哭哭啼啼跑着去找女乃女乃。今天,二十八的晚上,婉约下班回来,母亲早已做好了饭,她把林尚叫起来,他勉勉强强起来,来到饭桌旁,一看无味,而又转身趴到了床上,无缘无故竟嚎嚎大哭起来。一家人这才模不着了头脑,问,林尚,你哭啥?
可一切无用,他还是嚎嚎不止。突然,听到门响,是林尚的哥哥林青走进来,弟弟,怎么了?林尚的母亲说,谁知道,刚才还好好的,谁知为啥?林尚抬起头,抹抹眼泪,娘,我心里烦。婉约端着饭碗又放下,她看着他也颇感纳闷。这时,门外又有了响声,是他的一位姨夫过来串门。见此情景,问,这是怎么了?林尚的母亲眼中含泪,抬头看了看林尚。他还是哭声不止。他的姨夫就说话了,快过年了,你这是怎么了?你看一家人好好的,你这一哭,全家跟着难受。听他这么说,林尚才渐渐止住了哭泣。抹着眼角的泪水,又趴在了床上。婉约这才端起碗来,慢慢又吃了起来。
年三十那天,婉约还一直上班,直到下午接近五点她还没有回来。林尚的母亲也带着孙子给老伴送饭去了。林尚自己一人躺在床上,心中闷得发慌。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可就是睡不着,他匆匆穿上棉拖鞋,走到了父母的屋里,屋里空无一人,他就在床上又躺了下来。可没过几分钟,他的心里纳闷的很,他就急急忙忙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看蓝天,一切都是灰色。年关将近,有几家小孩早已迫不及待点燃了烟花爆竹,可他听听一切都是那么的刺耳。他又转身回到屋里,躺下,眼睛可闭不上,仰头望望天花板,一切都是目晕旋转,他的脑子也跟着转起来,他又赶紧爬了起来,提拉着拖鞋来到他父母的房里,面朝床面,倒头就卧,可紧接着一股气流胀满全身。他又鼓起来,来到院中看看,可一切依旧郁闷。他这样出出进进来回七八趟,他也说不清楚,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促使他不准停下来。他又走出了院门,正好碰到他对门的姨夫在贴对联。见这样,他问,林尚,你怎么了?我心好烦,林尚说,接着他还又来了一句,我真的想不开了。他的姨夫笑笑,我看你是闲的吧!林尚无语,他又转身回到家里。
拿来板凳,他坐在院中。可没几分钟,他又腾得起来,又出来。他的姨夫看看,没有说什么。林尚却开了口,姨夫,我心好烦。听着话语,看看林尚,他问,你说你烦什么?林尚没说什么,而又转身跑回了家里。
坐是坐不住了,满脑子都是不祥的预感。他走进屋里,拨通了婉约的电话,喂,我想不开了,好像得了抑郁症了,你给我拿点药!
婉约一听也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怎会这样?但一切不敢怠慢,她走进柜台,把一盒黛力新装到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