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非常女上司:底牌 寂寞梧桐天涯客 001

作者 : 亦客

寂寞梧桐天涯客001

命运的安排总是那样出人意料,我居然没有死,竟然活了过来。《》《纯文字首发》

我躺在在医院的病床上,处于呼吸状态。

在我醒过来之前,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又看到了冬儿,看到了冬儿和我曾经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海盟山誓唧唧我我,看到了那幸福萌动中的美好和希冀转瞬,冬儿无影无踪,消失在我的眼前;取而代之是云朵那青春靓丽的身影和笑容,那骑在马背上奔驰在科尔沁大草原的柔美矫健身姿,还有在大草原河边深情脉脉向我倾诉的絮语可是,突然间,云朵浑身是血昏迷倒地;我又看到了鸭绿江游艇上孤独伫立的秋桐,那婀娜的身姿,那优美的倩影,那忧郁的眼神,那和我无数个夜晚在虚拟世界进入我心扉的美丽眼睛和温柔笑容,还有那淡定从容的思想和人生交流蓦地,我脑海里闪现出冬夜里沙滩上流氓肆虐的情景,惊慌无助的秋桐即将被最后一个流氓欺凌

一个激灵,我从噩梦中睁开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还有雪白的被褥。空气中静悄悄的。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活的。病房里除了我,空无一人,稍微动了体,浑身针扎似的疼痛,看看挂在床头的吊瓶,正在输液。

我定定神,那疼痛让我知道自己没有死,死而复生了。哈利路亚,感谢神!

我慢慢开始回想发生过的事情,突然心就一紧,我倒下前还有最后一个流氓没有被击倒,那么,秋桐是如何对付那个流氓的,秋桐有没有被

想到这里,我心急如焚,急切想找个人问问,张了张嘴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于是使劲努力大喊一声:“来人呐——”

刚喊完,用劲过猛,浑身的剧烈疼痛又使我一下子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迷迷糊糊微微睁开双眼,夜幕降临,温暖的病房里灯光很柔和,秋桐正坐在我床前,目光关切温柔地注视着我。

柔和灯光下的秋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却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

我看着秋桐那充满母性的温馨和恬静,心里顿觉阵阵暖流和安慰,秋桐没事,她是安全的,她此刻就坐在我跟前,她是我的女上司秋桐,也是我的情人知己若梦,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她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亲密爱人,对于我来说,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秋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一把抓住我没有输液的左手,急切地看着我:“易克,易克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醒来了”

言辞间,秋桐竟流出了眼泪。

我的身体顿时像过了电,不由一颤,因为我感觉到了秋桐的双手正握住我的手,这是秋桐第一次握我的手。

秋桐的手有些微凉,但却是那么柔弱无骨娇女敕细滑,在我心中激起了巨大波澜,让我的大脑有些震撼不已。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我宁愿自己就这样永远躺在这里,只要秋桐能一直握着我的手。

当然,这是不现实的,幸福是短暂的,因为这时秋桐松开了我的手,从包里掏纸巾擦眼泪了。我不由愤恨那眼泪,为什么要这个时间流出来。

秋桐擦完眼泪,没有再握我的手,这让我非常遗憾。

秋桐靠近我的头部,替我掖掖被角,看着我,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易克,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吓死我了”

秋桐的关心和关切让我心头暖流涌动,她是多么像我虚拟世界里的亲人情人爱人若梦啊。

秋桐有些苍白的脸孔又让我感到心疼,我想是不是她受惊吓过度还没有回过魂来呢?

我像电影电视里那些死而复生的英雄那样,开始蠕动嘴唇,发出轻微的声音:“秋总这这是在哪里?”

我**这句话问得超级狗血,还用问吗,当然这是在医院了。

“这是在市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你已经昏迷了2天2夜了,身上大大小小处伤口,最深的一刀距离心脏只有1毫米”秋桐轻声说:“你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送到医院里来之后,紧急输血抢救,然后又进行了伤口清洗缝合手术,然后,你就躺在这里,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刚才我出去拿药,刚回到门口,听到你的声音”

说着,秋桐的眼角又闪出了晶莹剔透的泪花,她又用纸巾擦拭着。

看着秋桐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女人以前对我是那么恨,现在对我的态度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竟然为我流泪了。第一次游船邂逅,我让她哭了,但那是恨之入骨羞辱的泪,而此刻,她的泪,应该是包含着对我感恩和关怀。我不敢确定秋桐此刻内心是否真正瞧得起我,但是,她发自内心地感激关心我,这是一定的。

“你你没事吧?那天,还有最后一个流氓我没能”我缓缓地说。

“没事那天,你昏迷了之后,最后一个流氓正要上来抓我,正好传来了警笛声那帮流氓,一个也没跑掉,全部被抓住了”秋桐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易克,那天,幸亏你不然我我心里实在是非常感激你的为了救我,你自己差点就”

秋桐又说不下去了,眼圈又红了。

我心里宽松了,说:“你没事就好,你也不要感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必须做的,责无旁贷”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电影电视里装逼的英雄习惯用语,但却是此刻我的心里话,妈的,秋桐就是我的若梦啊,我能看着她被流氓欺侮坐视不管吗?若梦是我虚拟世界里精神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拟,我都会用我的全部生命来呵护她,保护她。

当然,秋桐是不会知道我此刻心里的想法的,她只是把我当作了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来看待,哪里知道我对她的情她的意呢。

说完这句话,为了减轻秋桐心里的压力,我又说:“秋总,其实,如果当时不是你,换了是别人,我也会上去管的,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

秋桐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易克,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一个好人,我我以前实在是误会了你,我为我以前对你的恶劣态度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心里叹了口气,人无完人啊,傻丫头,一个见义勇为的英雄难道就很完美吗?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也一样会的啊看来,我在秋桐眼里,此刻是一美遮百丑了。

我说:“秋总,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过去我也有不好不对的地方,这次,你没事,我也算是放心了,我受点伤没什么,值得,我的身体很好的,很快就会恢复的”

秋桐微笑了下,点点头:“嗯希望你早日康复出院”

看着秋桐的迷人笑容,我不由又痴了,怔怔地看着她。

秋桐看到我的目光,神色不由有些局促,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云朵,心里不由大急,没有理会秋桐的神态,急促地问:“秋总云经理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秋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云朵现在依旧昏迷不醒,头部受到重创,正在抢救中,她现在就躺在你隔壁,张小天正在看护着她”

“啊——”我心中大恸:“云经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还能抢救过来吗?她”

我此刻对云朵生命的担忧和关注超过了我自己,我不能接受不能承受失去云朵之痛。在我心中,云朵虽然不是我生命里最爱的女人,可她却是我的亲人,我对她充斥着浓郁的亲情,何况,我还和她刚有了**和灵魂的交融。

秋桐被我对云朵的关切再次感动,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叹息一声,说:“易克,不要担心云朵,她会抢救过来的,一定会的云朵是个好女孩,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秋桐这话无疑是在安慰我,我知道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云经理一定要”我一阵急火攻心,血上了头,一激动,伤口一阵剧痛,又晕了过去。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秋桐被停职的事情。

当我又一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呼啸。

躺在病床上,我不由想起了南方,想起了南方的父母,想起了南方温暖的家

这时,病房的门悄悄被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眼睛大大的护士走了进来,看见我醒了,说:“易克,你醒了感觉好点吗?”

我尝试动了子,似乎疼得不是那么厉害了,说:“还好”

“嘻嘻”护士摘下来口罩,一个圆脸可爱活泼的小姑娘,她伸手模了模我的额头,然后笑着说:“哎——你那天流血可多了,幸亏送来的及时,幸亏你女朋友的血型和你一样”

我一怔:“此话怎讲?”

小护士说:“那天同时好几个外伤病号,都需要输血,你这种血型的血院里恰好用光了,你女朋友的血型和你一样,提出来输她的血,这才救了急,不然啊,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小护士说的我女朋友无疑指的是秋桐。

我这才明白,原来秋桐给我输血了,我身体内此刻流淌着秋桐的鲜血,怪不得秋桐的脸色那么苍白。

我用生命保护了秋桐,秋桐用鲜血挽救了我的生命。我和秋桐的关系现在应该是中朝人民用鲜血凝成的友谊了。

一想到我身体内此刻流淌着秋桐的鲜血,我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护士这时开始给我测体温,将温度计塞进我的腋窝。

“哎——易克,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大美女啊,嘻嘻”小护士笑着说:“你可真幸福,能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不光长得漂亮,对你还很体贴爱护,这几天,白天黑夜都在这里看护着你,连觉几乎都没睡,刚才我看到她到我们主任办公室去了,估计是在咨询你的伤情”

我心里又涌起对秋桐的感激和感动。

这时,我又想起了云朵,问护士:“小姑娘,隔壁那个车祸头部受重伤的女孩咋样了?”

小护士说:“哎——还在昏迷呢,大脑震荡很严重啊,听大夫说,弄不好就是个植物人了可惜啊,那么年轻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我的大脑轰地一声,云朵要成植物人!!!

“她那男朋友也真是作孽,开车发狂,超速行驶,迎面来了大货车,闪躲不及,急忙打方向,车冲到马路边翻了好几个滚,女孩从车里摔了出来,那男的倒是没事,只有点皮外伤”小护士继续说。

我以前经常开车,也听说过此类车祸,我知道,关键时刻,驾驶员的本能会让他们在打方向的时候自保,这种车祸,往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受害最重。此次云朵就是这样。

此刻,我多想去隔壁看看昏迷中的云朵,我亲爱的小妹妹,可是,我无法动弹。

小护士给我测完体温,出去了。我独自躺在病床上,心里充满了悲伤,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云朵。

假如云朵真的成了植物人,张小天会继续照顾她吗?张小天超速行驶导致车祸发生,致使云朵受到重伤,张小天该对此负什么责任?难道云朵的后半生就要不死不活在病床上度过?

我的脑子混沌着,胡乱想着,心乱如麻。

一会儿,秋桐进来了,见我醒了,笑了下:“易克——你醒过来了,我刚才找科主任问了,你的伤口手术很成功,好好治疗一些日子,很快就会康复”

我冲秋桐笑了下:“嗯辛苦你了这几天一直烦劳你看护我还有,你还给我输血了”

秋桐一怔,接着就领悟过来我一定是从小护士那里知道了这些事,笑了下:“这都是应该的,不值一提,你救了我,我看护你几天给你输血,也是在情理之中,哎——真巧啊,我们俩的血型都一样,都是b型”

我微笑了下,没有说话。

秋桐过来,坐到我的床前,看了看窗外的大雪,说:“易克,外面下大雪了,你看美不美?”

我说:“嗯美!”

“呵呵可惜,你不能动,不能到窗口去看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了”秋桐笑着:“哎——我从小就喜欢下雪,雪多美啊,白色的,纯洁的”

秋桐托着下巴出神地看着窗外,那一刻,我觉得秋桐特像个孩子。

我无心看雪,对秋桐说:“秋总,你被停职,是怎么回事?现在复职了吗?”

秋桐回过脸看着我,摇摇头,说:“没复职,让我停职反省在家写检查呢,怎么回事呵呵没什么事”

秋桐似乎不愿意告诉我她被停职的具体原因,我却不肯罢休,固执地又问了一遍:“没什么事干嘛要停职,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桐被我追问地没办法,说:“好吧,我告诉你你辞职前的那一天,中央来了一个大首长到市里视察工作,住在市政府招待宾馆,省委书记省长等一班大员随同,市里为了这次视察,做了大量的接待工作,想在中央首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为了让中央首长给市委书记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市委宣传部特意安排在12月1日的《星海日报》头版头条位置刊发一组照片配文字新闻,是市委书记下基层走访困难户和人民群众心连心的新闻特写,听说这是市委书记亲自下的旨意,自编自导自演然后,市委宣传部长亲自通知集团董事长,要求务必在12月1日早7点前送200份当天的报纸到接待中央首长的宾馆,再由宾馆方面负责把报纸送到首长一行住的每个房间,特别是首长住的房间,这样首长就会看到市委书记下基层的亲民报道集团董事长又把这任务传达给了孙总裁,孙总专门写了一个条子,安排经管办负责通知发行公司落实此事,那天我正好下午身体有些不适,就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去了医院,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进办公室,在地面上看到了从门缝里塞进来的通知我一下子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接到了集团孙总的电话,痛斥我犯了政治性错误,耽误了大事说集团董事长为此被市委宣传部长叫去狠狠批评了,董事长灰头灰脸,回来后火冒三丈,严厉批评了孙总,要求立刻拿出处理意见,他好给上面有个交代于是,我就被集团党委给予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同时停职反省写检查公司工作,现在暂由赵总主持”

我听完,呆了半晌,说:“经管办为什么要在你离开办公室再给你送这个通知?既然你不在办公室,为什么把通知塞进你门缝后不再给你打个电话落实一下?”

秋桐苦笑了一下:“这找不到他们的原因,他们只负责传递送达通知,那时还不到下班时间,我不在办公室,这只能怪我,至于打不打电话,他们不打谁也说不出什么,因为通知已经送达了,打呢,算是额外的落实,但是,他们没有来这个额外谁让我提前下班走了呢唉这事听说后来市委书记很恼火呢,市委书记要是恼火了,市委宣传部长和集团董事长还不慌了神啊,给我一个党内警告和停职的处分,算是有面子了”

秋桐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懊悔。《纯文字首发》

我沉思一会,冒出一句:“秋总,经管办是故意的,有人在背后暗算你”

秋桐身体一颤,眼皮一跳,看了我一眼,接着迅速又垂下眼帘,勉强笑了下:“呵呵易克,你不要胡乱猜想,你刚来集团工作,对集团内部的情况不了解,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随便说呵这事,找不到经管办的纰漏,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解如此重要的报纸没有送达,严重干扰破坏了市委的工作安排,这不是严重的政治事件是什么?这年头,什么叫政治?领导就是政治,为领导搞好服务,就是最大的政治”

我说:“那要停职多久?还会复职的,对吧?”

秋桐说:“集团党委作出的处理决定是停职一个月,然后看检查的态度和情况,再决定是否复制或者调到别的部门安排孙总这几天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单独和我谈谈,我都借口说没空推辞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暗暗为秋桐担忧,孙总打着工作的名义找秋桐单独谈话,谁也说不出什么,至于孙总到底是抱的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而秋桐这几日一直在照料我,推辞了孙总的邀约,孙总必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会给秋桐戴上一个检查态度不好的帽子,继续整秋桐。如果秋桐始终不肯就范,说不定孙总裁就会在董事长面前进谗言,把秋桐调离发行公司,然后安排自己人担任发行公司总经理。现在已经有曹丽和赵大健在虎视眈眈地候选着了。

我此刻心里很矛盾,既希望她尽快复职,又不想让她单独去赴孙总裁的约,我的直觉是那孙总裁是想借机潜了秋桐。这年头,这样的事情还少吗?领导在台上个个看起来道貌岸然,下了台,都成了衣冠禽兽。

我此时还担心我操作的那红鹰集团的一万份报纸的项目,那项目正在落实细节,协议还没正式签字呢,不知道赵大健能否顺利拿下来。

赵大健现在是发行公司的主持,不知道他又会怎样地开始在公司里兴风作浪。从秋桐的言语里,我觉察出了秋桐对发行工作的强烈担忧和关注,但也知道她此刻只能无可奈何。

又是几天过去,我的身体恢复地很快,已经能开始下床慢慢走动了。

秋桐很高兴,扶着我在室内来回转圈走路,夸我体质好,恢复地特快。

我笑笑没说话,其实我心里倒是希望不要好的这么快,因为等我好了,秋桐就不会再继续陪我了。

这几天,秋桐在我跟前伺候地尽心尽力,我能开始吃东西后,她专门亲自去炖了鸽子汤,说这样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这几天,我的吃喝拉撒都是秋桐亲自侍弄,吃饭还好说,她总是端着碗一口一口用汤匙喂我;解手我就不好意思了,每次都要让秋桐出去,自己弄,方便完,秋桐再拿出去倒掉。这一切,秋桐都做得仔细认真,毫无怨言。

我觉得秋桐越来越贤惠温柔,觉得秋桐身上的母性味道越来越浓郁,心里对秋桐的依恋愈发强烈,似乎就要离不开秋桐了。

这几日,秋桐在我面前从不提起云朵,似乎是怕我伤心,我也一直没有见到张小天。

我从护士口里知道,云朵一直没有醒过来,仍旧处于昏迷状态,这让我的心里疼痛不已。

这天,吃完早饭,秋桐收拾完东西,对我说:“易克,我上午要出去办事情,你自己躺一会儿,慢慢活动一下,行不?”

我虽然不舍,却也不能说不行,就点点头:“秋总,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老是麻烦你,不好意思,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秋桐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我床头:“我这里有一本关于营销业务方面的书,你要是喜欢看,就看看,打发时间学点东西总是有好处的嘛”

我点点头:“好,我学习学习不过就怕自己文化水平低,这书理论性太强,我怕看不懂不过,我会尽量看看”

秋桐闻听此言,微微怔了一下,看着我半天没说话,然后似笑非笑了一下,走了。

我不知道秋桐干什么去了,女人的事情,也不方便多问。

秋桐走后,我看了一下放在病房墙角的自己的旅行包,正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这时,我心里按捺不住对云朵的关切和担忧,小心翼翼下了床,慢慢扶着墙出了病房,挪到隔壁病房的门前,心怦怦直跳,透过门上的窗口往里看——

病床上躺着一个头上被白纱布缠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正在输液的病人,这无疑是云朵。张小天正愁眉苦展地坐在那里半睡不睡打盹。

虽然之前我无数次想过云朵的样子,但是,此刻,我还是被震撼了,我的心里涌出无限的悲酸和凄苦,我的小云朵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云朵今后的生活可怎么过呢?她的父母要是知道孩子成了这个样子,会有多么的伤心和哀痛啊?

我的眼泪突然忍不住就要流出来,不敢再看云朵,忙低头回到了我的病房,躺到病床上,蒙头盖上被子,泪水终于哗哗地崩溃而出

良久,我停止了被窝里的恸哭,擦干眼泪,从被子里露出脸,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秋桐不在我身边,云朵在隔壁昏迷,冬儿依旧杳无音讯,浮生若梦也因为无法上网而见到,我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孤独和落寞

我又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之中。或许感觉在很多时候都是错觉,时间是个好东西,不论我曾经受过怎样的伤痛,都会在时间的手掌中得到抚平。或许,若干年后,很多人,很多事,我一时间无法全部的记起,也无法全部的忘怀。在这个脆弱的年代,我只能选择隐藏自己,选择沉默,在暧昧的界线中游走,不太近,也不太远。在若隐若现的骚动中祝福着她们的幸福

正惆怅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隐约的谈话声,接着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认识他,是科主任,后面跟着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的40多岁,满脸带笑,另一个男50多岁,显得很有气派,面容和蔼而慈祥,微微发福的身体告诉我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而那女的,也是50多岁的样子,但是保养地很好,皮肤虽有些松弛,但很白,一头短发梳地整整齐齐,穿着华贵,气态高雅,眉宇间露出一种傲视一切的自信和矜持。

他们是谁?什么的干活?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

科主任冲着戴眼镜的男人说话了:“院长,这就是易克小伙子体质好,恢复地很快”

靠,原来这是医院的院长,亲自来看我了。

那院长点点头,对科主任说:“你先去忙吧”

科主任冲那对50多岁的男女点点头出去了。

院长笑着对那对男女说:“二位领导,这就是你们要来看的易克”

那对男女看了看我,男的微笑了下,女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然后捋了捋头发,冲院长点点头:“院长,谢谢你,你去忙吧”

他们似乎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院长知趣地点点头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看院长那架势,这俩老头老太来头不小,他们来找我干嘛?我茫然看着他们,依旧坐在床上不动。

这时,那男的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走到我床前,主动向我伸出右手:“易克同志,你好,我们是秋桐的公公婆婆,今天特地来这里看望你”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是秋桐的高官恩人夫妻,也是秋桐未来的公公婆婆,还是李顺的亲爹妈。

我看着老李,突然觉得他的眉宇间似乎有一丝让我似曾相识的东西,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我于是忙要下床和老李握手,老李阻止了我:“小伙子,别动,好好在床上坐着,不要见外”

我不肯,这不成体统,不讲礼貌。我坚持下了床,和老李握手,然后对他们夫妻俩招呼:“叔叔,阿姨好!惊动你们二老来看望,真是不好意思”

老李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嗯小易同志,我们前些日子一起跟着省里组织的考察团到欧洲考察去了,刚回来,才刚听说这事,今天特地抽空专门来看望你,感谢你见义勇为救了秋桐”

我一定,靠,牛逼,考察都两口子一起出去,还是公费,舒服啊。什么狗屁考察,是旅游吧。

我忙说:“阿姨客气了,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说着,我请他们二位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床沿。

这时,老李关心地问起了我的伤情,我说基本都快好了,不日就可出院。

老李忙说不急着出院,完全痊愈后再出院不迟,说他已经和院方打了招呼,会照顾地很好的。

我又感谢老李。

李夫人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突然问起了我的家庭状况,我于是说自己老家在南方,父母是中学教师,自己是独子,和在云朵家说的一模一样,然后又主动交代说自己是一个打工仔,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

李夫人听罢点点头,随口又问:“小易啊,当时那情况是怎么回事啊,晚上那么晚了,你们怎么正巧在一起的呢?”

我一听,心中一竦,老李夫人分明是话里有话,此事不可儿戏。于是说:“不瞒二老,我之前在秋总公司里打工,当天上午辞职了,辞职后,我当晚到火车站去坐车,途径星海湾广场,下来最后看看大海,正好遇到秋总在那里散步,刚说了没几句话,就遇到了那群流氓”

接着,我把打斗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李和老李夫人专注地听着,听得惊心动魄,不住点头,等我说完,老李夫人掏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哎——小易,你真厉害,一个人和5个流氓打斗,你很有勇气,很有胆量,这年头,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不多了”

“是啊,难得,难得”老李随声附和:“小易同志,你是个好青年,感谢你的父母教育出了你这样一个好孩子,感谢你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我们家闺女亏了你,要不然,真不堪设想”

我忙谦虚了一阵子。

然后,老李又问我:“小易同志,你辞职了,那么你是准备到哪里去呢?”

我说:“没想好,反正是打工,走到哪里算哪里了”

老李点点头:“哦年轻人,出来打工,见见世面,长长经验,倒也不无好处可惜,你学历低了,找合适的好工作不是那么好找啊”

我笑笑,没有说话。

老李夫人这时说:“小易,我们今天来,一来是看望你,祝你早日康复;二来呢,我们是想感谢你,替秋桐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你愿意在星海发展,或者在本省的其他城市做事情,我们都可以帮忙,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帮助你我们想知道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说完,李夫人一副自信地神态看着我,似乎等待我出现惊喜和涕零的表情。

我摇摇头:“谢谢阿姨和叔叔,救人是我应该做的,这是做人的本分,我不需要什么报答,我救秋总,不是为了获取报答我什么都不需要”

此言一出,老李及夫人均有些意外,老李夫人迟疑了一下,说:“小易,你可要想清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别的我不敢保证,给你安排一个干活清闲收入丰厚的工作岗位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不要错失了良机”

我点点头:“我想清楚了,再次谢谢叔叔和阿姨的一片好意,我真的不需要我还是想自己去找工作”

“嗯小伙子有骨气!”老李赞赏地看着我说。

老李夫人看了老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又若有所思。

我第一次和传说中的秋桐高官恩人夫妻打交道,就是这样开始的,这时,我仍旧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书记或者什么长,只知道是官员。

送走李高官夫妇,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秋桐还没有回来。

这时,张小天提着饭菜推门进来了。

这是我出事后第一次和张小天正面接触,之前,他一直没有到我房间里来。

此刻的张小天,目光呆滞,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多日没刮,显得比较邋遢。

不知怎么,我见了张小天,心里很虚。忙和他打招呼:“张老兄,来——”

张小天一进门先问候我的伤势,然后道歉:“易克,对不起,我一直忙着照顾云朵,没来看你那边实在是月兑不开身”

我说:“张老兄,不必见外,我知道你那边的情况的你今天来是——”

张小天举了举手里的饭菜盒子:“秋总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你买了一份午饭,她中午有事,回不来了”

我心里一热,忙感谢张小天。

然后,我问起云朵的伤情,张小天脸上蒙了一层阴云,叹了口气:“唉一直没有苏醒,医生说极有可能是植物人了现在她的父母还不知道消息,我一直没敢告诉她家人,当然,我也没有她家的联系方式我想再救治一段时间再说”

我点点头:“嗯还是先继续救治吧,等情况好转了,云朵苏醒了,再问问她家里的联系方式,再通知不迟,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她父母看到了,会经受不住这个打击的,这太残忍太残酷了!”

张小天说:“已经花了很多钱了,医生说,要是这样下去,还得花很多,就等于烧钱啊我手里的积蓄也快花光了,这就怕是个无底洞”

我的心一沉,张小天此话何意?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张小天:“那天你是不是开车喝酒的?酒后发飙了,是不是?”

张小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说:“没有,我没开车喝酒!只是当时速度有点快,突然拐弯处出来一辆大货车,为了躲避大货车,我一着急,一慌,猛打方向盘,车子直接冲进了路边的空地,直接翻了几个滚,云朵直接从车里甩了出来,头部撞到了地面上唉本来第二天我们就要登记了,已经体检完了”

我不知道此事有没有惊动交警,要是交警受理了此案,张小天是要负责任的,他是肇事者。

张小天此刻显得非常懊丧可怜兮兮。我本来窝了一肚子火,想狠狠揍他一顿的,云朵让他害惨了,可是现在我一来没那力气,二来看到张小天这副软皮囊模样,心又软了,三来我又不禁想起自己在他之前要了云朵,不由觉得理亏了许多。

一会儿,张小天又带着钦佩的表情看着我:“易克,真没想到你还有一身好功夫,一个人和5个带刀子的打,竟然干倒了4个,身手真的不错”

我摇摇头:“惭愧,惭愧,虽然打倒了4个,但是我也差点被捅成了马蜂窝,差点就没了小命,还是说明身手不行哦”

“够可以的了,你要知道,你面对的那5个人是什么人”张小天说:“那可也不是一般身手的人”

张小天刚说到这里,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张小天,哪里去了?”

这分明是李顺的大嗓门,李顺来了。

张小天一听李顺的声音,脸色一变,说:“老板来找我了”

说着,张小天忙跑了出去,边说着:“老板,我在这里我——”

话音未落,只听走廊里传来“啪——”的一声清脆耳光,接着是张小天“哎哟——”的声音,继而是李顺的破口大骂:“马尔戈壁的,连个鸟车都开不好,你是吃屎的是不是?老子好好一辆车给你开,你硬是给我弄成了半报废,还把人弄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你狗日的刚来几天啊,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漏子你不知道老子这车是黑户口没有任何手续吗”

接着,只听走廊里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张小天不停的哀叫声:“老板,我错了,我不敢了,老板饶了我”

李顺够放肆的,在医院走廊里就公开打人,扰乱公共秩序。

我听不下去了,出了病房门,看到张小天正被两个穿一身黑西装带墨镜的平头小伙架住靠在墙上,李顺正在大打出手。附近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吓得远远看着,不敢吱声。

“狗日的,老子还正打算喝你的喜酒,你就作死弄出了这么一出,我看你以后就守着这活死人过一辈吧”李顺继续殴打着张小天。

“住手——”我大声喊了一声。

李顺闻听住了手,看着我。

那两个黑西装墨镜平头一看我,扔下张小天,就冲我走过来,想对我动手。

此刻,我还真的无还手之力。

看着挥舞过来的拳头,我闭上了眼睛。

哪知拳头没有落到我身上,我倒是听见了“噗通——”“噗通——”两声,睁眼一看,那两个人却被李顺一人一脚踹倒了。

“狗日的,瞎眼了,谁都敢打——”李顺冲着两个平头大骂:“**的,知道这是谁不,也敢动手——”

两个打手唯唯诺诺晕头转向不敢说话,爬起来只是不停点头。

“过来,叫易哥,给易哥赔礼道歉——”李顺大喝一声。

“易哥——小的有眼无珠,请易哥海涵——”两个打手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站到我跟前鞠躬,齐声说道。

我顿时无语,这分明是黑道的一套把戏,李顺运用的挥洒自如。

我摇摇头就要回房间,李顺这时主动过来搀扶我的胳膊,突然就换了一副笑脸,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兄弟,慢点,来,我扶你进去——”

我在李顺的搀扶下进房间,李顺进门前又回头冲那两个打手一声断喝:“在门口给我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我进了房间,李顺也进来,顺手带上门。

我坐在沙发上,李顺坐在我对过。

“李老板,你今天来是”我说。

“兄弟,我今天不是专门教训张小天的,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李顺此刻变得热情而生动,说:“我这些日子出去到浙江办事去了,今天刚下飞机,接到老妈的电话,才知道秋桐出了事,才知道兄弟你出手救了秋桐,也才刚听手下人说张小天的事情教训张小天是顺带的,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来看兄弟你”

这么说,李顺应该是12月1日下午离开星海的,因为我那天中午还遇到他和赵大健在咖啡厅门口。

我说:“不敢劳李老板大驾,我没事了,已经好了!”

“兄弟,你别给我客气,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幸亏你身手好,不然,秋桐还真要惨了我早就感觉你是个身手不凡的人,果然验证了,只不过,这个验证弄的很玄乎,差点要了兄弟你的命”李顺边说边递给我一颗烟,我推了回去,说:“医院禁止吸烟!”

“哦对,对,不能吸烟,这医院规矩真**的多!”李顺将烟装起来,然后说:“兄弟,咱哥俩有缘分啊,洲际酒店你撞了我,你还在秋桐公司里工作,那么巧,你又救了秋桐,看来,咱俩是注定要打交道了,哈哈”

我说:“巧合而已,那天很惭愧,我身手很差,差点丢了小命”

“哪里,哪里,话可不能这么说,那5个狗崽子,可不是一般的身手,是白老三手下的五只虎,专职看场子的,局子里进出过好几回,你和他们过招,他们手里还都有家伙,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简单了,没有相当的身手,你还真的小命难保了”李顺摇头晃脑地说:“白老三这个够娘养的手下敢动我的人,瞎了狗眼了,我非找人踏平他的场子不可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不知道白老三是谁,听李顺这么说,也是星海当地有来头的黑社会老大。而李顺,也是有着显著的黑社会背景。看来,李顺的社会背景还挺复杂,既经商做生意,还和黑社会有来往。

我没有说话。

“兄弟,你救了秋桐,就是秋桐的恩人,也就是我李顺的恩人,我李顺这人讲的就是义气二字,你这大恩,我必定要报,不然,江湖上的朋友也说我不道义”李顺大大咧咧地说:“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今后在星海,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废了他还有,我不能光卖嘴皮子,我得给你兄弟来点真格的”

说着,李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我跟前的茶几上,推到我跟前:“既然兄弟你不稀罕老爸老妈给你安排什么工作,那我就直接来痛快实在的,兄弟,这里面是20万,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密码是6个,发发发发发哈哈,兄弟,这卡就归你了,权当我一点心意”

我看了一眼那银行卡,然后看着李顺:“李老板,你今天来的目的,除了感谢我给我送卡,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请讲吧,不必绕弯子——”

李顺一怔,接着挠挠头皮,嘿嘿笑起来:“嘿嘿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老爸老妈要给你找工作你不去那是很对滴,他们安排的那些工作,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顶个鸟用啊,没意思,不爽!我呢,还是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事,假如兄弟看得起我李顺,就请兄弟到我这里来干”

我说:“去看场子?”

“哟——兄弟你可千万别拿你老哥开玩笑,现在我哪里敢请你看场子啊,”李顺忙摆手:“我这次是专门来聘你做我的私人助理,说白了,就是私人贴身保镖,老弟这身手,我看中了老弟如果愿意来,我给你每个月这些”说着,李顺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些可比在秋桐那里干那破活强多了,再说,秋桐也已经被他们集团停职了,你在那里干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我看着李顺的3个手指,说:“这是多少?”

“你猜——”李顺得意地晃动着手指。

“30万!”我装憨卖傻地说。

“哎——”李顺瞬间泄了气:“兄弟,你真幽默,你的胃口也太大了,我的意思是3万,怎么样,不少吧?当然,这只是底薪,干好了,年底还另有奖励——”

我不语,做沉思状。跟着李顺混黑道,做他的贴身保镖,我当然是不会干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再说,这也不是我从心里能接受的活。

看我不说话,李顺又说:“兄弟,别那么高的胃口,30万确实太高了3万就不少了,你想想啊,你辛辛苦苦打工,一年才赚几个钱,还低三下四被人叱喝被人瞧不起,你跟着我,我跟你说,保证吃香的喝辣的,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保证亏待不了你”

我不想游戏李顺了,抬起头,对李顺说:“李老板,我已经从秋总公司里辞职了,正准备离开星海到别处打工,承蒙李老板瞧得起我,给我这么高的位置和待遇,但是,我承受不起,我生来就是个贱命,也没那本事吃那碗饭,李老板有这钱,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李顺十分意外地看着我:“兄弟,你可要三思啊”

“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将银行卡推还给李顺,果断地说:“李老板,你的高薪聘请我不敢当,这20万的酬谢我更承受不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一个男人的本分,还请李老板将这卡收回”

“兄弟,你”李顺此时有些瞠目结舌,又心有不甘,还想说什么,我立刻补充了一句:“李老板,人各有志,请勿勉强!请——”

说着,我站起来,做出送客的样子。

李顺坐在那里,呆呆地看了我半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讪讪地将银行卡装起来,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点点头:“兄弟,你是条汉子,是个爷们,我佩服你,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行,兄弟,咱们先就此别过,不过,我留一句话在这里,兄弟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想来了,我这边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对了,这住院治疗费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包了”

说完,李顺冲我抱拳作揖,带人告辞离去。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急忙去看张小天。

张小天此刻正鼻青脸肿在云朵病房里,见我进来,脸上露出了苦笑,说:“我早就知道得挨他一顿揍,跟着他干,挨揍还是轻的,不过,揍完了,也就没事了想多挣钱,就得多付出啊”

我看着张小天,心里一阵悲哀,突然觉得很瞧不起他,觉得他很贱。

我这时站到云朵的病床前,俯身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云朵

此刻的云朵仿佛睡着了,就好像疲倦的马儿回到了草原母亲的怀抱,睡得那么安静娴静,美丽的大眼睛虽然闭着,那长长的睫毛依然展示着昔日的美丽和光彩

我痴痴地看着云朵,心里剧痛阵阵,这是一个多么纯洁善良可爱的草原姑娘,老天为什么要如此不公,让她遭此厄运,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代替她来走这一遭

我心中涌起无限的悲楚,对云朵充满了无比的疼怜。

我久久地注视着云朵,想着她昔日的活泼和清醇,念着她对我的关心和体贴,悲恸不已,似乎忘记了背后站着无声看着我的张小天。

良久,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不是张小天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看到秋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我身后,眼神忧郁悲情地看着云朵,看着我我不知道此刻秋桐心里在想什么,最后又看了云朵一眼,转身回了病房,秋桐跟着我回来了。

进了病房,我还没来得及问秋桐话,秋桐就说:“李顺是不是来了,是不是打了张小天?”

我知道秋桐刚才已经看到张小天脸上的伤痕了,就点了点头:“嗯”

“他他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答应我话的”秋桐显得很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我对秋桐说:“李顺的父母来过了,走了之后,李顺也来过了”

秋桐眉毛一扬,看着我:“哦他们来干嘛了?说什么了吗?”

我淡淡地说:“没干嘛,就是来看看我,表示了一下谢意,别的没有什么”

秋桐看我似乎不愿意多说此事,也就不再问。

我说:“秋总,我现在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生活也能自理了,明天开始,你就不要来了!”

我这话说得其实很言不由衷,我是无比希望能天天见到秋桐,希望秋桐能无时无刻陪着我,但是,从老李夫妻和李顺来了之后,从老李夫人的言谈和表情间,我明确地直觉到,秋桐已经不适宜在这里陪护我了,我不能为了我自己害了秋桐。

秋桐说:“那不行,你还没完全康复呢,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我用不容置地口气又说:“秋总,请你尊重我的意见,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来护理了,真的不需要了”

秋桐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我知道,在老李夫妻和李顺面前,秋桐永远是一个被施舍者的身份,她是不可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他们之间的身份性质已经决定了这一切。

我这时闻到秋桐的身上有些酒气,问秋桐:“秋总,你喝酒了?”

秋桐点了点头:“嗯”

我冒出一句:“和孙东凯总裁喝的?”

秋桐身体一震,似乎很害怕听到这个名字,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猜的!”

其时,我凭直觉猜到秋桐一定是被孙总叫去单独谈话了,那孙总打着谈话的名义,一定是让秋桐陪她喝酒吃饭了,至于吃饭时说了做了些什么,饭后又要干什么,秋桐是如何月兑身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依据我和浮生若梦以前聊天的内容,我这时愈发肯定集团里没人知道秋桐有这样一对高官恩人公婆,在秋桐的个人档案里,是不可能出现这些的,秋桐是一年前才和老李夫妻相认,那时秋桐的档案是早就有了的,不可能中途加上这些人物。还有,即使赵大健知道李顺是秋桐的男朋友,也未必知道李顺的背景。

如果孙东凯知道了秋桐的高官恩人背景,断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还有,曹丽和赵大健也会收敛不少,甚至会放弃对秋桐的打击报复。

只不过,依照我对浮生若梦的了解,依照我感觉的秋桐做人做事风格,她是绝对不会借助家庭背景来抬高自己的,她是一个极其自尊极其敏感的人,或许这是她的孤儿身世和生活经历决定的。

我理所当然地如此猜测臆想着,却把李顺忽略了。

秋桐这时自顾坐下,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水杯,慢慢喝起来,眼睛盯着水杯,眼神怔怔的。

一会儿,秋桐说话了:“我把检查报告交给孙总了他又和我单独谈了半天话,然后,让我陪他一起吃午饭,在金沙滩度假村吃的,饭后,他要我到他房间去坐一会儿,说要谈谈工作,我没去,借口身体不舒服,回来了”

果不出我所料,孙总果然是不怀好意,妈的,开房间谈工作,谈**逼啊,摆明是不安好心。

我坐在床沿没有说话。

秋桐喝了几口水,看着我,突然笑了:“易克,我发现你很聪明!”

我说:“是吗,我自己没有觉察,我觉得自己很笨呢!”

秋桐摇了摇头:“你才不笨呢,我现在觉得你有些大智若愚,其实,我觉得你看事情看问题很敏锐,你的脑瓜子很好用,你做发行员,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在大客户部做业务,倒是真的挺适合你,看来,云朵还是很有眼光的,能把你要到大客户部”

秋桐提到云朵,我的眼神不由黯淡下来,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秋桐默默看了我一会儿,说:“易克,看得出,你对云朵很关心,很在意”

我说:“秋总,云朵是我的领导,是我的老站长,我一来发行公司就跟着她干,她对我的工作生活都很关心,对我帮助很大,她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很难过”

此刻,我说的是真心话,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伤感。

秋桐轻声说:“易克,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云朵如果知道你此刻对她如此关心,她会很感动的相信云朵一定会苏醒会康复的,一定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只是,可惜,你辞职了”

说这话的时候,秋桐的口气显得有些惋惜。

我看着秋桐:“秋总,你什么时候能重新回到发行公司的工作岗位呢?”

秋桐一愣神,接着说:“我不知道该写的检查我写了,该做的检讨我做了,该接受的党纪处分我也领了,下一步,就看集团领导怎么安排了这事,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

我默然看着秋桐。

秋桐捋了捋头发,接着说:“在公家单位干事,我向来保持一个原则,该做的,我会做,不该做的,我绝对不做,我从小就是这个倔脾气,越拿权势压我逼我,我越不干”

看着秋桐紧抿的嘴唇,我看到了秋桐从小到大逐渐养成的孤傲性格,那是孤儿身世所带来的极度自卑和自尊所铸就,难道,性格真的决定命运?

我说:“秋总,我对于官场一窍不通,不过,我知道,传媒集团虽然是个集团,其实质却是不折不扣的官场,属于党报集团,对于混官场,我听人家说,要灵活机智,要能伸能屈,你这个脾气,会不会吃大亏啊?”

秋桐不由笑了:“你懂的还不少啊,其实我刚才和你说的只不过是一方面,在工作和处事上,我还是有一定的弹性的,也就是灵活性和原则性相结合,但是,那些让我做违背自己做人原则的事情,那我是做不来的,特别是有些人打着工作的名义意图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我是绝对不会服从和附和的每个人做人做事都应该有一条底线,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嗯对!”

“我在集团机关好几个部门干过,最长的是在人力资源部,集团内部的人事权力斗争,见过听过经历过不少,复杂着呢,集团领导之间,部门主任经理之间,正职和副职之间,副职和副职之间,普通工作人员之间,争斗五花八门,无所不在”秋桐说:“每次集团领导调整,都是集团内部权益的大洗牌,每次集团内部部室负责人调整,都是集团领导拉帮结派的大运动,在市直各单位里,传媒集团的内部争斗是出了名的,这官场的勾心斗角啊,复杂而又残酷,无情而又变化多端,这些你刚来,还不了解,慢慢你就知道了哎——对了,你都辞职了,也没机会了解了”

我笑笑,没有做声。

我这时又想起了赵大健,这个赵主持现在掌控着发行公司,不知道将会如何折腾。

这时,我仍然不知道赵大健和孙东凯总裁是何种关系。

从那天起,秋桐听从了我的意见,不在医院陪护我了,她似乎从我那天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味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不来医院,秋桐还是经常会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这让我感到很知足。

秋桐送给我的那本营销书,我没事就看一会,这本书秋桐似乎看了很多遍,上面很多地方都有她用笔做的记号。

我的身体一天天迅速好转,医生说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这些日子,我每天都会去看云朵,在张小天的注视下默默地看着沉睡中的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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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我的浮生若梦。

登陆后,浮生若梦不在线,我却看到了很多她给我的留言:

“客客,我好些天没有登陆qq了,因为周围出了一些事情,今天才开始上网来看你,你现在在哪儿呢,你还好吗?很牵挂你一直没有看到你的留言,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不方便上网呢?我现在晚上可以上网了,可是,我看不到你,你此刻漂泊到哪儿了呢?我最近工作和身体都很好,工作顺利,身体健康,(*^__^*)嘻嘻……勿念”

我咬咬嘴唇,叹了口气,这丫头在骗我呢。

“哎——客客,我给你说呀,我现在发现那个易克人还真不错呢,以前我老是对他有偏见,觉得他人很猥琐,流里流气,其实,我以前是误会他了,他那时对我非礼也是无意的,现在我觉得这人挺正义正直的,而且,还很有些潜质,可惜,文化水平低了一些,还有,他辞职了”

我苦笑了一下。

“客客,此刻正是午夜时分,窗外大雪飘飘,寒风凛冽,不知远方的你有没有觉得寒冷独坐电脑前,不由深深思念着你,想着不知在何方的你还好吗明月夜,千里长,月朗星稀佳梦醉;云中客,知音寻,尤惜此缘人无悔我深深体会到,有一个能够思念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屏幕前相聚在一起,在愉悦的交谈中,相识并相知,共同爱好和志趣,心与心没有距离,沉浸在温馨感觉里,互相牵挂互相鼓励。思念是一份缠绵,是一份牵挂,是一份心灵的维系,是一份情感的交织。岁月的年轮年年增加,真挚的友情点点累积。感受着彼此带来的快乐,人生偶然的际遇给了我们时空的浪漫,当尘世袭来时,有一种无谓的应对,因为相知的快乐抚平着尘世的伤痕”

“客客,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已经从沉沦中开始奋起,我想和你说,生活对每个人来说确实是不公平的。但是,如何对待生活却给予了我们公平自由的权利。人生不如意的时候很多,面对生活,关键是看我们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心态不同,人生的境况也大不同当事业遭受挫折、生活艰难不堪、人士处于低谷时,悲观脆弱者,要么自暴自弃,一蹶不振,要么低头认输,境况越来越糟;而乐观豁达、直面人生者,能把平凡的日子过得精彩,能把沉重的生活变得轻松,能把苦难的体验变得生动,能够不断去开辟人生的新境界,享受生活赋予的一切酸甜苦辣,从而真正去感受人生的真谛和生命的意义所以,客客,有什么样的心态,往往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只要你敢于直面生活,傲视不幸,笑对痛苦,就一定能攥紧命运的缰绳,活出不一样的人生我对你始终充满信心”

我逐条看着,心潮起伏,感慨不已。

看完留言,我没有回复,下了扣扣,关上电脑,沉默沉思了良久在我受伤住院20天后,也就是12月20日,我的身体终于完全康复,医生批准我可以出院了。

我的心却始终无法轻松起来,因为云朵始终在沉睡着,她脸上的纱布已经去除,外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大脑里却是一团谜。

按我本来的想法,我出院了,就该走了,可是,云朵如此情况,我怎么能走得了。云朵此时已经成为我心中无法割舍的牵挂。

上午,我正在病房里等待医生的最后一次查房,张小天进来了,欲言又止。

从张小天的表情里,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里一沉,说:“有什么事,说吧?”

张小天吞吞吐吐地说:“易克,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天,云朵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始终都在这里看护着,每天都在往里烧钱,现在,我已经是弹尽粮绝了,医生也说了,继续治疗下去,就是个无底洞”

我冷静地看着张小天说:“嗯你继续说下去”

“我我想放弃治疗”张小天说。

我吃了一惊,看着张小天:“张小天,你再说一遍!”

“我想放弃治疗!”张小天又重复了一遍。

“张小天,你没这资格说这话,你没这权力!”我怒吼起来:“你不是云朵的亲人,你没和她登记,放弃治疗,只有她的亲人可以做出决定,你无权做出决定!你现在看护云朵给她治疗,因为你是肇事者,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没资格没权力做出决定,我也知道我是肇事者,我有责任和义务给她治疗,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一穷二白,没钱了,我怎么办?你让我去变钱出来?”张小天看着我说。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想,你去过云朵家,知道她家的地址,我想麻烦你去她家一趟,把她父母接来”

“然后,你就撒手一走了之,是不是?”我看着张小天:“是你害了云朵,现在云朵处于这种情况,你打算扔下她不管了,溜之大吉,是不是?张小天,我告诉你,云朵父母完全可以起诉你,依照法律,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易克,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法律我比你懂,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云朵家人起诉我,我也不怕,我该赔偿的钱也基本抵得上花的这些医疗费了,我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云朵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要一辈子都陷在里面,一辈子陪着她?就因为我是个肇事者,我就要赔上我的一生”张小天突然理直气壮起来:“该做的我都做了,该付出的我都付出了,我已经尽心尽力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云朵不是一直很喜欢你爱你吗,一直对你很好吗?那你怎么不去照顾云朵呢?难道你愿意一辈子陪着一个不死不活的木乃伊”

马尔戈壁的!张小天话还没讲完,我就直接冲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一拳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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