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舞尸山 姬舞尸山 45神秘佛龛

作者 : 活得长还是宽

第45节神秘佛龛

独立团是一团三营制。三营主要由南天寨的人组成,肖所南任营长,安雪寒任营指导员。二营由漆少川游击队组成,曹省三任营长,漆少媛任营指导员——这并非少川偏心,而是山民的传统:忠于领袖,便忠于领袖一家子;何况少媛也入了党。伤亡惨重的周团残部,组成了第一营,他们对杨家还有旧主之恋——杨桑然是景堡堂堂主。桑然对“汉留”那一套,毫无兴趣。党员们也批判“汉留义气”,但一营的弟兄还是对新政委不满:抗议撤销桑然的一营长职务!漆团长便令桑然任“代营长”,之所以加个“代”字,是给政委留面子。

独立团创建伊始,有许多工作要做:比如一营和三营的人打架,起因是鄂西曲酒,还是一把钝刀子?没人说得清。雪寒成了少川的得力助手,一刻也离不开。她只得让少媛去宝通禅寺——少媛会一口武汉话,原以为不会有啥问题,没想到丫头竟一去不回。雪寒懊悔不已:“我应该自己去的,少媛还缺乏经验。”少川也开始担心妹妹了:“宝通禅寺不会出问题吧?武昌的地下党咋毫无音讯?”雪寒和少川便挑选了三十个人,一色的驳壳枪,组成精干的小分队,连夜往武昌出发了。雪寒的两位爱慕者——杨桑然和习幕洲,在后半夜撵上了队伍。雪寒嗔怨了“幕洲”几句,对桑然却未予理睬。

原本燥硬的霜冻土,在簌簌坼裂,透露出早春的气息。新生命的汁液,开始在残冬的痂壳下涌动。日军的春季大扫荡,越来越临近了。漆少媛明白:取回情报的时间,所剩无几。医院走廊上,嘎吱响的担架;盖着纱布的针筒;拄着拐杖的病号;进进出出。少媛脖子上缠着绷带,自杀时的血迹,还残留在绷带上。浆过的被单上,盖着件制式大衣,直拉到她的胸口。大衣领口刺花,星章像块油渍。少媛知道那是谁的大衣,抬脚将它踢到地上。怨艾不平的护士,捡起大衣搭在床栏上。杨桑来穿着“救国军”军官制服,门口的伪军朝他敬礼:“请出示证件,长官。”“怎么?看管这么严?”桑来在少媛床头放下鲜花笑道:“你现在成了三镇的名人,连住院都上了报纸。”少媛朝门口的伪军瞥了一眼:“那当兵的口音像是外省人,我们说家乡话他听不懂吧?”“你想说什么?”“其娟来看过我,说你入了老和尚的帮……”桑来立刻努嘴“嘘”了一声,改用家乡话道:“不能不谈政治吗?”“我要的东西在老和尚手里,你若能……帮我取回……”少媛刷地涨红了脸,她想到桑来说过爱她,腮上便现出一个酒窝:“若能……取回……”她紧张得浑身哆嗦,死死攥住床单,手心沁透了汗水:“取回那东西……你就可以……吻我。”她压根不敢看他。桑来顿觉身子飘起来,脚像是踩在水波上:“只是吻吻吗?那一夜欢情,可着实让人难忘!”少媛刷地掉下泪来,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真不要脸!”杨桑来叹了口气:“和你在一起,让人心脏受不了;可一离开你,又让人神经受不了。这玩意儿,就像一盏破油灯,你点亮过一次,就会……”少媛恨恨地打断他:“那一次就该杀了你!”桑来眼里燃着一丝不甘熄灭的油光:“别假装正经,你和澳津……”话没说完,那束鲜花已经扔在他脸上:“滚!给我滚!”……

老和尚的眼睛,蜥蜴般随着少川的枪口窜动。少川脸僵似铁,仿佛有点面瘫一般:“你为何要叛变?”“我不再相信你们那一套啦!贵党就像疯了的瘟鸡,只会用阶级的喙,去啄穿一切蛋壳。”“现在国共联合抗日。你投向‘国府’,我们也不追究了。只要你把情报交出来!”“您别见怪,这得有上峰的命令!党同伐异嘛……”雪寒差点失控:“党同伐异?借日寇之手‘*’还不够?在皖南还要亲自动手?!”老和尚斜起眼睛:“黄桥之战可是在‘皖南’之前。整师的国军倒在黄桥!”“是国军先进攻黄桥,新四军被迫自卫。”“不管怎样,我效忠*。立党为国。贵党却叛国逆民……”雪寒气得脸通红:“是的,你们一次次将抗日军民宣布为‘叛逆’,动辄加以*。85军对安(应)京(钟)根据地的进攻;莫树杰对鄂东区罗山浠水的‘清剿’;冯治安向襄西根据地的犯进;不都是以‘*叛逆’为借口吗?”老和尚站立起来,挥着手叫嚷说:“国府”早晚会把所有的“山头”铲平!他的手碰倒了龛台上的几本经书,有一瞬间,他的眼睛没看倒下的经书,却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佛龛。安雪寒看出玄机,命人拆掉佛龛,露出一块巴掌大的“藏经洞”,里面的一本《华严经》中,夹着那张备份情报纸!纸片在过堂风中,象铅皮一样哗哗响。“你那个‘国府’要铲平所有‘山头’?自己却爬上峨眉山的‘山头’去了。你还是上峨眉山当和尚去吧!”队员们随着队长的嗓门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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