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复婚请排队 因为没有等到你

作者 : 何小果

霍建亭面色苍白,嘴唇蠕动,清歌看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在说着什么。

他的声音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她几乎听不到。

整个脑袋都在“轰轰”做响,仿佛有个巨大的拉风吊扇在她脑子里吹一般。

吱吱呀呀,全是脑人的轰鸣声。

她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不是霍建亭的错。

亦不是顾清歌的错。

可那又能如何呢?

夏楠犯下的错,还不是要他们来承担后果?

顾清歌第一次觉得累。

她和霍建亭之间的爱情越走越累。

如果试着分手,放开手,会不会好一些?

她好累,累极了。

霍建亭处变不惊的本领日渐增强,便是知道了这个答案,他也没有沉默太久。

重新把坐的离自己远远的霍太太抱回到怀里来,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吻去她咸涩的泪珠。

“妞妞,不要怕,不要生气,我立刻想办法,弄掉她的孩子!”

那一刻,顾清歌选择了沉默。

做为一名医生来说,医者父母心,她不应该这样对待夏楠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条生命。

孩子已然五个月了。

下意识的,她又去模自己的小月复。

那里已然明显看到隆起了,手放在小月复上,似乎就可以模到她的孩子。

孩子…

她的孩子是孩子,夏楠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孩子?

虽然那个孩子是被夏楠偷来的,可它,真真实实的就是一条小生命啊!

“啊…”

清歌突然叫起来。

身旁的霍建亭吓了一跳,急忙抱紧她,“妞妞,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她突然笑,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霍建亭这下着实真真切切的被她吓着了,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她的肩膀,“妞妞,别这样,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至于夏楠那个孩子,我会让它消失的…”

“明天,我就叫家庭医生过来,强行给她流产…”

清歌依旧笑的很欢,伸出手,握住霍建亭的手,放在自己小月复上,“动了,宝宝在动…”

霍建亭的手顺着她的手放在隆起的小月复上,隔着衣服,他清晰的感动到那细微的蠕动。

那个孩子,在霍太太肚子里动了。

两人惊喜的互看一眼,仿佛刚才夏楠的事不过是一件小事。

其实,人不应该贪求太多的,早在她离开霍建亭的那四个月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任你再贪求,都是徒劳,无非是让自己过的更辛苦罢了。

只有孩子,在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是真真实实属于她自己的。

血脉相连,亲密无间。

孩子又不动了,两人先前幸福的脸庞只是一闪而过。

如今,车厢里,更多的是沉闷。

吱…

王三五踩了刹车,两个毫无防备的人顿时向前倾去。

清歌以为前排的座位会撞到自己,不想,却是落在霍建亭的怀里。

“王三五,你疯了?!”霍建亭没好气的朝着王三五喊。

手里却一直不停忙碌着在检查清歌身上有没有伤。

确认她没受伤以后,他才把视线转向王三五,“怎么回事?”

王三五一脸愤怒,连眸底都是腥红色的,他转过脸来,看向霍建亭,“老大,夏楠那个女人太过分了,让我去杀了她!”

“我现在就去!”

王三五已经推开车门,一只脚踏落在地上,眼看就要离开。

“回来!”

“回来!”

两道声音,同样的字眼,一个是霍建亭的声音,一个是顾清歌的声音。

王三五身形顿在那里,维持着一只脚落在车门外的姿势,半天没有动。

见他没有冲动,清歌冷冷丢出一句话,“不准去!”

霍建亭坐在后排,怀里紧紧抱着清歌,“王三五,这样杀夏楠,你是想让自己坐牢么?”

“你的双亲和老婆怎么办?”

前阵子王三五探亲回家,听说他已经结婚了,老婆连孩子都怀上了。

全军官兵都在夸他速度快,王三五却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霍建亭问出这句话以后,王三五跨出车门外的那只脚终于收了回来。

“老大,四前年,我就觉得夏楠心机重,现在她把您和夫人逼到这份儿上,难道还由着她胡来吗?”

王三五是个直肠子,向来说话不带拐弯的。

清歌和霍建亭都了解他的性子,也并不跟他计较。

霍建亭想说什么,清歌的小手握了握他的手,示意由她来说。

“王三五,虽然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幸福,不要为夏楠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你因为夏楠而毁了你自己,你觉得值得吗?”

“我知道你对我和建亭好,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这些苦难注定是要我和建亭去面对的,你杀了夏楠,我们就能真正解月兑了吗?”

“相反,我会一直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而愧疚。”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请你安静的想一想,然后再做决定,如果你愿意让我和建亭一辈子活在对你和那个孩子的愧疚里,你大哥现在就冲过去,没人拦着你。”

“但如果你想通了,也请你冷静对待所有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之道。”

王三五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关上车门,又重新发动了车子。

霍建亭搂着清歌的腰,眼底染上一层笑意,“小歌儿,以前,我到是小瞧了你…”

清歌吸了吸鼻子,把头埋在霍建亭肩膀上,声音却是颤抖的,“霍建亭,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眼神却突然变得狠戾,“这几天我想办法流掉夏楠的孩子!”

“只要孩子没了,她也就没有留在霍家的必要了。”

清歌却拼命摇头,“不行…”

“霍建亭,你不能这么做…”

“孩子有什么错?”

霍建亭突然不语,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她,那犀利的视线,几乎要望进她的心坎儿里去。

“妞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都没有错,我们更无辜,难道因为不能伤害那个孩子,我们就应该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清歌接不上话来,只能静静的望着他。

眼前的霍建亭是让她陌生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从他对她和孩子的照顾上看,她以为他会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是,今天的霍建亭让她觉得好遥远,好陌生。

甚至带着些看不透。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绝情到这种地步?

他明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却还要坚持把孩子拿掉!

五个月大的胚胎,已经成形了,开始在母亲子宫里游动,他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的杀死那个孩子呢?

纵然夏楠有错,孩子无错。

她像看着陌生人一般望着霍建亭,轻轻问他:“霍建亭,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会不会也像对夏楠这般绝情的对我?”

她一句话,霍建亭浑身一震。

连握在她腰际的手都松开了。

闷…

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胸口,闷得他胸口发疼。

下一秒,她从他腿上移开,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坐好。

车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两个人之间却似乎被冻住了一般。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

夜色沉沉,王三五平稳的开着车子前行,而坐在后排的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却都像同时失声了一般,没有人再说一个字。

霍建亭是惊慌的。

霍太太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惊恐不已。

他怎么可能会不爱霍太太?

穷他一生,都要给霍太太做牛做马,又怎么敢不爱她?

他欠霍太太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先不说他的命是霍太太的父亲救的,单单说罗欢欢的命是霍太太救的,他就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霍太太也是病号,血流如注…

而他这个混蛋,竟然还要她拿起手术刀…

如今,想想,他在霍太太身上做下的罪恶,源源无法洗清。

空等三年,每一次见面都是恶语相向,每一次的承诺过后,便是霍太太尽的失望。

他欠霍太太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又怎么可能放开她?

霍太太那样美好的女人,不管什么人都会爱上她,更何况他?

他挣扎了很久,才从僵硬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小歌儿,你和夏楠不一样…”

“我在乎你,胜过在乎我自己,你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你…”

他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声音很轻,清歌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霍建亭说她是他的命。

可那又如何?

她不是十七八岁天真无知的少女,在和霍建亭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以后,她虽然还相信爱情,但是,她对爱情已经不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在爱情和生活之间,她宁愿选择生活,也不会再选择爱情。

一个人在爱情里,付出七分就好,剩下三分,用来保护自己。

爱情是最美的东西,却也是最毒的毒药,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最后,连渣都不剩。

伤人伤己,害人害己。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一早之前,她就知道,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夏楠的。

同为女人,夏楠的心思她理解。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不会这样信誓旦旦。

现在,霍建亭说她是他的命,这句话她能信多少?

微微扬起脸,敛下尽头的苦涩,挤出一抹苦笑,“霍建亭,这话,你是不是对夏楠也说过?”

如果,他对夏楠也说过同样的话,而如今,他又这样对待夏楠,那这句话,岂不成了天大的讽刺?

其实,男人的承诺,又有几分是真呢?

“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像霍太太这样,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他素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可霍太太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上天入地。

似乎是被清歌的冷漠逼急了,他急忙冲过来,抱住她,“没有,真的没有…”

“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他急切的解释着,试图击碎她面上的冷漠。

很可惜,霍太太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破绽。

路边的街景像是黑白胶片一样,一点一点自车窗掠过,车厢里,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已然各坐一边,各怀心思。

霍建亭的视线一直落在清歌身上,他急切的想要看透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冷冰冰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浇灭他所有的希望。

手在口袋里模了又模,却怎么也抽不出那支香烟来。

王三五不敢说话,只能尽量平缓的开着车,在闹市区缓缓而行。

“停车!”清歌突然发话。

王三五没有多说,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清歌和老大一前一后下了车。

清歌是先下车的,霍建亭则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弃车而行,走在人行道上。

斑驳的枯枝倒映在地上,与夜色合为一体,偶尔有几片苟延残喘的枯叶从树上落下来,或多或少拆散了些两人之间的沉默。

清歌急于摆月兑霍建亭,走的有些急,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

反观霍建亭,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旁,在她差点摔倒时,适时的递上怀抱,才使得她没有摔落在地上。

扶住她的腰身,低眸问她:“没事吧?”

清歌不说话,只是木然的摇摇头。

霍建亭有些不放心,下意识的蹲来,细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暮色很沉,偶有浮光掠影自地上轻轻划过,眼尖的霍建亭一眼就看到霍太太散开的鞋带。

“别动!”他轻轻出声。

两只手却已然伸向她散开了的鞋带,替她系起来。

旁边有行人经过,看到这一幕,年轻的女孩羡慕的要死。

不停摇着身旁男人的手臂撒娇,“好温柔,好浪漫,你也帮我系鞋带嘛…”

男人却是嗤之以鼻,一脸不屑,“你鞋带又没开,系什么系?少在大马路上让我丢人现眼!”

也有年纪大些的老人指指点点,“我看这小伙子呀,就是不错,能弯下腰来替自己老婆系鞋带,那得是疼老婆疼到骨子里的男人才会做的事!”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扣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想到处走走看看吗?我陪你…”

他牵着她的手,仿佛是天底下最普通不过的夫妻,走在这寒冷的冬季里。

下着雪,空气那么冷,她却觉得心里暖哄哄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一点点融化,渐渐化成了温柔的水。

霍建亭的掌心很暖和,温热而绵长的温度从他掌心里传递过来,这个下着雪的傍晚,仿佛是她和他之前最平静的一次相处。

两个人一直这样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谁也舍不得破坏现在的安详气氛。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绒绒的小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围巾上,亮晶晶的,很快就变成小小的水珠,安静的挂在她的发梢,顾清歌身上无端就多了空灵的气质。

已经走了很远很远,顾清歌却仿佛要把这一生的路都增走完似的,不肯停下来。

霍建亭心疼她,孕妇走路多了,腿会浮肿,他舍不得她,索性,弯下腰来,让她爬上自己的背。

清歌站在那里,犹豫半天,没有趴上去。

霍建亭看着她犹豫的脸,顿了顿,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直接把她捧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想的不够周到,背你会压到宝宝…”

清歌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

洁白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却带着丝丝冰冷。

下意识的,她往霍建亭的怀里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怕冷,霍建亭刻意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

其实,如果一直就这样走下去,真的也不错。

只可惜,他和她之间,已然隔了千山万水。

不管怎么样,命运的洪流已经为他们恐起了一道无形的墙,生生把两个人隔开来。

霍建亭穿的很少,依旧只是一件衬衫,外面套一件长长的风衣外套。

那外套看上去很长,足足有顾清歌的身高那么长,可是穿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觉得拖踏,反而有一种衣服配人的感觉。

清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涨。

满满涨涨的,几乎有要东西溢出来。

最终,她还是选择别过脸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霍建亭,我想吃烤红薯…”

他顿了顿,抬眼四处张望,不远处有张长椅,轻轻将她放下来,替她擦干净座椅,扶她坐好,又把自己的外套月兑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去给你买烤红薯,别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

不等清歌反驳,他已然快速转身,只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香味儿。

幽幽的tiffany男士海洋香水味儿飘过来,落在她的鼻腔里。

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

她却想流泪。

如果真爱注定要经历无数风雨,那么,她愿意陪着霍建亭共进退。

可上,当真爱遭遇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是继续?

还是选择放弃?

霍建亭,我累了…

真的好累好累…

可不可以允许我再逃避一次?

我想休息一下。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再自私一次。

我不想那个孩子恨我…

亦不想我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原谅我不能陪你今生今世…

如果有来生,请一定记得,早一点遇上我…

她坐在那里,幽幽的望着霍建亭远去的方向,心也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开。

霍建亭在人群中弯弯绕绕,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一个烤红薯的老大爷。

买了一块红薯抱在手里,生怕它冷了,又改成抱在怀里。

雪下的似乎有些大了,已然变成了成片成片的雪花。

路人行色匆匆,急急忙忙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而他,却是朝着顾清歌的方向走过去。

他的霍太太,还在那里等着他。

他要尽快回到她的身边。

今天的霍太太,安静的不可思议,让他有一种隐约的恐慌感。

雪一片一片,淹没他来时的路。

戚戚哀哀的树枝因为风的原因,发出阵阵哀鸣。

萧索的街道越发的清冷起来。

大马路上的行人稀少,只有他是最古怪的一个。

当霍建亭终于回到那个长椅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股不安感的由来。

霍太太不见了。

空空的长椅上只剩下他的一件风衣。

正是刚才他月兑下来替霍太太披上的那一件。

他是焦急的。

下意识的拿过衣服,翻了又翻,却终不见霍太太的身影。

他以为她至少会留下点什么给他,风衣口袋里找了又找,始终空白一片。

霍太太什么都没有留下。

下意识的,他想从雪地上寻找着线索。

因为雪下的大了,之前的痕迹早已被掩盖,再也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清歌…”

他着急,下意识的举目远眺。

附近却是空无一人。

怀里的烤红薯已经渐渐发凉,他生怕下一个转身,她就笑着要吃烤红薯,急忙把风衣穿上,把红薯紧紧捂在怀里。

“清歌…”

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低沉稳重,处处透着惊慌失措。

拿出手机,下意识的去拔她的号码。

却被告知关机。

她到底去了哪里?

霍建亭很焦急,又打电话给王三五。

王三五回答:太太不在这里。

刹那之间,霍建亭觉得什么东西没有了,心上空了一个大口子。

惊慌,害怕,恐惧刹那之间倾巢而出,如恶魔一般扑过来,生生要扼死他。

他不敢走开,一直在原地徘徊。

生怕一离开,霍太太就回来了。

清歌…

顾清歌…

我在等你…

我会一直等你…

其实清歌并没有走远,她躲在长椅后的一个小公园里,有一堵墙,堪堪可以挡住她的身形。

墙头菱形的空洞,恰好可以让她看见霍建亭。

她站在那里,直直的注视着长椅前的男人。

雪花在他肩头落了一层又一层,原本深色的风衣,肩头已经被染成了白色。

他漆黑的发,也多了一层白色。

她站在那里,隔着空间,遥遥望着他的项背。

她深信,霍建亭等不到她,一定会离开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那个男人已然成为了一座雕塑,却还是痴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眉毛和头发,已然全白。

清歌只觉得眼睛发涨,再也撑不下去,踉踉跄跄走出来,重新落在他身前。

“霍建亭,你为什么不走?”

他在一堆白白的积雪中突然露出一丝欢笑,“因为我没有等到你…”

顾清歌瞬间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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