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尸山 169 北上支队

作者 : 活得长还是宽

169北上支队

郑位三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便是鄂豫皖苏区的领导人之一,这次又奉中央和饶漱石等人的电令,出任鄂豫边区党委书记兼五师政委。“位老”的从天而降使得“以巩固为主”的思想取代了“北上战略”,新书记提出的“减少战斗的频繁”;“作战的决定权要集中于高级领导机关”;“打仗前要逐级请示汇报”等硬性规定,束缚了五师指战员的手脚,甚至使一些部队出现了消极避战,贻误战机的状况。漆少川的独立团自从新书记到来后,就一直在进行军事“整训”和“演习”。五师的精锐主力团也全都集中到大悟山区去了,这样便失去了进军河南绾毂中原的大好时机。

李先念任质斌等人始终不放弃“北上战略”——与北边的八路军联成一片是五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即使主力不能北上,组建一支北上支队也好啊!据原广州军区空军副司令员黄林回忆:“……我们打完大山寺战斗后没几天,总结还来不及做,李先念师长就找我去说:‘河南全省已沦陷了,日军只有三五万人……且敌寇正在作局部东退,似在引诱胡宗南出潼关,这样的机会不能再失去了……想派你到河南去开辟敌后根据地。’”就组建北上支队问题边区党委在白果树湾召开了扩大会议。会议一开始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一是主张放开手脚将“以巩固为中心”的方针,改为“以发展为中心”,从三个主力旅中派出两个旅去发展河南。襄河地委书记兼第三军分区政委张执一甚至更进一步:力主抓住战机“倾巢而出”,与八路军联手经营豫省全境。但第一书记兼师政委郑位三坚持“在半年内继续贯彻以巩固为中心的方针”,争论到最后李先念等人只得采取折衷方案:通过了“以巩固原有地区为主,进军河南湘赣为辅”的总方针。任质斌后来有一段意味深长的回忆:“第五师孤悬敌后独立工作这么多年,多次希望中央派人来指导工作,现在中央派人来了,原五师的主要干部就来反对……恐怕会出现分裂局面……当时我们都感到很苦闷,明明觉得发展河南是梦寐以求的大好时机,但为了保持党内的团结,尊重主要领导人的意见,不得不举手表示‘支持’另一种意见。”任质斌还对“位老”为什么不愿意去发展河南的内心思想,作过一些有趣的猜测,因只是一家之言这里就不再转述了。

郑书记不许精锐的主力团北上,漆少川的独立团便得到了抽出一个营北上的“机遇”。杨桑然的第一营整装待发准备加入北上支队。偏在这时迷迷瞪瞪的阿宝高烧不退,少媛抱着儿子流下了眼泪。缺医少药的新四军几乎没有什么退烧药,整个独立团只剩下两支盘尼西林,少媛以为阿宝只是受了水雷爆炸的惊吓,不同意将珍贵的盘尼西林给自己的儿子用。她不知道阿宝受的是内伤已经在内出血。就这样拖了两天,外表看不出一点伤痕的阿宝便猝然夭折了。桑然本来就对少媛耽误了去救雪寒而不满,现在又对她耽误了救活阿宝而恼火。桑然早已将阿宝看成自己的儿子,一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去逗阿宝。现在孩子就这么死了,桑然冲着妻子大发脾气:“当初你要是听我的,将阿宝送去军区幼稚园,会有今天这一幕惨剧吗?”少媛只是呜呜哭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团长少川是主张桑然少媛两口子一起去河南的,出了这种家庭悲剧后,桑然不愿少媛和自己一起北上。少媛自己也没有心情与丈夫一同出征了。俩人在一种别扭的情绪和悲哀的心情中分了手。少媛冒着倾盆大雨目送北征的丈夫,率领身披蓑衣的全营战士默默离去,在雷鸣电闪中消失在夜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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