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泛滥:得瑟女家丁 第51章 栾枫,你丫的真不要脸!

作者 : 蓝绯菊

在欧阳笑笑眼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欺负别人,另一种是被别人欺负。

不能一概而论哪一种更好,就像你不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否定他真实的存在,如同她和栾枫之间的关系,分明都为对方的存在而纠结,却又偏偏搅合在了一起。

她喜欢同他比毒舌,喜欢闲来无事挑战他的底线,就像他喜欢气得她跳脚一样。

人生太过无聊,总是习惯性的想要寻找一点乐趣,说好听点是恶趣味,说难听点就是犯贱。

男人犯贱于得不到的,因为得不到的充满的神秘,男人会迷失在这种未知中,一心追寻那得不到的答案,而耿耿于怀,不能自拔。

女人犯贱于失去的,那些美好的曾经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头,让女人忍不住回头去想,回头去看,在一次次缅怀间,又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前冲。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治疗情殇。

因为她们愿意用感性来狠狠的哭一场,发泄一场,继而走出情殇,面对新的生活,或许会缅怀,但不代表会回头。

男人天生的雄性因子作祟,骨子里的征服欲会引导他们越陷越深,越发不能自拔,除非解开那道谜题,否则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刺。

欧阳笑笑想,她和栾枫都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她会将过去掩埋起来,直到自己也发现不了,而不是带着回忆向前冲,让自己陷入一种恶性循环里。

而栾枫则会强势性的破解这道谜题,即使破解不了,他宁愿亲手毁掉,拔掉这根刺,也绝不让这根刺在别人心里生长。

他们都不是轻易妥协之人,却又偏偏犯贱的选择的对方,导致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戏码,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道,硬是在国与国的争斗中,加入了洒狗血的爱情戏码。

她不会问他,江山与她孰轻孰重,就像她永远不会回答,她会在他和一群男人中选择谁。

有的题一开始就无解,也就没必要为自己找不痛快,至少他眼中现在有她,而在她身边的也是他。

江山对一段感情来讲太过沉重,她也没兴趣将自己的感情与生死大爱挂上等号,因为真实的感情,抛开那些华丽的外表与包装,其实就只剩下现实——柴,米,油,盐,酱,醋,茶。

而这些东西终究与金钱挂钩,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在经济上独立,不依附任何一个人。

这样,即使某一日他们其中一人解题了,看破了,离开了,她还是能坦然的说一句:对于这段情,彼此不拖不欠。

这样的想法或许太过自私,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没必要非得替自己戴上伪善的面具,让别人舒服了,却让自己别扭了。

“在想什么?”

**后的栾枫,声音低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磁性,不同于以往的阴冷,有了让人着迷的温度。

“爷在想,你丫的什么时候才肯休战。”欧阳笑笑不自在的向前挪动了一下,避开身后再次升温的怀抱,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男人就是饿狼,特别是刚开荤的男人,简直不能用饿狼来形容,根本就是喂不饱的……饿狼!

见她如此,栾枫不满的将人给捞了回来,垂眸瞧见她眼下的疲惫,眉宇间多了一丝柔和,“累了?”

“废话!你特么从昨晚折腾爷到现在,又封了爷的大穴,让爷不能用内力缓解,能不累吗?”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翻着白眼,本想给他丫的一拳,偏偏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了。

她决定收回以前的话,绣花针和男人的能力是无关的,所谓团结就是力量,当许多绣花针组合在一起,绝非一杆老枪可以抗衡。

如果再加一层不锈钢,那就是天下无敌。

栾枫脸色微变,大手悄然爬上她的后腰,一股柔和而舒缓的暖流融入欧阳笑笑的身体里,缓解了她身体的酸痛。

她就知道,要这家伙妥协,绝不是一两日可以办到的。

直到感觉差不多了,她才试着活动了一下腰部,哼哼道:“行了,别浪费真气了。”

“好了?”栾枫眉梢一挑,整个人顿时欺近了几分。

欧阳笑笑脸色大变,突然翻过身,抬腿就是一脚,“我操你大爷,还来?!爷这老身子老腰,禁得起你不泄的折腾?滚粗!”

‘咚!’

某浑身**的皇帝,再次光荣落地,船体出现一阵细微的摇晃,如同他瞬间打破平静的俊脸,登时就黑了下来。

“欧阳笑笑!”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踹他下床?

“爷还没死,别嚎!”对他眼中的危险视而不见,欧阳笑笑一个枕头砸过去,暴吼道:“你特么再敢上床,爷就把你兄弟切成一片片,丢进河里喂鱼!”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栾枫非常聪明的将瓷枕换成了软枕,所以不闪不避的将枕头接了下来,直接挡在胯下,无语道:“你这女人,就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吗?”

“女人的样子?”欧阳笑笑一愣,貌似歪头想了想,十分大度的道:“成!白莲花有女人的样子,你可以用来幻想一下,爷给你这个权利。”

“白莲花?”栾枫嘴角一抖,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上床,就见欧阳笑笑迅速蹭到了床边,恶狠狠的瞪着他。

“进去!”

“滚出去!”

大眼瞪小眼,两人再次杠上了。

男人唯一的遮蔽物,就是身下的枕头,没一会儿,就察觉到了一丝冷意,见那个女人完全没有要妥协的架势,火大的拾起地上的衣服,随手披上外套,就这么真空走了出去。

欧阳笑笑嘴角猛抽,撇嘴道:“丫的,有本事什么也别穿,果奔!”

确定不会再有人打扰自己了,没心没肺的女人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柔和的阳光穿透镂空窗户,斜斜的倾洒进来,让这寒冬腊月难得的多了一分暖意。

帷幔垂落,纱幔翻飞,沉睡的女子渐渐清醒过来,眼帘还未掀开,便是习惯性的一蹬被子,在触及身边一具火热的身躯时,紧闭的凤眸猛地掀开,层层叠叠的怒云在眼底交织,继而缓缓抬起腿,用力一蹬。

‘咚!’

“嗯!”

伴随着男人迷迷糊糊的闷哼声,某女那颗变态的小心肝儿,爽了。

得瑟的活动了一下脚踝,整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脚踏上那柔软的人皮地毯,拾起地上的衣衫,扭了扭小蛮腰,拐进了屏风后。

只剩下满脸阴鸷的男人跌坐在床榻前,恶狠狠的瞪着那扇屏风,像是恨不能将它瞪穿,再将里面的女人揪出来,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上两脚。

这个该死的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满脸阴沉的从地上爬起身,三两下将衣物穿好,拐至屏风后,一把钳制住女人的下颚,阴冷的道:“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说反了。”欧阳笑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下巴上的大手视而不见,自顾自的穿着自己的衣服。

直到扣上最后一粒盘扣后,她才慢悠悠的掀起眼帘,嬉笑道:“你说,一个女人早晨起床,发现自己床上有一个男人,是应该先给他一巴掌,再一脚踢下床呢?还是直接踹下床?”

潜意就是:爷已经很善良了,没有赏你一巴掌。

“你……!”栾枫难得脸皮一燥,有些不自在的松开她的下颚,岔开话题道:“饿了吗?”

欧阳笑笑好笑的瞥向他燥红的耳根,眸光轻闪了一下,直接越过他走到桌前,伸手一拍,豪气干云的道:“小二,上菜!”

栾枫面色再一次黑了下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将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磨牙归磨牙,想到自己昨晚的确将她折腾得够呛,栾枫还是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接过黑衣人递来的托盘,丢给了那个将他当小二使唤的女人。

“啧啧啧,就这态度。”欧阳笑笑撇了撇嘴,一坐在圆桌前就开吃。

她和栾枫吃的东西,永远都不会一样,因为那厮味觉变态,连清晨的粥也会加糖,让人绝对没有勇气尝试。

见她吃完早餐,栾枫才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欧阳青岚?”

“白莲花?”欧阳笑笑微微一怔,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拧,淡淡的道:“随她去吧。”

若是昨日,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欧阳青岚,可是,她已经有了这具身体的记忆,更加对记忆中那个素未谋面的绝人,有了莫名的情感。

在她去欧阳山庄,将那个女人带离欧阳山庄之前,她都不会动欧阳青岚,这是她唯一能为前身做的,保护那个柔弱而又坚韧的女人。

“随她去?”栾枫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眉梢邪肆的轻挑了一下,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为了你娘?”

她昨日昏迷中,一直在叫着‘娘’,可见她对她娘的感情很深。

“唔。”欧阳笑笑随意的应了一声。

对栾枫能够猜到,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怕这个谨慎的男人,在将欧阳世家的人引去京城之前,就已经将这具身体的前尘往事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换言之,他比她还清楚这具身体的死穴和弱点,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

“朕派人去将她接来,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搞毛?”欧阳笑笑有些警惕的瞥了他一眼,这厮不会想用那个女人威胁她吧?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栾枫眼中划过一丝愠怒,冷声道:“在你心中,朕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没错。”欧阳笑笑异常诚实,也异常老实的点了点头,而且十分用力,连着点了好几下。

栾枫:“……”

他承认,他的确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将她娘接来,也的确是有目的,可是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她昨日那一声声让他心抽疼的呼唤。

即使目的不纯,也不能被全然否定吧?

想了想,栾枫有些恼火的道:“朕要接朕的岳母来,谁敢阻拦?!”

“卧槽!你还真能说!”欧阳笑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眼角抽搐的道:“栾枫,你丫的真不要脸!”

还岳母?特么的要不要昭告天下,他俩昨晚睡了?

“彼此彼此。”

谁知,那厮已然免疫,对于她的言语攻击丝毫没有反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

欧阳笑笑觉得,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与纵容,当真可以壮大一个女人的胆子,至少,她一直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女人,不求最无耻,但求更无耻。

所以,在与栾枫有了另一层关系之后,她也就越加放肆起来,整整一个上午,将门外的俩黑衣人当奴隶似的使唤来,使唤去。

介于那俩货昨晚悲催的守夜,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栾枫亲口的一句‘岳母’,使得两人对她是言听计从,就怕她一个不如意,夜晚在栾枫耳边吹枕头风。

直到午间,栾枫再来送饭时,那俩货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又不好当着栾枫的面表现出来,只能站直了身子,硬撑着喘粗气。

栾枫奇怪的扫了两人一眼,随手将托盘放在桌上,淡淡的道:“朕已经派人去欧阳山庄提亲了,稍后会有人将岳母接去禹谦国,你随朕回去之后,就能见到你娘。”

果然!欧阳笑笑嘴角一抖,鄙视性的剐了他一眼,不语。

见她如此,栾枫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问道:“你不愿意嫁给朕?”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欧阳笑笑懒懒的掀起眼皮,好笑的反问。

“朕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与欧阳笑笑在一起时,以往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栾枫,总是会在不自觉间流露出真实的情绪,鹰眸中的恼火与怒意显而易见,几乎是低吼道:“别的女人听闻提亲,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情绪波动,你却什么反应也没有,除了不想嫁,还有什么?”

欧阳笑笑无语,这厮真幼稚!

随手放下象牙筷,单手撑着下巴,好笑的反问:“如果爷说愿意嫁,你会相信吗?”

见栾枫面色一僵,凤眸中笑意又深了几分,轻笑道:“连你自己都不肯相信,又何必来问爷呢?你已经做了决定,爷说什么都是无效的,又何必浪费口水与你周旋?”

“和朕在一起,你感觉是周旋?!”

恋爱中的男人是盲目的,或者应该讲,欧阳笑笑总有将人逼疯的潜质,她永远不会明白,她无声的抵抗情绪,比暴怒的质问,更加具有杀伤力。

“欧阳笑笑,朕对你来说是什么?”

稍稍柔和的俊脸瞬间结冰,眉梢间流泻的寒气迅速在房间里扩散,以往那个阴晴不定的栾枫,似乎又回来了。

“是你无聊时的玩具,还是让朕放松警惕的资本?”

欧阳笑笑眉心一拧,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在爷身上,你愿意怎么做,或者用什么人来逼迫爷妥协,都只是你的问题,爷不干涉。同样,你也别指望爷给出你喜欢的反应,更别站在你的立场揣度爷的做法!”

“欧阳笑笑!”

“吼毛吼,爷知道自己的名字,用不着你一次次来提醒,爷只是你的阶下囚,你又何必要来询问爷的意见?”欧阳笑笑也火了,猛地站起身,张嘴就吼了回去。

压抑了几日的情绪通通爆发,随手将桌面上的托盘给抛了过去。

栾枫闪身一避,只听‘嘭’一声,惊得门外的两名黑衣人瞬间站得笔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栾枫,你特么的魂淡!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连问也没问过爷,就擅自让人去欧阳山庄提亲,你把爷当什么了?你可以在爷面前展露你的柔情,又可以掉转头算计爷,你凭什么要求爷必须得按照你说的做?”

“好,好得很!看来真的是朕太过纵容你了……”

栾枫双眼微眯,冷锐的丹凤眼中,阴霾与暗芒交织,透着凛冽的幽光,望向欧阳笑笑的眼神寒戾冰冷,隐约着血腥。一身王者之气尽数释放,强大的气压自他周身散发,像是要将天地万物都摧毁殆尽,残暴而血腥。

罡风瞬间形成,在他周身刮起,仿佛划破空气,拉扯出一阵刺耳而又尖锐的声音,紫色衣诀上大朵大朵绽放的黑色曼陀罗,在罡风中猎猎飞舞,化作片片冷冽的风刃,叫嚣着要将一切摧毁。

看着这样的栾枫,凤眸中划过几不可查的恼色,她还真是嘴贱,没事儿作甚要激怒这活阎王?

掌心已然暗扣住金针,打算拼死一搏,却见那活阎王眸光转深,就在她以为他要出手时,他居然一个转身,再一次摔门而去。

“呃……”

欧阳笑笑眨巴眨巴眼,瞧着那来回晃动的门扉,一丝奇异的感觉渐渐自心底升起,让她莫名的感觉有些烦躁。

下午照旧使唤两名黑衣人,显然是没事儿找事儿,一会儿茶凉了,一会儿茶热了,一会儿想洗脸,一会儿想洗脚,变着法儿的折腾。

直到晚间时,两名黑衣人险些月兑力,只能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喘粗气。

欧阳笑笑早早就灭灯上了床,两名黑衣人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姑女乃女乃终于不拿他们撒气了。

夜色渐深,跑了一天腿儿的两名黑衣人,体力早已透支,在不知不觉间,就这么靠着门板睡了过去。

却不知,就在他们闭眼的一刻,本该熟睡的人儿,却猛地掀开了眼帘,动作灵敏的从床上跃起,一身红衣完整的穿在身上,悄无声息的落了地。

“你要去哪里?”房间里响起突兀的声音,寒气席卷,蜡烛紧接着被点亮。

烛光中,一身紫色华袍的男子,正站在桌对面,目光阴冷的望着她。

他以为,他今日真的做得太过了,才忍不住想要来她房间看看,却不曾想会见到这一幕。

恍然中,栾枫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今日是故意刺激他,因为他每晚都会来她的房间,导致她没有逃跑的机会,今日的吵架与冷战,都在她的计划之内,让他放松警惕,因怒意而忽略她,让她有机会逃走。

“呵呵呵,的确是好计。”想着,栾枫忍不住鼓起掌来。

清脆的掌声,惊醒了门外的两名黑衣人,两人浑身一震,瞧见灯火通明的房间时,急忙推开门缝察看。

“自己去领罚,再派几人过来,日夜轮流坚守,再有意外,你们就自行了断。”

栾枫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两名黑衣人也是一惊,似乎因为栾枫而不杀他们,感觉更加胆战心惊起来,急忙将门关上,由另一人去调人手。

欧阳笑笑自烛光亮起的一刻,整个人就进入了石化状态。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乎也意外他会在今夜会来,眸光轻闪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转身倒回床榻,随手扯过被子,捂头就睡了过去。

栾枫在房间里站了很久,就那么平静的望着鼓起的锦被,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没有杀人,也没有发火,就只是那样望着,视线仿佛穿透了厚厚的锦被,定在了欧阳笑笑身上。

那样的目光,让欧阳笑笑有如芒刺在背,装了一会儿,实在装不下去了,猛地掀开被子,视死如归的道:“要发火快点,爷要睡觉!”

谁知,栾枫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到床前,打横抱起她丢进床内侧,整个人紧随而上。

粗暴的啃咬与强势的掠夺,像极了一种无声的发泄,**与理智游离间,欧阳笑笑透过半启的眼帘望去,那双幽黯的眼眸中,再次失去了那点光亮,恢复了一片死寂。

有的,只是**,再无其他。

这一夜,栾枫疯了似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全然不理会她的咒骂与反抗,只是发泄着自己的**,直到天色放亮,才将全身无力的她搂进怀里,紧紧的,却失去了那份暖意。

欧阳笑笑懒懒的掀起眼帘,抬眸紧盯着他一直不曾放松的下颚,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想,她和栾枫就是两只刺猬,明知道抱在一起会刺伤彼此,还是乐此不疲的在痛楚中相互折磨,她伤了他的心,他就掠夺她的身体,总之谁也别想好过。

那夜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陷入冷战。

整艘船上的人,都因为栾枫释放的低气压而变得战战兢兢,唯有罪魁祸首,依然我行我素,不时从嘴里哼哼着一首奇怪的歌曲,让船上的人变得更加忐忑不安。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哆,啊嘶嘚咯嘚咯哆,啊嘶嘚啊嘶嘚咯哆。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每日一唱,魔音穿耳,虐翻黑衣人无数,虐杀游鱼上千。

“够了!”

憋至第二日,栾枫就憋不住了,这首歌她从昨日唱到今日,除了喝水吃饭,就连他睡觉的时候,她也在不停的哼哼,也不知道在乱七八糟唱些什么,那得瑟的音调听得他浑身不爽。

“你懂毛?”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边哼哼边道:“这可是神曲,名叫《忐忑》。”

栾枫磨了磨牙,真够忐忑的!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刻也不肯消停点!

“呐,你别瞪爷,爷这两日很老实,你总不能限制爷的兴趣爱好吧?”

天知道要她唱出自虐的歌曲,对她的精神考验有多大,在二十一世纪每次听闻这首歌,她可都是上下抽风至结束,难为她还能唱出来,她容易吗她?

说完,继续哼唱,曲调明显加快了不少,让人根本听不清楚她那不停哆嗦的嘴皮里,究竟磨出的什么声音,兴致来了配上一个夸张的表情,刺激得栾枫差点不顾形象的喷茶。

“欧阳笑笑!你给朕闭嘴!”

栾枫快要疯了,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他越不爽,她越高兴,那摇头晃脑的模样,看得他牙根一阵发痒。

见那女人还在哼哼,二话不说冲上前,手才刚一伸出,令人崩溃的音调戛然而止,如同他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栾枫:“……”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欧阳笑笑貌似茫然的眨巴眨巴眼,邪笑道:“难道你也想学?来,爷教你!”

栾枫:“……”

“记得啊,这首歌一定要字正腔圆,尾音要长,音调要高。”

不求将人虐死,但求将人虐疯。

冰冻的俊脸,在她极其认真的讲解下一寸寸龟裂,栾枫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妥协道:“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栾枫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耐性会如此之好,若是之前,只怕她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如今他居然还能站在这里,听她鬼扯蛋,可见他的脾气挺好。

“爷要下船。”欧阳笑笑也不墨迹,直接就说了出来。

她相信,有了前夜的逃跑经历,想要再次逃跑,几乎没有可能,除非说服栾枫放她离开,否则她就真得跟着他回禹谦国了。

而她之所以没有选择以他的命相要挟,是因为走到今日这一步,栾枫也没有伤害过她,即使夜晚在她身上辛勤耕耘,依然会顾及她的感受,而不至于粗暴到将她弄伤,事后还会浪费真气替她舒缓酸痛。

这个男人阴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心,那颗心很脆弱,很敏感,也很小心翼翼。

他恨她的滥情,却又舍不得伤了她,他折磨她,却又害怕她恨他,就像是一个处处小心谨慎的盲行者,在爱情的道路上一步步模索着前进,他不知道怎样去爱,只是希望两个人能在一起,而她又不至于恨他,排斥他。

他的爱很矛盾,或许与他自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导致他太过谨慎,一丝一毫的错漏也不愿意发生,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强占欲。

“你要离开朕?”

果然,栾枫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一把将欧阳笑笑从软榻上抱起,随手丢上大床,几近狂躁的吼道:“难道朕满足不了你吗?你还要回去找那些男人!”

欧阳笑笑嘴角一抖,这都什么跟什么?敢情这家伙每晚折腾她,就是为了满足她的生理需求,而不至于回头去找那些男人?

无语,从未有过的无语。

见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认真,甚至已经开始动手月兑衣服,大有精尽人亡也要满足她的架势,欧阳笑笑面色有些扭曲,气沉丹田,再沉,继续沉,还是没能憋住那冲口而出的爆笑。

“噗嗤……哈哈哈哈……尼玛!哈哈哈哈……”没想到人人惧怕的活阎王,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哈哈哈哈……不行了!爷的肚子……哈哈哈……”

栾枫大手停留在腰带上,满脸茫然的望着床上来回翻滚的女人,懵了!全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触动了她的笑神经,导致她笑得如此癫狂。

欧阳笑笑发誓,她不想笑的,可是那厮能不能别用那种表情瞪着她,真的好萌,有木有?!

“欧阳笑笑!”耳边传来磨牙声,仿佛磨刀石上不停滑动的刀锋,反射出刺骨的寒意。

欧阳笑笑浑身一僵,强忍住有些抽筋的肚子,趴在床上仰起脑袋,满脸隐忍加扭曲的道:“乱皇,您不用贡献自己,真的!哈哈哈哈……”

栾枫:“……”

“哈哈哈……”

爆笑声还在继续,低沉的气压被一点点驱散,男人眼中的阴鸷一点点退去,只剩下淡淡的无奈。

“笑笑,留在朕身边不好吗?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见她好不容易收住笑,趴在床上直喘气,栾枫有些无奈的开口。

一撩袍在床沿坐下,抬手轻抚上她的背脊,帮她顺气。

“同样的问题,放爷离开不好吗?让爷过回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在这方寸之地,静静的等待死亡来临。”

欧阳笑笑轻笑着抬起头,凤眸中有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让人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认真,而非虚言。

她是不受约束的风,将她困在这里,或是困在禹谦国皇宫,都将限制她吹拂的脚步,待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反抗时,她就只是一团毫无生机的气体,再没有卷起落叶的力气,最终随落叶长眠于地。

栾枫的眸色一点点加深,幽黯的眸子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墨黑深处一点点冰蓝的幽光透出,越聚越多,如同轮回路上的幽冥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欧阳笑笑无法透过那层层黑暗,去探知他眼底的东西。

他就这样望着她,由上而下的视线几乎能穿透看她的皮肉,看清她的内部组织,挖掘出那颗承载着太多男人的心,将它一点点吞噬进肚子里,只为他为跃动,只为他而存在。

帮她顺气的大手早已停下,沿着她的背脊无力的下滑至腰间的凹陷处,又顺着腰肢滑落,在床榻上滑出一道沉重的压痕,一直延伸。

就在欧阳笑笑感觉自己无法维持高扬脖颈的姿态与他对视,想要放弃这次争取时,却见他极其缓慢的从床沿边起身,一切都如同慢镜头在她眼前播放,在走至圆桌前时,他的动作又突然加快,仿佛在逃避着什么,随着‘嘭’一声巨响,欧阳笑笑愕然的张大了嘴。

“卧槽!家里门多了不起吗?”

丫的,动不动就摔门,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再次一次离开失败,欧阳笑笑将脑袋埋进被窝里,开始酝酿下一次行动。

逃跑行不通,怀柔路线被抹杀,似乎条条都是死路。

她已经离开一群男人整整十日了,恐怕他们早已经开始满世界寻人,搅得人仰马翻,庆幸这大船游走的速度不快,否则他们已经快到边境了。

想着,想着,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香的她被人从床上打横抱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刺目的阳光透过眼皮,突兀的闯进她的视线里,让她极为不适应的拧起眉心。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她才缓缓掀起眼皮,却惊愕的发现,自己正在一步步远离大船,而抱着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栾枫。

顺着两人前行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正有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欧阳笑笑顿时一个警醒,问道:“你要改走陆路?”

惨了,改走陆路,他们最多十天就能出邺宇国,坐船却需要二十天。

栾枫微微敛眸,见她清醒过来,却什么也没说,直接抱着她上了马车,亲自架着马车向远处驶去。

随着道路越来越平坦,越来越宽敞,欧阳笑笑的脑子却越来越迷糊。

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绕着山路走吗,为什么走上了官道,而且看模样是要进城?

她的猜测没错,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就到了一座城池前,欧阳笑笑仰头一看,‘扬州城’两个大字印入眼帘,让她有些懵了。

“栾枫,你究竟搞什么?”

那群男人的手段,他不会不清楚吧?只怕他们进入扬州没多久,就会被一群男人知晓,他究竟想怎样?

栾枫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跃下马车,也不管周遭各异的视线,直接丢弃了马车,抱着她进了扬州城。

扬州的大街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商旅络绎不绝,当然,如果排除此刻大街上极为挑战世俗的一幕,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大街上,一名身着紫袍的俊美男子,正横抱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年,两人的姿态看起来虽算不得亲密,可总是有股无形的暧昧气息,在两人周遭环绕着。

红衣少年叽叽喳喳的在问着什么,可惜紫袍男子,由始至终也没有回答过,只是抱着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两人怪异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街边,一名穿着破烂的乞丐一见,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对比了一下画中人与那名红衣少年,像是发现金元宝似的,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就连讨饭的家伙也顾不得带上。

“栾枫,你特么疯了?”欧阳笑笑嘴都吧嗒干了,也没见那大爷动一动唇,有些火大的揪住他的耳朵,硬将他的脑袋给拉了下来,暴吼道:“你想死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出现在这里,会引起多大的纷争?!”

真正的栾皇,应该是在禹谦国的。

她在离开游龙寨后,还特地调查过,禹谦国每日照旧上朝,也就表示有人代替栾枫,正坐在那把龙椅之上。如今栾枫公然出现在扬州城,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即使将他给杀了,也牵扯不到邺宇国。

这厮脑子被驴踢过吧,为毛做事这么出格?

“笑笑在担心朕?”栾枫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见欧阳笑笑恶狠狠的瞪着他,性感的薄唇忽而弯起一抹笑,“放心,你那群男人还杀不了朕。”

说着,弯腰轻轻将她放下,指尖在她身上急点了几下,欧阳笑笑就发现自己被封死的大穴,尽数被解开,源源不断的内力再次在身体里澎湃起来。

凤眸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若是到了这一刻还不清楚栾枫要做什么,欧阳笑笑也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他不是一心要将她带回禹谦国吗?为什么又突然放弃了?

大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将她散落的额发一点点别在耳后,于脸颊边徘徊不去。

半响,他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冷笑道:“朕要的,是一个能够陪朕征战沙场,站在顶峰的女人,你的确有这个能力,可惜你的心里住着太多人,不适合成为一国之母。

像你说的,将你强留在身边,只会更加危险而已,因为枕边人往往是最难防范的。朕一直在等你动手,所幸你比较聪明,并没有选择在朕睡觉之际,要挟朕离开,否则,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如今,朕想明白了,你既不会画出弓弩设计图,又不可能一心一意对朕,将你留在身边只是祸害而已,倒不如放你离开,送还慕容子墨一个人情。

至于弓弩,朕劝你想明白再制造,要知道你亲娘还在朕手里,若是禹谦国落败,她会怎样,朕就不敢保证了……”

阳光倾洒在他的周身,衣诀上的曼陀罗悄然绽放,分明是来自地狱的色彩,却让欧阳笑笑的心止不住的抽疼。

------题外话------

爷写着写着,就想到了两只相爱的刺猬,以刺痛彼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明知道在一起会受伤,还是要将自虐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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