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尸山 姬舞尸山 108逃生秘窗

作者 : 活得长还是宽

第108节逃生秘窗

襄河围歼战中,桑然用鬼子汽艇上的缆绳,勒死了一名日军少佐,缴获了艇上的一门七五野炮。旅长亲自奖励他一叠根据地发行的“抗币”。这种“抗币”用桑樟树皮作原料,在碱缸里煮烂打浆后,再将染色羊毛剪碎混入纸浆,在币面上特制出排列各异的红绿丝,从而区分币值及防止伪造。正因为有这种防伪功能,“抗币”在敌我拉锯的“灰色地带”也颇受欢迎。桑然不愿独享这笔奖金,上交团里团长又不收,他便暗自潜入“灰色地带”,打算买一架打袜子机——天气转凉后,全团官兵需要袜子。另外,雪寒被蛇咬后虽性命无虞,但腿部依然红肿发炎,双眼时有视力模糊现象。瓷坊镇有一名老中医,专治蛇毒狗毒后遗症,桑然想顺道也买些蛇药回来。

因打袜机是替团里买,团长必定不同意,桑然这次独自外出,便没有告知任何人。为防出现意外情况,他除了自己腰间的驳壳枪,还在腿上多绑了一只日本手枪,即俗称“王八盒子”的南部14式手枪,并在随身褡裢里藏了双份弹夹,以及五颗卵形手榴弹。经过五渡桥的时候,桑然先去了趟当地汉留会“拜码头”,将“抗币”兑换成日伪的“中储券”,与汉留会的舵主喝了两杯烧酒。舵主很替总会长杨经曲惋惜,并说已替“断手客商”打点了“过桥费”,桥头的伪军哨卡不会为难他。桑然乘着夜色往五渡桥上走去。桥头的伪军认出他就是“断手客商”,便点头哈腰地让他通过了。桑然前脚刚一过桥,就见后面来了一队鬼子,一名兽兵从一老人袄缝里搜出几张“抗币”,立刻就将老人耳朵割下,将头强按在石桥栏上,用枪托砸断了他的颈骨。桑然的手已伸进怀里模枪,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咬紧牙关转身朝瓷坊镇走去。

瓷坊镇上的“老丁家”酒楼,是当地士绅丁巨源的产业。地主丁巨源却有一个“共;党”儿子丁世谟,是沙湖游击队的大队长,在系马口伏击日军汽车时牺牲。当时,鬼子的汽车上有一大箱酒,游击队的手榴弹落在酒瓶中间,无形中增加了杀伤力。迸起的玻璃碎片,不仅扎进小鬼子机枪手的背上,也扎进冲得太近的丁世谟眼睛里。丁世谟是事后伤口感染牺牲的。政委徐步青则是当场牺牲。政委牺牲时,嘴里还咬着一片鬼子的耳朵。因此缘故,新四军对丁巨源比较照顾,没有动员他“减租减息”。丁巨源也“投桃报李”,将新四军残疾伤员安置在酒楼当跑堂。

杨桑然当然知道这层关系,因此便直奔“老丁家”酒楼投宿。一瘸一拐的跑堂认出了桑然,显得非常热情,但桑然并不认识他,见跑堂坚持要送自己上楼,便好心劝阻道:“好啦,我奔波了一天,想早点休息了。你的腿不方便,就别再客气啦。对了,你们这有牙膏吗?我想漱漱口。”“客官还真讲究。我们这只有牙粉,战争时期嘛。”一身行商打扮的习慕洲,突然出现在楼梯口:“越是战争时期,人越要有精神,越不能看着像一片战争废墟。”跑堂的伙计笑起来:“老板真是能说会道哩。”桑然瞧着习慕洲的墨镜和假胡子,差点没认出他来。桑然脑海里回想起何水文的话:“……据说内奸‘尼区哇’是个能说会道,很能嚼舌的人。”桑然装作不认识习幕洲,朝他冷淡地点点头,便上楼找自己的房间去了。习幕洲转身跟了过来,见过道上没人,便压低嗓门道:“怎么?组织上派你来监视我?你真相信我就是‘断指人’?”“你确实断了一指嘛。”习幕洲气得脸色铁青:“岂有此理!好!我走!免得出了事,赖在我头上。”桑然拦住他道:“你要走我也走。你不仅不能走,还得跟我住一间房。你带的警卫呢?”“在我房间里。”“让你的警卫住我房间,咱俩住你的房间。”“随你的便吧。可我得告诉你,为了抓皮小林的事儿,我时常夜不能寐,翻来覆去时床板会咯吱响,可别怪我吵闹到你。”桑然叹了口气道:“我今晚恐怕也睡不着。”

两人躺在床铺上闲聊起来,主要是习幕洲说杨桑然听。习幕洲点燃“大众”牌香烟道:“那个瘸着腿的店伙计,是我军的一名伤残战士,你晓得不?……你当然不清楚啦,你们这些军事主官,只知在前线拼杀,后勤保障,思想工作,伤病员的安置等等,都是我这个政委在操劳。可你看我如今落到啥地步啦?竟然流落在外抓逃犯,连那个瘸腿跑堂都没认出我来——人家万想不到‘堂堂政委’会装成行商嘛!……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要还有四零年以前那样的权威,也不至于如此窝囊。四零年冀中军区发生王远音那件事后,上级认为政委应该只起‘脚手架’的作用。”——习幕洲说的王远音是八路军31团团政委,在1940年日军对冀中根据地的空前大扫荡中,我第八军分区主力31团,在团长常德惠率领下跳出了包围圈,但第30团却不幸陷入重围。王远音不顾常德惠的反对,坚持要重返包围圈救援30团。从军事上说重返包围圈是自寻死路,但王远音以政治高于军事为由,率31团返回包围圈中心,立即陷入日军重围,不仅30团未能救出,31团也全军覆没,常德惠身中28枪,壮烈殉国,王远音也饮弹自尽。这一惨烈的结局,导致中央军委削弱了政委的权威。

两人正闲聊着,隔壁桑然订下的房间门口,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杨桑然兄弟,你在吗?我们是汉留会的朋友。”“杨桑然在隔……”被堵在房里的警卫何明华,正要回答“杨桑然在隔壁”,被身边的同伴捂住了嘴。两名警卫将门开了条缝,想察看一下门外的虚实,一伙便衣趁机撞开房门,将两名警卫乱枪打死。“跑堂的,你过来辨认一下尸体,哪个是杨桑然?”桑然听见那跑堂一瘸一拐的脚步声,立刻冲习幕洲道:“是那瘸腿跑堂,他认出我了。你赶紧跳窗逃走。”习幕洲噌地跳上了窗台。桑然将房门打开一道缝,向外扔出两颗手榴弹后,立刻关上了房门。椭圆形的日本手榴弹,弹体上开有纵横凹槽,能爆裂成二十多块杀伤弹片,比根据地产的土手榴弹威力大多了。过道上的特务们见俩黑疙瘩在脚下打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轰!轰!”两声,七八个特务顿时倒在硝烟和血泊中。习幕洲正蹲在窗台上判断河水深浅,爆炸声震得他浑身一抖,几乎是失足跌到窗外的河里去了。杨桑然冲进硝烟里,朝隔壁屋里正替“杨桑然”验尸的特务,一通乱枪扫射。桑然手里的德国二十响,也被国人称为“快慢机”,拨开能速射的“连发锁”,可以一口气打出一梭子,近战中可当冲锋枪使用。桑然听见楼梯口传来喊叫声,将怀里剩下的三颗卵形手榴弹,接二连三朝楼下扔去。爆炸声中传来日语汉语混杂的惨叫哀嚎。

桑然迅速返回习幕洲的房间,探身朝窗下一看,跳河的习幕洲正朝对岸跑去,溅起的河水只淹到习的腿肚子。桑然心里直纳闷:这么浅的河水,习从三楼跳下咋没摔伤?桑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中暗想:“既然他跳下没事,我也不妨一试!”桑然朝夜云遮掩的河面纵身一跃,令他惊奇的是:河水非常之深!原来,他跳进了一个洼陷的大水坑里,凹坑使得正对窗台的河床,比其它地方深了两米多,因为水波的折射,从楼上看不出来。特务们不知道有这么个“逃生窗口”,只封锁了前街没有封锁后面的河道,习幕洲杨桑然二人得以侥幸逃月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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