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泛滥:得瑟女家丁 第01章 皇上,你别小气

作者 : 蓝绯菊

秋日之下,骏马飞驰,宛如流星追月,马背上一身红衣的人儿马术精湛,英姿飒爽,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只见她动作迅速的弯弓搭箭,几乎无需瞄准,指尖一松,三箭启发,带起一长串血珠,直射圈内数不清的猎物。

“该死!”一声低咒,欧阳笑笑敛眸看向受伤的手指,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女敕了,手掌过小,指无薄茧,每次射击都会摩擦肌肤,轻易就被箭尾划伤。抬眼看向圈内,三箭全中,三只小型猎物身上,正招摇的插着属于她的箭羽。

只是——

转眼看向紧随其后的铁木耳,再对比场中相同的猎物,英气的眉宇狠狠的拧起。

这铁木耳不愧是马上出生,马术精湛,甚至比她更胜一筹,若非有踏雪骢相助,她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正是这时,踏雪骢发出类似警示似的低鸣。

欧阳笑笑倏地收回视线,就见正前方内圈与外圈的栅栏上,一根树干横架之上,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跨栏。顺着道路向前望去,不止这一处,似乎除了起跑点,之后每隔不远处皆有一条横架的跨栏。

马上骑射已是不易,还要中途控制马缰,跨越栅栏,看来这皇甫天一点也不希望她赢。

凤眸微微眯起,眸底一道冷冽滑过,樱唇习惯性的上弯,形成一个邪肆的弧度。

不希望她赢,她就偏偏要赢!

随手丢掉长弓,在所有人愕然的视线中,匍匐在马背之上,红唇靠近马耳低语几句,踏雪骢便愉悦似的长鸣一声。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眼见跨栏越来越近,那人却单手松开马缰,反而去解袖口处的绳结,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她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人群中发出一声低呼。

凌皓然冷眼一扫,就将其余的声音扼杀在摇篮之中,幽冷的眼眸紧锁住马背上的人儿,长袍之下右拳早已攥紧,浑身劲气攒动,掀起衣诀猎猎舞动,宛若煞神一般让人胆寒心惊。

不远处,慕容子墨静静的站在御后,一双总是云淡风轻的眸子忍不住微缩,掌心凝起一股劲气,不偏不倚,恰好瞄准那根横架的栅栏。

皇甫奚修眉轻蹙,余光掠过面色阴霾的凌皓然,眸光轻闪了一下,遂即淡淡的垂下眼帘。

栾枫姿态闲适的坐于软椅之上,相较于在场所有人,他的神情最为平静,尖尖的下巴轻搁在右手的手背之上,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连眸光也是一般无二。

余光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眸中冰蓝的幽光一闪,带着一丝玩味,更多了一分残忍。

只是下一刻,那双总是旁观的瞳孔紧缩,嘴角出现了霎时间的僵硬。

不止是他,在场三皇一爵面色同时一变。

那是什么?

那人手腕上神似于弓箭的东西是什么?!

察觉到现场氛围的转变,欧阳笑笑邪肆一笑,在踏雪骢跃起的同时,双脚用力蹬住马鞍,身体同时挺立而起,单手控制住身体平稳,在一阵腾云驾雾之后急剧降落,终是轻松跃过第一道栅栏。

“小雪,好样的!”小手顺了顺踏雪骢的鬃毛,惹得它不满的喷气。

欧阳笑笑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着,右手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松开缰绳,自后腰掏出三支弩箭,架箭飞射,三声破空之响后,内圈相继倒下三只猎物。

三箭穿心,其精准与箭速,让人咂舌。

栾枫终是放下手臂,神情渐渐变得凝重,双眸紧盯着她手腕上的东西,眸底发出类似野兽似的幽光。

凌皓然与慕容子墨先是由紧张变为愕然,再由愕然变得凝重,视线同时投射在她身上,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担忧。

在一个冷兵器时代,改装后的弓弩意味着什么,欧阳笑笑再清楚不过,就像现代各国不断研制新型武器,这是一种威慑,更是一种保障。

只是,弓弩在这落后的冷兵器时代,显然更能引起人们的关注,特别是在三皇一爵皆在场的情况下,她手上的东西,会成为四国都想据为己有的‘猎物’。

她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选择了这样做。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意味着她必须在四国之中做出一个选择,也意味着将自己真正的推向台前,若是不能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保障,她就只能在四国的防范与角逐中,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有的东西,一旦超过了人们的掌控范围,不能纳为己用,就只能除去。

思绪如电转,手上的动作却始终不曾停下,每一次架箭发射,都会有一只猎物应声倒地,箭箭穿心,例无虚发。

后方,不知何时,铁木耳已经停下动作,眸光复杂的凝视着她的背影,那一抹算不上伟岸的矫健身姿,却像是一根心头刺,狠狠的扎进了三皇一爵的心中。

拔之可惜,不拔却让他们寝食难安。

这场比试刚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这个突然闯进棋局中的异数,终是以一种昂然的姿态,真正立于三皇一爵的心中,成为他们无法忽视的存在,不再是以棋子的身份,而是人人皆想纳入麾下的良将。

“宇皇,这个家丁挺有意思,不如送予朕如何?”栾枫敛眸一笑,挡住了眼底的精芒与嗜血,看上去那般无害。

“能被栾皇看上,自然是她的荣幸,只是她乃凌王府上的家丁,朕怎好强送于人?”皇甫天侧首一笑,直接将矛头推给了凌皓然。

“凌王,我依列国愿以两座城池,无数珠宝换取这个家丁,不知你意下如何?”依列伯爵抄着有些蹩脚的中文,十分友好的笑着。

那话,像是凌皓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个家丁换取两座城池外加无数珠宝,古往今来,大概也就她欧阳笑笑一人。

在场稍有眼色的大臣,也读出了狩猎场内瞬间转变的风向。

对于武将来说,欧阳笑笑手里的东西,更是让他们垂涎三尺,恨不能据为己有。

掩下眼底的忧色,凌皓然勾唇而笑,颇有几分自豪的道:“小小,无价!”

这方,一皇一爵因为欧阳笑笑的归宿问题,与凌皓然展开激烈的游说战。那方,铁木耳却是在欧阳笑笑策马第二圈,与他擦肩而过之时,直接伸手一捞,将人捞上了自己的骏马。

“小哥,跟本汗回突厥,你要什么,本汗给你什么。”铁木耳的声音总是那般豪迈,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虎目中的狂热清晰可见,那是对力量的热衷,更是对新型武器的痴迷。

欧阳笑笑螓首微抬,小脸上因秋风泛起点点潮红,若点绛的脂粉,将那张绝艳的小脸妆点得更加美艳动人。

铁木耳的心无法抑制的加速,有那么一瞬,误以为怀中的‘男人’是一名女子,丝毫不逊色于草原女子的女子。她有着中原女子没有的野性,也有着草原女子的英姿,那样矛盾却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他有了瞬间的恍惚。

“若你是女子多好……”不知不觉感叹出声。

欧阳笑笑嘴角一抖,挑眉揶揄道:“可汗,你该不会也喜欢男人吧?”

见铁木耳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尽管有一脸络腮胡遮挡,也无法掩住那速度窜起的绯色,嘴角再次一抖,无语道:“可汗,爷是男人,看清楚,爷没胸的!”

这话出口,欧阳笑笑就有了撞墙的冲动,尼玛,将伤疤摊开来拒绝,这厮不会不给面子吧?毕竟在她心里最初的选择,绝对不是突厥国和依列国。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到了她这里通通都是废话,她现在只能依附强国,才能避免接下去的厄运。

三皇一爵在场,她的最佳选择只能是邺宇国或禹谦国,两择其一。

随着她的话,铁木耳视线下移,扫过她一展平的胸前,遗憾道:“的确没有。”

擦擦擦!一群草泥马在心里疯狂咆哮,这货要不要这么耿直?

欧阳笑笑口中泛苦,苦哈哈的扁了扁嘴,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余光瞧见反回的踏雪骢,用力掰开腰间的铁臂,一个灵巧的翻越,重新回到了踏雪骢的背上。

“可汗这是认输了?”稳住想要再次奔跑的踏雪骢,侧首轻笑着问道。

“突厥国中,从无认输这句话!”闻言,铁木耳再次燃起战意,尽管已经落后一圈,却还是拥有胜券在握的豪气。

“够汉纸!”真心的赞赏,这分豪气是她所欣赏的。

两人相视而笑,再次扬起马鞭,只听两声激昂的高喊:“驾!”两匹骏马犹如破风之箭,再次飞奔起来。

这次,少了战意,更多的是对对手的尊重,对比试的执着。

一支支箭羽御风飞行,一次次射穿内圈的猎物,浓重的血腥味在山顶蔓延,让人闻之作呕。

欧阳笑笑眉心紧蹙,强忍下胃部泛起的一阵阵不适,一次次的撘弓枢机,借着每一次射箭,发泄掉身体里乱窜的暴戾因子,也安抚了这颗狂躁不安的心。

场外,凌皓然和慕容子墨静静的望着,虽然相隔较远,两人却能感觉到她的不愿,那股透体而出的嗜血让他们心惊,更多的却是心疼。

她究竟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过去?

为什么接触越多,了解越深,越觉得她模不透,抓不住,就像随时可能逝去的微风,从无实体,随性到让人感觉不安。

比试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欧阳笑笑本就领先一圈,加上先进的省力武器,即使到了第三圈,射箭也没有任何偏颇。

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加坚定了三皇一爵想要据为己有的决心,如此神兵利器,无论是防范邻国入侵,亦或是用来开疆辟土,都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若是自己不能得到,也绝不能让别国拥有。

栾枫眼中冷光迭起,像是暗夜中的剑影,要么不出剑,出剑必见血。

人群后,瑶儿眼中满是小星星,小哥好帅啊!

踏雪骢载着欧阳笑笑悠哉悠哉的踏出外圈,高扬的马头就像一个骄傲的胜利者,却是在下一刻变得有些不安,马蹄在原处焦躁的乱踏,鼻孔中更是喷出焦灼的气息。

不止是踏雪骢,在场所有的马都变得不安起来,除了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外,几乎所有的马都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有的马甚至挣断了缰绳,踢翻了牵马的宫人,一声极长的嘶鸣之后扬蹄而去。

“怎么回事?”见状,百官也变得有些不安,眸光四处乱扫,寻找可能潜藏的危机。

欧阳笑笑眉心一拧,耳廓微动,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纳入耳蜗,还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就听一群中有人高呼——

“啊……!是大虫!”

“大虫?!”百官顿时乱作一团,不停有人高呼“护驾!”,自己却躲在了带来的下人身后。

皇甫奚一惊,展臂护在了皇甫天身前,双眼警惕的望着那只被血腥味引来的大虫。

见此,皇甫天眼中滑过一丝欣慰,在侍卫层层叠叠将所有人保护在内时,伸手将皇甫奚护在身后,低叱道:“别轻举妄动!”

老虎一步步靠近,巨大的身型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一双虎目不时掠过众人,引起一阵极短的抽气声。

“小哥!”瑶儿惊呼一声,慌乱的想要上前,却根本无法挤开层层侍卫,只能站在人墙之中干着急。

“小小,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过来!”人墙之后,凌皓然冷声喝道。眼见她不动,正想月兑离人群,却被身后之后一把抓住。

“王爷,大局为重!”一身官服的老者目露精光,在凌皓然的冷光扫射之下,也没有丝毫退缩,反压低声音道:“大仇尚未得报,恳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大局?

凌皓然眸光微刺,神情却没有丝毫动摇,嘴角几不可见的掀起,正想说些什么,就见人群中青影一晃,马背上便已多了一抹身影。

纤腰被人搂紧,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远远看去那样暧昧,阳光从天际洒下,为那两人四周镀上了一层朦胧之光,那般般配,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

凌皓然脚步一滞,嘴角的弧度渐渐凝固,凋零,最终化作一片死寂。

“慕容子墨,你丫的疯了?!”欧阳笑笑不敢置信的侧过头,正对上他温润的笑意,眼中划过一丝恍惚,却又很快被怒意充斥,“滚!爷不需要你救!”

丫的,出来捣乱她的计划,这个魂淡!

慕容子墨微怔,察觉到她的挣扎,手臂又紧了一分,轻笑道:“小哥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帮毛!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余光见老虎缓缓欺近,右脚轻踢马肚,踏雪骢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载着两人向人群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老虎猛地向前一跃,矫健的身姿引起一阵惊呼,欧阳笑笑刚将弩箭搭上,却发现老虎的目标居然不是他们,而是不远处的大部队。

“护驾!护驾!”安公公尖细的嗓音在人群中炸开,侍卫们跟着乱作一团,匆忙的抽出佩刀,向扑来的老虎挥去。

“这群白痴!”

欧阳笑笑朝天就是一个白眼,眼见着几名侍卫斩虎不成,反丢了性命,右手倏地从后腰抽出,将指甲缝里的粉末涂抹在箭头之上,瞄准枢机。

弩箭划破劲空,直直的射进老虎后背,本不足矣致命,却见那只老虎像是在瞬时间丧失了体力,跃起的身姿‘嘭’一声跌落在地,四肢弹动了几下想要站起,又一次次跌回地面。

众人集体一愣,一齐将视线投向马背上的人儿,就见她再次瞄准枢机,弩箭从老虎后颈射入,原本还在挣扎的老虎,彻底丧失了活动能力,在一番弹动之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至此,狩猎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逸,空气仿佛随着那破空之声而凝结,胶着……

“哈哈哈……好!”一声突兀的笑声,唤回了众人的神智。

皇甫天朗笑着上前一步,抬手挥开挡在身前的侍卫,眸深似海,“小歌救驾有功,特赦免去奴籍。其头脑聪慧,反应灵敏,在兵器方面更是有着不可多得的天赋,特准进入六部之一兵部,任命掌固。”

话落,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声,其余二皇一爵面色皆是一变。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接旨?”耳旁传来催促声。

欧阳笑笑面皮一抽,丫的,这次的雇主真够大的,算不算赚了?

“掌固是什么?”想归想,该问的也不会忘了问。如今其余二皇一爵也在场,为了留住她,不让皇甫天出点血怎么行?

好似看穿她所想,慕容子墨有些无力的笑着,依旧柔声解释道:“兵部其属有四,分兵部为核心,掌固十二人……”

“停停停!”欧阳笑笑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虎着脸道:“爷是俗人,说得通俗一点,你只需要告诉爷,掌固的官大不大?”

她的声音毫无遮掩,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见,余光瞄向皇甫天铁青的脸色,二皇一爵都有些幸灾乐祸,活该!

慕容子墨有些担忧的扫了皇甫天一点,视线再次落在那张小脸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兵部主事四人,令史三十人,书令史六十人,制书令史十三人,甲库令史十二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

“感情爷是最小的官儿?”欧阳笑笑不乐意了,准备了整整三天,一个连芝麻的小官都算不上,她怎么甘心?

转头望向面色青紫的皇甫天,有些讨好似的扯唇一笑,“皇上,既然都封官了,你也别小气,至少给个大一点的官位呗。”

“噗嗤……!”皇甫奚一个没绷住,当场笑出声来。见所有人都转眼望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小肩膀却还是一耸一耸憋得十分辛苦。

“你想要个什么官位?”皇甫天险些当场脑溢血,话说当皇帝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为了官位和他讨价还价,别说,挺新鲜。

“呃……主事怎么样?”有些试探的问道。

见皇甫天灰白的眉毛拧起,又急忙改口,“再不济令史给一个吧?”

“宇皇既是不愿,不如小哥跟随朕回禹谦国,朕让你做侍郎!”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栾枫在这时插话。

皇甫天心下微恼,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抬眼望向高坐马背之上的人儿,眸光几经变幻,最终妥协道:“好,特准你任命令史。”

“谢皇上。”欧阳笑笑颔首谢恩,一点也没有要从马背下去的意思。

慕容子墨神色担忧,却奇怪的纵容着她,眼见皇甫天像是要发怒,纵身下马,恭敬的跪下,“恭喜皇上为我朝觅得良将。”

话落,百官跪倒一大片,整齐一致的道贺声在狩猎场上空回荡,“恭喜皇上为我朝觅得良将!”

尴尬至极的氛围因慕容子墨的举动而缓解,皇甫天略带深意的视线从慕容子墨身上掠过,隐含了几分审视与隐怒。

而慕容子墨只是淡笑着对上他的视线,如同往日一般,清浅,和煦,却永远探不到底。

半响,皇甫天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的道:“起来吧。安公公拟旨,稍后送去凌王府,特赐小歌官邸……”

“皇上!”话未说完,就被人截断。

皇甫天不悦的皱眉,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想要发怒了,转眼望向发声者,强压下怒意问:“凌王又有何事?”

“官邸就免了,小小今后还是居于凌王府,本王自会替她安排。”无视欧阳笑笑欲杀人的目光,凌皓然冷然出声,冷眸对上那双灰白的眸子,没有一丝让步。

“凌皓然,你个魂淡!”皇甫天还未回答,欧阳笑笑就已经忍不住了,一个翻越从马背上下来,三两下窜到凌皓然身边,双手叉腰道:“爷已经不是你的家丁了,为毛还要住在你家?!”

翻身做主人的嘴脸,百官见识到了,皇甫天也见识到了,心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就连她插话打断他的怒意也随之消弭。

“你想搬出王府?”入鬓的剑眉紧蹙,几许冰寒之气流泻而出。

欧阳笑笑条件反射似的一颤,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被压迫久了,奴性就出来了!

挺胸,收月复,抬首,加足底气,用力的点头,“没错,爷好歹也是官儿了,自然得有自己的府邸!”

“王府就是你的府邸。”

这话出口,在场不少人都被震惊了一下,凌王府乃是护国王爷所留下的,用古人的话来讲,那就是祖宅。

凌王居然将王府送给一名家丁,错了,那人现在已经不是家丁,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她是奴籍出生的事实。

凌王究竟是有多宠她,才会放任她骑在他的头上,甚至将祖宅拱手相让?

三皇一爵眸光同时一闪,视线落在欧阳笑笑身上,又深邃了几分。

“擦!就算你嫌银子多,也不能挡爷的财路啊!等皇上赐了之后,你再把王府给爷,不一样还是爷的吗?”欧阳笑笑那叫一个挠心挠肺,眼见着就快成为有房有‘车’一族了,却因为鬼畜一句话泡汤了,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这该死的败家子,富二代,究竟知不知道银子有多重要?!

她辛辛苦苦两个月存的银子,被瑶儿一次水洗,彻底化为乌有,如今不趁机多捞点,她用什么做生意翻本?

牙关磨得‘咯吱’作响,双眼死死的瞪着鬼畜,就跟瞪杀父仇人似的,“丫的,你狠!”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鬼畜就是见不得她好,好不容易月兑离奴籍了,还要将她留在王府压榨一番。

尼玛,明面上说王府是她的,谁不知道王府内全是他的人,就算拿到产权,使用权还是在鬼畜手里,她亏了!

冷硬的薄唇几不可见的上扬,伸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捞进怀里,抬眼对上慕容子墨幽黯不明的目光,唇角笑意渐渐加深,薄唇一开一合,无声的吐出一句话。

慕容子墨瞳孔紧缩,下颚渐渐绷紧。

“本王说了,离她远点!”这是凌皓然说的。

他是真的对小哥上了心,不然不会做出这样充满占有欲的举动,他上心了,那么自己呢……?

温润的眸子落在欧阳笑笑身上,本就柔和的眸子更添异彩,像是在瞬间化作一滩春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皇上,本王府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对着皇甫天礼貌性的拱了拱手,态度是恭敬的,言语却毫无恭敬可言。

说完,也不管皇甫天是怎样的态度,抱着欧阳笑笑翻身跨上踏雪骢,余光扫向人群之后的瑶儿,淡淡的对宫人吩咐道:“将她和本王的坐骑一齐送回王府。”

手中马鞭一扬,两人一马扬长而去,只留给众人一个猖狂至极的背影。

……

“凌皓然,你给爷撒手!”身居官位,欧阳笑笑的底气也足了,在无数次自我催眠之后,仿佛摆月兑了两个月形成的奴性,中气十足的暴吼一声。

“给本王老实点。”暗哑的嗓音在狂风中吹散,那不容置喙的态度,却是清晰传达给了她。

擦!她现在好歹也一官儿了,为毛还是被欺压的?这不科学!

不死心的扭动了两下,却很快察觉到了鬼畜的生理变化,顿时浑身一僵,嘴角疯狂的抽搐起来。

两人回到王府,凌皓然随手将马缰丢给门口的护卫,横抱着欧阳笑笑大步向主楼走去。

一路上惊呆无数木头桩子,虽然两人的事情传得王府内外皆知,可是如此公然暧昧的举动,却还是第一次。

欧阳笑笑有种老脸丢尽的感觉,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摆月兑不了鬼畜的怀抱,只能鸵鸟似的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无语问苍天。

感觉自己被人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这才一个灵巧的翻越,从鬼畜怀中滑出。迅速后退几步,退到一个自认为足够安全的位置,黑着脸道:“王爷,咱俩的约定作废,爷现在是官儿,得有官样!”

见她如此,凌皓然也没勉强,撩袍坐在圆桌之前,抬手为自己沏了一杯清茶,润喉之后才问:“什么是官样?”

“呃……”这个问题有点深奥。

一边绞尽脑汁的思索,一边偷瞄鬼畜身下,见那帐篷还是撑着,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那个……那个……那什么,这问题有点深奥,等爷回来慢慢参悟,赶明儿再给王爷一个答复。”

“站住。”淡淡的喝住妄想开溜的人儿,眼帘缓缓抬起,抬手又沏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冷声道:“坐下。”

心里分明不愿意,身体却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向圆桌走去,欧阳笑笑心里那叫一个纠结,一坐在凳子上,冷着脸道:“说吧。”

“朝堂势力复杂,若不能明哲保身,就做一个佞臣。”

欧阳笑笑面色一僵,稍稍正了正神色,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如今朝堂分三股势力,一股以左相为首效忠皇上,一股以右相为首效忠本王,一股以太傅为首保持中立。你若进朝堂,那方都不要选,做你自己就好。”

抬手指了指桌面上的茶杯,见她端起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其实,朝堂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

“噗……咳咳咳……!”欧阳笑笑被呛得不轻,抬眼狠狠的刮向他,无语道:“老大,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分三章六节十二个小段,这不是说书,不需要下回分解!”

“因为那股势力并未占据朝堂,所以本王才另说的。”有些好笑的扫了她一眼,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递了过去,在她诡异至极的眼神,面不改色的继续讲:“那股势力以国师为首,究竟有多大,谁也不清楚。可因国师为人淡泊名利,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将那股势力真正的放在台面上平衡。”

“可你偏偏拿出来讲,就表示其中没这么简单。”欧阳笑笑无聊的撇了撇嘴,既然让她不要掺合进去,为毛又要给她讲这么多?

赞赏似的望了她一眼,一双黑眸渐渐变得幽深起来,“本王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清楚朝堂中的局势,也是希望你离国师远一点。”

什么意思?

欧阳笑笑一愣,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多年来,国师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没人知道他在找谁,只是他每一年出关,都会派出大批的人出去寻找,直至他再次入关。国师上一次入关是半年前,可是本王收到消息,此次国师将会提前出关,原因是什么,没人知道。”

“这么神秘?”靠,越来越玄乎了。

见鬼畜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欧阳笑笑嘴角一抖,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语道:“你不会想说,国师要找的人,就是爷吧?”

凌皓然眼波轻闪,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本来,本王并不能确定,可是你与子墨走得太近,让本王不得不怀疑。根据本王多年调查所得,国师每一次出关,都会格外留意子墨身边的人,不管是谁,都曾被细细筛选过……”

说到此处,凌皓然微顿,眼眸变得有些复杂,声音也不自觉冷了下来,“你与子墨早就认识?”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关于这一点,爷想没必要向王爷说明什么。”闻言,欧阳笑笑敛下眼帘,避开了鬼畜眼中的探寻,樱唇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由始至终,爷都不属于任何一方,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她的语气极为笃定,笃定得近乎残忍。

凌皓然反而笑了,从未有过的干净笑容,让欧阳笑笑一下子看呆了,她在那张俊美的容颜上,看得最多的便是冷笑,何时曾有过这般清澈的笑容,那不掺杂任何情绪的笑,居然让人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如此最好,做你自己便好。一年之后,本王会为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离开邺宇国,你想去那里都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

一年?!

欧阳笑笑喉头一紧,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发酵,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王爷还有事吗?”

突然有了逃离的冲动,这样的鬼畜,让她极其不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变了质,正在以一种悄然的姿态占据她的心。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慌,恐慌得想要逃。

“你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擦!要她说毛,这才是鬼畜真正的目的吧?宠着她,纵容她,让她不自觉习惯他的存在,甚至连她今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

他大可以不用说出来,却偏偏选择说了出来,毛的同她分析局势,这丫的分明是想走怀柔路线,一举攻下。

黑!真黑!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鬼畜居然还是一只月复黑货。仔细回想,这厮几乎步步为营,给她金牌,送她踏雪骢,每一次都是在她无法拒绝的情况下,让她只能欠下这份情,连一丝拒绝的余地也没有。

“鬼畜,有你的!”牙关咬得死紧,声音像是从牙缝中磨出来的。

见鬼畜愣过之后,很快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特么的,爷是男人,爷不吃你那套!欠你的,爷会还,少特么和爷套近乎,爷和你没那么熟!”

暴跳如雷的吼完这一句,人如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房间里,只余下房门来回晃动,合着凌皓然的呼吸,在主卧里‘嘎吱嘎吱’的回响。

良久,冷硬的嘴角缓缓上扬,眸光定在已经停止摆动的门扉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

欧阳笑笑一路飞奔,心底将鬼畜诅咒了不下万遍,还是无法消掉心底的那股邪火,怒气冲冲的冲回房间,刚一推开门,整个人一顿。

房间内,血腥味与药香交织着,此时还是正午,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房间,可以清楚的看见一路滴落的血迹,从门边一直延伸至床榻,反观门外却是一片净土,显然有人事后清理过。

反手关上房门,举步走到床榻前,撩开床幔,一张极其苍白的俊脸印入眼帘。

“该死的,你怎么了?!”欧阳笑笑一惊,侧身坐在床前震惊的问道。

长长的羽睫轻颤,继而缓缓的睁开,视线由朦胧变得清明,忍不住怒瞪了她一眼,虚弱道:“还……还不是你,非得弄……弄一个绝杀盟,前……前两日有……有人有人……”

“停!”眼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随时可能断气,欧阳笑笑急忙叫停。从后腰扯下布袋,一番翻找后倒出一粒丹药,送到他的唇边。

就着她的手咽下丹药,短暂的调息之后,洛寒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只是仍不怎么好。

“现在说吧,怎么回事。”

“有有人围剿绝杀盟……”一口气说完,就是一阵猛咳。

“围剿绝杀盟?”欧阳笑笑一愣,什么东东?余光扫向一脸苍白的洛寒,眉心狠狠拧起,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绝杀盟?”

她所谓的成立绝杀盟,根本就只是一个空壳而已,目的只是想转移视线,从来就没有要真正的成立绝杀盟。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放心大胆的让洛寒去做,更不用担心引起江湖围剿。

只是,有的东西似乎月兑离了原本的轨迹?

“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洛寒愕然的望向她,愣了两秒之后,同样拧起眉心,“什么意思?绝杀盟不是你让成立的吗?”

“可爷只是让你散播消息,什么时候让你真正成立了?还有,什么叫围剿?”欧阳笑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这个该死的二愣子,该二的时候不二,不该二的时候傻二!

“我,我就是按照你说的,成立绝杀盟,然后选了一处地方,当做……”剩下的话,在对方欲杀人的眼神下渐渐消音。

洛寒呆呆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你没想真的杀人?”

“卧槽!废话!谁想杀人了?特么的,爷讨厌杀人!买一个送全家,买一个送全村,谁特么脑抽会真的来买,你居然还真弄……弄……”欧阳笑笑险些没抽过去,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小拳头在半空挥舞得呼呼作响。

尼玛,她好想揍人,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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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老规矩,避免新人不清楚通报一下,爷的坑品一向有保障,无病无灾无痛最低万更,偶有爆发,次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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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无断更记录,若有断更又未通报,只有一种可能,爷挂了,勿念!

咳咳咳,唠叨的毛病又犯了,爷自己滚,滚之前抽刀呐喊,今天开始打劫票票,年会票票,月票,五星评价票,各种票票,私藏票票者通通爆菊!

稍后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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