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的主人自然姓阮,却有个特别的名字叫阮刚,在苏宵第一次从半香嘴里知道的时候,就下意识的给他下了个结论。
“阮老爷是个很矛盾的人啊!”
“为什么?”半香一脸的好奇。
“因为他又是软又是刚的,叫人听着都矛盾!”
“咳……咳”半香的小脸涨得通红……
从半香那里,苏宵知道阮刚据说还曾经做过土匪这个很有钱途的职业。
结果入伙不到一天便被前去围剿山头的地方官兵给拿住了,只因年纪小又是初犯,于是在官兵叔叔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顿之后便给放了。
一路奔下山头的阮刚来不及停歇,又马上逃往邻县江甫,在那里做了一个普通客栈伙计。
靠着自身机灵和善于捕捉商机的能力,于是阮刚辞掉伙计的工作,揣着这几个月攒下的工资便开始了他的致富生涯。
贩卖、制作、滚利,可以说什么活能赚钱,阮刚便做什么。
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是人生的五分之一,人的一生又有几个五分之一呢?
这时的阮刚已是江甫县内数一数二的富家大户,可以说财富已不是阮刚所追求的了!
于是,阮刚在江甫县安了家,娶妻生子,如他人一样按部就班的开枝散叶。
但是,阮刚心中总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便是读书!
自小家贫不能自给,读书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可想而不可求,乃至在他创业的过程中吃尽了苦头。
富者虽多金,却也是多为世人所不齿。
无商不jiān,无jiān不商!
商人的地位在古代犹不如耕者,处于最底层。
待到家富安定的时候,阮刚早已变成了中年大汉,这时在读书无疑与瞎子点蜡——白费油。
幸运的是阮刚夫人极其争气,又或者说是阮刚争气,先是婚后一年为阮家产下一女阮媛媛,后又经阮刚的不懈耕耘,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阮玉成。
一儿一女承欢于膝下,阮家有后,阮府上下自是喜气洋洋。
套用邓爷爷的话,教育要从小抓起。
吃过教育的亏,自是明白其中的心酸。
于是阮刚在阮媛媛7岁,阮玉成5岁的时候,就不断聘请读书人到阮府来给姐弟俩授课。
chūn来冬去的十年过去,阮府的教书先生换了一茬又一茬,到苏宵这一任,屈指算算已是第六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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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苏宵的房门发出一声惨叫,被人粗鲁的踹开了。
苏宵吓得一惊,连忙转身,就见一个大概十五、六的少年昂首立着将个鼻孔抬的都快顶着天了。
苏宵正郁闷着,心情自然不大好,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道:“谁家孩子?这么没礼貌!”
“吆喝,小子,死过一次就不认识本少爷啦!”少年不悦道。
苏宵面上泛起古怪之sè,模了模脸,“小子?你确定在叫我?”
少年更加不悦了,心道不是说你难道是叫我自己?却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子!
“小子,你听好了。别以为你仗着是本少爷的老师,就能在府里为非作歹,少变着法儿的接近我姐!还有,你真不是个男人!”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不屑肆意地向外喷洒着,浇的苏宵体无完肤。
明白了,眼前这倒霉孩子大概就是阮刚的儿子阮玉成。
苏宵只觉得一股热血直涌上脑,任谁平白挨上一顿都不会有什么好的感受,即使对方是个孩子。
苏宵深吸一口气,然后从鼻孔里重重的呼出,心里不断念着:他还是个小孩……他还是个小孩……
见苏宵沉默不语,少年有些得意,王霸之气散的更欢快了:“姓苏的,本少爷把话撂这,是男人就扛着点……”
这倒霉孩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的xìng别,关乎到自己名誉的问题,叔可忍婶不可忍!
苏宵不是个记仇的人,因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你说谁呢?”苏宵龇着牙,眼神不善的看着阮玉成。
阮玉成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委婉,事实上即使知道有这词以他的xìng格估计也不会用,
“说谁?这屋就你和本少爷两个人,明知故问。怎么?难道上一次吊,把脑袋吊傻了?”
丫来找茬!
苏宵明白了阮玉成来的目的,心中有些悲愤,这算祸不单行吗?
阮玉成的话成功激怒了苏宵,丫说话太可气了。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纯爷们,现在最好的证明方法就是……
“小子,有种你再说一次!”苏宵眯着眼睛,将手拢在袖子里。
阮玉成如果有点眼力的话,这个时候说上几句转移场面的话,或许结果不会让他太后悔。
但他毕竟是个半大孩子,对于一个孩子的要求怎能太过分?况且这个孩子还是阮府的“小太子”。
率xìng、坦诚原本是好事,但用到这个时候却不恰当,很不恰当!
“说的便是你!姓苏的,本少爷说了,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你不是个男人!怎么?看你这架势,你要揍我?你敢吗?”
话语刚强有力,掷地有声。
“不错!就是揍你!”
苏宵是个守信用的人,说到做到。
于是,一副很黄很暴力的画面缓缓展开……嗯,还有不时的惨叫声配乐!
两个大人打架,胜负五五之分;而大人与小孩打架,胜负自然没什么悬念。
苏宵抢先出了手,占了先机,再加上体格略强于阮玉成,这场架打的那叫一个顺手。
反观阮玉成这小子却是真的倒霉了,无故挑衅不成反被殴打,于理不占理,论实力也是逊于苏宵。
所以,阮玉成觉得很委屈,这叫什么事啊?难道上一次吊能把胆量练出来?慌忙丢下一句“你等着!”的三字真言,阮玉成拔腿就跑去搬救兵了。
苏宵看着阮玉成落荒而逃的架势知道那是唯恐跑的慢了又要被揍一顿的担忧!
“咱是文明人,怎么可能打人呢?”苏宵摇着有些发酸的右手,对着阮玉成的背影嗤之以鼻。
“哎呀!冲动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大人,怎么能跟一小孩这么斤斤计较呢?”苏宵一脸的痛心疾首。